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江无虞满眼装得都是卫澜霆,就连卫澜霆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觉得今日这些折子总是看不进去。
然而就算是无心看折子,卫澜霆也在逼着自己尽快将这些待办待批的折子看完。
看着看着,江无虞从本来托着下巴的姿势变成了趴在他的桌案上。
盯着卫澜霆纤长的睫毛,一本正经地歪着头问他:“殿下,你的睫毛为什么这么长呢?”
卫澜霆用朱笔在一本折子上洋洋洒洒圈了几个红圈,又龙飞凤舞地写了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耳后不疾不徐地开口:“天生的。”
说完,卫澜霆锋又摊开了一本新的折子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行吧。”江无虞撇了撇嘴,又仔细打量着卫澜霆的五官。
没过多久,江无虞好奇软绵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殿下,我发现你的眉毛也好生英气啊,浓如远黛,志若丘壑。”
“谢谢小虞儿的夸奖。”
卫澜霆仍然没有抬眸看江无虞,专注地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但江无虞却分明捕捉到,他不自觉上扬了几分的嘴角。
江无虞趴在桌上,就一只软绵绵的兔子犯着懒,慵懒又放肆。
“殿下,你的嘴唇也好好看啊,红而不妖,唇形也很是好看。”
江无虞似乎没有别的消遣了,只好一个劲的拿着卫澜霆来打岔。
卫澜霆:“……”
搁下手里的朱笔,卫澜霆终于腾出时间与他对视了几秒。
江无虞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害怕卫澜霆是被他烦到了亦或是吵到了。
“孤的唇不光好看,尝起来味道更好,虞儿要不要尝尝?”
卫澜霆勾着唇,颇为认真地问着江无虞。
江无虞默默摇了摇头,怂得缩回了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
“孤不光睫毛、眉毛、唇好看,你没有见过的那些地方更好看,虞儿想不想看看呢?”
结果卫澜霆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一副孤很大方的模样,向江无虞发出邀请。
“不…不用了。”江无虞怂得不行。
那些他没看过的地方可都是被衣服遮起来的地方,哪里能随随便便给人看?
看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万一到时候他贪图美色看了,再一时把持不住摸了亲了,卫澜霆缠着他让让负责怎么办?
“虞儿真的不想看吗?孤还以为你会很感兴趣的呢,毕竟这些地方别人想看孤都不给他们看。”
卫澜霆身形欣长,微微前倾,靠着江无虞更近了些。
他眉眼带笑地说着,丝毫不觉得羞耻,反倒是江无虞瞬间懂了卫澜霆说的那些地方是什么地方。
羞得江无虞“唰”得红了脸,江无虞瞪了卫澜霆一眼,扳着语气像长辈一样地说道:
“殿下还是先把公务处理完吧,不要与我说说笑笑的,耽误了正事。”
嗯,这个理由足够的冠冕堂皇,就算是卫澜霆也不能说些什么,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你还敢教训起孤来了?”
卫澜霆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挑眉反问了他一句,却没有真的怪罪之意。
说是这么说,卫澜霆下一秒就继续看起了折子。
毕竟,他也不是一个拿离朝公务当儿戏的人。
何况这些地方官员递上来的而离渊帝又不高兴看的折子,其实最是紧扣底层平民百姓,与他们真正的生活现状息息相关。
待处理完了所有折子,已经将近亥时。
天色早已全暗,万籁俱寂,只有远处依稀传来的几声蛙声蝉鸣。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卫澜以拳抵唇,打了个哈欠,“嗯。”
看着卫澜霆脸上的倦意与疲态,江无虞乖乖跑去铺了床,想让他早些休息。
江无虞娇小的身子在床榻前忙碌着,卫澜霆则歪着头撑着太阳穴好整以暇地看着。
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触及眼底的笑容,看着江无虞,似乎批阅奏折再晚都不会觉得累得很难挨。
卫澜霆的床很大,几乎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同时睡在一起还绰绰有余。
江无虞在铺床里边的被褥时,手臂不够长,有些地方根本够不到,便脱了鞋爬上了床去铺。
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抹高大的阴影,在逐渐向他靠拢而来。
终于铺好了被褥,江无虞满意地呼了一口气,打算下床却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殿下,怎么了?”
