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青觉得姑父真是越来越刑了!
对于姑父这个加油站给司机送酒喝的想法,他都懒得多说。
虽然他总觉得姑父的这个想法,至少也值得一颗“花生米”——大国工艺,千锤百炼,精工打造,品质卓越,纯金属质地,用脑壳吃的那种特制花生米。
但是现在还没人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大车司机太辛苦,路上困了乏了,喝一杯提提神都是正常情况。
就连路边招待大车司机的饭店里,都提供酒给司机们喝呢!
你要现在给他讲开车不喝酒的道理,那得多费劲儿才能讲通。
等以后车多了,出上几个喝酒开车的车祸,到时候他自己就明白该怎么做。
两个人在土堆上吹风到吃饭,基本上算是达成了共识。
也就是互相听取一部分对方的意见。
比如说陈有亮这次来本就是为了股票,但是现在听燕长青的意见,又没打算完全听,他觉得自己可以不去买卖,但有点想去沪城看看。
燕长青听姑父的意见,也没打算完全听,他想干脆现在就不搞灌装,直接把散酒拉过去先卖着。
既然是散酒就不考虑价格多少了,随便定个能赚的价格,放那里卖就是。
等技能达到一级技能满,正式上灌装设备,到时候就是高价,卖不出去了就放着,再等着去打广告。
……
两个人都很没形象地蹲在酒厂的空场地上,一人一个小搪瓷盆儿,吃鸡蛋捞面。
陈有亮也明白燕长青的酒为啥价格高了,成本确实高了点,工人们吃的和他们手里的一样,都是鸡蛋捞面。
挺好,连养鸡场的鸡蛋都不用拿出去卖了,直接运过来放厨房就行。
等到吃完了,他才提意见:“你这么个吃法,能行吗?”
“反正现在还行,就不想那么多了。”燕长青对此持无所谓态度,反正有自己技术撑着。“工人们经常得熬夜,不吃好点不行。”
陈有亮也是个大咧咧地性子,他对这些小问题只是提一句,当下就不再多说。
燕长青心里不准备搞大事了,觉得自己心思居然安稳下来了,也不去想钓鱼了,准备接下来就按部就班老老实实提升技能。
等吃过饭,陈有亮就跨上摩托车,带着一股青烟消失在了乡间小路上。
燕长青则是去查看各个酒窖里面粮食的发酵情况。
……
没想到陈有亮骑着摩托车哒哒哒地回去,燕二河又骑着摩托车哒哒哒地来。
燕二河是来传话的:“七斤,市里有个姓李的老师,打电话找你。”
燕长青奇怪:“他找我干啥?说啥事儿了吗?”
“好像是说市里举办的运动会,这次请的有省里的人,能进行啥武术评级,问和你一起表演的学生要不要参加。”
“评级?”
燕长青有些不太清楚,他练的武术只是自称的武术,和能被别人认定的套路都不一样,只能算野路子。而且他对真正体育比赛中的规则并不清楚,至于什么评级更不了解。
上辈子他上到高中,乡镇学校考体育的根本没几个,也就是跑步专业的有一个半个——因为这个有腿就行,不需要什么外在的条件。
后来很难得的有个考乒乓球专业的,不过人家是从别处转学来的。
所以这些文体类专业,他都没机会接触过,比如后来听得最多的就是什么钢琴十级,也不是上学那会儿听说的——乡镇中学有个屁的钢琴,小学初中还有个音乐课,高中的时候连音乐课都没了,学校里连个音乐老师都没有。
总之,这种环境下,想搞什么体育专业音乐艺术什么专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像他这样,靠外挂。
不过现在他倒是可以先打听一下,于是立马坐上了摩托车,直奔市场去打电话。
……
体育老师李东宁办公室都没电话,先打到学校让人喊他来,燕长青才和他通上话。
李东宁给燕长青解释:“武术也有运动员等级,最低级别的是武童,未成年才可以获得武童称号。到了二级武士,参加高考就能加分了。这次我想让祝晓斌突击训练一下,参加武童评级,你们学校的学生要不要来参加?”
然后就是一些规则了,高级别的暂时不去想,市里有资格评定的最高也就是二级武士,不过暂时市里没有足够多具有评定资格的裁判,需要从省里请。
但是二级武士又需要十六周岁,暂时也不去考虑。
燕长青又问了几句,大概就明白了,然后提出请求:“你能帮我打听一下能参加比赛的武术套路的资料吗?等我下次去了买回来研究一下。”
李东宁一口答应下来,又问他:“你不想让学生们参加吗?”
