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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点与线-7

匪石献玉 予春焱 5472 2024-01-31 14:48:29

作者有话要说:白石所知道的事

暗灯照着白石冰冷的侧脸,他面无表情,像一尊棱角锋利的石像。

转头看顾赛:“你查一下屠资云的来路,丁川不是那么好抓的人。暂时也不要告诉丁川我们的事。”

顾赛点点头,又补充起来:“屠资云是不是盯的有点紧?”

白石低低地嗯了一声。

顾赛试探着问:“那个姓裴的能信吗?”

白石沉默了一下:“我唯一的证人就是他,得想个办法抓紧一点,让他被人追着,他害怕了就会告诉警察,他们就会往那个方向去查。”

在场的人看着他。

顾赛摇了摇头:“我觉得这程度的敲打不够。”

白石朝周临渊扬了扬下巴:“周临渊。”

周临渊往前上了一步。

“去把他家烧了。”

白石说完笑着看顾赛:“这够明显了吧。”

顾赛也笑起来:“他害怕就最好。”

管家敲了敲门,没等白石说话就自己走了进来,他的到来,让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下去。

白石抬头:“有事吗?”

管家恭敬地弯了弯身:“丁先生找。”

“现在?”白石皱了皱眉,声音严厉了起来,“太晚了吧。”

管家不答话,只是站在一旁等着:“司机在楼下。”

这就是相当强硬的态度了。

白石眯了眯眼盯着管家,其他人看着他们的老板。

僵持了几秒,白石站了起来:“知道了。”

他拎起大衣,跟着管家身后,朝楼下走,顺便解散了其他人。管家帮他穿上大衣,在门口送别他,看着白石粗鲁地拽过自己的衣服,坐去后座,管家一直等到车开远,白石从倒车镜里看着他尽职尽责的身影,冷笑着哼了一声。

*****

本宅里,丁川正在等他。

白石独自穿过巨大的广场,绕过喷泉,本宅一片漆黑,靠地上的灯标辨路。

丁川极其讨厌白家以前灯火辉煌的奢侈爱好,所以他现在住本宅,几乎不点灯。白石边走边想,这里腐朽黑暗的气息,十分适合丁川。

丁川算起来,是他们白家的旧识。

财阀白家,旗下家族产业三大板块。一是地产和重工,原由白江负责,二是与之对接的产投和基金,原由白海负责,三是传媒娱乐,原由白银华负责。但十年前还未洗白的时候,白家仍有两条暗线。一是火雷军备制造,俗称的军火商,由白家暗线代理人秦西风负责,二是纯粹的黑色组织,暗火组。

这所谓的板块,不过都是白家这颗粗壮大树的上面的部分,根则深埋地下。

原由丁川负责的暗火组,承担了为树木保驾护航的责任。白家崛起于码头,几代以前借国势暴力崛起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武力争夺,即便后人洗去手上的血,衣装革履地走进通天大厦,成为上流社会的象征,但根一直留在地下。那么,为此,需要选忠心耿耿的外姓人来承担暗处的行事。

洗白前,白家的树是一条完整高效的利益链。白家名下有很多未记录在册的矿地、气田,所得收入不计入企业营收不上报;管理的大大小小港口,夹杂高额昂贵货物,甚至大量现金,未被查处;暗火组长居南岛,是南海小国掷地有声的人物,东南海的毒品,最辉煌的时期,光白家经手的,就有六成,由暗火组负责。非法收入由传媒和产投洗白,娱乐部门,出品大制作的垃圾电影,举办售罄的空荡荡演唱会,盖豪华酒楼一瓶雪碧七百六,举行明星慈善拍卖会一个玻璃瓶百万成交价。还有关联交易不堪查验的、遍地开花的小型贸易公司和中型咨询公司。

不过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邪不压正。

死的死,散的散。

白石想想就觉得好笑。

他走上台阶,有人为他拉开了门,又在他身前领路,好像这不是他的家,好像他没走过上千次一样。

不过,随他吧。

丁川在一件会议室,门边的人为他推开门,白石便走进去,空旷的会议室只有门边立着两顶灯,远处的丁川坐在唯一的高座上,陷在一片黑暗里,看起来像一片阴影,阴影旁边站着两个人。

沉默。

然后白石才想起来,朝座位上的人弯了弯身,没有办法,旧时代的残余,讲究举动的合规。

丁川冷笑了一声,他的声音粗粝地像混了把沙子,不是正常人的声音,更像是受过什么损伤的声带坚持着发声。他有气无力地抬手招了招,白石便往前走了几步。

丁川也许是动了一下,往前坐了坐,白石看不太清。

“白银华死了。恭喜你。”丁川在阴影里开口。

白石低下眼,什么也没说。

丁川的声音有种难以掩盖的愉快:“白江死了,白海死了,白银华死了,接下来把白银华手里的收回来,你就彻底胜利了,白石。你的计划不错,把白银华留到最后,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白石看他:“要恭喜也应该恭喜你,我不过是给你当枪罢了。”

丁川盯着白石,笑得十分轻松:“恭喜我什么?”

