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呼唤再也没有回应。
五条悟已经记不清那天后来的经历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后来回忆说,他像是把咒灵当成了害死羽宫澈的凶手一样,差点去把它祓除了。
五条悟没有真正动手的原因是,那个咒灵还能被操控着用处极夜不动使者的招数。
可是仅仅也就如此。
它是羽宫澈的一部分,却和羽宫澈毫无关系。
攻击它又有什么用,羽宫澈不会因此回来,甚至还会失去最后的载体。
除了这个,都消失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为了带回羽宫澈离开学校,到最后却只带回了死讯和羽宫澈最后收留的两个学生。
羽宫澈死去的这个事实来的是如此突兀,以至于七海建人盯着五条悟他们看了半天,都还是想问他们你是在开玩笑吧?
老师怎么会死呢?
那个总是挡在他们身前的老师,尽管话很少也会温柔的安慰着他们,为他们支撑起一片天地的羽宫澈……死了?
夏油杰召唤出的极夜不动使者说明了一切——除了这个,就连身体都因为被咒灵过度侵蚀消散了。
咒灵上蕴含的是羽宫澈的咒力。
那口审判的铡刀终于落了地。
就连灰原雄都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可是七海建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疲惫的不行的向后靠去,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这么结束了?
他想起来羽宫澈离开时候的表情,原来不是错觉,羽宫澈是在告别啊。
感觉到夏油杰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七海建人依旧捂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夏油学长,我哭不出来……为什么?”
“谁知道,我可没心情安慰你。”夏油杰仰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有些人只是哪怕听到了死讯,一时也没办法意识到那个人是真正的离开了,七海建人现在就处在这个阶段。
羽宫澈在死去前的所作所为看似很奇怪,经过他这么一番看似突兀的攻击,咒术界高层死伤惨重,最终却几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之前曾经被认为失去了就无法及时补充的那些掌权者的位置,居然迅速找到了足够让人信服的继承人。
就连御三家的加茂家主的位置,都被那个还小的继承了家传术式的孩子继承,在长老们的辅助下相安无事。
羽宫澈作为袭击了会议的凶手,自然而然被定义为了诅咒师。
他本人也被确认死亡,取得过的成就和荣誉被收回,只有评级保留,甚至就连校长这个职位原本也要被剥夺。
最终是因为咒术高专的学生和老师们都强烈反对,再加上随时可能继任家主的五条悟施压,这才放下了这件事。
还有,活着的剩余参与过当年试验的人,也不想把这种事情让太多人知道。
羽宫澈的遗物不多,本来都是要被封存的,结果在前一天晚上不知道被什么人光顾了,羽宫澈的东西被搬空,连根头发都没给负责封存的人剩下。
这件事发生时咒术高专的学生们那们过于平和的态度令人存疑。
那个至关重要的东西早就被羽宫澈交给夜蛾正道保存了,事实上,羽宫澈离开咒术高专去会议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也是他。
羽宫澈在人生的最后那一年里,忙忙碌碌都做了什么,在夜蛾正道带来的东西里得到了解释。
那是羽宫澈写的“遗书”。
羽宫澈早已知晓自己身体被侵蚀着支撑不了太久,他拼命的利用最后的时间安排好了一切,然后才去赴死。
五条悟他们居然都没发现,仅仅以为他是因为为了救伏黑甚尔切割了灵魂才导致身体变得不好了但那只是一个催化剂罢了。
学生们都在的时候,夜蛾正道拿出那封遗书,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校长的叮嘱我做完了,怎么看是你们的事情了。”
他走了之后,五条悟等人看着那封遗书大眼瞪小眼,一时竟然没人敢上去把他拆开。
足足等了十分钟,最后还是灰原雄去做的。
羽宫澈的字迹他们曾经无数次在各种签名批示里看到过,以往是用来给他们批假条的。
羽宫澈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身份,夏油杰他们已经和大家解释过一遍了,不过羽宫澈在信里还是讲述了他知道的部分。
再加上后期美美子和菜菜子在那个时候听到的羽宫澈和他“父亲”的对话,才搞清楚一切。
“灰原,信上写的什么?”
