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小时,节目排练结束。
孩子们好像不知疲惫一般,边小麻雀似的聊天,边在后台将表演服脱下来。
喻沉的小头盔好摘,但侍卫服后面有一串拉链,他抬起小短胳膊,使劲够着,根本碰不到。
有些小朋友脱完衣服已经跑回教室,喻沉越看越着急,抬起小脑袋试图寻求帮助。奈何留下的小朋友都在忙着换衣服换鞋,根本没人有时间帮他。
这时,跟他“斗争”的拉链忽然被轻松拉开。
喻沉懵懵地回头,发现一棵棕榈树站在他身后,树干内的眼睛高冷地看着他。
“老大!”
喻沉努努小嘴,滚烫的眼泪立刻涌入眼眶。
“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见喻沉哭得鼻涕眼泪直流,贺臻傲娇地哼了一声,赶忙低头从口袋里取出卫生纸,帮喻沉擤鼻涕。
“喻沉沉,你真是个小哭包。”
贺臻轻轻捏着喻沉的小圆脸,故意说:“没看出你伤心,刚刚你跟黎夜在一起挺开心的。”
喻沉摇着小脑袋,使劲扑进贺臻怀里,小手臂牢牢搂着贺臻的腰:“心里难过。”
“切。”贺臻这次美了,故意凶着喻沉帮他脱下棕榈树的道具服,享受着喻沉的“服侍”。完事,他又乐在其中地蹲下,帮喻沉解开马丁靴的带儿,给他换鞋。
坐在小板凳上的喻沉吸着小鼻涕,配合地抬起小短腿和小脚丫。
两人的冷战就这么迅速结束。
黎夜换完衣服后,发现喻沉又像小尾巴一样黏着贺臻。
这两人上午应该吵架了才对。
晚上放学,李焕也发出跟黎夜小朋友一样的疑惑。两人上午还谁都不理谁,下午放了学,怎么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回到家,喻沉坐在小沙发上,又将幼儿园里的事叽叽喳喳讲给李焕听。李焕喝完药,蹲下想帮喻沉脱鞋时,发现喻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大大的梨子。
“叔叔,老师说吃梨就不会咳嗽啦。”
喻沉上完健康课,知道吃梨止咳后,特意将午后水果留下,偷偷带回家。
李焕心头一热,摸了摸他的脑袋:“谁给你的梨?”
“老师发的水果呀。”喻沉絮絮叨叨噘着小嘴,“今天水果有梨和哈密瓜,我没吃梨。”
李焕心脏突然被轻轻扎了一下。
他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别人惦记关心的感觉了。
他抱起喻沉,揉着他的小肚子:“你没吃梨,饿不饿?”
“不饿。”喻沉开心地呲着小白牙:“中午我吃了四块排骨!”
李焕忍着哽咽,郑重其事地收下喻沉的梨,宝贝似地摸了摸:“有了沉沉送的梨,叔叔的咳嗽一定马上就好。”
“嚎!”喻沉开心地鼓着掌,“我下次还给叔叔带回家哦。”
李焕眼眶微微泛酸,笑着挠了挠喻沉的小脚丫,惹得喻沉咯咯咯地躺在小沙发上打滚儿。
…
又是一个周末,李焕的感冒在喻沉不断投喂梨子中,好的已经差不多了。
这天,喻沉一大清早就背着小玩具敲响贺臻的卧室门,邀请他一起出去玩儿。
贺小少爷还没睡醒,穿着灰蓝色睡袍,迷迷瞪瞪吐槽喻沉:“今天你受了什么刺激吗?这么早就醒了。”
往常的周末,喻沉是不睡到太阳晒屁股不罢休的。
“因为我昨天睡得早!”喻沉兴致勃勃地跑到贺臻的零食车前,屁颠屁颠推着小车,像准备冬眠的小动物,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盖上一层厚厚的毛毯,准备开启上午的美好时光。
他得到过贺臻的特许,贺臻所有的零食归属权都属于他。两人也相处熟了,喻沉没客气,从小书包掏出玩具,舒舒服服地叼着饼干玩起来。
贺臻已经没了困意,盘腿坐在大床上托着腮,默默打量喻沉:“我们今天玩什么?”
现在,贺臻的课程安排少了很多,丢掉他最讨厌的马术课和无聊的脑开发训练,每个周末都能痛快地玩一玩。
喻沉没有想法,垂着小脑袋专注地摆弄乐高玩具:“不如,我们去爷爷家吧。”
或许是想起上次“无缘无故”这个词,喻沉特意补充道:“我们可以把在幼儿园画的画送给爷爷。”
前天,他们上了一节特色油画课。贺臻有艺术功底,画得最好。刚刚喻沉说的,就是把那幅作品,送给贺老。
贺臻明显对这个提议感兴趣,小跑着将裱好的油画拿过来,问向吃吃喝喝的胖宝宝:“喻沉沉,你觉得爷爷看到这幅画,会开心吗?”
