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走的并不快,脚步仿佛带着一种特有的从容般走的不紧不慢。
上野秋实小心的坠在后面,心里有些疑惑。
看这两人的动向似乎是打算就此离开,但他们进来后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走了,那他们是来干嘛的?
还是说他们和军火交易无关?
上野秋实心里不是很确定,但都跟上来了,也不好半路放弃,总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是干嘛的才好决定。他并没有靠的太近,那两人走的速度不快,他维持着自己原本的步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的跟上,散漫的态度倒是让人看不出他现在是在跟踪。
前面似乎闹的挺凶,在场子里维护秩序的保镖们也开始往大门方向走了,但是对那两人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们始终不紧不慢地走在会所的走廊上,绕过七拐八拐的转角,不带半点犹豫和迷惘的来到会所后面的大门,最后开门离去,倒是把上野秋实弄得有点懵。
就……真的走了??
他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会所后门是条街道,宽度大概也就能通过一辆汽车,比起前面繁华热闹的街头景象,后面这里就显得有些冷清和破旧了,四周都是老式的居民楼,连店铺都透着一股老旧的气息。
尤其临近深夜,巷口的店面都关了门,楼上的居民也关灯休息,巷子里只留下街道两侧昏暗的路灯和一些店铺的招牌还亮着灯光,叫人不至于一出来就两眼摸黑。
街上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以至于脚步声在巷子里都变得非常明显。
上野秋实不敢追的太近,只是躲在商铺的招牌或是转角路灯后面遥遥望着两人的背影。
“大哥,我们真就这么走了吗?”伏特加偏头问身侧的青年,“不是说目标会出现?这要是错过了……”
“哼。”青年轻哼一声,但是并没有回答对方的疑惑。两人走在长长的小巷里,他们的车停在会所附近的停车位上,从后门出来需要绕上一大截才能回去。
大概走了几分钟后,琴酒脚步微顿,停下脚步侧身回头看向身后。
“大哥?”伏特加跟着停下,有些疑惑的叫了声,视线也跟着看向他们身后的小巷。
他们刚才走过的那小段路旁的路灯似乎有些故障,灯光忽明忽暗的照映着路面,时不时还会传来滋滋的声响。
两侧的店面虽然大部分都关了,但一侧的路旁开着一家屋台,也就是路边摊,在暖色灯光下能看到热锅升起的缭绕白雾。
伏特加嗅了嗅街上隐约飘来的食物香气,疑惑的问:“大哥,你饿了?那边好像卖的是关东煮,我去买点过来?”
琴酒眉头抽动了一瞬,余光瞥向身侧。伏特加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立马表示自己去去就来,还不等对方说话就朝着摊位走了过去。
……啧。
琴酒抵着牙根溢出一声轻啧,一只手放进兜里,脚下改变了方向,朝着来时的路慢慢走了回去。
硬质的皮鞋底踩在水泥地上,清脆的脚步声在夜间尤为明显,一下一下,像带着某种令人心颤的节奏,一步步靠近。
早在对方停下脚步的瞬间就把自己藏起来的上野秋实几乎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地望着逐渐接近的男人。
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敏锐,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也被注意到了。
但也正是这异于常人的敏锐程度让上野秋实越发觉得这两人有问题,就算和军火交易无关,但应该也和某些势力存在某种关联,身份上大概率不是什么无害的普通人。
琴酒往回走了一段距离,脚步再次停下,视线在两侧街道一寸一寸的扫视,最终落在侧前方立在一条小巷旁等人高的广告牌上。
如狼一样锐利冰冷的视线仿佛透过了广告牌看到那后面的东西,在对方视线过来的瞬间,上野秋实心脏都停了一下,抿紧唇瓣将自己藏的更加严密。
琴酒并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从口袋中取出香烟,抽出一根放在唇间用火机点燃,随后缓缓吐了口烟雾,这才慢慢走向广告牌。
他做的悠闲,却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恶劣,像是在享受猎物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情绪一样,明明知道对方就藏在那里,动作仍是不紧不慢,让暗处隐藏的人绷紧神经,丝毫不敢放松。
“看我发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小巷响起,带着些许沙哑和低沉,语气满是玩味。
“一只小老鼠。”
琴酒走到广告牌前,视线看着的却是广告牌狭窄漆黑的巷口。
“在会所一直盯着我的人也是你对吧,小老鼠,你想做什么?”
