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蹙着眉头撅了噘嘴, 夏目刚刚戴着耳机,俨然是没有听到越前和藏兔座的对话。
而他也显然不可能将越前和藏兔座的对话复述出来,否则他也不用在这里为自己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而感到苦恼了。
“味增汤吗?虽然味道浓,不过还是蛮好喝的。”夏目正巧听到越前和藏兔座的对话, 英语对他而言还不算特别简单, 但简单的对话目前还是能够听懂的。
毕竟久仁按他父母的要求帮忙报了各式各样的补习班,其中就包括日常的英文对话。简单的要是还听不懂, 那真是浪费了叔叔阿姨还有久仁、景仁的一片苦心。
他此刻是用国语回话, 所以远山也听到了他的话。
“味增汤?什么味增汤?我更喜欢网球和章鱼烧。”远山说道, 他兴致勃勃地对夏目发出邀请:“正好, 夏目你现在和我来打一场吧。”
“现在?”夏目完全没料到是这么个发展, 他略显迟疑地说道:“现在可是晚上, 是不是有点......”
“来打嘛,来打嘛......”没有得到夏目准确答复的远山又开始任性起来。
还没等夏目乱成浆糊一样的脑子想清楚, 旁边始终没有放过这边动静的越前率先答应下来。
“现在吗?正好啊!”
“好主意。”藏兔座附和道。
“你们怎么换上衣服了?”夏目一脸懵, 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和我们也打一场吧。”越前蠢蠢欲动地说道。
藏兔座补充:“晚间游戏。”
“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快走吧,夏目。”远山满脸激动地催促。
这三人随心所欲的举动,让夏目有些猝不及防。
当然对于旁人邀请的比赛, 他自然不会怯懦退缩。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夏目起身换起了衣服。
而在另一个双打组合的宿舍,由凤和宍户这对组合正在进行扔枕头的游戏。
两人的动静吸引了躺在下铺的菊丸的注意,他看到两人正在进行扔枕头, 当即见猎心喜。
“等等等等,你们俩, 扔枕头看起来很有趣啊, 让我也加入吧。”
正在学习的大石不赞同道:“英二, 会起灰尘的。”
“但是,之前的枕头大战我没能参加,超无聊的啊。”菊丸反驳道。
当时好多人都参与了枕头大战,他却没有加入其中,事后知道了当初的情况,菊丸感到十分可惜。现在即便进行一场小型的枕头大战,好歹是勉强能够弥补他的遗憾。
“前辈们都说了吧,明天开始的集训会更残酷。”大石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告他,却被宍户朝着自己耳边扔过来的枕头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宍户用一个让人无法拒绝地理由说道:“来比比看哪边才是真正的黄金搭档吧。”
“是吗?”大石战意腾升:“既然被挑衅了就没办法了。”
这让一旁心愿达成菊丸感到十分开心。
在枕头大战开始没多久,大石和菊丸就在宍户和凤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开启了同调。
“同调,居然用在这种地方,那难道不是只有在绝境危机下才可能触发的双打奇迹吗?”宍户感到匪夷所思。
而且把同调用在扔枕头这上面,想想都有些离谱啊。
尽管心生疑窦,但既然比赛已经开始,宍户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必杀,荞麦壳。”宍户将枕头弄开,露出里面的荞麦壳,朝着两人的方向丢了过去。
菊丸和大石朝着两边一躲,被赋予极大冲击力的枕头直接砸开了两人身后的房门,荞麦壳散落一地,随即而来的枕头正好砸在路过的海堂脸上。
由于荞麦壳的缘故,海堂没能及时躲过去,直接被砸倒在地。
海堂不甘示弱,将手边的枕头朝前砸去,击倒了凤。
“海堂,你这混蛋!你干什么!”
宍户的怒骂声随即吸引了临近几个宿舍的注意力。
顺着声音出门探查的一干人等全都难逃毒手,在压迫下,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枕头开始反抗,正式加入了这场枕头大战。
不多时,就已经有很多人被击倒在地,不省人事。
忍足侑士听到门外的动静,出门就看到门口的地面上有着荞麦皮,转头看到一边走廊上许多人拿着枕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着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以及手上举着的枕头,再联想到地面上洒落的荞麦皮,几乎是一瞬间,忍足就猜到了这是在进行一场枕头大战。
对于枕头大战这样无脑的游戏,他感到十分幼稚,于是重新关上房门没有理会。
“吵死了,愚民们!”这时迹部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出来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一脸嫌弃地喝止道。
看着迎面而来端着茶壶的桦地,迹部高傲地叉着腰,理所当然地命令道:“桦地,让他们安静点。”
然而桦地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要求,直接无视了他,从迹部身边掠过,走到了另一个房间。
迹部紧跟过去,就透过即将关上的房门看到了仁王正惬意地坐在凳子上,对刚刚回来的桦地说道:“辛苦了,桦地。”
迹部看向房门旁边的门牌上,宿舍的人员除了仁王、桦地还有太宰以及不二裕太的名字,而上面的“214号室”不知道被谁划掉了,重新用黑笔写着“仁王王国”。
迹部几乎要被惊掉了下巴,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不用想,这一定是仁王那家伙搞得鬼。
迹部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话又说回来,同个宿舍的太宰居然能够配合仁王,只怕他不出意外也是其中的得益者。毕竟就这家伙的搞事程度,绝对不逊色于仁王。而且这还不是仁王作为前辈逼迫他做的,怕是他自己觉得好玩,故意陪着他在演戏吧。
至于不二裕太......一个傻乎乎又正直的少年,不被仁王和太宰这两人人精玩儿得团团转?否则不二周助也不会把他弟弟给糊弄地一愣一愣的了。
正在如此想着,迹部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迹部前辈!”太宰一脸纯良无害地模样对着迹部笑道:“前辈你在这儿做什么?”
