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就是普通的酒吧打架而，那也叫惹事？”
豪华的庄园中，那些将莎士比亚揍了一顿的男人们正满不在乎地开怀畅饮着，脸上更是带着说不出的快意。
的确，他们自己也知道以贵族的身份殴打平民其实不太好——但那个叫莎士比亚的小子嘴太臭了。牙尖嘴利，骂街不带脏字，气的人牙痒痒，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没克制住动手的欲望。
但打完之后确实很舒服就是了。
久违的酒吧斗殴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学生时代——那时候的他们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学习知识，以写作作为爱好，去看姑娘们跳舞时露出的大白腿，又或者用拳头让外校的学生记住自己的名字。那时候的他们只需要享受青春，享受生活，完全不需要在意任何事情。
但现在的话，他们也要慢慢学着担负起一些事情了。
“好了，说正事吧。”
有青年放下了酒杯，从怀中掏出了烟斗。
“用通俗娱乐来引导民众思想的课题进行到现在，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思路很有用。”
带头殴打莎士比亚的男人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最近在负责给伦敦城最火爆的那个玫瑰剧院写剧本，算是在亲身实践了……现在的感受就是人们其实并不在乎你到底想讲什么，他们只在乎够不够爽快，有没有乐子可看。或者说……他们只是很闲。”
“你这个判断和我这里总结出来的数据已经比较贴近了。”
有青年从怀里掏出一叠档案。
“看这里，一个平民每天花在睡觉和工作上的时间大概是十六小时到二十小时。再减去吃饭上厕所之类的杂七杂八，他们每天最起码还有两小时的空闲时间……人无时无刻都是在摄取外界信息的，也就是说他们最起码还有两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获取知识，甚至两小时以上。”
“不过人说到底还是喜欢安逸的……”
有青年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
“劳碌了一天，谁都想要放松一下。所以这两小时其实干不了什么事……但是还是要尽量把这点时间也给他们填满。所以牛津隐修会的学长们才给第一剧场注资？”
“嗯。”
抽着烟斗的青年点了点头。
“隐修会的学长们本以为第一剧院的博比奇是个懂事的聪明人……但是没想到那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所以学长们才会注资玫瑰剧院，同时也没有打压那些跟风兴办的剧院。”
“的确，这一点是瑕疵，但整个计划还是可行的。”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们是没看到那些观众的样子。他们对那些演员们的狂热都快比得上宗教了……对了，我打那个乡下小子的时候还找到了这个。”
似乎想起了什么，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串念珠。
“那小子好像是信天主教的，正好女王和大臣们正在搞新教那一套……怎么，要不要给那小子安排一下？”
“行了，打一顿就差不多了。”
有青年直接摇了摇头。
“别忘了咱们跟教会也不对付。你敢跟教会走近了，隐修会的学长们真的会剥了你的皮……他们真的做得出来。”
“呃……当我没说。”
想起那些掌握着恐怖秘法的学长们，男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些戴着兜帽的学长们是睿智的化身，但同时也是最为真实的恐怖。
“算了，不说这个了……下一步的课题是什么？”
“下一步的课题……”
抽着烟斗的青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
“啊，尝试通过娱乐来对民众施加影响并加以引导？我就知道学长们肯定会走到这一步。”
“施加影响啊……果然。”
男人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学长们不会闲到搞什么人口普查玩……这个思路确实可行。毕竟就现在来说，一个当红演员的影响力甚至比宗教都要强了，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是啊，我妹妹最近就在迷玫瑰剧院的伯纳德。”
有面带愁容的青年插了一句。
“为了给伯纳德捧场，我妹妹前段时间干脆连教堂都不去了……这不是比宗教要强，这时已经比宗教强了。”
“连教堂都不去了？那你不是要被教会的人找茬？”
另一个青年有些诧异。
“你是无信者的事已经暴露了？”
“要是暴露了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吗？”
面带愁容的青年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差点暴露，所以才更烦……我还指望着我妹妹表现得虔诚一点好给我作掩护呢。不过好在伯纳德现在已经变成猪饲料了……啊，对不起，可能耽误你的剧目了。”
“没事，一个演员而已，换一个就好了。”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在意。
“你做得对。虽然学院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了，但是明面上还是不太好和教会直接冲突的……也就是说我要通过剧目来淡化教会对于民众的影响力？这就是学长们的意思吗？”
“或许是，不过也可能有后续课题。”
抽着烟斗的青年点了点头。
“先试着做起来吧，等收集到下一波的反馈再决定接下来的动向。”
“很麻烦啊……这种活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搞的定。”
男人苦恼地抓挠着头发。
“写那些荤段子之类的根本不需要费什么脑力，只需要把那些粗俗的东西拼一下就好了……可是学长们要的东西肯定不能这么做，必须得更有煽动力才行。”
“没事，大家都会帮你的。”
喷出一口烟雾，青年放下了手中的烟斗。
“你一个人创作会很累，但是大家一起来就好很多了。”
“啊，那就好。”
男人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
“现在剧目是有了，可是观众不够的话该怎么办？毕竟是掺了私货的剧本，我怕到时候反响不会有现在这么好。”
“怎么可能。”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的笔力你还不知道吗？用不着去管那些观众。”
“把观众都当成白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