“自己出来。”
琴酒将手放进口袋里,随后一声咔哒的声响轻轻响起,声音很小,但是在深夜的街道上却异常清晰。
清晰到上野秋实很清楚的分辨出那是保险栓被缓慢按下的声音。
是枪。
他身上带着枪。
上野秋实暗暗吐了口浊气,愈发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动静。只是心脏跳动的节奏被紧张的情绪带动,变得有些不受控制,胸膛内传出的咚咚声响像是炸在耳边的惊雷,上野秋实不由用手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手掌用力,压迫着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边控制自己的情绪强制冷静下来。
男人绕过的广告牌,站在漆黑的小巷口,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逼仄狭窄空气中还夹杂着某种腐烂气息和怪味的小巷子。
这里像是被周围的居民用来做垃圾囤放的地方,巷子并不宽,最多两个人并肩走过的宽度,两侧放着好几个半人高的垃圾桶,上面和旁边都堆放着用黑色塑料袋装好的垃圾,因为是条死巷,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
垃圾堆的后面,右侧一个被人丢弃的沙发,然后就是旁边破旧的居民楼二楼阳台。
那里面的味道实在让人有些无法忍受,垃圾堆上方还盘旋着嗡嗡乱叫的蚊虫,所以琴酒并没有进去。
他站在巷口朝里面扫了一圈,喉间滚出不屑的轻响,抬起手臂,将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抽出。
不出意外,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是枪。
M9,□□92F。
上野秋实透过缝隙看到对方握在手里的枪,瞬间分辨出对方所使用的手枪型号,脑海中莫名想起了前段时间他们参加游轮晚宴自己曾遇到的黑衣人。
同样一身漆黑的打扮,同样的枪型,同样的……明目张胆。
连续遇到这种随身携带热武器的犯罪分子,上野秋实不由产生一种错觉,日本其实并没有什么枪支管理法,不管什么人都可以购买枪械,且合法持枪。
一瞬间甚至让他对自己为了合法持枪而进入警校这个举动产生了怀疑。
好像当不当警察都无所谓,枪这种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搞到手,根本不需要什么手续。
“砰。”
一声干净利落的枪响打破了深夜小巷的沉静,也将上野秋实惊的差点暴露自己,紧咬住下唇挡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身体一动不动近乎僵直地抵着墙壁,眼睫轻颤,目光凝视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墙壁上落下的子弹痕迹,又侧过眸看向巷口。
男人单手举着枪,还是那副从容冷漠的样子,就好像他刚才开的不是枪而是用来喝彩的礼炮一样,周身都透着一种轻描淡写的随意。
“出来。”
男人沙哑着声音又一次重复,语气里似乎还夹杂着浅淡的笑意:“不然下一枪就是对准你的脑子了,小老鼠。”
上野秋实眸色深了不少,清楚的从对方口吻中听出了轻慢和警告。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
他是认真的。
上野秋实缓缓吐了口气,彻底意识到自己这次太莽撞了。
没有弄清楚对方一点情况就擅自行动,以至于对上这么麻烦的角色,这人就算和他们这次要调查的军火交易没关系,也一定和某些地下组织有关联,不然行事不可能这么嚣张。
要出去吗?
上野秋实在心里问自己,但在下一秒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借着地形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获取一线生机,出去只会必死无疑。
上野秋实迅速扫视周围,想找到什么能让自己成功脱险的办法,虽然对方身上有枪,但如果他能把对方手里的枪抢过来,也不是没有机会,然而最麻烦的是,对方还有同伴。
刚才的枪响传出去一段距离,街道上两侧的居民房逐渐亮起灯光,沉静的街道一瞬间多了几分嘈杂,但因为是枪响,没多少人敢探出脑袋往街上瞧,只有少数胆子比较大的人开了窗往外看,很快就注意到站在小巷口一身黑衣穿的跟个黑涩会似的男人,又慌忙把头伸了回去,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报警。
去买关东煮的伏特加也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大哥,我刚才好像听见枪声了,该不会是……”伏特加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大哥慢慢收了枪放回自己的口袋了,舌头一下就打结了。
“大……大哥?刚才是你开的枪?”
伏特加有些结巴的问,又连忙看向巷子:“是巷子里有什么吗?”
他一手拿着装关东煮的碗,一手开始在身上摩挲武器,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琴酒眉头跳了跳,有些不耐地扫了对方一眼。
伏特加被冰冷的眸光一扫,瞬间打了个激灵,放下手唯唯诺诺的不敢再做什么多余的事。
街道外面传来警笛嗡鸣的声音,从街道的出口还能看到红蓝光闪烁,琴酒侧身向小巷内瞥去一眼,鼻间溢出轻哼,将另一只手里的烟头弹到垃圾堆上,漫步离开了漆黑的巷口。
伏特加连忙跟上,嘴里小心翼翼的问着:“大哥,需不需要我过去把人解决了?”