“桦地他......算了!没什么。”
迹部本来想质问太宰关于桦地如今被人忽悠利用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桦地作为他的人,此刻竟然不受他的指挥,他的高傲绝不允许自己将这么出丑的事情问出口。
再加上以太宰的尿性,怕是也不会好好和他说话。与其询问他被他戏弄,还不如就自己这么受着气,也好过憋屈两次。
思及至此,迹部也没有给太宰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
他怕自己在这里逗留的时间越多,太宰这家伙不定会弄出什么事了。
只是太宰显然并不想让他好过,而且也猜到了迹部的来意,所以趁着迹部还没走远的时候,太宰就故意大声说道:“迹部前辈,有时间过来玩儿啊。不找我们玩儿也要来找桦地哦!虽然桦地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迹部前辈,但也不会忘了前辈你的。”
这番话让迹部脚下一个踉跄,这家伙明白着是知道内情,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且对方说话这么大声,这不是故意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吗?
尽管这种事在集训营这种地方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况且,就算说大家都沉浸在枕头大战当中,没有理会这里,事后回忆起来,找其他人对质一下,很快就会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小子是成心不给他留面子啊!
迹部暗暗攥紧拳头,倒也没有恼羞成怒到失去理智,他没有理会太宰的肆意寻事,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现在这些无畏的口舌之争没有意义,总有一天,他会抢回对桦地的使用权!
......
在宿舍里面安逸地玩游戏的久仁和中也听到了外面闹哄哄的动静,这熟悉的声音让两人一瞬间就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是的,昨天才闹腾了一次,今天又闲不住了。”久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这可真是一天都闲不住。”
“怕是这其中也少不了太宰的功劳吧!”中也黑着一张脸,一碰到这种事的时候,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太宰,亦或者是仁王。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
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谁让这两个人有那么多前科,现在会造成这种情况也是他们作的,怨不得别人!
这就像是最初太宰入校没多久做的那些恶作剧,很多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以为是仁王做的,这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中也一下子就想到太宰,这和太宰曾经常常戏弄中也不无关系。
久仁想了想,不确定道:“也说不好,可能大家就是想要找个途径发泄一下。毕竟一军就要回来了,大家心里的压力恐怕不小。”
见中也始终缜着一张脸,久仁不免失笑,出声宽慰道:“好啦,左不过就是一场枕头大战而已,不会造成太大危害的,大家累了自然会回去休息。”
“......”中也轻轻吐出一口气:“好吧。”
本来还想去外面看看情况,既然久仁这么说,那他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的宿舍吧。
......
在远离主战场的植物组宿舍里,三人并没有受到外界闹剧的影响,他们怡花弄草,房间内一片岁月静好,与一门之隔的走廊完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画风。
“这株植物叫什么名字?”幸村问道。
“乌头草,是毒草。”作为这株植物的主人白石说道。
“毒草吗?会不会被它夺走五感呢?”幸村好奇问道。
“可不止五感哦。”白石笑着说。
一旁的不二忍俊不禁,看着另一株白色雏菊,赞赏道:“幸村的雏菊也开得很美呢。”
“因为这种花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比较好养。”幸村解释道。
白石转而看着桌面那盆绿油油带满刺的植物,在那上面还带有含苞欲放的红色花苞,见此,白石笑道:“不二君的仙人掌也快开花了吧。”
不二:“是啊。”
幸村端起自己心爱的雏菊,感慨道:“能带植物进来真是太好了,我住院时它们一度枯萎过。”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怅然,似乎是透过这株花回忆起了曾经住院的那段痛苦时光。
“不过还是会像这样,由新生命传承下去。”不二说道。
“是啊,会一直传承到下一代。”白石一阵唏嘘。
看着这个,就仿佛想到了金太郎还有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