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慢慢走出来！”副队长又喊道。

秃子举着双手，隐藏在桌下的脚动了动，好似要听话起身。

突然，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整块桌板弹了起来，由水平变为竖直，发出“嘭”的一声响。

副队长十分惊愕，但还勉强控制住枪。旁边有两个警察直接吓得扣下了扳机。

子弹打在桌板上无法穿透，而那桌板没有固定式设计，带着整张桌子翻倒在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嫌疑人连同他坐的那张老板椅一起消失了。

地面留下一个方形大洞，原来那里有道机关暗门。

副队长反应很快，冲到洞口向下看，只见下方光线暗淡，隐隐有水声响动。

“快追！”

他喊了一声，然后用耳麦汇报情况，呼叫支援。

五个警员没一个是怂的，毫不犹豫跳了下去，纷纷落水。

副队长很快也跟着跳了下去，心中暗骂：“狗杂种，你今天要是跑得了，老子跟你姓！”

水深约2米，借着黯淡光线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通道。

他们用最快速度朝追去，很快便踩上斜坡地面，在通道内加速追赶。

顶上亮起了感应灯，一下子明亮很多。前面的脚步清晰可闻，想来那个秃子正在奔逃。

“看见人直接开枪！”副队长在后方大喊。

拐了个弯，众人看见一条更宽的长直通道，地面是一块块黑色的钢化玻璃，隐隐透光，可以看出下面是空的。

钢化玻璃三块一行，这一长列估计得有上百行。

此时，秃子的身影飞快冲到尽头，在转角处一闪而逝。

最前面几个警察来不及射击，见他跑的那么快，也没多想，踩着玻璃地面追去。

刚开始他们脚步有点放缓，但前三分之一段路都没什么问题，于是越跑越快。

突然，落脚的玻璃突然变得像干脆面似的，完全受不住力，哐啷一声碎成了渣。

三个人在不同位置踩空，完全失去重心，往下方坠落。

后面有一人因为速度较快，又没保持车距，已经来不及刹车。

看见面前地上有大窟窿，他只得奋力往前一跃，在半空中惊慌无比，看着自己双脚踩向一块暂时完好的玻璃。

“砰咚~”

脚下传来踏实的感觉！他站稳了，这块玻璃是结实的。

副队长与最后一名警员及时停下脚步，额头冒出冷汗，心知这是杀手布置的陷阱，他自己知道那些玻璃是能承重的，所以才能那么快跑过去！

这下没人敢乱踩了，他们小心翼翼挪到破碎的窟窿边，查看下面同事的情况。

下面的人情况不太妙，似乎落进了某种工业流体里，胸口以下都陷进去了，而且仍在快速下沉，越挣扎，沉的越快。

“快！把衣服裤子绑着扔下去，拉他们上来！”

副队长别无选择，只能先救人，同时请求支援。

……

当牛保国赶到工厂时，布控在外面的便衣警察开始明牌了，几十米一个人，把整个工厂围了起来，如临大敌。

两辆警车开到了前后大门处，警员拉起封锁线，控制骚乱的人流，一一检查后才能放行。

牛保国心中一喜，觉得这是个好现象。

肥肠也赶了过来，牛保国坐上他那台外观低调的车，先找了找江峰在哪，悄悄经过旁边，扔了一个隐藏式无限耳麦过去。

江峰告诉牛保国，里面确实出问题了，刚才很多人听见枪响，那个柯南却失踪了，现在警方要把工厂封锁起来，等武装特警进去搜人。

牛保国坐在车里静观其变，幻想着那个秃子等一下化身兰博，手持加特林冲出来，把这里变成人间炼狱。

然后，他负伤逃走，自己悄悄跟踪。

最终在一个叫破喉咙也没人应的地方抓住他，狠狠蹂躏一番，问出白忠玉的下落，缴获几万枚毒针……

他YY的正爽，只听轰得一声气爆响，工厂中间楼层的某处浓烟滚滚，竟然起火了。

很显然，这是那个秃子干的。

由于工厂内有日化类产品，很多原材料都是易燃物，在有人故意放火、而且还是工厂布局者的情况下，火势蔓延速度可想而知~

好在工厂的人在枪响后已经全被喊到了一楼。

警方怕杀手伪装后混在人群里，所以查人放行的速度较慢，还有大半人没有出大门。

楼上各种爆炸声此起彼伏，听着很吓人。

火是往上烧的，虽然不会那么快危及楼下，但堵在工厂门口的人群已经被吓得不行了，大喊着要往外冲，看着样子警方是拦不住了。

专案组指挥室中，齐伟面色铁青，看着现场传回来的画面，果断命令道：

“立刻疏散人群，维持秩序，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千万不要出事！”

“师父，门口要疏散了，感觉柯南可能会混在人群里逃走。”江峰用耳麦说道。

牛保国一听，心里直接把“感觉”和“可能”两个词过滤掉了。

他让肥肠在笔记本上调出工厂前后门的画面，保持完整放到最大，眼睛凑近屏幕，全神贯注地盯着涌出来的人流。

回想着那天晚上打照面的印象，以及秃子在发布会现场监控里的动作姿态，开始对两个大门里走出来的人进行识别。

先通过排除法进行快速筛查，对有一定相似度的人仔细分辨。

大脑CPU与GPU全速运行。

如果说，普通人脑子的配置是：酷睿i3+锐龙2500X。

那牛保国至少是：酷睿i9＋RTX4090……以上。

不过，顶级配置在全力运转时相当耗电，牛保国目前的脑部气血供应还跟不上，所以有些能力使不出来。

现下，他不可能做到毫无遗漏，只能尽力碰碰运气。

肥肠见牛保国鼻尖都快触到屏幕了，眼珠飞快动来动去，方向竟然还不一致，活像只变色龙在捕蚊虫。

不由心想，这是什么蜜汁操作？！

这么多人一起出来，那个杀人肯定也伪装过，不可能光这样看就能找出来吧~

“就是这个婢养的！”

牛保国指着屏幕中已经快走出画面的一个男人，让肥肠跟住他。

这也行？最强大脑！？

肥肠有点不信，但还是立刻切换监控追了上去。

只见那个男人穿着蓝色工作服，头发像是半个月没洗了，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捞，哪里有杀手的样子。

可牛保国无比确信此人就是那贼秃，见这片区域人多眼杂，而且还有大量警察赶来搜寻，决定先悄悄跟上，换个地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