喻沉嘬着果汁,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当然啦,你画的特别好看。”
贺臻满意地藏着笑,很快叫上李焕,安排司机带他们去贺老家。
贺老听说贺臻要来没多久,庭院里便响起欢快的脚步声——
“贺爷爷!我们好想你!”
喻沉拉着贺臻,仿佛贺老亲孙子一般,亲亲热热地凑到贺老床边。
贺臻抱着画儿,跑得满头大汗。
“爷爷。”
贺臻腼腆地喊了一声,贺老问:“这是什么?”
贺臻将画儿展示给贺老,喻沉兴致勃勃地说:“老大自己画的!”
贺老靠在床前,仔细端详着油画里向日葵的明暗渐变,咳嗽了两声:“小臻画得不错。”
贺臻的母亲是设计师,贺臻从小耳熏目染,艺术欣赏能力一直很不错。
“谢谢你的礼物。”贺老抬手,生活助理立刻把画接走。贺臻的大眼睛一直偷偷瞟着助理,直到看见油画被摆在床前左侧的花瓶后面,才暗暗松口气。
贺老喜欢下棋。他今天精神头还不错,吃完午饭特意邀请贺臻一起下围棋。
喻沉这是第一次见到围棋,爷孙俩下棋时,他就盘着腿坐在棋盘中央,带着小裁判的架势,严肃地绷着小脸观察两人。
贺臻很认真,手肘撑在棋盘前,轻轻托着腮,每一步棋子落下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于他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课后测评,检查他围棋课是否学得认真。
好在贺臻也是个做事认真的小朋友,除了脾气暴躁点,学习态度非常端正,所以围棋水平还是不错的。
下棋时,贺老时不时打量贺臻。
虽然棋盘上的局势对贺臻非常不利,但贺臻并不急,表现得很稳。
他眼底不由得露出几分欣赏。
这时,助理轻轻走进来:“贺老,二少爷来看您了。”
贺老依旧看着棋子:“让他进来吧。”
贺景泰进来时提着一套精致昂贵的古董茶具,当看到贺臻后,挂着的笑明显僵了一下。
“小臻也在。”
贺景泰笑眯眯地朝贺老点头:“爸,前天拍卖会,我看到一套稀有茶具,猜您会喜欢,特意给您带回来。”
“有心了。”贺老示意他坐下,又盯着贺臻:“该白子了。”
贺臻蹙着眉,犹豫着要下哪里。
贺景泰端起茶,笑呵呵道:“今天小楠也嚷嚷要来看您,我怕他打扰您,就没让他来。早知道小臻在,我就让小楠来了,两人也有伴儿。”
贺老声音没有起伏:“小孩子想来就来,没必要拦着。”
贺景泰点头:“您说得对,我让管家现在把小楠接过来,孩子想您了。”
…
贺景泰动作很迅速,没过多久,贺楠与三叔家的小孩贺凌一同被送到贺老这里。
贺景泰声音温和:“贺楠和贺凌他们俩一块上课呢,干脆一起接过来了。”
贺老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看着三个孙儿都陪伴在侧,心情格外舒畅。
下午时分,贺景泰回公司加班。在得知贺臻与喻沉打算在这里留宿后,以互相就个伴儿为名,让贺楠与贺凌也住在这里。
尽管贺楠并不愿意住在这里,但面对着贺景泰警告的眼神,还是假装激动地笑了笑。
有了贺楠与贺凌,贺老身边几乎被他们霸占。两人不是帮贺老捶腿,就是缠着贺老帮他们讲故事,身边几乎没有贺臻的位置。
贺臻也不在意,嫌他们聒噪,于是便带着喻沉去院子里看锦鲤。
天气虽然冷,但贺老家的池塘有保温技术,尽管是冬季,里面色泽靓丽的鲜红锦鲤仍然活泼嬉戏。
喻沉很喜欢,兴奋地喊:“大胖鱼!”
贺臻扶着围栏笑话他:“这叫锦鲤,代表着幸运。”
喻沉被老大普及了新知识,目光赤城且崇拜:“老大,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贺臻挑眉:“所以我才能当你的老大。”
喻沉非常认同地点点小脑袋,像颗软绵绵的棉花糖,凑到贺臻身边糯糯地喊:“老大~”
贺臻:“嗯?”
