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之前, 钟黎和杨帆也不是全无交集。
在她事业刚刚起步那个阶段,杨帆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新电影《黑白道》延续了《狙击》的辉煌, 甚至犹有过之。在众人都不太看好的情况下, 愣是斩获了56亿票房,奠定了今年?华语电影Top1的票房神话,也?让陆曼在连扑两部商业片的情况下东山再起,挽救了她的口?碑。
他更在同年拿到了影帝大满贯, 也?走出了国门, 他的歌唱事业也?发展得很好, 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一开始,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和陆曼的恋情, 觉得是他高攀,各大营销号天?天?嘲讽开麦,还有嘲他是“赘婿陆杨氏”的, 此后算是闭上了嘴巴。
“徐导。”杨帆先?笑着给徐靳敬酒, 自己喝光了杯子里的。
徐靳只浅抿一口?意思了一下。
他这?才?跟钟黎碰杯:“好久不见, 黎黎。最近还好吗?”
钟黎笑道:“挺好的。”
杨帆也?笑了笑, 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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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件事儿过去很久了, 两人现在各自也?有自己的发展,见面还是难免尴尬。
杨帆始终觉得亏欠她, 之前本来想给她介绍一些?资源,只是,陆曼知道后闹了好大一次, 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知道她的《黑白2》黄了, 他挺内疚的,但是陆曼有病, 精神很紧张,有段时间天?天?疑神疑鬼他和钟黎还余情未了,严重的一次还割了腕,他只能和钟黎撇清关系,也?怕连累钟黎,就不再跟她联系了。
好在她没多久就签到了天?娱,似乎是被人捧了,也?有了成绩,他也?就放心了。
钟黎就像他妹妹一样。
“人都走了,还看?”徐靳在旁边说了句风凉话。
钟黎收回目光:“你不去颁奖吗?”
徐靳:“还没到颁奖环节。”
钟黎抿了下唇,唇角有一丝笑意。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种性子,天?塌下来不到最后一刻也?永远是这?样散漫,好像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
其实这?种性子相处起来也?挺舒服,当然,得忽略他在片场较真发飙的时候。
终于到了颁奖环节,艺人们纷纷入座。
钟黎在候选区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听着上面主持人慷慨激昂的陈词,不时抬手鼓掌。
虽然事先?做过很多心理准备,但真的念到她名字的时候,她还是说不出的紧张激动?。
好在和容凌在一起后也?算见过世面了,不至于怯场,万众瞩目下,她站起来羞涩地笑了笑,对着话筒说:“在这?里我要先?感谢徐靳徐导演对我的栽培和鼓励,徐导真的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导演……”
这?些?话都大差不差,她照着前面几个候选人的话改变加工了一下,声音清亮笑容真诚,倒也?不显得尴尬。
徐靳率先?鼓掌,像是打开了开关,下面马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来应和。
主持人又是一番推拉,说了一番话,最终揭晓最佳女主是钟黎的时候,有一束灯光打在她身上。虽然钟黎也?觉得自己在《狼影》里演得挺好的,但入围的共有五人,其中?不乏一些?老戏骨,她拿到这?个奖还是挺意外挺惊喜的。
徐靳当时在台下,还拍了一张她捧着奖杯的照片,做成了表情包发给她。
那样子,真的有点傻。
钟黎发了三个“?”过去。
他没回了,估计是在笑。
九月份就要入学?了,她应该没有时间再演戏了,钟黎还挺感慨的。
那天?离开时,徐靳跟她一道出的会场:“回北京吗?”
钟黎摇头:“我要去找容凌。”
徐靳挺意外的:“他在这?儿?”
钟黎点头:“他说他在虞山。”
“我送你过去吧。”见她拿手机准备打车,他说。
“不用了,挺麻烦你的,又不顺路。”她知道他住的酒店跟那地方不同路。
徐靳薄凉地扫她一眼,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面前,他抬手就拉开:“那地方一溜儿的岗哨,过10点就管制了,你怎么过去?是到了再给他打电话让他派人出来接你?”