“大仇得报。”

丁川笑起来,他声音很大,笑着笑着咳嗽起来,旁边的女人递来了水,被丁川一手拍开,他往前移了移,从阴影里挪出来。他整个人骨瘦嶙峋,一条裤管空空荡荡,半边身子动不了,挂着呼吸机,他笑得喘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用骨架似的手够氧气罩,抓在面前呼了几下,终于平静下来。

一副坐在高座上的骨架。

丁川看着白石:“白银华死了,耀光传媒现在在谁手里?”

“彭住。”

“什么人?”

“原先的副总裁,现在暂代。”

丁川不耐烦地摆摆手:“搞回来。”

“好。”

丁川又退回了阴影,他疲乏地呼着气:“你走吧。”

“有一件事。”白石望着他,“出了点差错,被八部盯上了。”

丁川的语气严厉起来:“什么?”

“放心,我会摆平的,但以防警察盯上,我打算去别的地方住段时间,不来本宅了,以免添麻烦。”

丁川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知道了。”

白石松了口气。

他转身要离开,在门口的时候丁川叫住了他:“盯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还没查到。”

***

周临渊去安排人烧裴苍玉房子的时候,白石才出门去裴苍玉的学校。正好赶上裴苍玉慌里慌张地朝外走,一边走一边到处转脑袋,做贼一样。

司机问白石:“开过去?”

白石懒懒地看了一眼:“跟着吧,遛遛他。”

于是裴苍玉躲了一会儿这辆车,才发现可能是友军,白石这才翩翩下场。

裴苍玉是如此紧张,不自觉地靠到白石身边,眨着他的大眼睛,毫不顾忌地贴上来。白石猛然有种回到初中的感觉。

裴苍玉是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他有种细长蓬勃的生机感,像一株奋力生长的植物。小麦色的光滑皮肤如今裹在长成的少年身上,带着点新鲜薄嫩的肌肉,一举一动都有种弹跳的活力,靠在白石身上,白石胡乱地应了两句话,裴苍玉不知适可而止地继续往他身上靠,白石顺手搂住他的腰,手掌甚至可以卡住腰间的凹陷。

裴苍玉逃开了。

白石握了握手里的空气,转身指了指车。

如他所料,警察现在在追查鲁鸣月。

按照计划,裴苍玉的房子正在燃烧。

白石无聊地抱着手臂,看着裴苍玉无家可归。

楼下和他一起看火的人,有的在吃瓜子,有的在吃橘子,他们买回了东西,暂时不能回家,干脆在楼下看火,聊起了天。猜测着起火的原因,从债务猜到了情史,一段比一段说的真。吃橘子的女人问男朋友要不要吃,男朋友拎了拎手里的袋子:“没手啊。”女人嗔怪了一声,递到了嘴里。

白石望着无依无靠的裴苍玉,无家可归的裴苍玉,愉快地笑了笑,又很快地收起来。

在合适的时间,友好的初中同学白石走上前去,为裴苍玉提供了住处。

裴苍玉的入住生活情况平平,除了受了点小伤。白石很忙,在裴苍玉赶去上课的时候,其他人才进来。

鲁鸣月边推门边打量房子:“那小子走了?”

白玉般的手指压在方杯上,摇曳的烛火映着猩红的酒,白石抿了一口,看起来十分有情调的场面,但下一秒暧昧气氛便殆尽,主人公漱了漱口,吐回了杯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略过不常见的凶狠,随手甩开杯子,有点神经质的动作。

进来的人坐在了长桌两侧,从白石内向外分别是,

顾赛,白石的律师。三十五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西装男人,身材修长,面容冷酷,不必要的时候绝不笑,该笑的时候春风灿烂,现在因为没心情,坐在老板身边吃不下东西。

孔常笙,白家产投负责人。一个三十一岁的微胖男人,喜感,十分爱笑,在之前的行当里,有招财猫的美誉,年少成材,学历光辉,就职所金牌闪耀,从某国际行离开,来白氏家族财阀集团旗下的光明投资,负责重工类投资基金运作。不管有没有心情,酒一口不能少喝,饭一口不能少吃。

周临渊,白石的暗线代理人。二十二岁,高大不苟言笑,除了跟白石,几乎不怎么说话。

陶风,白石的直线。二十七岁,一个扔进人堆里根本找不到的人,身高均等,长相均等,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符合他工作的本质,随时可隐匿在人群中。

鲁鸣月,犯了错的白石直线。二十四岁的清秀男人,吊儿郎当,轻浮浅薄,下手狠辣,专职杀人。

管家来道别:“还合口味吗,少爷?”