江无虞自然猜到抱他的人除了卫澜霆,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卫澜霆的突然靠近,让江无虞的身子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尤其还是在床榻上这种特别惹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就是想看看你最近重了没有,睡吧。”
卫澜霆缓缓松开他,重新站好,朝着江无虞伸展开了双臂。
江无虞一脸茫然:“???”
“还不替孤宽衣?”卫澜霆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
“哦。”江无虞木讷地应了一声,乖乖下床去给卫澜霆宽衣。
卫澜霆身材高大,比江无虞足足高了一个头。
站在江无虞前面的时候,正好遮住了身后所有的烛光灯火,只有一片阴影投在江无虞细腻白净的小脸上。
江无虞只会给自己穿衣宽衣,这还是他头一次替别人宽衣,对象居然还是一个男人。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江无虞也不知道这手在抖个什么劲,难道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江无虞先是伸手去解卫澜霆束腰的腰带,需要手环着他的腰绕到他的背后才可以解开。
摒弃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和心里的杂念,江无虞勇敢地往前迈了一步。
双手轻轻穿过卫澜霆的窄腰,“啪嗒”一声解开了搭扣,然后江无虞就想立马将自己的两只爪子收回来。
毕竟,他现在这个姿势离卫澜霆很近,近到连空气都暧昧得有些烘人的那种。
在江无虞即将抽离双手的瞬间,卫澜霆张开的双臂突然往回收,将江无虞牢牢地圈禁在了怀中。
方才江无虞在给卫澜霆解腰带的时候,手指若有若无地蹭到了他的腰,难免勾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殿下?!”
江无虞小声地惊呼,不是他让自己给他宽衣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子把自己抱得这么紧?
在江无虞抬头看他的同时,卫澜霆就俯身低头冲着江无虞绯红色的桃唇吻了上去。
将江无虞嘴里的那些惊呼和不满都化作声声“唔…嗯……唔…嗯……”。
江无虞不满地没有回应他,卫澜霆就以更猛烈的方式来吻他,逼着他不得不回应。
最后,江无虞软软地勾着卫澜霆的脖子趴在他怀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喘着粗气。
江无虞看见卫澜霆的眼中是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灼热情\欲,不用想,自己此刻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前还以为卫澜霆是个怎样清风霁月般的神仙太子。
哪里会想到卫澜霆的吻技居然如此娴熟,让他根本招架不住,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
两个人就这样原地搂在一块儿搂了许久,卫澜霆才平复下心底的邪火。
又对着江无虞的眉心不带情\欲地落下一问,说道:“继续,孤不乱动了。”
江无虞“……”,简直想原地暴走。
他方才不过就是解了个腰带,卫澜霆这蔫坏的狗男人就差点把他吻到窒息了。
要是解扣子,指不定卫澜霆还会怎样把持不住再揩他的油呢。
以前也不见得卫澜霆原来如此没有定力啊,不都说离朝太子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吗?
果然传闻不可尽信,传闻害人不浅呐!
卫澜霆见江无虞咬着牙一脸严肃认真冥想的模样,但又猜不到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便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催促道。
“你要是不愿意替孤宽衣,那孤可就替你脱了?孤可是求之不得的。”
说着,他居然还真的伸出手作势要来替江无虞脱衣服。
吓得江无虞僵硬着身子往后猛地蹦跶了一步,连忙伸手制止了他。
“别,殿下,怎么能让您纡尊降贵给我脱衣服呢?这不合礼数,不合规矩,还是我来帮你吧。”
卫澜霆都这么说了,江无虞是半点也不敢再磨蹭了,连忙抬手帮他解着外衣上的纽扣和丝带。
动作之快,仿佛卫澜霆的衣服上着了火,多碰一会儿手指头就要被烫熟似的。
卫澜霆也不再存心逗他,任由他去了。
替卫澜霆脱到只剩里衣,这磨人的时刻终于告一段落了,江无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卫澜霆可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狗男人,硬是拽住江无虞将他扒到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才肯松手。
双方力量太过悬殊,江无虞几乎只有护着胸的份,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将穿着里衣的江无虞搂近怀里,卫澜霆才满意地闭上眼睛躺着。
可窝在他怀里的江无虞还心有余悸.
方才卫澜霆扒他衣服那凶狠粗暴的模样,几乎让他以为卫澜霆是想直接强行把他就地正法了。
然而卫澜霆只是扒了他的外衣,也没有兽心大发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江无虞反而觉得挺不得劲的,怪可惜的,他刚刚都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