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法则下，全知亦非无所不知，更需要付出代价。

君临判断，尼采的代价，或者是其中之一的代价，就是他自身不可被外方知晓。

正所谓隐于幕后者，掌控全局。

若现于明面，何谈幕后？

缺陷是可以一开始就知道的——君临第一次任务不久就知道自己的真理缺点是需要消耗生命。

所以尼采应该是第一次位面之旅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以从第一次位面之旅就开始隐藏自己。

他从不露面，也不给出自己的真实名字，甚至连战斗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种神秘，正是他强大的根源。

所以要对付尼采，也可以很简单。

了解他的过去，就等于破解他的神秘。

君临先前一本正经的找尼采的分身所在，其实就是在误导尼采。

直到这刻他才说出真实目的。

“我们不需要对付他的分身，只要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行动最多，马脚最多的地方。哪怕是知道他的真实名字，真实相貌，甚至某个能力，都能对他产生重大威胁。”君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江破晓拍拍手中的卷宗道：“这几个位面，都有他的线索。”

“不。”君临摇头：“这些都是假象。尼采可以分身，那些分身存在的地方，不代表就是他去过的地方。也许真正他去过的地方，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那就难找了。”罗伯特瞪大驴眼。

“不，很好找。”君临笑道：“大人物必有大计划，大计划必有大变革，甚至会留下种种后续……正好有这么一个位面，非常符合我的判断。”

君临说着将一份资料推过去。

大家看去，异口同声：“浮光位面。”

——

为期三天的会谈终于结束。

因为君父君母都已经去了星火位面的缘故，所以君临也没多逗留，转道就去了星火位面。

到了星火位面，照例是先见过父母，然后再陪一下蒂法安妮他们——林母见君临收了这么多妹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拼命的催生娃。

这个问题让君临头大，只觉得父母的要求比尼古拉还难满足。

好在老两口如今也知道状况，君临目前不适合有子嗣，再加上这里的生活也算丰富多彩，所以到也饶过了君临。

当天晚上，君临把方木等人叫过来，大家互相了解一下情况。

海尔兄弟已经拿下了启明位面，现在正在那边按君临的计划发展，方木前段时间也过去了一趟，协助海尔兄弟，只是判断时间君临应该回来了，所以提前回来汇报一下。

这刻听完方木的介绍，君临皱起眉头：“进度怎么会这么慢？”

方木回答：“事情是海尔兄弟负责的，但他们虽然是自由平衡者，其实依然有自己的任务，大部分时间不在位面。您知道，老大不管事，只靠下面自觉，效果是注定差的。”

君临理解，这个事不能怪海尔兄弟，人家认你做老大就不错了，你不能真把人当忠狗。

他思考了一会儿，道：“方木，让你去做那里的总指挥，有问题吗？”

方木并没有太惊讶，他微笑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不过海尔兄弟那边……”

君临摇摇头：“他们没事。他们是很纯粹的人，只追求力量与升华，对权力没兴趣。只不过大家都忙，之前没考虑这么多。你帮他们把规划接手过来，他们开心都来不及呢。不过这也是个重担，你要确定你能完成。”

“那麦子呢？”

青昙位面后，麦子也成为自由平衡者了。

按理说他比方木更适合。

但君临显然不这么认为，直接道：“麦子很聪明，但也因此失之于聪明。对积分的追逐让他不适合发展，还是给你当助手的好。”

听君临这么说，方木也迅速稳定情绪，坦然面对：“好，那我交给我吧。”

把位面发展的事交给方木，君临也算了一桩心事。

于是接下来，君临又开始考虑尼采。

作为第一天命，尼采无疑是个让人头痛的对手。

全知者太恐怖，你几乎什么计划都瞒不过他。

但幸运的是，君临至少还有应对的方法。

这刻想了想，君临突然道：“尼古拉。”

尼古拉没有回应。

君临低笑：“我知道你在听，有件事我想请教你。”

尼古拉终于开口：“你想知道我是否支持你和尼采的对抗？”

君临笑了：“是的。”

尼采和君临，应该算是尼古拉最重视的两个候选者。

从尼古拉的角度而言，应该是不支持的。

至少现在不支持！

但是尼古拉没有这么回答。

他说：“我拒绝回答回答这个问题。”

君临眉头一扬：“拒绝回答……唔，拒绝回答就意味着你对接下来的情况已经有预料了，对吗？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的拒绝和这个有关。”

尼古拉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在试探我。”

君临来了兴致：“尼采平时有试探你吗？”

尼古拉：“拒绝回答。”

“那就是没有。因为他知道所有该知道的……有时候人看得太清了，就会不屑。他知道你在想什么……”

尼古拉没有回应。

君临自语着：“当初你就说过，次元主宰有时候也是根据一些特定的事而做出的判断。那不全部是能力，也有推理。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尼采已经确认知道了我的打算？”

尼古拉依然不说话。

君临也不生气，笑嘻嘻道：“没什么，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和尼采这样的人过招，你要指望瞒过他什么是很难的，但好在我还有些办法。我是说，他靠智谋，而我只能靠不讲理。幸运的是，我在拳头上应该还有些机会。”

说着君临抬头看尼古拉：“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凭什么？”尼古拉问。

“就凭那会是你期待的结果。除非你希望我在和尼采的对决中死去，又或者灵魂消亡导致彻底失去终选可能……那样的一天或许会来到，但至少不该是今天。”君临说着取出一物。

女神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