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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嫁了吧

这世界危在旦夕 通吃道人 2748 2024-03-03 13:09:37

“卡巴耶娃。”

护士长的大嗓门在办公室外响起,声音之大,恨不能让医院所有人听见。她笑嘻嘻的走进来,用充满八卦意味的语调嚷嚷着,“那个中国军官又来了,正在外头跟院长聊天。”

圣彼得堡来的未亡人在办公桌后抄录表格,抬了抬头,没兴趣回答什么。她来乌兰乌德三个月了,新环境带来不同以往的体验。

壮实的俄裔护士长走到办公室窗前,朝外头努努嘴,笑道:“喏,他就在下面,手里还拿着鲜花。”

卡巴耶娃朝窗外看了眼。穿军装的中国男人正跟院长谈笑。两人仿佛有所默契,同时扭头对视。

于是女人受惊般缩了回来,低声嘟囔了一声“笨蛋”。

护士长瞧见两人互动,也站在窗前朝下看,对外头的男人摇摇脑袋,说了句,“是挺笨的,追了三个月才学会送花,迟迟不开口求婚。难道要女人主动?”

这话让卡巴耶娃更尴尬,脸都红了。

时间已经快到七月,在乌兰乌德的日子对来自圣彼得堡的地理女老师来说过于魔幻,她一直没想好要如何应对。

四月份时,卡巴耶娃想要回家。

但一个可怕的消息突然在欧洲传来,控制俄国的不同派系发生内斗。

并不占优势的俄共“布”在面临东西两条战线的接连失败后,为稳固政权发动了针对内部的“肃反运动”。

骤然间,整个俄国出现无处不在的政治审讯、报纸上连篇累牍的“间谍破坏”、街头有演戏做秀般的公审、毫无证据和审判的关押乃至死刑。

大批知识分子、富农、小资产阶级、旧贵族和旧军官,全部要接受全俄肃反委员会的冰冷调查。

这种调查很快就变了味,变成政治报复和权力倾轧的工具。原因在于俄共“布”的骨干太少,夺权后高速扩张,接纳了大量投机分子。

连列宁都承认,革命成功后成为俄共“布”党员变成一件毫无风险又有巨大利益的时髦事。很多人根本不懂什么是“共产主义”,却削尖脑袋想混进党组织内。

为了让国家机器继续运行,俄共“布”又确实需要吸纳大批掌握知识、话语权以及社会管理技能的旧官僚旧文人旧军人。

当投机分子越来越多,组织纯洁性大幅下降,沙俄的贪腐和低效再次充斥各个阶层和角落。于是俄共“布”又必须加大肃反力度,剔除混入党内的不稳因素。

俄国人受沙皇专制统治太久,长期处于高压之下。一旦发现要纯洁自身,他们没有太多成功经验可以借鉴,只能延续过去简单粗暴的手段。

仅仅过了两三个月,“肃反运动”就扩大化,大城市里每天都有人被逮捕。一旦被肃反委员会抓走,回来的可能性就很低。

一个人若是被捕,他的家属往往也逃不掉。妻子、孩子、兄弟、父母,全部会被列入黑名单,全家被处决的情况屡见不鲜。

社会恐慌由此迅速蔓延,失控的状况逼得大批俄国知识分子外逃,要么向西前往北欧或德国,要么向东前往中国控制的远东。

从四月份开始,气温回升,每天有几百人穿过俄军防线,沿着西伯利亚的城镇道路进入中国占领区。

逃亡的人越多,全俄肃反委员会越是恼怒,于是肃反力度继续加大,又逼得更多的人逃亡。在这个恶性循环下,五月份开始,逃亡到中国占领区的俄国人持续暴增。

现在全世界都大乱,连美国都动荡不休,没有任何角落安宁。

中方还想把远东的俄裔遣送回欧洲。现在可好,俄裔不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这批人大多有知识有技能,不乏学者和科技人才,是“给路费都不走,只求能留下活命”。