“不用。”琴酒不怎么在意的开口:“应该是刚才那家会所后面的帮派派来的,估计是想搞清楚我们的来历。”
“他们要是足够聪明,接到警告应该不敢再让人跟上来了。”琴酒唇间轻啧,眉宇间有些不耐。
“那个女人,啧。”
伏特加看着他烦躁的表情也不敢多言,默默将手里的关东煮递过去:“大哥,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琴酒面色微顿,瞥向伏特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没有脑仁的蜉蝣生物。
伏特加看懂了他的眼色,表情有点僵,不知道自己又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关东煮明明是大哥让他去买的啊。
……
小巷里,等脚步声和谈话声彻底远离之后,上野秋实从沙发后面的缝隙里出来,一只手撑着沙发破旧的露出底下弹簧的扶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被巷子里充斥的怪味呛的当即咳嗽起来。
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差点把上野秋实熏吐了,捏着鼻从巷子里狼狈的跑出来。
因为担心那两人回来,他从巷子出来后速度极快地往回跑了好一段距离才慢慢停下,穿过转角后撑着街边的路灯大口喘着粗气,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小秋实?”
听到有人叫自己,上野秋实抬起头,一边喘气一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结果人还没看清自己就被来人紧紧抱住。
“你吓死我了。”萩原研二抱着人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上野秋实愣了下,想推开人的手停顿在半空。
缓了一会,确定人没事,萩原研二松开怀抱,又上下检查了一边,确定没受伤才彻底松了口气,两只手扣着上野秋实的肩膀,一贯带着笑容的脸如今满是严肃,语气甚至称得上严厉对着上野秋实说:“你离开为什么不和我说?之前不是说好不要随意行动的吗?你这样突然跑不见很让人担心的知不知道?”
“为什么要自己行动,来之前警官就交代过我们的任务只是监视,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你去跟踪那两个人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这么莽撞的跟上去如果被发现了你要怎么办?你一个人可以比的过两个拿着武器的人吗?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叔叔阿姨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你又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
上野秋实看着对方掺杂着担忧和后怕的表情,唇瓣轻抿,小声说了句抱歉。
末了,他顿了几秒钟,挠着脸颊嘟囔了一句:“我出来前跟你说了的。”
“什么?”萩原研二音调上扬,上野秋实瞬间闭了嘴,瞥了眼对方的表情,又很快收回视线,垂着眼帘再次说了句抱歉。
他刚躲在巷子里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紧张时刻,身上的衣服蹭到了巷子的污垢,脸上还带着跑出来的汗水,做了造型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同样显得乱糟糟的,唇瓣殷红,脸色却一反常态的有些苍白,如今低垂着眉眼乖顺应声的样子看起来反倒有点可怜,让人也说不出更多训责的话。
萩原研二长叹口气,小声抱怨:“你也就认错的时候最积极了。”
他没好气地揉了揉上野秋实的脑袋,又将人扶起来,帮忙拍打身上的灰尘,问他:“情况怎么样,那两个人呢?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上野秋实摇摇头,人有点焉儿了,情绪也显得有些低落。
“不太确定,他们身上有枪,差点被发现了。”
应该说差点被杀掉了。这次跟踪不管从结果还是过程来说都是一整个大失败,要不是对方主动收手,他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那里了。
上野秋实心里满是挫败,一时间甚至有点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除了认人这件事,他从小学东西就很快,不管是剑道还是学习,又或者学校教的那些东西,根本不用太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以至于他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行事也愈发懒散。
他出来之前不是没想过如果被发现应该怎么做,但也觉得那么远的距离不至于被发现,所以才会在对方停下的时候没有离开,反倒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继续监视,没想到会被精准的找到藏身之地。
上野秋实抿紧唇瓣,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他爸教过的跟踪技巧他都用上了,另一个人明明完全没发现,那个长头发的男人……
上野秋实垂着眸,心底升起些许的不甘。
他敢肯定自己的跟踪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真的没问题他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发现的?