钟黎只好上了他的车。
容凌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在H市地标建筑X塔后头,需要环山半个多小时车程才?能约莫抵达山顶,徐靳在山脚把她放下,跟负责戍卫的岗哨聊了会儿,出示了证件,给她换了车,他自己则让司机按来时的路返回。
“谢谢。”钟黎在上山的车上给他发消息。
徐靳回了句“不客气”。
“钟小姐,这?边请。”来接她的是谢平。
越往里走,钟黎越觉得此地安静肃穆,随处可?见的岗哨卫兵,巍然而立。有巡逻的路过时,一束手电打来,问证件名姓,又要盘查一遍。钟黎紧紧跟在谢平身后,不敢多言。
河岸边绕着一圈灯带,夜色下,小桥流水、回廊水榭错落有致,景致是不错的,更远的地方是一些?别墅和会议厅,算是苏氏园林和国宾馆的综合体?建筑群,一般不对外开放。容凌住在1号楼,是个独栋带院的住处,钟黎到的时候,他还有客人,宴会厅里亮着两盏暖色的落地灯。
四周空旷而安静,以?宣纸色和米色调的装饰打底,采用一些?横木格子隔断,看上去颇为?清雅,不算多么厚重的风格,却别有一种庄重沉凝。钟黎坐在角落里,只觉得自己非常渺小,捧着茶盏都忘了喝。
跟容凌说话的是位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应该身份不低,因?为?容凌待他格外客气,谈笑间似乎也?比较熟稔。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打扰了,回头你这?边有了章程让谢平通知我秘书吧。”男子笑着起身告辞,像是这?会儿才?看到钟黎似的,怔了下,好奇道,“这?位是……”
“钟黎,我女朋友,是个演员。”他眉眼含笑。
男人笑起来:“怪不得这?么眼熟,我太太挺喜欢钟小姐的戏的。”
又寒暄了两句他才?离开。
钟黎只当他是随口?胡扯的场面话,大抵还是看在容凌的面子上。虽说职业无贵贱,但在老一辈眼里,演员实在算不上什么高大上的职业。
“怎么不说话?”他把手里的规划文件合上,笑看她。
钟黎抿了下唇:“拿奖了,心里反而挺惆怅的。”
“你拿奖了?什么奖?”他一脸不解,好奇求问的架势。
钟黎白了他一眼:“金鸡奖!”
又逗她呢,她不信他不知道。
容凌敛了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修长的手臂松松地搭在她的椅背上。
一个禁锢的姿势,可?他姿态松弛,看上去再自然不过。
有别于刚才?认真的样子,这?会儿的他有些?慵懒。
剑眉下分明是一双凌厉锐利的眸子,却是含着笑的,仿佛徐徐春风吹过她心尖。
钟黎心里打着鼓,感觉自己的心跳格外快,垂下眸子没好意思再看他。?
两根手指把她的脸挑起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舌头已经探进来,温热滑腻,那么有力,把她的小嘴堵上了。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就这?样把她按在椅子上弓着身吻她。
钟黎觉得呼吸不太顺畅,好像彼此间都是潮湿闷热的气息,人都有些?颤抖起来。
恍惚间被抱起来,搁到了办公桌上。
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颈间、唇上、脸颊上,钟黎的视线有些?迷离,脸颊绯红,无意瞥见他单手撑在桌角,宽大修长的手,指骨分明,因?用力微微绷起青筋。
同样这?样的另一只手在抚弄她,霸道而不失温柔。他们几天?没见,却好像过去一个世纪,一切的温存与缠绵好像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的目光太烫了,分明是平静深沉的,又好像酝酿着雷暴,要把她席卷进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钟黎的脸颊也?烫得不行,情不自禁抱住他,柔软的小手贴在他坚实宽阔的背脊上,又往下滑,缠在他腰间。
腰杆是劲瘦的腰杆,薄薄的衬衣被她压得贴到身上,掌心触到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
“黎黎是不是胖了?”他俯在她耳边笑。
钟黎不解,睁着双水润的眸子望着他,倏地面色一紧,因?为?他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她那处,微微掂了掂,带着磁性的低沉笑意回荡在她耳边。
不看他在做什么,面上倒是一本正经的绅士风度。
钟黎别开头不去看他,他又笑着吻她的唇,就听见她撒娇般说:“累了。”
“真累了?”
她点头,趴在他肩头一动?不动?。
她来时换掉了礼服,白衬衣下面是一件雾霾蓝的包臀裙,一番乱作,裙摆已卷到上面,白皙修长的腿一览无余,春光乍泄。
容凌顿了下,收回目光,把她抱去里面的休息室。
她摇摇晃晃的,短短几步路把脸贴在他胸口?,小手不安分,扯掉了他领口?的一颗扣子,热热的小脸还往他脖颈处贴。
“喝酒了?”他问她,背脊有片刻僵硬。
“一点点。”她笑。
醉谈不上,但人倒是放肆了不少。
他闷了会儿,咬着牙:“徐靳是死的吗,让你喝酒?”
“是我自己要喝的,不关他事。”她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一摇,嘻嘻笑,“就喝了一点点。”
鼻息间呼出的热气还带着点儿酒意,往他呼吸间钻。
他把她放到床边,去拧了热毛巾来给她擦。
她不舒服地躲来躲去,嘴里嚷着痒,声音又娇又软,无意间便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别动?,你打算就这?样睡觉?”
