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下的触感太过不同寻常了。
那是明显区别于腹部有力肌肉的力量感, 隔着一层极单薄布料,祝辞眠能够清晰感觉到,那里正以明确可感的惊人速度, 像个热气球一样不断膨大再膨大。
同样,也像热气球一样,由原本绵软的触感逐渐被充满, 从而像另一个极端发展…
祝辞眠指尖绷到了极点,一动也不敢动。
当然, 他整个人同样都绷到了极点,心里却在暴走——
啊啊啊啊救命为什么会摸到戚戚这里啊啊啊啊!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给戚戚按摩的啊啊啊啊!都怪什么肚脐下三寸, 完全找不到好不好!
但…但戚戚好像不是不行啊啊啊啊还是说之前食补效果这么立竿见影的吗!
所以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呜呜呜呜!
“眠眠, ”戚时忽然开口, 哑声叫了祝辞眠一声,把祝辞眠从近乎神经质般的复杂思绪里拽了出来,他嗓音极哑, 语气里极其罕见沾染了两分近乎咬牙切齿般的意味, “你在网上学的按摩,就是按这里?”
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戚时在问什么, 祝辞眠立刻摇头, 脑袋摇得像个小拨浪鼓,他急急解释:“不是的…不是这里, 小腹那里真的有穴位的!我…我只是不小心才摸到这里的QAQ!”
可嘴上是这样说的没错, 但大概祝辞眠是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傻了, 他眉眼间还蕴着明显的迷蒙,压在戚时腿间的手更是不但没有收回来, 反而还条件反射般, 又轻轻往下压了一压…
戚时呼吸陡然间就又更粗沉了两分。
真要命了!
阖了下眸, 戚时倏然伸出一只手,手指精准无误握住了被窝里,祝辞眠正不知死活作乱的细软手臂。
“好了,你快…”
戚时本想说“你快睡,我去下浴室”,可他还只堪堪开了个头,就被祝辞眠打断了。
祝辞眠的神智终于慢半拍回拢了。
清楚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他羞得从耳朵尖到鼻尖,从脸颊到脖颈就都漫开了绯色。
此时此刻,祝辞眠觉得抵在他手指指腹下的,简直就是刚刚加热到了至高点的烙铁——
滚烫,且石更得过分。
祝辞眠感觉指尖都要被烫得烧起来了!
他当然本能是想要缩回手的,但实际却并没有这么做。
不但没有缩回来,祝辞眠还生生忍住了极度的害羞,他鼓足了勇气收拢手指,隔着层薄薄布料,将那里包裹住了。
“戚戚,”祝辞眠转过头,迎上戚时蓄满风暴般的黢黑眼眸,直白而又惊喜道,“原来你行的!”
就,感觉起来还不是一般的行。
好像是超级特别行!
纯情乖宝祝辞眠自然无从去和别人对比,但他能和自己对比——
戚戚真的比自己大好多好多!
还完全没开过荤的单纯祝辞眠由衷为此感到开心。
他一双如琉璃般清可见底的黑亮眼眸中,是真的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是这般惊喜与开心,这般热烈而又纯粹。
戚时又怎么可能抵得住,被祝辞眠用这样的眼神注视?
更何况…
更何况自己全身现在最为敏感的位置,还被祝辞眠圈在手里。
祝辞眠的指腹常年都微凉,与此时那里的灼烧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像霜雪融于烈焰中。
虽然尚且还隔着一层单薄布料,但这布料此时不但没有成为丝毫阻碍,反倒…
反倒更像是加剧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
如隔靴搔痒,若有似无。
偏偏这才更挠心。
戚时连眼眸都在神经质般轻颤,他握着祝辞眠手腕的手指更是不自觉添了力道。
像在同灵魂深处的自己,做某种极致艰难的拉锯。
他的笨花。
是他的笨花自己送上门来的。
理应被好好吃掉。
这样的声音源源不断自大脑深处传来。
戚时攥着祝辞眠手腕的手指时松时紧。
“戚戚,”祝辞眠忽然小声开了口,他嗓音甜得像裹了蜜糖,“你…你先放开我手腕好不好?我,我帮你。”
戚时蓦然回了神。
就像是乍然间结束了那场艰难的拉锯般,他倏然闭了下眼,竭力敛去了眸底即将喷薄而出般的浓烈侵略意味。
手指再次握紧了祝辞眠的手腕,戚时以一股并不算粗暴,但却又明显不容置喙的力道,带着祝辞眠的手指离开了那令自己百般煎熬的开关,安稳送回到祝辞眠自己的被窝。
暂时实在无暇顾及祝辞眠为什么会讲出“原来你行的!”这样的话,更无暇同他细究为什么要让自己喝补汤,还要给自己进行什么奇怪的按摩…
戚时掀开被子下床,边哑声丢出一句“你先睡”,边就又要往浴室走。
可他才堪堪往前迈了一步,睡衣下摆就被祝辞眠的葱白手指攥住了。
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可戚时就是无法再前进分毫。
戚时半转回身,垂眼去看祝辞眠,竭力把控着语气问:“眠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祝辞眠脸上不见了之前的欣喜,他眉眼都耷拉了下来,嘴角也往下垮,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小模样,一声声直白质问戚时,“之前我们没谈恋爱不让帮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都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戚时,你是不是就不想和我,不想和我亲近!”