加之他们抵达远东后向当地人传播肃反的消息,讲述逃亡过程中的惨痛经历,把远东的俄裔吓的够呛,反而有利于中方管理。

在军方和帝都部委内部讨论后,只能改变原定政策,不阻止逃亡者进入远东,只是要求登记身份,合理安置。

“肃反”导致卡巴耶娃走不了,她也被小道消息和传言吓的够呛,加之在乌兰乌德的生活其实不差,也就在医院长期待着。

贝加尔湖以东落在中国手里一年半了,虽说处于军管下有诸多不便,可留下的俄裔民众真切体会到不同管理者的差异。

城里要用电,俄国市长折腾多年没弄好。国防军一来就布置后勤设施,供水供电是必须的,顺带也给城市居民提供服务。

当二十兆瓦的火力发电机组运转起来,乌兰乌德的城市生活质量获得肉眼可见的提升。居民能用上些简单的家用电器,连带供暖也解决了。

另外,远东的医院一向不咋地,因为沙俄政府的财力主要用于欧洲,当地的医生和药品奇缺。

中国军队征用了乌兰乌德的城市医院进行扩建。过了半年,无论设备还是人手增加十几倍。这不但为军队服务,也为当地民众提供便利。

这是大把军费撒下来的好处。城市基础设施在快速更新建设。反正战俘闲着也是闲着,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乌兰乌德没啥农业,但矿业和林业还是有的。另外作为重要后勤基地,车辆修理和维护可以提供好几千个岗位。

此外大批军队驻扎,光是吃喝吃拉撒就极大刺激当地经济发展。

中国军人除了打仗就待在军营训练,绝不会看到喝多了的酒蒙子士兵成群结队在大街上晃荡。劫掠和强奸的事极少,社会治安比沙俄时期强一百倍。

战争还在继续,民众也要生活。

就连卡巴耶娃都明白,中方军政人员很小心的维护自己跟俄裔居民的关系。双方不可避免会有矛盾,但都及时解决,免得引发大乱。

远东的俄裔虽然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接受日子比过去更好的现实。从自身利益出发,他们心里已经不愿意让原来的俄国官僚回来。

“你会嫁给他吗?”窗前的护士长回头问道。

卡巴耶娃摇摇脑袋,苦笑道:“别问,我不知道。”

“看来还是有可能,至少你没完全拒绝。”护士长叹了声,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婚姻就是交易。

那男人比你还大几岁,他看重你的美貌和学识,又不介意你的年龄和过去,或许你们真可以试试相处。”

卡巴耶娃更觉着头疼。她不敢想象自己带着复仇的心态,绕了地球大半圈就为了来远东嫁给一个中国男人。

就像是万里送屄,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了。

可目前逃到远东的大批俄裔女性无依无靠,嫁给中国人成了生存首选。否则她们的下场不会太好,连当妓女都难。

此刻在医院门口,手捧鲜花的蒋翊武正跟医院院长聊天。他的英语不好,俄语稀烂,说的磕磕巴巴。

倒是俄裔院长为了从国防军军需部门弄点紧缺的药品,很是讨好的讲述自己所知的一切,“卡巴耶娃是个好女人,有文化又漂亮,虽然结过婚,但没孩子。

我问过她的来历,很难想象我竟然认识她前夫,一个叫卡德罗夫的骑兵大尉,非常粗野的哥萨克。”

目前国内发展很快,但要找个受过高等教育又知情识趣的适龄女性是真不容易。

蒋翊武入伍后见惯生死,眼界不同以往,再让他回湖南老家娶个没见识的村姑,那是万万不肯的。眼看快四十了,他还没结婚。

在机场接卡巴耶娃时,蒋翊武就觉着这少妇撩人,虽然是个俄裔,但端庄大方,面容符合东方审美。

能让赳赳武夫学会捧着鲜花来求爱,足以说明女人的魅力。可听到“卡德罗夫”这个名字,蒋翊武忽然一愣,反问道:“她前夫是那支部队的?”

“是库班哥萨克部队,叫‘皇帝陛下的骄傲阿纳斯塔西娅·米哈伊洛夫娜女大公’团。”院长说出个极特别的团名。

蒋翊武更愣,他同样对这个又长又骚包的团名印象深刻。经过院长提醒,他回想起去年在蒙古追击一支哥萨克小队的经历。

在干掉那个哥萨克小队后,蒋翊武从对方秘营内找到一具俄国骑兵大尉的尸体。出于对哥萨克骑兵的痛恨,他下意识想从其身上弄点纪念品。

这其中包括对方的骑兵团徽章,部队编号和团名也是必须搞清楚的,另外还有大尉尸体上的照片。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大尉妻子的容貌让每个见过的大头兵都极为惊艳。

“我就说为什么对这女人眼熟?原来我早就见过她,还亲手干掉了她前夫。现在她自己……万里迢迢送上门了。”

隔着玻璃窗,卡巴耶娃再次朝外头瞄了眼。和刚刚感觉不同,她好像被猎手盯上的弱小猎物,心跳莫名加快。

壮硕的护士长还在旁边说呢,“这中国男人不错的,也是个军官,薪水优渥。战争时期,军人地位也高,军属受优待的。

现在从欧洲逃到远东的人越来越多,想嫁给他的女人不是一个两个。我劝你别犹豫,嫁了吧。也能帮我们医院多要些福利和药品。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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