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还在继续。

房间里，君临掀了一下莉莉的眼皮，道：“精神透支过度，估计要昏睡一阵子了。”

洛伊娜道：“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打草惊蛇？我是说，这种做法并没有意义，他们应该知道这种局面下伤不到你。”

“也许是有什么阴谋吧。”君临应付了一句。

他没有说这是因为柯南。

柯南的体质会让所有心怀恶念想要杀人之人付诸行动。

小丑应该只是来摸底的，但是在柯南的影响下，却不受控制的出手了。

估计这会儿他也在纳闷呢。

我怎么就犯糊涂做出这么没意义的事了？

这边君临看莉莉没事，已自离开。

出了房间，他来到小会客厅。

鼬等人已在那里了。

君临在中间位置上坐下，他对戴安娜招了招手，戴安娜只当没看见，艾尔莎自觉走过来坐到君临怀里。

君临搂着艾尔莎对卫宫切嗣道：“你都看见了？”

卫宫切嗣点点头：“看见了。”

“有什么想法？”

卫宫切嗣是知道柯南的事的，君临不想误导他的判断，所以对他反而先交了个底。

这刻卫宫切嗣道：“飞升位面有现成的位面之门，如果禅宗和诡妖走这条路，应该不会受到限制，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种限制？”

君临道：“所有的限制都是人为的。在尼古拉的眼里，每一个终选者备选都需要小心呵护，他并不反对终选者备选的对决，但讨厌实力相差过大的对决。”

“原来是这样，所以归根结底，真正的限制都是尼古拉？其他都只是借口。”

“没错。禅宗，诡妖还有疯魔，都是老牌平衡者，红袍圣徒，实力强大。他们中任何一个过来，不说能对抗一个高等位面，对抗半个的问题应该不是太大。尼古拉不会允许他们三个联合起来对付我，所以肯定要给予一定的限制。”

卫宫切嗣低头思索片刻，然后他摇头：“十强者受到尼古拉限制，要想掌控一个位面，就必须一人之力碾压位面。只有在放弃掌控位面的情况下，才可以和别人联手。而颠覆信仰是一个长期工程，禅宗和诡妖费尽心思，只是为了颠覆诸神，还因为你的缘故要受到重重限制，投入大，回报少，这不合理。”

“啪！啪！啪！”君临拍了三下手。

卫宫切嗣果然没让他失望，已经看出了问题。

疯魔是为了蒂法，这也就罢了，禅宗和诡妖的做法，到是的确不符合选民应有的做事风格。

卫宫切嗣笔直如枪，看着君临低笑的表情，他说：“所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对吗？”

君临很随意的挥了下手：“其实最初想要月蚀位面的，是混沌魔狱。”

大家一怔。

君临道：“对他们来说，拉拢信徒，颠覆信仰，建立混沌之子教会，这是一个标准流程。月蚀位面和其他被混沌魔狱觊觎的位面没什么不同，都属于猎物，标准状态下的猎物。直到后来，有一位老牌候选者主动联系上那些混沌魔狱的家伙，说愿意为他们提供帮助。”

“谁？”

“禅宗。”

“为什么他要主动帮混沌魔狱？”卫宫切嗣问。

“因为毗湿奴在这个位面。”

毗湿奴？

大家惊愕四顾。

君临道：“弗吉洛·汗号称禅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虽然到处猎杀幻想生物，但是有一种幻想生物他不杀，就是印度教与佛教的存在。”

吕振华道：“是的，听说湿婆和他关系密切。”

湿婆是印度教的神明，印度电影中也有出现过，虽然国际上没什么影响力，但印度本体终究还是有不少观众的，再加上有大量的信徒，所以还是有一定潜力的。

而禅宗作为印度选民最强大的代表，又是印度教徒，所以到是很快和湿婆搭上关系。

相比之下，反倒是佛教对其并不感冒。

一来佛教在国际上比印度教这个本土宗教影响力要大得多，自身潜力高，可合作的选民也多，所以对禅宗依赖性没那么高。二来你禅宗又是印度教又是佛教的，这是脚踏两条船啊，所以绝大多数佛教神明对其也只是保持一定的客气，只要你不专门逮着佛门的幻想生物杀就行了。