祝辞眠是真的觉得好委屈,也好生气。
他不够聪明的脑袋瓜终于在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戚时并没有不行,也不是x冷淡,但他就是不让自己碰。
亏自己还很担忧他!
昨天晚上熬夜在网上查资料,又想给他食补还想给他按摩的!
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祝辞眠越想越生气,他干脆放开了戚时的睡衣下摆,也不再仰头看戚时了,边小声嘀咕着“不让帮算了!”,边转回身就往被窝里缩。
只留给戚时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然而下一秒,戚时就倏然从背后覆了上来。
带着股罕见急不可耐般的侵略气势。
两人体型差距本就很大,戚时更是以一个近乎将祝辞眠完全笼罩的姿势,将祝辞眠紧紧圈进了怀里。
“怎么会不想同你亲近?”戚时薄唇贴近祝辞眠耳廓,嗓音喑哑一片,语气里蕴满无奈,“眠眠,这罪名太大了,我担不起。”
其实有很多可以解释给祝辞眠听的话,譬如那种事情根本不是笨蛋祝辞眠想得那样简单,譬如祝辞眠的体质确实太弱,不一定能好好承受,亦譬如戚时对自己的克制力确实难以保证,有的事情不开始就还能勉强在一个可控范围内,但一旦稍微撕裂开一条细缝,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起来。
更譬如,戚时真的太喜欢祝辞眠了。
喜欢到过分珍之重之,如捧易碎珍宝,不知如何爱护才好。
但现在,戚时一个字都不想解释。
他只想让祝辞眠开心。
如果过度克制的结果是会让祝辞眠难过,那么,戚时会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职。
当然,他还是要克制,还是要忍耐。
只是需要更为精准把控好这其中的度——
要在不吓到祝辞眠,不伤害到祝辞眠的绝对安全范围内,尽所能让祝辞眠开心。
“眠眠,”戚时又低低叫了祝辞眠一声,之后他极尽克制,薄唇贴近祝辞眠的耳廓,轻轻吻了下祝辞眠的柔软耳垂,嗓音温沉道,“稍等我一下。”
话落,戚时就又忽然放开了祝辞眠,再次起身下了床。
但这次,他却并没有进浴室。
而是走到了飘窗上放置的小冰箱边,抬手打开冰箱门,从中取出了一瓶草莓果酱。
祝辞眠不明白戚时这是在做什么,他也顾不得生气了,只愣愣盯着戚时看。
就见戚时利落脱掉了短袖睡衣,再次将上半身在祝辞眠面前展露无遗。
打开果酱的瓶盖,戚时探出右手食指,轻轻蘸起一抹草莓果酱,正正点在了自己喉结。
再次蘸起,点上锁骨间的凹陷。
再蘸,再点…
再蘸,再点…
戚时从始至终,都以一副近乎与往常无异的淡然神情,做这件充满涩气的事情——
他修长手指蘸草莓果酱,将自己的上半身完全勾勒。
甚至在腰腹间描摹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那真的是极其具有冲击力的画面。
同样,也是极其具有难以言喻的美感的画面。
祝辞眠本能想要用相机亦或画笔,忠实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但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定定注视戚时,眼睛一眨不眨,用自己的双眼,做最为详实的记录仪。
终于,戚时重新盖好瓶盖,放下了草莓果酱。
他抬手,将指尖残留的些许草莓酱,涂抹上自己薄唇。
放下手,垂眼迎上祝辞眠定格般一瞬不瞬的目光,戚时唇角挑了起来,他草莓色的薄唇微张,如同最会蛊惑人心的海妖般低低讲出一句:“My jewel,请享用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戚戚你好蛊!!
终于写到这里了啊啊啊啊眠眠上大分成功!
土拨鼠们在哪里!
——
来了Orz…今天双更成功!明天下午四点更。
鞠躬,非常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