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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我在古代当策划 满座江南 3110 2024-08-04 10:02:05

平安锁是知府临行前送的, 知府大人说值不了几个钱,那就确实值不了几个钱。

别看平安锁金光闪闪的,只不过是匠人在外面裹了一层薄薄的金漆, 里面全是铜制的材料, 若非细看,还真一时无法立刻分辨出来。

拐子目露贪婪, 从陆久安手里一把拽了过来。

他颤抖着抚摸铜锁上雕刻精美的莲花纹样, 难掩激动。

这小傻子, 当真好骗, 居然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

上醉花楼吃饭喝酒肯定是不行的,现在是非常时机,最好小心为上,否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至于去玉石铺将平安锁折换成银子……

拐子有些犹豫。

事实上,此次想行动并非他一人, 在阆东城门外, 还有三个人等着随时接应他, 平安锁一看就是小孩的贴身物品, 若让他们知道了,少不得要分走一杯羹。

陆久安摇了摇他衣袖,眼巴巴地瞅着他:“大伯……”

拐子回过神来,摸了摸陆久安的后脑勺。

这小孩性格实在讨喜, 让他平生第一次产生不想卖给别人的冲动。正好他家中只有三个女儿, 干脆带回去当成儿子自己养着算了……

拐子不动声色地把平安锁往怀里一揣:“走,去玉石铺。”

阆东最大的玉石铺就在不远处的青玉街,中途遇到一个小贩, 拐子又花10文钱买了个肉烧饼,和陆久安一人一半分着吃。

两人到了玉石铺门口, 立刻就有伙计迎上来,鞍前马后地将人请进去。

掌柜看到两人,双眼一亮,毫不吝啬地夸赞:“哎哟,你家小公子长得可真俊。”

拐子一如既往道:“这是我侄儿。”

“对!”陆久安大声附和,“这是我大伯。”

掌柜乐呵呵道:“客官这是准备买什么?”

“我这儿有块金器,你帮我看看,能值多少银子?”拐子把平安锁掏出来,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掌柜不敢小觑,谨慎地接过去。

陆久安被拐子紧紧拽着手腕跟在后头,他环顾一圈,对着店内摆放的精美玉器大发赞叹:“真好看,大伯要买一个吗?”

拐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掌柜验货,没有理会他,反倒是店内的伙计殷勤地为他介绍。

“小公子真有眼光,像这块青玉粉皮白色螭虎纹簋,成色温润,乃名匠仙人钟用整块玉雕刻而成,你看这底部还有仙人钟落款。”

陆久安抬头问:“很贵吗?”

“贵哩,不过最贵的是那块墨玉竹节熏炉。”店小二指着陆久安身后一盏半尺来高的玉器。

陆久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径直走上前去,双手抱起那盏熏炉,猛地往地上摔去。

巨大的破碎声过后,就是满堂的寂然。

拐子愣住了,掌柜也愣住了。

拐子率先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个小兔崽子,在干什么!”他尚且还记得陆久安给他罗织的身份,扯着他细小的胳膊就往外走,“回头再教训你。”

“唉唉,往哪儿走,打碎了东西就要离开,没有这个道理。”

掌柜往门前一站,五个生得高大魁梧的壮汉从内堂走出来,团团将陆久安两人围在中间。

拐子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节枝,暗道不妙:“掌柜这是何意?”

“何意,我那块玉少说也值三百文银,你照价赔偿,那这扇大门你自出去,我不拦你。”

拐子身上哪有这么多钱,只想尽快离开:“我把那块平安锁抵给你。”

“呸,一块破铜烂铁也想来诓你爷爷我,你当我这么多年眼睛白长得吗?”

掌柜说着,从箱箧里拿出一把铁锤,手上一用力,平安锁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铜制材料来。

“是好是赖,这样明明白白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拐子定睛一瞧,哪里还不明白这是着了陆久安的道,目光如淬毒的刀子一般在他身上剜了一眼。

“冤有头债有主,谁打碎的找谁去,我不认识这小孩。”

“你不认识?”掌柜冷笑连连,“你进店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是这小孩大伯,在场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拐子百口莫辩,恨得咬碎了银牙,偏偏陆久安还唯恐天下不乱,抱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求饶:“我错了掌柜大叔,不要抓我们去报官。”

拐子大骂:“闭嘴!”

掌柜可不想与他啰嗦,先让壮汉将拐子打了一顿,接着手一扬:“不想报官?我偏要报,我倒要看看,你要嚣张到几时?”

两人被壮汉像拎鸡崽一样拎起来,扭送到官府。县令显然和掌柜认识,审了没两句,就有两名衙差将拐子按在木凳上,双手双脚绑了,打了三十大板。

拐子几乎去了半条命,奄奄一息趴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

县令又问:“另一个怎么办?”

掌柜咬牙切齿:“这么小就打砸店铺,长大了还不杀人放火?是该好好教训一顿。”

“好,那就继续打。”

县令往地上扔了一张红签,两名衙役熟门熟路地走上前,却被一道清脆的童声阻止了。

“且慢!家父乃茶商陆时宴,那两块玉,家父可以一并偿还。”

掌柜闻声看去,正是摔他玉的小孩,见他挺直腰板,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不由心生狐疑。

“我怎么相信你?”

