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符炸响的那一刻, 两人都看到了宝衣上有一束红色的光芒亮起。
宝衣并没有攻击两人,只是进行防御,如果是稍微贪婪一点的人, 这时候可能会认为这是宝衣本身的防御阵法。
但南学林和杜嘉都是谨慎的人, 他们把周围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只把宝衣剩在原地。
且两个并不靠近, 全程戒备。
等到杂物间里其他的东西都收好了, 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对着宝衣砸符。
五雷符爆炸的轰鸣声连绵不绝, 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隔壁的柳月月侧耳听了一下,“艳娘,你听到了吗?好像在打雷。”
艳娘穿着一身性感妩媚的黑色吊带裙, 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颓废又懒散, 眼波流转依然是风情万种,“吵死了。”
柳月月总觉得不太对劲, 南学林从来不是一个好战之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自己家里搞这么大的动静。
“不行,我得过去看一眼,艳娘你跟我一起去。”
“好——”艳娘不太情愿, 但她现在有求于人, 必须要表现好一点。
最近还不断的有人死于pc, 艳鬼杀人的事已经要闹的人尽皆知。再这样下去, 艳鬼怕是要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两人到南家大门前的时候,于露带着小豆丁已经在门口了。
“你们也听到了?”
“对啊, 这么大的动静,听不到才怪。”
她们的进出符都已经失效了, 只能在门口徘徊,反复敲门。
没等来开门,倒是把保安引来了,保安听不到任何奇怪的声音,但看她们三个人在南家门口堵着,给南学林打了电话。
“喂,南先生,您的左右邻居都在您家门口,说是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开,您看?”
“好嘞好嘞,我跟她们说。”
保安挂断电话,和柳月月她们说,“南先生正在忙,大概十分钟之后有空。”
柳月月看到保安打电话的时候才意识到,她们也是可以先打电话问问的,白白在外面着急了半天。
“知道了,辛苦你小王,我们就在这儿等会,你去忙吧。”
保安看她们确实没什么事,才离开去别处巡逻,因为南学林住在这儿,他们小区的房价都变高了一些,他们的工资也变高了,工作要求也更细致了些。
现在无论白天晚上都有巡逻,每小时一次,每次都要把所有的角角落落检查一遍,连小区里常驻的流浪小动物都要确定清楚。
除了业主之外的人员都会检查的很仔细,确保没有可疑人员。
但是偶尔也遇到过业主带回来的客人在南家门口蹲守,一见到南大师就冲上去求改运。
所以保安们对南家这边也格外关注一些。
南学林和杜嘉不知道撒了多少张符出来,杂物间已经整个破破烂烂,宝衣上的红光一次比一次微弱,直到最后不甘不愿的一闪又熄灭,再砸上去的符就直接伤害了宝衣,烧焦了一角。
杜嘉先停下来,他身上的符已经不多了,“没事了?”
“应该是吧。”南学林皱着眉,握住杜嘉的手。
两人慢慢退出了杂物间,戒备之心一直没有放下,下了楼打开门放柳月月她们进来。
“艳鬼,你在那宝衣上做了什么手脚?”
艳娘一进来就糟了这么一通劈头盖脸的质问,脾气也上来了,刚要反驳,南学林直接亮出天雷劫阵,“刚刚我们与那宝衣斗法许久,你们来了方才停下,若不是你做的手脚,还能是谁?”
“就是,反正这东西再好我们都不敢要了,你自己上去拿走吧,就在杂务间里,你上去就能看得到。”
艳娘有口难言,被柳月月拉着忍气吞声的,跺了跺脚上楼去,“拿走就拿走!”
上楼之后,柳月月先看了一眼杂物间里面,除了宝衣之外,其余地方乌漆嘛黑、地面上坑坑洼洼。
她拉了艳娘一下,“艳娘,你瞧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不能是演给你看的,你给我说说你这东西怎么来的?”
艳娘想都没想的说,“当然是抢来的,我一个怨鬼,又不会制造,上哪来这东西?”
“那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给南学林?我可是知道你手里还有不少月灵之水的。”
艳娘瞥了她一眼,“那还不是因为臭道士最重视那个小鬼?我寻思着,这东西这么有用,他就算自己不想要,也会为了那小鬼收下,拿人手短,我的事不就好说了?”
她说的合情合理,但是在柳月月看来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可是,这不符合你的做事风格。”柳月月心想,你可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办事能用最小的代价绝不用多花一分。
纵使最终这件宝衣还是会给南学林,应该也是月灵之水作为定金,宝衣作为最终的筹码...
“不对!”柳月月立刻后退,头发和指甲暴涨,“你到底是谁?!”