喻沉:“我想喝着巧克力牛奶看大胖鱼。”
贺臻咕哝:“你又饿了?”
喻沉诚实地摇头:“就想喝。”
贺小少爷对自己认的小跟班毫无办法,只能充当小跑腿,回到房间里帮喻沉拿热可可。
而独自站在锦鲤池前的喻沉,忽然被两道不同的声线喊住。
“喂,爷爷让我们找贺臻进去吃水果,贺臻呢。”
喻沉奶声奶气地回:“他去拿东西了。”
贺楠与贺凌互相对视一眼,走到喻沉身边睨着他:“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没见过你?”
贺楠与贺凌已经上二年级,天然的身高优势加成,围着喻沉压迫感十足。
喻沉拘束地揣着小手:“我爸爸是酒庄的工人,我是他的小孩儿。”
“噗。原来是这样。”贺楠乐了,语气满是嘲弄:“贺臻怎么会跟你玩儿?是不是除了你,没人搭理他?”
“你胡说!”喻沉气得叉起小腰,“不许说我老大。”
贺楠依旧笑嘻嘻地盯着他,而贺凌则绕到锦鲤池旁,偷偷扭动着喷淋控制器。
“他算什么老大?”贺楠朝贺凌眼神示意,双手抱臂,“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最后三个字彻底点燃了喻沉的小火苗。他抬起小拳头,肉嘟嘟的小脸严肃地绷着:“不!许!你!说!我!老!大!”
贺楠挑衅地问:“我就说!”
话音刚落,喻沉身后的喷淋突然朝他喷来。伴随着喻沉一声害怕地尖叫,几秒的功夫,喻沉从头到脚,小棉袄滴答滴答地全是水。
冬天的水有多凉可想而知。
喻沉头发湿淋淋的,冻得打哆嗦,而贺楠与贺凌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得意与不屑。
突然——
贺凌的笑声中断。
贺楠脸色一变,扭头望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贺凌竟被贺臻推倒,摔了个狗啃地。
喻沉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地喊:“老大!”
贺臻抿起唇,冷漠的眼神犹如冰碴,迸发着愤怒的小火苗。
他们竟然敢欺负喻沉沉!
没给贺凌起身的机会,他动作利落地坐在贺凌的后背,重重给了贺凌一拳。
贺臻虽不如两个堂兄个子高,但从小学习跆拳道和武术,爆发力很强。
贺楠自知打不过贺臻,躲在一旁骂道:“贺臻,你是不是有毛病?到底谁是你的哥哥?你竟然为了他打贺凌?”
贺臻压得贺凌动弹不得,抬起头愤怒地瞪着贺楠:“他是我弟弟,你们不许欺负他!”
贺楠梗着脖子:“他是你哪门子弟弟?我们才是你的亲戚。”
贺臻冷哼一声,松开贺凌后一言不发地走到喻沉面前,赶紧帮他将棉袄上的水拂掉。幸亏喻沉的棉袄是防水面料,里面的毛衣倒没有湿。
喻沉被吓得不轻,牵着贺臻温热的小手,紧紧躲在他身后偷偷瞄着贺楠与贺凌。
另一边,贺楠将贺凌扶起来,安慰对方:“别理那死了妈没了爹的野孩子!”
贺凌气得要发疯:“堂哥!我要告诉我爸——”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对面突然砸来一盒巧克力牛奶。
这牛奶砸得很准,正中贺楠的肩膀。
贺楠吃痛地皱眉,愤愤吼道:“贺臻,我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小疯子!”
贺臻眼神阴郁,松开喻沉的小手:“你在这等我。”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揪住贺楠的衣领,挥手给他一拳。
场面的突然失控让贺凌很害怕。但他与贺楠现在是两个人,一定能打得过贺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贺凌帮着贺楠,很快与贺臻扭打在一起。
喻沉怕贺臻挨揍,急得不轻,顾不得拍棉袄上的水,握起小拳头像个小旋风,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他没有力气阻止贺楠,只能咬着贺楠的棉袄不让他动,尽管被贺楠挠着耳朵,喻沉也没松口。
“老大!揍他!”
喻沉利用体重优势,抱住贺楠的腿,坠得贺楠动弹不得。贺臻找准时机,又给了贺楠一拳。
“哎哟。”贺楠疼得龇牙咧嘴,躺在地上被揍得小声呜咽。
“你们在干什么!”