陆久安自有一套说辞,不疾不徐道:“你不相信我,将我痛打一顿,不过是解心中之恨,损失的五百银也无法追回。何不随我去陆家走一趟,若我骗你,你再将我重新捉回来也不迟。”

掌柜见他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心里已是信了七八分,再两相权衡,深觉陆久安说得在理。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不过这个人必须留在衙门。”

陆久安看了拐子一眼,笑眯眯道:“当然,他是我大伯嘛,理应留一个人在这里。”

拐子气若游丝地反驳:“我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然而事到如今他怎么说,也没人在乎了。

玉石铺掌柜带着陆久安回到陆家,远远看去,陆宅大院灯火通明。

此刻陆府上下因为找不到陆久安,已经人仰马翻。

老太太捂着胸口痛哭道:“这都过了整整五个时辰了,为什么人还没有找到,莫非久安已经遭遇不测了?”

陆时宴满脸懊悔:“是儿子疏忽大意,才酿成这样的错。”

陆家家主拍桌骂道:“你们今天就不该上街去,家里过元宵不好吗?”

大堂内,哭声骂声交织成一片。

还是一位小厮最先发现陆久安,神情激动地大喊:“快看,那是不是小公子?”

赵姝婕抬头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豁然站起身,不可置信道:“我的久安……”

赵姝婕飞步上前,一把将陆久安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不禁喜极而泣。

“娘……”

“是我的乖孙啊,菩萨保佑啊,是我的乖孙回来了。”

婆媳孙三人抱成一团,哭声震天,众人看着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陆久安依偎在娘亲怀里,把自己今天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语毕,他转头看向陆时宴:“多亏了掌柜出手相救,我才得以逃此一劫。”

陆时宴心有余悸,从库房里取出五百文银交给掌柜:“救子之恩,不胜感激。”

陆家家主也站起来,对着掌柜千恩万谢:“这些银子您一定要收下。”

一家人客客气气的态度让本来准备兴师问罪的掌柜也不好意思了,半推半就的收下银子:“不过无心之举,是小公子急中生智,和在下没多大关系。”

陆家家主不以为然:“虽是无心之举,却是救人之实,掌柜的恩情,陆家铭记于心。”

掌柜暗道:小公子这一手,任哪个掌店的遇到都要急眼啊……

但他领了银子,又平白无故结了一份善缘,高兴都来不及,哪会多说什么,心满意足地离去。

掌柜走后,老太太尤不放心,拉着陆久安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为了安抚他,陆久安只好摸着肚子撒娇:“祖母,我饿了,想吃饭。”

“对对,吃饭。”老太太回过神来,立即吩咐灶房做一桌好菜,“你在外面担惊受怕了一天,又斗智斗勇,身心俱疲,是该好好补一顿。”

全家上下围坐在一起看陆久安进食,见他风卷残云不消几下就干掉一碗饭,又是心疼又是庆幸:“拐子当真可恨啊,要不是我乖孙聪明,恐怕我们爷孙两这辈子再难相见。”

吃过饭,老太太又拉着他细细念叨了会儿,方才放他离开。

陆久安回了卧房,一直在暗处探头探脑的陆起从暗处冲出来,一头撞进陆久安怀里。

“呜呜,公子,你可吓坏陆起了。”

陆久安道:“别哭啦,你看公子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说着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陆起依然呜呜哭个不停。

陆久安只好安慰他:“别哭,吵得我脑仁儿疼。”

陆起吓得打了个哭嗝,果然不哭了。

第二天,陆时宴亲自去了一趟县衙,他回来没多久,阆东捉拿到一个拐子的事就传得满城皆知。

百姓对拐卖儿童深恶痛觉,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才解气,一窝蜂涌到县衙,强烈请愿对拐子严厉惩处。

县令本就愿意在众人面前搏个为民做主的好名声,自然乐见其成。择了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把拐子绑在县衙门口外公开处以鞭刑。

接着又派衙役全城大力排查,雷霆手段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才消停。

在这期间,陆时宴也没闲着,经此一遭,他惊觉陆久安外出没人保护实在危险,深怕这样的事重蹈覆辙,和家里简单交待了一声,独自出了远门。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等再见到他时,陆时宴带回来七个身材魁梧的江湖汉,声称是专门为陆久安找的护卫。

陆家家主在来人的神情举止之间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偷偷把陆时宴拉到一边,问:“你哪里寻来的,身上一股子草莽味,之前做什么营生的?”

“押镖的。”

这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呐,陆家家主倒吸一口气:“可靠吗?”

陆时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爹,别看这群兄弟五大三粗的,其为人性情都不赖,最重要的为首这位还使得一双好锏,若非当初机缘巧合下我曾救过他的性命,花再高的钱也请不过来的。”

说着,陆时宴让家丁把小公子请来,对陆久安道:“以后外出时,就由他们跟着你,这位叫江预。”

陆久安从未在阆东见过长得这么高大的男人,只能扬起脖子才能看到全貌。

为首之人轮廓分明,五官刚毅,他向前略走一步,对陆久安抱拳行礼:“见过小公子。”

陆久安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学着他的样子也抱拳行了一礼。

“江大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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