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水紧紧贴在边知醉身上,衣料摩擦,褶皱卷到腰间,边知醉的手扣在他的腰窝上,让他不由自主地顶腰仰头。
吻逐渐加深,双唇彻底相贴,他伸出手去扯边知醉的领口,让他凑得更近一些,撬开齿关,深入口腔,林在水深深地喘息,又不肯停下。
发丝缠绕,唇齿纠缠,四肢也交缠,林在水疯了一样想要索求更多。
他这边热情似火,边知醉配合的姿态却停滞了下来,站在那里,瞳孔失去了聚焦。
良久,感受到面前人的僵硬,林在水身体里激荡的情绪消退下来,动作猛地一顿。
一旦从忘我的状态里走出来,他才意识到那股引诱他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曼陀罗——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他瞪大眼,沸腾的血液冷下来,发软的身体逐渐恢复,他站直,立刻后撤,从边知醉身上下来。
方才周围的喧嚣都消失了,如今,他彻底清醒过来,发觉周围虫族的嗡鸣声震耳欲聋。
林在水看向四周,不知何时,这里聚集了许多虫族,在密林里影影绰绰的,规模不小。
他皱了皱眉,此时已经顾不得难为情,把那点剩下的旖旎心思抛下,马上将伤口包扎起来,开始给队友发送消息。
即使边知醉身上的压抑感和香气消失了,但对方的状态仍然像是没缓过神来。
地上躺着的人被边知醉伤得不轻,不是陷入昏迷,就是丧失了战斗能力。周围的直播镜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几乎全军覆没,主办方估计还没有发现这里有人负伤。
联赛的光脑是单向联系,林在水根本没法通知救援,只能去按下这些人的出局键。
问题是,虫族已经围上来了,他没有机甲还受了伤,机甲附带的武器都被边知醉的刀砍成两截,能不能护住所有人等到救援都是问题。
他在一堆破甲里翻了几下,没找到一把能用的粒子枪。虫族逐渐包围上来了,林在水放弃找枪,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安置好后,扯下颈间的武器项链,一把剑瞬间成型。
他执剑而立,挡在了人前。
雨林中的虫族几乎都有剧毒,被它们口器中的毒液淋到,对已经受伤的军校生几乎是致命的,因此虫族的包围圈最多只能在十米。
一旦有虫族出现在十米以内,他将立刻斩杀。
周遭虫鸣尖锐,他冷静地丈量着它们之间的距离,下一秒迈步出剑。
没有机甲,力量跟不上,他只能功击薄弱的地方,所以,他每一次算法都不能错。
剑尖割断头颅,虫族瞬间倒下,他飞速撤开,避免绿色的血水迸溅出来。
同族的死亡明显刺激到了周围的虫族,包抄的速度加快了,毒水喷涌,林在水脚下一蹬,借势踩上一只虫族的背,避开那些功击,直接刺入它的眼睛。
身后的虫族发出一声嘶鸣,他拔下剑,回身再斩,脚下的尸体开始向下坠落,他踩着最后一秒翻身落地。
然而,就在他回身的刹那,看见了虫群中一只格外巨大的虫族。
与其他虫族透明的双翅不同,它的翅膀是乳白色的,身上带着黑色的斑点,肥硕健壮的六条腿不安地刮蹭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是未进行繁育的雌虫,一般会在与雄虫结合后退化双翅,变成产卵的母虫。但在平时,雌虫的战斗力相当于十只普通虫族。
林在水有机甲时或许还能撑一下,现在对上只能死路一条。
他看着场中央的众人,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打不过也只能硬打。
他在虫群间挥剑,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虫族的尸体,如果忽略它们狰狞的惨像,真的像是一堵厚重的城墙。
雌虫近在咫尺,林在水擦了擦脸上被划伤流出来的血,站在尸体堆上,剑身下指,手臂微微发抖。
雌虫靠近他,忽然像是发了狂,双翅抖出了残影,张大口器朝他脑袋啃了过来。
林在水也不知道它发什么疯,险而又险地避开,只被它腿上的倒刺划伤了后颈。
血液浸湿了衣领,他没法管,举剑后撤,将一只试图越界的虫族斩杀。
身后雌虫呼啸而过,竟然不打算管他了,反倒朝着场中央钻去,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鸣叫。
林在水立刻回身看向另一边。
虫族平时传递的信息复杂且没有逻辑性,人类也只破译了最基本的部分,但包括刚刚那种鸣叫。
它的含义极其简单——求偶。
可问题是,现在还不是繁育的季节,是什么让雌虫如此主动,竟然提前催熟?