正因此，禅宗的根本还是在印度教上。

印度教创世三神，毗湿奴，湿婆，梵天。

梵天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窝着，湿婆已经和禅宗一起，而毗湿奴就在月蚀位面——在印度教看来，释迦牟尼佛就是毗湿奴的第九化身，当然佛教本身是不会喜欢这种说法的。

禅宗对月蚀位面不感兴趣，他个人的实力也无法占领这个被诸神守护的高等位面，所以他的目的是救出毗湿奴。

正因此他联合了混沌魔狱，提出帮他们颠覆月蚀位面。

“原来是这样，所以禅宗的真实目的不是颠覆月蚀位面，而是救出毗湿奴？”卫宫切嗣道：“毗湿奴现在哪儿？”

君临回答：“还能是哪儿？教廷天牢。他是半神，被羁押在那里。”

月蚀位面本来有两个原生半神。

一个是天狗，一个是夜神。

夜神是月蚀位面，由位面本源孕育而出的半神，所以实力最强，已经接近虚神层次，但也无法脱离位面本源，大部分时间处于沉睡状态。

而天狗则不同，它是本位面的魔兽一路成长过来的，所以是自由的，不过它的神力层次只有百分之十五，比夜神就差得远了。

大概几千年前，天狗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月蚀位面的月亮给啃了，导致月蚀位面的月亮从此一分为二，月蚀位面也因此得名，其后天狗就不知所踪。

在那之后，诸神降临这个位面。

再接着就是幻想生物降临，毗湿奴出现在月蚀位面。

作为以神的身份创生的毗湿奴，降生就拥有强大的实力，自以为可以肆意，但那个时候的他实际还没达到半神境界，只能算伪神，这里又已经被诸神统治，结果守护之神一道神力下来，差点没把他打成灰灰，然后就被囚禁到教廷，被教廷不断抽取他的魔力，当永动机使用，以供应朝圣城一带庞大的魔力了。

禅宗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了关于毗湿奴的消息，正巧混沌魔狱也在打月蚀位面的主意，于是就主动凑了上来。

“所以颠覆诸神信仰是混沌魔狱的需求，营救毗湿奴是禅宗的需求，那么诡妖呢？他又为什么掺和这事？”艾尔莎忍不住好奇问。

君临笑道：“我之所以能知道毗湿奴，是因为我从诸神那里获得的资料，再结合禅宗的情况，推断出来的。诡妖很神秘，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他的目的我就不清楚了。”

顿了下，君临道：“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我们只需要知道，无论是禅宗，疯魔，诡妖还是混沌魔狱，都有自己的需求，只不过这些需求都在这个位面上，所以形成了联手。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你呢？你到这个位面来，又是为了什么？”卫宫切嗣突然问。

君临一笑，却摇头不言。

——

这是一间幽暗的房间。

它看起来就像一间牢房，四周都是铁栏杆，牢房里甚至还摆满了刑具。

一名小丑模样的男子就坐在这“牢房”中，额头渗着汗水，身体泛着微微的黑光。

悠扬的乐声辗转而来，传到小丑耳中，小丑颤栗的身体稍稍平静了一些。

然后是一个脸上画满了五线谱的男子走了过来：“亚空间能量，有点麻烦呢。需要我帮你吗？”

小丑咧嘴一笑：“拉马洛，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五线谱男子轻笑道：“你今天有些失常啊。虽然说神经质是小丑的专利，但你终究不是岸本八尺郎那个疯子，为什么要这样急匆匆的出手？”

“有区别吗？你是觉得我出不出手，君临都不知道我们来了吗？”小丑继续嘴硬。

“话是这么说，终究还是有些打乱计划了啊。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这边已经有些线索。”五线谱男子叹了一声：“看你这样子，至少还要两三天才能搞定，使魔又被托托神吓到了，暂时不敢出手，还是我去处理吧。”

说着那五线谱男子已离开这囚笼般的房间。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小丑这自囚似的的居住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