她双手攥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往里,他哄了好久才?算是哄好。
钟黎这?一觉睡得挺好,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身边没有容凌的身影,被窝也?是冷的,她套上睡衣走到外面,发现他早就在书房里办公了。她不好打扰他,去洗手间洗漱。
洗脸的时候发现脖颈上有一些?可?疑的草莓印,脸颊通红,洗漱完把包上的丝巾拆下来系上了。
容凌看到她时,目光还在她脖颈处多停留了会儿,笑:“挺好看的。”
钟黎觉得他这?个笑容别有深意,像是在调戏她似的,倔强地没吭声。
一顿早饭吃得挺快的。
容凌的早饭都吃得很清淡,因?为?他有胃病,这?两年?更加不吃油腻的东西,酒也?在戒,可?惜成效甚微。
钟黎给他夹一块西蓝花。
容凌含着笑吃了,给她碗里加一块牛肉:“多吃点儿,昨晚诓你的,最近瘦了。”
钟黎怔了下,心里淌过暖流,轻轻地“嗯”了声。
她的目光又落在他右脸上:“你脸好了吗?”
说着就有些?脸红,那是不久前的事儿了。当时他出差回来没提前跟她说,想给她一个惊喜,她回来时还没开灯呢,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到怀里,她吓得尖叫起来,扬手就一耳光掴过去,指甲在他脸上刮出一道红痕。
他当时拿着面镜子照了好一会儿,然后无奈地说,破相了,你说怎么办吧。
钟黎本来挺担忧的,听他这?么说又没好气地说,谁让他都不出声呢,她还以?为?遇到了歹人。
他瞥她,凉凉地说,我这?样子像歹人?明明玉树临风风流潇洒。
钟黎一直咯咯笑。
“没什么大碍。”他一个大男人还计较这?些??
吃完饭他们去外面散了会儿步,回来时,她拉着他陪她下棋。
下的象棋。
来了两局她都输得很惨,然后就非说不算,要重新来,还要他让她两个子。
“让你三个子你也?赢不了。”他淡淡收棋。
钟黎呸他一声,自顾自拿走了他两颗棋子:“没收。”
容凌只是笑,由着她去了。
下完棋他们又去河岸边散步,路上偶有遇到巡逻的,也?像是没看见他们似的,敬了个礼就走开。容凌在河边站定,眸色淡淡地眺望远处的水榭,不知是在想什么。
钟黎玩着一根狗尾巴草,也?不敢打断他,拿出手机悄悄给他拍了张照。
他听到声音回头,她做贼心虚地收起手机,懊恼道:“忘了关相机声音了。”
谁知他阴着脸说:“把照片删了,这?地方别乱拍照。”
“没拍别的,就拍了你。”她有点委屈,但还是乖乖把照片删了。
他大多时候都挺好说话,但钟黎也?发现了他的底线在哪。
之后她就一直蹲在角落里看蚂蚁,也?没跟他说话。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他走过来拍拍她肩膀,柔声道:“生气了?”
“没有。”她声音闷闷的。
容凌无奈地帮她拉起来,宽大的手,就这?么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牵着她往回走。
回到住处时,屋子里已经打扫过,床单被褥都换过了,空气里焕然一新。
一股清浅的沉香味盖住了靡欢的余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那股味儿还没散尽。
落地窗外有的墙角种着些?竹子,白色荼蘼落了一地,枝叶间却结了果。
一颗颗沉甸甸圆润润,看着很惹人喜爱。
钟黎看得目不转睛,走到窗边仔细瞧。
容凌搬了把椅子靠在角落里休息,她看了会儿回头,他阖上眼帘随着摇椅微微摇晃,腿自然地搭在横木上,像是睡着了。
她走过去,拿起旁边他脱下的大衣轻轻地、轻轻地替他盖上。
她坐在地板上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时,他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她的脑袋。
钟黎笑了笑,将脸贴在他的掌心。
午后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仿佛镀了一层碎金,她乌黑柔软的发丝滑到肩旁,露出半侧白皙小脸,细细的绒毛都纤毫可?见。
他心里寂静无声,很多年?以?后都记得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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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北京的气温渐渐有了些?迟来的凉意。白天?尚不明显,到了晚上,钟黎时常在宿舍里被冻醒。
和容凌住一起的时候,加湿器、暖气常备,室内几乎一年?四季恒温,乍然换到了条件简陋的宿舍,她实在不太适应。不过L大第一年?必须住校,她也?不好例外,只能学?着适应。
这?会儿就不得不感慨,由奢入俭难了。
难,实在难。
容凌很忙,下辖有家?重要的运输公司要正式挂牌,审批已经下来,在中?关村这?边设立了两个新的办事处,正值交接汇报的重要阶段,他办公室的电话没断过。
算起来,她也?有快半个月没见他了。