“那个……我的学生们……”
【给我所有的学生们:
……十二年不算是太长,也不算太短。
最开始的那两年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我只是终日待在被人指定的地方,要么磨练自己的术式,要么被人用厌恶却不得不接受的眼神注视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里,也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我甚至不是周围人的同类,哪怕我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脸。
我不喜欢那段记忆,就把它揭过去了。
事实上无论我怎么回想,我的人生真正开始的时候,应该是那一天。
没错,我人生真正的转折,是从十年前,我遇到七岁的悟的时候……】
五条悟猝不及防睁大了眼睛。
墨镜已经为了看信推到鼻梁下方,五条悟却没有把它直接摘掉。
或坐或站的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五条悟。
“别那么看着我,只是家里为了锻炼六眼,才把澈找来的。”
对了,就是那天啊。
【那天我意识到,这个孩子和我是一样的。
我们都身负人的外貌,却在被标榜特殊的群体里也格格不入。
我们是披着人皮的非人。
悟他却比我要生动上一百倍吧,我不太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词,他小时候其实是个冷漠又拽的孩子来着,但我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我什么都不懂……这个孩子给我带来了可以看到什么的希望。
那是我的救赎。】
五条悟捏着墨镜的手指发白,默默咬紧了牙关,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当时我就连自己看到了什么都不清楚,不过从遇到悟,又遇到甚尔之后,我决定了一件事。
我是想更多的看到这样生动活泼的灵魂的,从五条悟开始,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以此为基础,我要创造一个我所在意的人都能好好生活的世界。
能成为咒术高专的校长是我意料之外,认识了你们是我此生之幸。
我的归处就在这所学校,在那些尚且年轻稚嫩的灵魂存在的地方,只要看着你们,我就觉得我无所不能了。】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里的学生来来往往,一波换了一波,可是对于羽宫澈来说,却构筑成了人生的百分之九十。
庵歌姬她们早就抱着家入硝子哭开了。
【这幅身体原本就并非绝对成功的实验品,作为普通人的肉身,被咒灵侵蚀腐败是迟早的事情。
甚尔的身上拥有身为成人的另一种自由,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希望在学校内外,你们能彼此互相守护对方,没有后顾之忧。
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的让你们在没有我的世界继续生活。
嗯……人总是会死的,我可能担心的太多了,我很信任你们,就是想布置的更全面一点,别给你们添麻烦。
你们不要因此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擅自决定的,一无所知的你们能够包容我,应该是我的庆幸。】
灰原雄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就剩最后一页了。”
夏油杰紧闭双眼,他摁着太阳穴,沉声道:“我怎么没听到老师的身后事的交代呢?这真能算遗书吗?”
到最后倒是多说点自己的安排啊……
【我不知道到了那天我有没有时间和你们说清楚一切,所以姑且写下了一封信。
关于星浆体的那件事,我得和悟和杰道歉,对不起,你们受了伤我保护伤害了你们的人却什么都不解释,并非是我不想解释。
我希望你们理解我支持我,又希望你们一无所知,因为你们还年少,年少的道路不应该满是鲜血。
最起码在我还有余力的时候。】
夏油杰怔愣了一会儿,喃喃道:“这就是为什么,在理子妹妹的事情之后什么都不和我们解释的原因吗?”
“不是不想说……”
为人师长者,不愿意带自己的学生去走上要靠踩他人白骨才能达成的路。
或许这个办法也不是十全十美,但羽宫澈是真的没时间了,他要是不开这个头,日后夏油杰他们想做什么,都会举步维艰。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们差点死去,正好就成为了最后点燃导火索的火苗。
众人的心头仿佛都堵住了什么东西,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他们甚至能想象的到,羽宫澈某天坐在书桌前,脸色平静却内心翻涌的写着写封信。
那个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在想明年什么时候和羽宫澈一起去后山看樱花。
【你们都是我优秀的学生,我就不挨个叮嘱了,除了……雄要记得做事多思考别冲动,健人的干劲也稍微……还有歌姬那边……】
有几句话被勾掉,结果下面又写了遍一模一样的,足以看出写信的人的纠结。
羽宫澈在这最后一页可真是塞了不少东西,话少校长的碎碎念属性或许在纸上体现出来了。
【不对不对,说的太多了。
我有的时候想,虽然黑暗无处不在,可是能够成为人的存在,遇到你们……
我很开心。】
羽宫澈短短的一生十二年,被这信概括了一遍。
就为了在死后也要告诉他们,走向前方不要困惑。
世界的阴影那么多,自己曾经体验过那里有多冷,所以才想拼尽全力的想把他们留在一直待在有阳光的地方。
“可是……老师……”夏油杰神色不明,他将信纸仔细的叠起来,一字一句道,“光明也要踩着你的死亡,就连光明里都到处是黑暗的话,这条路该怎么走啊……”
你在告诉我们不要被你的死影响,可是……
安静的室内。
灰原忽然抬起头,他顶着通红的眼眶,道:“七海,我们以后就没有老师了……”
七海建人的身体骤然一僵。
三天后,作为羽宫澈最后收下的两个学生,美美子和菜菜子被送到了羽宫澈家里。
羽宫澈的死讯还没有被传播到这里。
五条悟和夏油杰敲开羽宫澈的家门时,打开门的是刚放学的伏黑惠。
男孩儿顶着一头以前总被五条悟撩拨的炸毛,却已经不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两个人了。
他只是想起来偶尔从羽宫澈的嘴里听到过他的学生。
“你们是澈的学生吗?”伏黑惠仰头看着两个对他来说过于高大的存在,顿了顿,困惑道,“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时沉默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听他提起这件事,顿时露出一副要哭的神色,搞的不明所以的伏黑惠一阵慌张。
“喂,怎么了,惠?”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听到动静,提着锅铲走了出来,“是那个家伙回来……”
令人目瞪口呆的,穿着围裙做饭的男人居然是差点二连杀了他们的天与暴君。
伏黑甚尔看清楚五条悟二人后,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眉毛抽了抽,低声道:“澈那个家伙……”
羽宫澈已经在最后的遗书里说明了一切,五条悟也不想再和这个人打架。
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再说吧。
伏黑甚尔早在羽宫澈当初救下他的时候,冥冥之中就有种预感。
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伏黑甚尔捏着鼻梁,不知是哭是笑的叹了口气:“靠,那个混蛋就想靠着这点资产就把麻烦全抛给我,知道养孩子多麻烦吗?”