上野秋实逐渐有些烦躁,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脑袋上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上野秋实思绪一顿,抬眸看去,今天精致打扮了一番,比往常看上去更加帅气逼人的萩原研二眼眸含笑,语调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轻声说着:“好了,人没事就好,下次不要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我刚才不是在凶你,就是太担心了。”
上野秋实眼底浮现几丝茫然。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手帕帮上野秋实擦了擦脸。两人站在路灯下,顶上些许昏暗的灯光照下来,像在人身上荡开了一圈光晕似的,脸部轮廓也仿佛带上了一层柔光。
上野秋实带着茫然望着面前的人一手捧着自己的脸,一手拿着手帕凑近,脸上轻柔的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似的,带着一股奇怪的痒意。
上野秋实眨了下眼,没搞懂这人现在是在干嘛。
萩原研二看着灯光下肤色苍白,唯独眼眶和嘴唇红得十分醒目,平添了几分委屈和脆弱的人,暗自叹了口气。
这会儿深夜,温度降了下来,晚风一吹还带着几分凉意,上野秋实本就穿的单薄,刚流了一身汗,被风一吹整个人都冷的一哆嗦。
实在有点可怜,叫人根本不忍心再多说几句。
萩原研二放下手,将手帕收回口袋里,将外套脱下来搭在他身上,又揉了揉上野秋实的脑袋,笑着说:“都弄干净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我出来的时候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要是被发现我们突然不见了,说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那两个人,找时间把情况汇报给警官他们,我们的任务主要就是盯住早乙女,其他的就交给警官他们来处理。”
上野秋实正低头看着自己肩上多出来的外套,迟钝的应了声,点头刚点到一半就被对方拉着往会所的方向走,脚下踉跄了几步,稳住节奏后他收回落在外套上的视线,望着身旁大步流星往前走的人,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两人从后门跑出来的,自然也是从后门回去,等他们回到会所接待大厅的时候,这边已经不能叫做混乱了。
之前的客人们被全部带到二楼由男公关们进行安抚,而一楼的气氛则显得十分剑拔弩张,阿恋和经理带着会所的保镖们和那群来找茬的人呈正对面对峙的状态,门口附近的东西被砸的七零八落,一部分的人身上脸上都带着伤,看样子是已经打过一轮了,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喊停,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很快,姗姗来迟的两人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在双方人马对峙的中间,一个三十来岁穿着开叉长裙身姿婀娜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战场的中心,手里拿着烟斗轻轻嘬了一口,脸上描绘着精致性感的妆容,烫成大波浪的金色卷发荡在身前,挡住了胸前深V带来的春光,魅惑的眉眼轻轻扫过对面的混混们,红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我当什么人敢到我早乙女的地盘撒野,原来是山田组的若头,你们会长没告诉过你们东本街这一带是我早乙女的地盘吗?拿着这么些东西就冲进来,看把我的宝贝们都吓成什么样了。”
早乙女抬起手,站在后面的阿恋两步上前,走到她身边弯下身轻声的说着。
“芽衣姐,他们今天砸坏了四张沙发,两个花瓶,还有一座香槟塔,还有客人受到的惊吓和耽误的营业额,总计损失差不多一亿六千七百四十三万。”
这个夸张的数字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抽了口冷气。
站在后方不远处廊柱旁边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咂舌,在上野秋实耳边小声惊叹:“牛郎店居然这么赚钱吗?一晚上能赚好几个亿。”
上野秋实嘴角微抽,牛郎店一晚上能赚多少钱他不知道,但现在这边很明显就是在和对面敲竹杠,那么点东西怎么可能价值一个多亿。
很显然,来找茬的那群人也是这么想的,但没人敢吱声。
今天来找茬的人同样也是附近帮派的,对于坂口组的早乙女都有所耳闻,虽然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但真没几个人敢去撞黑寡妇的枪口。
“早乙女,你不用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山田组的若头,也就是为首的刀疤脸冷笑质问:“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这才过去半个月,你不会就忘了你之前带人抢人的事情了吧?老大让我来告诉你,要么把马上把人交出来,要么你这店以后就由我们山田组接手,你自己选一个。”
“接手我的店?”早乙女缓慢重复了一遍,随后捂着唇娇声轻笑了两下,问身边的人。
“阿恋,你听到他刚才在说什么吗?”
阿恋轻轻笑了下,语气十分温柔,像平时和客人调情时的语调,尾音还带着几分缱绻勾人的味道,像在和女人撒娇似的说着:“芽衣姐,我听不懂狗叫。”
他的话一出,对面的刀疤脸立刻变了脸色。
找了个最佳地点清楚看到对方表情变化的萩原研二啧啧咂舌,继续和上野秋实小声咬耳朵。
“好家伙,脸都绿了,没看出来啊,那个叫阿恋的头牌嘴这么毒。”
“他和早乙女看起来关系很亲密的样子诶,小秋实,你说会不会是个突破口?”
“不过没想到早乙女居然是个女人,之前听他们用【他】,我还以为是个男人呢。”
“诶,要动手了吗?小秋实你站过来点,别被发现了。”
被拽着往廊柱后面挪了挪,耳边一直传来碎碎念的上野秋实:▼-▼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