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凌厉。

雪花飘摇。

一辆商务车行驶在蜿蜒的山道间。

白雪覆盖了草木、峡谷、湖泊，像是给北莱茵蒙上了婚纱。

小助理看着窗外，不由感慨道：“山里更冷，今年入冬真早，往年要一二月份才会下大雪。”

李康点点头。

他捧着平板电脑，看着切尔西的比赛录像。

“李，切尔西的比赛还用看吗？不是一比零，就是二比零。”

孔蒂自从在欧洲杯率领意大利输给西班牙后，仿佛中邪了一般，被淘汰后也拉着意大利老男孩们狠狠操练了一周，美其名曰是为了意大利足球的未来。

入主切尔西后，他仿佛找到了一块新的试验田。

执教初期还是大开大合的踢法。

一连串的4－2，5－3，3－2……

经过半个赛季的磨合，切尔西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无敌赛季，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让英超其他俱乐部的进攻球员们感受到了绝望。

为什么不管换成哪个教练……斯坦福桥的蓝色巨兽总会把技能点全加在防守上？

“李，为什么不看曼城的录像？他们虽然被埃弗顿4－0，但那是因为瓜迪奥拉在做实验……”

“阿森纳的新年对手就是他们！”

李康摇摇头。

不是不看，是看不懂。

经历过半个赛季的磨合，瓜迪奥拉依旧没有给曼城固定一个战术框架。

当初范加尔在曼联能够排出十八种中卫组合。

如今瓜迪奥拉在曼城的阵容排列有过之无不及。

蓝月亮重建的过程是艰难。

不少曼城老将，明知自己下赛季会被清洗，依旧在伊蒂哈德球场展现着不俗的战斗力，例如亚亚图雷。

其实李康下载了几十个G的勒沃库森录像。

但自己现在乘坐着勒沃库森的车，司机大叔一家三代都是药厂死忠……

小助理如果插嘴说错话。

二人说不定会被丢弃在高山与冰川之间感受北莱茵雪景的壮丽雄伟。

……

商务车缓缓驶入童话故事般的费尔廷斯小镇。

等候多时的山德拉女士一路小跑上前。

“李，看了昨晚的德甲颁奖典礼吗？注意到贝肯鲍尔和沃勒尔先生举起的啤酒吗？”

“那是费尔廷斯的啤酒。”

“外面冷，快快进屋吧。”

这次会面的主要目的倒不是洽谈合作事宜。

更不是拍广告。

经纪团队原本认为：李不需要代言快消品，但数据显示球迷们更希望他能够代言自己买得起的产品。

过去一年随着勒沃库森夺冠而强势占领德国全境的费尔廷斯啤酒，无疑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关键对方还在欧冠抽签仪式结束后莫名其妙地增加了报价。

……

没有寒暄太久。

山德拉女士领着小助理去品尝新款啤酒了。

李康则是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老地方。

彩色的大理石圆柱。

灰色雕塑下，融化冰块的错落有致水柱。

金铜色的铸铁栏杆。

绚丽的石膏花饰。

啪。

一个被揉成纸团的报纸，轻盈地飞入了手中。

李康展开一看。

报纸的头版头条正是自己和埃斯利在湖边的照片。

轮椅在青石砖上缓缓滚动。

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吓吓你的。”

克劳迪娅笑了笑，苍白的脸颊泛起了一抹红晕。

李康如释重负。

他缓步走上前，双手握住轮椅把手。

“你不喜欢乔丹·卡佛那样的女孩子？”

乔丹·卡佛？

当初李康在费尔廷斯第一个广告搭档。

女模特、拳击手。

身材劲爆，海纳百川。

“你的审美有些幼态，交往过的女孩子都……”

李康笑着摇摇头。

巧合。

幼态？只不过凑巧遇到都是一个类型，更谈不上有过交往。

“走那边。”

克劳迪娅抬手指出一个方向。

轮椅在青石砖上缓缓滚动。

夕阳忽然刺破厚重的云层，裹挟着温暖照在了二人身上。

黄昏下的费尔廷斯古镇，愈发令人陶醉。

“没关系。”

“我知道你只喜欢……”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打断少女的言语。

轮椅又坏了……

……

相较于初次的身体接触。

二人这次的表现并不算紧张……因为冰冷湿润的地面有些滑。

“我是不是比去年重了？”

“你又骗我。”

“那你有没有背过别人？”

李康点点头。

他背过很多人，例如进球后的队友：哈弗茨、布兰特、莫拉塔、维尔贝克、伊斯科……

后背忽然被硬邦邦的事物顶了顶。

他只好摇摇头。

“男的不算。”

……

两个半小时后。

李康好好活着呢，不仅仅只是充好电，克劳迪娅还让他带了很多礼物回到勒沃库森，礼物里面当然不包括费尔廷斯的啤酒。

他觉得对方很好，但不能经常和女孩子玩。

欧冠冠军没拿到。

世界杯冠军更遥远。

前方的道路还很艰难，要自律。

……

训练场上。

李康换好训练服，拿起工具铲，清理出一片空地，开始训练。

他已经无法通过训练来提升属性值了。

但只要松懈几天，系统面板的各项属性就会降低0.000001。

还是需要通过训练来保持竞技状态啊。

勒沃库森过圣诞的优势体现出来了，科隆和杜塞尔多夫的酒店可没配套这么专业的训练场。

片刻后。

浑身冒出热腾腾的白雾。

一声声剧烈爆鸣。

保安大叔们在场边不停鼓掌，纷纷竖起大拇指，不禁有些怀念李在勒沃库森的时光，那会儿只要欧冠一晋级，沃勒尔也会给他们这些后勤人员发奖金……

相比之下，放烟花把保安亭烧掉的巴洛特利，实在令人生气。

……

没有圣诞老人啊。

李康和小助理、迪诺以及爷爷团成员们聚集在食堂。

壁炉的柴火烧得劈啪作响。

窗外时不时传来烟花与炮竹声。

热红酒把众人的脸映得红彤彤。

“时间过得可真快。”

“李马上19岁了，我在杜塞尔多夫见到他时，还没现在那么高，仿佛一切发生在昨天。”

“我准备了一首诗，平安夜必须念诗！”

“王尔德，你先闭嘴。”

“先跳过这个环节，赶紧拆礼物。”

“礼物？我更怀念去年的礼物，装满钞票的信封……”

“贝伦塔老师，你这是什么礼物？给李布置的寒假作业？”

用过晚餐后。

李康便和众人在俱乐部四处摇晃铃铛，驱散北莱茵传说中的妖怪。

紧接着。

便乘坐俱乐部的商务车，前往勒沃库森的圣诞市场。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两天后，李康就得返回北伦敦，备战蓝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