夏油杰沉默的摁着两个女孩儿的肩膀,对伏黑甚尔道:“这是老师最后收下的学生,我也尝试着养了两天,但是我……”
应该说是羽宫澈刚死去的时候,美美子和菜菜子住在学生宿舍里。
以夏油杰为中心,学生们轮番照顾了她们,最后发现实在是忙不过来,她们连小学都没办法上。
夏油杰就和她们谈了谈,让她们来这里住,但是他会接替羽宫澈成为她们的老师。
美美子和菜菜子对于在废墟里找到他们的夏油杰有极大的好感,羽宫澈已经死去,夏油杰就是她们最亲近的人了。
伏黑惠挠了挠头发,不明所以道:“那澈呢?”
伏黑甚尔一言不发的走上前,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脑瓜崩:“小屁孩儿给我带着人进屋,大人的事儿少管。”
伏黑惠不满的鼓起脸颊,像是小刺猬一样瞪了眼伏黑甚尔,然后带着美美子和菜菜子去找三个女孩儿了。
伏黑惠没走两步,他突然被五条悟长臂一捞拽了回来。
伏黑惠挣脱不了,不解的看着五条悟:“你干嘛?”
五条悟的身高俯视伏黑惠会脖子疼,他直接一屁股坐到门口换鞋的台阶上,大大咧咧的笑着,活像个准备卖小孩儿的:“你知道你亲爹在你小时候签过合同,等到澈没办法管你了,就得我接手你。”
“不过我看这样子,你扎人挺狠啊。”五条悟手欠的薅了薅惠的头发,又在被他打手之前迅速撤走。
禅院家在这次事件里的损失不算很大,禅院直毗人及时的履行了他和羽宫澈签署的合同。
羽宫澈当初的确对五条悟提起过这件事,不过他说五条悟想不想履行都行。
伏黑惠听到这番话,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抱着手臂,毫不意外甚至是无奈的道:“啊,是甚尔我可一点都不奇怪了。”
伏黑甚尔的头上“啪啪啪”起了好几个青筋:“哈?!”
他才是爹吧?
正常小孩听到自己被亲爹卖了不得哭天抹泪的,伏黑惠正常的令人惊讶。
他对五条悟道:“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把我接走的,只要能继续和津美纪她们待在一块,要干么我都无所谓。”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愣了愣。
这番言论,该说不愧是羽宫澈身边的孩子吗?
顿了顿,伏黑惠的脸上再次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不过你们还是没说。”
“阿澈去哪了?为什么不能接着管我?”
“他不会平白无故就抛下我的。”
那天后来离开羽宫澈家里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有点狼狈。
他们本来还想着,要去看看羽宫澈的屋子,看看他的遗物,还有没有需要收拾的地方,结果两个人全给忘了。
哪怕是想着,要以大人的姿态去面对羽宫澈收养的小孩,做个传达死讯的人……都没做到。
最后能承担起这个责任的反而是最不靠谱的伏黑甚尔,几个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眼神里了。
羽宫澈家的房屋外是树林。
羽宫澈的汽车也被开回来停在屋外。
五条悟和夏油杰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五条悟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透过墨镜看着天空。
“悟?”