林在水担心还有雄虫,也绝对不能让它冲到场中伤人,赶紧追上雌虫,剑身拦住虫腿,结果那雌虫外壳太过坚硬,卡在其中没法拔出来,连人带剑被拖到了场中。
他浑身多处擦伤,左边的手臂上的绷带又散开了,血流了一路。
雌虫收腿把他甩到空中,林在水已经顾不上疼,剑身重新碎裂组合,变成条索,在极速坠落的时候勒上了雌虫的脖子,借着重力往下一拽,既让自己得到缓冲,又绊住了雌虫。
“呲——”雌虫吃痛,想要挣脱,林在水滚落在地,拼尽全力将它向外圈拽去。
雌虫回身,反倒将他拖拽回来,不管不顾地朝着边知醉俯冲。
林在水浑身冷汗都下来了,飞奔过去,条索对折,挡住雌虫的口器。
恶臭的涎液滴在地上,灼得枯叶滋滋响,林在水的鞋深陷在泥里,一直被推着向后,直到抵上边知醉的胸膛。
他退无可退,几乎绝望。
雌虫大张的嘴正在酝酿毒液,林在水已经在计划把人推开,忽然边知醉动了。
他脚尖踢起地上的弯刀,刀身上翻,成功握住刀柄,刀光一闪,林在水眼前一片刺目的寒芒,腰身被他的手一带,两个人的位置瞬间翻转过来。
等林在水眼前重新恢复清明,目光撞进了一片银色的海。
边知醉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眼里满是担心和懊恼,指尖悬在林在水的伤口上,秀美的眉头蹙起,一副泫而欲泣的模样。
而他身后,是支离破碎的雌虫,即使刀法再快,切割开时还是难以避免地喷溅出了血水,边知醉用后背挡着,没让一滴血溅到林在水的身上。
他要哭了,却不是因为后背的肉被灼伤了,而是因为林在水受伤了:“殿下,都怪我,该死的芯片操控了我,每次都要伤害很多人……这些虫族是奔着我来的,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林在水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路过看见你砍人……不想看见比赛出人命而已。”
边知醉茫然地看着地上的人:“我不记得了,”他猛地转过头看过来,搂着他左看右看:“殿下我有没有伤害你?”
林在水心里划过一丝不自在,从他怀里挣出来:“没有。”
“那这伤怎么?”
“虫子划的。”
边知醉放心了,林在水这时才发现对方握刀的右手都是血肉模糊的。
他眼里划过一丝动容。
那分明是为了清醒过来,自己一下一下扣出来的伤。
只是,林在水若有所思:他怎么那么笃定,虫族是奔着他来的?边知醉身上的那股香气,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他身后的势力,究竟在拿边知醉做什么?
“殿下?”
林在水回过神来:“怎么?”
边知醉把手里的刀递给他,一脸恳求:“我自己太疼了,殿下可不可以帮我把芯片挖出来?”
他伸出三根手指,保证道:“我很乖,不会动。”
作者有话说:
某次采访,问初吻是几岁。
边知醉(信心满满):我十九!殿下二十三!
林在水(瞥他一眼):二十二。
边知醉(瞳孔地震):殿下!你初吻不是我???
林在水:是,不过有个傻子亲完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