有时候想要给他打电话,又怕打扰到他工作,到底只是发消息过去。他看到就会回复,不过回复时一般也?都是几个小时后了,交流愈少。
钟黎不是什么主动?往上贴的性子,一来二去,还是渐渐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业上。
秋去冬来,她也?渐渐和同学?熟络起来,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和朋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开始,大家?还会好奇地询问她一些?事儿,毕竟她在荧屏上算是有名有姓的,“徐女郎”的名头挺响亮,才?二十出头就拿了金鸡奖,久而久之倒是习以?为?常了。
她最近没怎么拍过戏,只抽空去录制了一首MV,代言了两个高奢品牌,似乎已渐渐淡去大众视野。
钟黎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的。
其实回首过往,她入这?行更多的还是为?了生计,她对演戏不讨厌,但并不算非常热爱,是容凌一直在鼓励她,才?取得现在的成就。
不过他也?说了,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就行,不演就不演,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开心就好。
钟黎最近在学?习跳舞和弹琴,小有成就了。
“黎黎,一块儿去吃饭吗?”室友姜雪儿喊她。
“好啊。”钟黎将做好笔记的课本叠好,欣然和她、以?及另一个舍友陈冬出了门。
L大的食堂伙食还行,但和钟黎在家?里吃的肯定不能比,她最近吃得挺少。
另外两个舍友却是风卷残云,回来时还打包了一大堆东西。
寝室门关着,钟黎正要去拿钥匙,就听见里面有人说:“那个钟黎,什么来头啊?周教授对她这?么好,还总留她单独开小灶教导?那天?中?航那些?领导过来,你瞧见没有?那个钟总,眼睛长头顶上一人,对她那么客气。还有你看她穿的那些?衣服,用的包包,哪样不是牌子货?”
“可?能是家?里有钱?”另一个室友猜测。
这?人嗤一声:“说你傻还不认,你看她那做派,像是高门大户出身吗?我看八成是傍上了什么大款。”
“不是吧……她之前是演员啊,应该挣的也?不少。”
“演员拍一部戏能挣多少?而且她拍的那些?电影……我跟你说,越是这?种优质的电影,演员拿到的片酬就越少,都投制作里了呗。你看看她手上戴的那个,就那个白金镯子,看着普通吧,我官网上查了,600多万……”
钟黎把钥匙插进去,无甚情绪地转开了。
屋子里聊得起劲的两人瞬间宕机。
当面说人闲话被撞见,再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宿舍里一度陷入了死寂。
后来朴秀丽和毛舒扬就出去了,似乎是不好意思再待在这?里了。
“黎黎,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姜雪儿安慰她,拍她肩膀,“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钟黎性格好,人也?仗义,下雨天?她忘了带钥匙她还从外面赶回来给她开门,哪里是她们说的那样。真被人包那种隔壁院也?有,眼睛恨不得长头顶上,还能让她们在这?嚼舌根。
“我没事。”钟黎递了个笑容给她。
但那几天?,她的情绪其实一直都很消沉。
她不是会为?别人的话伤心难过的人,除非有些?话触到了她心里的那根弦。
其实在一起那么久之后容凌就不怎么特意送她东西了,都是生活管家?买了放在衣柜里的,衣服、鞋子、饰品都是一周一换,这?些?东西于她而言如吃饭喝水一样,随取随用,她也?不会去特意查这?些?东西的价值。
可?这?些?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就像哪怕他说她是他女朋友,别人也?不会觉得这?是平等?的恋爱关系。差距太大了,有些?人你穷极一生都无法企及,永远有一道无形的鸿沟隔在那边。
放假之前,钟黎找了一份教芭蕾舞的工作,按小时算。
她本来想去找一份家?教来做的,可?惜人家?嫌她履历不好看,怕她教不好,在这?人杰地灵的地界,就是教小朋友也?是一抓一大把的人才?,她只能扼腕叹息。
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脾气好,长得好,看着就是愿意耐心教导孩子的那种人。
那天?她刚刚跳完停下来,拿一块毛巾歪着脑袋正擦拭额头的汗时,有响声传来——
“咚”、“咚”的两下,是外面有人在敲玻璃窗。
钟黎回头,看到容凌抄着手站在门外。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薄呢子长大衣,奶茶色,内搭是件白色半高领毛衣,这?样的颜色让他看上去格外温柔,像他的眼睛一样,分明没有笑,在日光下是一种淡淡的琥珀色,像是在笑一样。
他黑色的长轿车像雪豹一样静静俯趴在街道旁,作了他高挺身形的背景。深秋了,金黄的叶片洋洋洒洒地落下来铺满了路面,有几个清洁工人正在弯腰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