“拿个最低级别的资格证书,除了能和别人炫耀一下,别的什么用都没有啊!”燕长青有些惆怅。“再说你也看了,我教的这些不符合人家考核的套路,等以后吧……”
就算要去也弄个能加分的,不然对这些农村学生们来说,真的没啥用,炫耀的那点时间,都耽误去工地搬砖了。
不过这也是个信息,现在燕长青最苦恼的就是没智能机无法直接搜索一些信息。
现在是有电脑卖,但是他没打算买,贵的要死还不实用,想想曾经用的电脑手机,现在换成这时代的电脑,容易把自己憋屈死了。
……
陈有亮终于还是没忍住,跑去沪城看热闹去了。
当然不是一个人去的,带了燕二河和一个镇上以前关系不错的铁哥们钱大喜。
他是打算听侄子的话的,可他回去自己考虑了一下,又没全听——燕长青说你想去就空着手去好了,什么都别带,一不带钱二不带股票,不然你去了就忍不住想试试交易。
但是他不信,不过侄子的话他总是多少会听点。
然后他就开始回忆,当初这几个股票,侄子好像对有的特别重视,对其他的就感觉是捎带的,有种上街赶集那种,既然来都来了,需要的东西要买,顺便看看别的能带点就再带点的感觉。
所以他精挑细选之后,还是拿着股票出发的。
到了之后哥仨坐了一天车累的不行,也不想出去跑了,在宾馆打了一会儿牌就睡了。
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是证券交易所的开业时间。
早上这三个人积极的很,吃了早餐就去,结果发现开业还在筹备中。
陈有亮闲着无聊,看到旁边一举着照相机拍照的,想到侄子就喜欢到处拍照,就找这人搭话:“同志,我们是乡下来的,来长见识的,能给我们也拍个照片不?我们给你钱。”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底气,倒是不避讳自己没见识的事儿了,再没见识咱也算个小商人不是?
照相的一愣,随即笑了一下,打量了他们三个一下:“那你们等等,我再拍几张就给你们拍。”
这人又围着交易所大门到处拍了几张,还真给他们拍了起来,先给来个合影,然后再给每个人拍了一张。
拍照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同志你们买过股票吗?”
钱大喜一指陈有亮:“他买的有,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跟着他来的。”
陈有亮看人家热心给自己照相,也不隐瞒了:“我不懂,别人说这个好,说是国家支持搞的东西,肯定是不会错的,我就来买了点。”
“都买的什么股?”照相的忍不住好奇起来。
“什么都买了。”陈有亮说完又解释。“买这个太费事了,只等一种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反正都是买,干脆都买了点。”
“啊?”照相的来了兴趣。“那你买了多少啊?”
“买了……也不多。”这下陈有亮不说了。
“好吧!”照相的笑了笑。“你是因为觉得这是国家支持的项目,所以才决定买的对吧?”
我是因为侄子说的才买的,不过咱不出卖侄子。
于是点点头:“是的,那还能错得了,肯定不错的。你说呢同志?”
照相的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今天开业庆典,市长都要来的。对了,我是咱们市报社的记者曲文才,现在就是来等新闻的,刚才咱们说的话,我能当做采访内容写进稿子里吗?”
“写吧写吧,反正又不写名字的对吧?”陈有亮又不是没被采访过,淡定的很。
记者开心了:“对对对,同志你贵姓,我可以写某某先生,不会写真实姓名的。”
“免贵姓陈。”陈有亮有点着急。“这还得等多久呢?”
“快了快了,时间到了……”
真的很快。
马上交易所大门打开,曲文才看到大门开了就顾不上再多说,拿着证件朝前走,陈有亮没反应过来,他正问交易所开业后,是不是交易还和以前一样麻烦,见人走了,跟着就走了过去。
然后曲文才一亮证件就往里走,陈有亮有点发愣,结果后边也有个举着记者证着急进去的人,伸着的胳膊差点都把他眼镜碰掉了。
眼镜是陈有亮第一次去江城买的,一直没舍得换,当时他侄子说他形象不好,他虽然表现的淡定,实际上很受打击。于是就买了这个眼镜,一来能遮住眼下的一处伤疤,二来也改变一下自己曾经那独特的气质。
没想到顺手买的眼镜还挺合适,现在时间久了看着有点旧,但一直没舍得换。现在差点被人碰掉,慌得他连忙伸手去扶眼镜。
等扶好了眼镜,定睛一看,厉害了,原来里面的大厅,早就满满的一大厅的人了!
……
后边燕二河那俩就傻眼了,咋这人进去了,俺俩呢?
他俩进不去,啥证没有。
一个土包子,另一个多少带点暴发户气息,看着都不像能进去参加开业典礼的人。
不像刚才那些,那都是新闻记者或者电视台的,都是文化人。
特别是那些戴眼镜的,一看就特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