艳娘无语极了,伸手挥开她的头发,“柳月月!你有毛病吧?我还能是谁,我是王艳!”
柳月月才不信,她认识的王艳可不是一个只会耍小脾气的女子,“你把艳娘怎么了?不说别怪我不留情!”
艳娘这下子更是哑巴吃黄连了似的,气的呐喊,“我都说了我就是王艳!你们不就是觉得这宝衣有问题吗?那我穿上给你们看看不就好了!”
她不顾柳月月的阻拦,自己把宝衣穿上,那宝衣穿在她身上立刻贴合她的身形,完美隐形。
“你们看,这有什么问题?”艳娘蹬蹬的下了楼,在南学林他们面前转着圈的展示,还自己攻击了自己一下,“这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南学林二话不说,赏了她一记五雷符,炸开的那一瞬间杜嘉的灵力也趁其不备附着在她的身上。
宝衣上红光大盛,把王艳紧紧的捆着束缚起来。
“啊——”艳娘感觉整个魂魄都被压缩、绞起,疼的她不住的发出惨叫。
杜嘉赶紧将自己的灵气撤回,那宝衣却追着他的灵气飞了过来,直直的对着他扑上来。
“放肆!”
宝衣上的红光被声波震碎一些,停在半空似有些犹豫。
南学林继续在自己的喉咙上贴上一张镇妖真言符,“孽畜,还不显出原形!”
红光被震慑,扭曲了半刻后从宝衣上脱离出来,是一条红色的细蛇模样,仿佛染了色的面条似的,但仔细看还能看到它身上是有脚的。
分离之后的红蛇更加灵活,宛如一道红色闪电飞射过来。
幸好南学林早有准备,一张漆黑的符迎面对上红蛇,只听到一阵刺啦声响过,空气中留下了一股煮酒的问道。
“果然有效。”
柳月月也看到了,“你拿老娘的鸩酒炼符?”
“嗯,效果很好。”
柳月月翻了白眼,果然,对于南家人来说,万物皆可炼符。
她把王艳扶起来,“艳娘,还好吗?”
那宝衣则是被南学林捡了起来,从杜嘉那过渡了一缕灵力将整个宝衣清洗蕴养一遍,然后又让杜嘉将宝衣绑定认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半分磕绊,显然是早就打算好了。
于露帮着柳月月一起把王艳扶到沙发上,她口袋里的小豆丁已经飞到杜嘉身边,它现在越发的像个人一样,对着杜嘉竖起大拇指,意思他穿这宝衣好。
杜嘉伸出一只手指和它轻轻碰了一下,“谢谢夸奖,你也很棒哦。”
小豆丁更是上下飞舞,喜气洋洋的。
于露看它开心,自己也就开心,至于嫉妒小宝和杜嘉关系好?
她又不是傻子,和杜嘉玩得好对小宝也是有好处的,她要是因此心生嫉妒或者暗里记仇,那就是她昧良心。
南学林就是知道她的人品和心性,才逐渐放任小豆丁和杜嘉一起玩。
在他炼化宝衣的过程中,王艳还想骂他来着,于露还拦了一下,细声细语的安抚起王艳来。
杜嘉将宝衣绑定之后,穿在了身上,宝衣自动贴合身形,和他身上的衣服融为一体。
王艳在一旁看着南学林忙前忙后的,就为了让杜嘉安安全全的穿上宝衣,突然有点羡慕。
她就从来没遇到一个好男人,都是些负心寡恩之徒,贪图她的美色与钱财。
杜嘉张开手臂,“还行吧?”
“嗯,脱下来试一下。”
杜嘉又脱下来、收起、穿上、防御等都试了一遍,确实完全受他控制,南学林这才放心下来。
两人转过头来,“休息好了?”
王艳翻了个白眼,“南大师好算计,让我替你的道侣承受了这分魂之苦。”
“本来就是你送来的东西,你处理干净才对。”
南学林也并不相让,但是他也不打算占王艳便宜,把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诉她,“艳鬼杀人一事真凶早已被发现,只不过一直压着不说,是因为这背后还有主谋。”
“真凶是谁?主谋又是谁?”王艳咬牙切齿的询问,“我要撕了他们。”
“真凶自然是艳鬼,但并不是你这只艳鬼。”
“你说什么?!”王艳一双眼睁的老大,眼珠上暴起无数红血丝,诡异的吓人,“这世间不可能有第二个艳鬼!”
“人心叵测,你的传说早就遍布大江南北,无数邪修都曾复刻过艳鬼,只不过大多数都失败了。”
王艳的眼里流下两行血泪,“这世间对女子如此不公!老天不长眼!”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