白石点点头:“辛苦了。”

管家和许女士带着其他人陆续离开,孔常笙自顾自拎起酒瓶:“这可是好酒,不喝给我啊。”他倒着酒,瞥着白石:“老板,你收收脸色啊,这么凶。”

白石便转回了看管家众人的脸。

直到管家他们都已经离开,屋内静谧了一段时间,孔常笙才开了口,他一边切牛排,一边淡淡地问:“白银华死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顾赛看了他一眼:“现在还有些问题要理清,白银华的东西暂时不用担心,彭住是我们的人。”

白石朝孔常笙扬了扬下巴:“你讲一遍吧。”

孔常笙放下了刀叉,双手握紧放在桌面上,白胖的脸上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原来白江的光威装备,现在负责人是丁歌,丁歌是丁川的人。原来白海的光明投资,现在负责人是丁原路,我的老板,也是丁川的人。接任白银华的彭住是我们的人,暗火组是丁川的人,火雷早就管不住了。也就是说,虽然您名义上是白家的家主,但其实没什么东西。这样算起来,”

孔常笙停了停,朝白石笑笑,“三对一,不加上火雷的话。”

白石平静地嗯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孔常笙继续:“我的意思是,先我这边。丁原路接手之后,白海的遗留下来的灰色记录还没有完全处理好,我们可以用这些资料向董事会提请发起内部调查,我有把握把丁原路拽下来。哪怕是报警,烧死丁原路和他的人也不在话下,闹大了说不定连背后的丁川都能一并拽下来。”

顾赛咳嗽了一声,表示不同意:“丁歌的光威情势更严重,他割股太快,内部早有不满,有人向政府匿名举报,现在东岸已经卷入了官司,再不加紧处理,以后只会更麻烦。”

他们一起看向白石。

白石放下了叉子,抬起头:“先……”

众人聚精会神。

“搞死丁川。”

孔常笙和顾赛都各怀心思地转开了眼,隐藏着他们的不满。

白石把盘子推远,手交叉着放着桌上:“搞死一个代理人,还会有下一个,丁川才是关键。”

他并没有要跟大家进行意见交换的意思,直接看向了周临渊:“你查的人叫什么?”

“丁环,他发现了您跟彭住的会面,在他要报告丁川之前,抓了过来。”

“人在哪儿?”

周临渊往后看了看:“地下室。还有其他几个听见消息的人。”

孔常笙和顾赛对视了一眼,白石站起来,手按在桌面上,朝这两位笑:“好了,下面的事就是我们要做的了,二位先休息去吧。”

他们两人站起来,白道要走白道的路。

等他们两人离开,才有几个人重新进来。

一直不说话的鲁鸣月在那两人离开以后才呼了口气:“呜哇,我可真是受不了这两个正经人。”

他转过头看周临渊:“你就把要杀的人给抓这里啊,这里还有外人住啊。”

周临渊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反而转向白石:“姓裴的小子会不会有点碍事?”

白石看他:“怎么会,全靠他了。”

他站起来,径直朝地下室走去,其他人跟在他身后,白石顺手抽了一把刀,他还需要问问暗火组的结构。

下面有三个捆成一团,蒙上双眼捂住嘴的男人。

白石转头:“陶风留下,你们都走吧。”

三个男人看不见,只在听到声音的时候颤抖起来。其中一个凭着感应光朝白石呜呜咽咽地叫,白石愉快地看着他在地上扑腾,离开的人关上了地下室的门,阴冷的气息缠上每一个人,陶风立在一旁,看着白石微笑着注视着猎物。

白石扔出了塞在一个男人里的嘴塞,去掉了另外两个人的眼罩。没了嘴塞的男人立马开口,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语言能力一般,但白石飞速把刀插进了他的嘴巴,胡乱地搅了几下,直到拽出来一截断舌。白石把舌头拎出来看了看,一脸惋惜:“我退步了。”

满口血的男人呜呜咽咽,看着的另外两个男人满头冷汗。

白石把刀扔去一旁,去角落里翻找起来,他们听着咣当的声音,接着便看见白石拎着锤子走过来。

白石在他们面前站定,松开手,锤子咚地一声砸在地上,给他们带来一阵心悸。白石把上衣从身上脱了下来,掀开衣服是精美均匀的肌肉,纹壑清晰,像一尊希腊雕塑,是美与力的结合,瓷白肌肤上有几道浅疤,诡异地划开美感,像白瓷裂了条浅缝,似乎昭示着困在身体里的其他欲望。

