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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看她!

黑羊 天良永动机 2314 2024-01-18 15:09:36

明月锋侧头躲过汪晨莉砸来的笔筒,委屈巴巴地向警察告状:“警察叔叔,你看她!”

警察一拍桌子:“都消停点!”

王石磊捂着嘴巴偷乐,这不比回家写作业有趣得多。

汪晨莉的父母在外地,一时赶不回来处理,保姆赶到派出所,赔给印寒五百块钱,带汪晨莉回去了。

印诚久告别派出所,领着俩男孩回家,一路上静悄悄,没问他们谣言和同性恋的事。

楚悠等在单元门口,看见丈夫和俩孩子,焦急地问:“听说你们打架了,受伤没?疼不疼?”

印寒抬手,露出手臂上两道红肿的痕迹,语气带着点小骄傲:“他们打不过我。”

明月锋伸手将小个子的楚悠揽入怀中,像小时候一样趴在她肩头撒娇:“悠悠阿姨,我帮寒寒报仇啦。”

“小孩子哪来的深仇大恨。”楚悠拍拍明月锋的后背,“我做了红烧肉,特别香,赶紧回家。”

饭桌上,明月锋将这半年学校里的风云变幻讲给楚悠和印诚久听,印寒看着明月锋讲,眼中盈满笑意。

“所以,那姑娘喜欢你,托寒寒给你送情书,结果情书被寒寒撕了。”楚悠理解道,“人家不乐意,就造谣寒寒喜欢男生,想让你们俩绝交。”

“对。”明月锋点头。

“听起来,印寒和那姑娘都有错。”印诚久说。

“寒寒怎么会有错呢?汪晨莉仗着认识社会混子,常常欺负其他同学,寒寒是想保护我,才撕的情书。”明月锋说,他脑海中自动补齐印寒的动机,“况且就算寒寒把情书给我,我也会撕掉的。”

印诚久看着明月锋,一时语塞。明月锋这副天错地错,我兄弟没错的样子,和他爹明室辉一模一样。

“那你要把那姑娘告到教务处吗?”楚悠问。

“告啊。”明月锋理所当然地点头,他摸摸印寒手臂上的红印,皱起眉头,“她叫人打寒寒呢。”

“……是你让她叫人。”印诚久不得不提醒。

“那也是她叫的人!”明月锋说,“这种人,不把她摁进土里,她肯定天天蹦跶着膈应我。”他完全把汪晨莉当成敌人,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家掏了二十万,她本来进不了实验中学。如果教务处包庇她,我就去教育局举报校长收受贿赂,大家都别干了。”

印诚久叹气,说:“行吧。”他感觉又回到了陪明室辉出主意弄林子琳爹妈的时候,明室辉也是这副决绝姿态【不给彩礼就不嫁?行,那就都别活。】

比起印诚久的保留态度,印寒十分支持明月锋的决定,并表示充分理解。被谣言围绕打压的是他,被俞倩借机发难的也是他,心态不稳导致成绩波动的还是他,面对始作俑者汪晨莉,他比明月锋更痛恨,只是情绪内敛,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恨之欲死。

恨归恨,在这场持续大半年的谣言风波中,印寒看到了明月锋的真心。怕是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让明月锋如此这般尽心尽力地维护,绞尽脑汁地算计。

明月灼灼,照我安眠,印寒在笔记本上写道——我拥明月,朝思暮想。

朝思暮想,印寒落下笔尖,抬手摸在唇边,忍不住回想明月锋的反应。

那家伙瞪大眼睛,像只摸电门的猫,若不是黄毛拎着棒子追在后方,事态危急,明月锋定要刨根问底,摊开问个明白。在派出所里,汪晨莉指着他和明月锋尖叫:“我看到你亲他!你亲他的脸!”

明月锋茫然地看向汪晨莉:“什么亲不亲的,你看花眼了吧?”

“我没有看错!印寒就是亲你了!”汪晨莉的尖叫声足以掀翻天花板,她死死地盯着明月锋,“你们都是骗子!”