直到贺老亲自阻止,四人才停止这场闹剧。
…
傍晚,贺景泰与贺景乘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揍,齐齐赶到贺老这里。
四个小孩儿正站成一排面壁思过,谁都不服谁,也不被允许说话。
贺臻与喻沉还好,只是脖子和耳朵被抓破。贺楠与贺凌就惨了,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嘴角被磕破,挂了严重的彩,没十天半月好不了。
贺景乘立刻急了,朝贺臻嚷嚷:“你这孩子,下手也太重了!”
贺臻倔强地瞪着他,一言未发。
喻沉见两个小坏蛋的家长都来了,担心贺臻受欺负,赶紧攥住贺臻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腿挡在贺臻面前。
贺景泰打量着哭兮兮的贺楠,举止还算镇定,只是拍了拍贺楠的肩膀让他勇敢一些,随后叹口气:“爸,别怪小臻,小孩子缺乏引导,性格比较容易出现缺陷。”
沙发上的贺老脸色很差,正在吃药。刚刚看到这几个孩子扭打在一起时,他血压猛升,差点气得吐血。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打架。”贺老声音浑厚冷淡,明显气急了。
贺凌抢先开口,哭得鼻涕眼泪直流:“爷爷,我不小心弄湿了这个小胖子的棉袄,贺臻就揍我。”
贺楠也赶紧解释:“我去拉架,但贺臻不听,还不承认是我们的弟弟,把我也揍了。”
喻沉急得跺着小脚,被他们颠倒黑白的做法惊到了。他赶紧扯了扯贺臻的袖口,示意贺臻说话。
贺老听完,脸色愈发阴沉。贺景泰与贺景乘对视一眼,目光里掩着几分兴奋。
曾经贺老告诉他们,哪怕是贺景樾离开,继承人的位置也只会交给贺臻。一向针锋相对的两人就此达成合作。
当然,贺老还说了,他会考验贺臻是否具备成为继承人的资格。如果贺臻不合适,再做打算。
所以这一年来,贺老与贺臻越来越疏远,他们乐见其成。
“小臻,你呢。”贺老犀利的眼神盯着他,神色还算平静。
贺臻冷冰冰开口:“他们在说谎。是他们故意用凉水滋喻沉,我才打他们。”
“你怎么知道哥哥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你下手也太重了!”
贺景乘语气激烈,抱着儿子心疼得够呛:“爸,就算他们做得不对,贺臻未免也太暴力了吧?”
贺臻冷漠地瞪着贺景乘:“他欺负人,活该。”
贺景乘急赤白脸道:“你——”
“闭嘴!”贺老出声呵斥,严肃的双眼盯着贺楠与贺凌:“爷爷再问你们最后一次,你们是不是故意呲水的?院子里有监控,但我希望你们能坦白。”
“说实话!”
贺楠与贺凌吓得有些腿软,尤其是贺楠,见形势不妙赶紧择清自己:“爷爷,是贺凌调皮弄的,我没有呲啊!”
贺凌被点名,眼神突然慌乱,赶紧钻进贺景乘的怀里,抽抽着鼻子不说话。
贺景乘摸着自家儿子红肿的眼睛,满是心疼:“爸,就是小孩子顽皮而已,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吧?你看贺臻给小凌揍的!我得赶紧带他去医院!”
贺景泰借机做好人:“是啊,让他们去医院吧。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看来小臻的搏击课没白学。”
贺老见贺凌确实伤得比较严重,轻轻点头:“去吧。”
贺凌伏在贺景乘怀里,临走之前瞪了贺臻一眼,得意的小表情简直气炸喻沉。
贺臻冷眼看着几人,浑身带着戾气,扭过身就要离开。
别人有父母护着,他没有,无论他做得对不对,都没人帮他说话。
他早就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喻沉在一旁看得着急,紧紧皱起小眉头。
按照贺臻的性格,不可能将贺楠说的那些让人伤心的话转述给贺老。
犹豫很久,他还是勇敢地举起小手:“报告!我还有事情要说!”
贺老略带疑惑:“你说。”
贺臻这时停下脚步,注视着喻沉。
喻沉指着贺楠:“老大这么生气,是因为贺楠骂人!”
贺景泰闻言,笑眯眯地蹲在喻沉身边:“小朋友,话不能乱说哦。”
喻沉没搭理他,叉起腰开始完完整整地学说贺楠的话。
“他骂老大!说我爸爸说你是小疯子!还说老大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爷爷!老大听了特别难受!都哭了!”
这句话说完,就连抱着贺凌准备开溜的贺景乘都愣住了。
贺老紧握拐杖,手背青筋暴起。
贺景泰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焦急地指着喻沉:“爸!他说谎——”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贺景泰脸上。
贺老表情冷淡:“你太让我失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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