白石的衣服甩过头发,把他的头发带乱,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双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白石拎起锤子:“来,张嘴。”

男人尖叫着挣扎,被白石摁在了地上,锤子一下下敲起来,把牙一颗颗敲下去,满嘴是血的男人昏过去几次,又被白石掐着脖子弄醒。

终于,满地的血里,落下了一地牙齿。

白石在血泊里把牙齿拢了拢,把锤子扛在肩上,饶有兴致地数了数,还在里面发现了一颗金牙,他笑着拨弄了一下,像个玩玩具的孩子,自顾自地沉醉着。

一个看着的男人呜呜要发声,白石转头看他,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人打着颤,干燥的嘴皮泛起了血,他憔悴的脸上全是恐惧,但还是努力镇定着:“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们?可以说……什么都可以。”

白石皱了皱眉,把地上的嘴塞塞回去:“那个等会儿再说,现在我在忙。”

他又走过去看那个没有了牙的蒙眼男人,给他灌了几口水,让他漱口,把血吐出来,然后白石捏着他的嘴,往他嘴里看。

“你们知道没牙的嘴最适合干什么吗?”

白石转头看剩下的两个男人,男人们面无血色。

白石咧开嘴笑,告诉他们答案:“口/交。”

他手里捏着的人挣扎起来,拼命往前爬,手在地上抠,抠掉了指甲,满手是血。

白石松开他:“你激动什么?又不是我。”

白石站起来,踢了踢一个男人:“你去,塞他嘴里。”

然后他的手指落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你要回答我一些问题。”

***

中途白石上来喝口水,就看见了裴苍玉正在餐厅,皱起了眉,看了看表,四点多而已。

裴苍玉也被吓了一跳。

白石低下头,看自己身上有没有血,没有,因为他动刀的时候把衣服脱了,但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裴苍玉风风火火地又靠过来,摸了摸他的胳膊,就要去拿毯子,白石拉住了他。

地下室里有奄奄一息的人,吐着血为白石贡献情报,在阴黑的地下里,垂死挣扎。隔了不过一百米的地上,裴苍玉要奔向门外,要离开他,奔向门外。

白石看着他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走回去,地下室里的人正絮絮叨叨地讲着关于暗火组的一切,陶风认真地听着,记录着。

白石无聊地踢了踢地面:“我出去一趟。”

他去了裴苍玉打工的便利店。

他告诉裴苍玉自己有一个晚上不在,其实他在。这个地下室,有时候还要帮丁川处理一些事情,于是白石在下面呆了一整晚。

中途他还是上去了一趟,告诉自己想喝口水。

裴苍玉没有在卧室里睡,他在白石常用的沙发上和温柔地呼吸着。白石看着他的侧脸,慢慢地走了过去,拎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白石蹲在他旁边,暖红的火簇把裴苍玉的脸烧得红扑扑的,他不知忧愁地安睡着,从以前就是这样,白石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是裴苍玉,绝不会活得像他一样,几乎人人可以拿捏。

裴苍玉有种奇异的倔强,在人生里似乎分不清轻重缓急,这样的人总是显得比较愚蠢。

果然不是个聪明人。白石想。

白石在他旁边蹲了很久,看着裴苍玉熟睡的脸。他糊里糊涂地想,裴苍玉最好的东西是他的眼睛,裴苍玉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有种莫名的亮度,初中的时候就这么觉着,这么多年那眼睛里还是在燃烧,白石却从来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在烧。

他稀里糊涂地想,直到腿有点酸。

他站起来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女朋友带着裴苍玉奔上楼的时候,白石和其他人就在三楼的会议室,对得到的暗火组相关消息进行梳理,他们出门的时候,可以正好看到圆形楼层另一边二楼未关的门,里面动腰的男人。

鲁鸣月低低地吹了声口哨,离开下了楼,其他人也瞟了几眼,脸上有不可言说的表情,看过离开。

只有白石,绕了个圈,下了楼,停在了他们的门口。靠着门框,盯着那截瘦弱光滑的腰耸动,上面布着一层细细的汗,在光下泛着漂亮的光芒,绷紧的背弓起沟壑,阳光的斑点随着他动而在背上跳跃,肩胛骨画出锐利的曲线,男人耳尖通红,情动的侧脸有艳丽的神色,以及难以掩饰的压抑喘息,神赐的雌雄同体便如此行于世。

白石笑了笑,转身离开。

确实很会叫。

得搞到手。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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