“哦,我耳朵痒,让寒寒帮我吹一下,从你的角度大概是看错了。”明月锋说。

耳朵痒,印寒轻笑,他合上写诗的本子。说是诗,大多是围绕明月所做的短句,不知何时有机会,能读给明月锋听。

一墙之隔的明月锋翻着肚皮,像条死鱼般躺在床上,以往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绝佳睡眠质量突然熄火。半夜三点,他睁着眼睛,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云雾半掩的月牙。

好消息:是春梦。

坏消息:春梦的对象是印寒。

超级坏消息:他需要洗内裤。

都怪印寒亲他!明月锋愤怒地锤床板,虽说这个吻非常值得,超乎预期地让汪晨莉出离愤怒,但明月锋也有点偏离轨道,他从没有和别人亲近到这个尺度。

就连之前和他谈对象的米桃也没有亲过他!

三点半,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洒向人间。明月锋鬼鬼祟祟地蹲在卫生间里,拿起一块香皂搓内裤。生怕楚悠和印诚久发现,他轻手轻脚地倒掉泡沫水,打开水龙头接清水涮洗。他眉头紧皱,心里骂了印寒一万遍。

明月锋握着拧干净的内裤拉开卫生间的门,抬眼撞上杵在门口的印寒,吓了一跳:“大半夜你不开灯站这干嘛?”

“上厕所。”印寒说。

“哦,去吧。”明月锋侧身让印寒进去,脸颊羞臊,快走几步冲进书房,关上门捂住脸,啊啊啊啊男生都有的反应他害羞什么啊!

此时此刻的他才反应过来,初中时候印寒为何天天起大早,然后睡眠不足。

啧,明月锋舌尖顶住上颚,发出一声轻笑,这小子个头长得晚,某方面倒是觉醒得早。

韩琪国的母亲发现一件怪事,这周末她女儿居然没丧气地抱怨班主任,也没有在周日的晚上哼哼唧唧地嚷嚷不想上学。双休日整两天,韩琪国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她不玩手机,亦不看电视,躺在沙发上嘿嘿嘿地笑,像是中邪。

“果果,遇见什么新鲜事了?”母亲孟媛坐在韩琪国身旁,她刚看了一篇文章,说是要重视高中生的心理健康,减轻他们的学业压力。根据韩琪国的抱怨和描述,十九班的班主任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韩琪国的父母都是小职员,没有背景,不愿多生事,只能一遍遍劝韩琪国忍耐,等高考完就好了。

韩琪国说:“我们班有人要搞俞老妖了。”她讨厌俞倩,听说俞倩青霉素过敏,恨不得在饮用水里投放青霉素,毒死那个傻逼女人。

“谁啊?”孟媛问。

“不告诉你。”韩琪国怕母亲提前泄露风声,她说,“反正有人要搞她,我肯定要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她眼中燃起熊熊火光,亮得惊人,“我做梦都要从她身上撕块肉下来。”

“你可千万不要被学校开除啊。”孟媛忧心忡忡,女儿的性格和温柔软弱的夫妻俩不同,直率仗义、爱憎分明、有仇必报,自小就是块硬骨头。有的老师包容欣赏,有的老师则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将她赶出班级。

奈何韩琪国学习好,以实验中学的轮换制,俞倩再看不惯她,也没法将她赶出实验班。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我快要等不及周一了。”韩琪国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身,对孟媛说,“妈妈,要是俞倩不带我们班了,她带哪个班,我去哪个班送花圈。”

“不能这样做。”孟媛细声细气地安慰女儿,“她是老师,你是学生,学生尊重老师,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不要讲天经地义啦,若天有灵,她这样的老师,雷公肯定要劈死她。”韩琪国诅咒,“去年教师节,除了她女儿,根本没有学生回来给她送花。她桌子对面的二十班班主任杨老师,那花堆的,桌子上都放不下。”

“给俞老妖气得一通骂,还要班长强行收钱给她买花,一个人交十块,我没钱,硬是没交。”韩琪国说,“后面班会课,她骂我白眼狼,十块钱都没有上什么学。”

“十块钱?十块钱我扔了都不给她买花。”韩琪国翻个白眼,“当然,买花圈可以。”

孟媛摸摸女儿的头发,恼怒又心疼,她说:“妈妈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没事妈妈,等着瞧吧。”韩琪国说,“下周俞老妖就蹦跶不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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