“我就说忘了点什么,”五条悟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他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蓝色眼睛还有点发红,他举起墨镜摇了摇,道,“我差点忘了,以后不能随便戴了,坏了就没有了。”
夏油杰:“……”
阻拦视线的墨镜并非是别人都做不到了,羽宫澈甚至给五条悟囤了一大箱做好的,可是……
可是人没了的话,不管有多少个,永远都会一点点减少。
哪怕五条悟现在再满地打滚擦地板耍赖,的说他眼睛疼牙疼全身上下都疼……也没人管他了。
五条悟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忙碌关于羽宫澈的事情,抽出空以后,他特意回了趟家。
关于那份试验里五条家参与的部分,他还想问问家主。
五条刚刚到家,一直负责他院子的下人突然来报:“悟少爷,您院子里的那只猫突然不肯吃东西了,已经好几天了。”
十年前那只羽宫澈送他的猫,本来想带去咒术高专养的,但是因为他也总是外出没空照顾,还是一直安顿在了家里。
五条悟愣了愣,问道:“换猫粮了吗?”
“换了,金枪鱼和牛鹅肝都试过一遍,没用,一口都不碰了。”
这世界上哪还有比它更尊贵的猫主子啊。
“……我去看看。”
根据五猫开始不吃东西的时间来看,五条悟好像隐约知道是为什么。
那只猫是打了五条悟的几十万块的茶杯、挠坏纸门,用五条悟要喝的水涮爪子都没人会教训的大爷,这么多年还没见这大爷有什么苦恼过。
不过到底也十岁了,看着比一开始的那个幼崽,何止是老了很多。
五条悟看到五猫,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居然都已经十年了。
猫咪的老态遮盖不住,它躺在廊下,蔫吧吧的盯着外面,尾巴也不动。
发现五条悟回来,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又躺了回去。
“你这个家伙,从小到大只喜欢羽宫澈,剩下谁也不要,”五条悟在它面前蹲下来,终于能肆无忌惮的挠着这抗拒他的猫咪的头,“还不让我摸?我看你现在往哪躲!”
“真难伺候啊,明明以前澈很久不来你该吃也没见你落下一顿。”
“怎么就……”说着说着,五条悟的声音变小了,“怎么就什么都知道了……”
院子里的梅花树还没到盛开的时间,曾经初见时那个人折下梅枝送他的痕迹早就不见了。
五条悟依旧欠兮兮的去薅了薅猫咪的胡须,五猫终于有了反应,它一甩尾巴跑到了梅花树下,把尾巴绕着身体盘了起来卧下。
“……”五条悟看着它和梅树,突然有点发愣。
年少时的五条悟在羽宫澈说猫像他的时候下意识炸毛了,现如今他终于明白那时自己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单纯的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初见时记忆里的雪下梅依旧艳丽,随着折梅的人随手一抖,雪花散落到空气中……
兜兜转转十年。
此生再无落地的机会。
羽宫澈的坟墓理所当然的立在咒术高专后山深处。
那里罕有人烟,但是都被收拾的非常干净,对于这样一位没有来处,一生最重要的东西都在学校里的校长来说,或许是最合适的地方。
虽然他并没有尸体留存,坟墓里只是一部分遗物罢了。
坟墓立成的一个月后的某个阴天。
祭拜的人已经离开,墓碑前的贡香即将燃烧到尽头。
远处的山路上忽然再次传来了脚步声,幽幽回荡在鸟雀蝉鸣的山林里。
一个穿着黑色和服脚踩木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山路上,似乎是为了防备下雨天,男人的手里举着一把打开的伞。
男人一路前行到坟墓前,先看了看墓碑上简简单单的名字,又看了看那些贡品。
他讽刺的笑了笑:“区区非人之身能得到如此也算是值得了。”
“真可惜啊,这具身体最终还是没能挺过侵蚀,不然的话,极夜将军这个术式我也挺重要的。”
男人的脸正是曾经在停车场的大雨里给了羽宫澈线索的有缝合线的那个人。
羂索摸着下巴想了想,观望着四周,道:“天元没把结界扩张到这里来,到底还是在害怕啊。”
咒术界上千年的中心天元怎么会害怕一个尸体都不剩的死人?
羂索微微弯腰靠近墓碑,脸上依旧带着那玩味的笑容:“一开始得知这张脸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不过果然,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只是个意外罢了。”
伞下阴影笼罩在他的脸上。
“好了,校长大人,你的身体我拿不到,不过……夏油杰的身体到底属于谁,那就得看你学生自己的造化了,谁让你已经死了呢。”
说完这句话,他直起身体,转身像是打算离开了。
他的脚步突然顿住,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气,挑眉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又返回去。
油纸伞被随手搭在墓碑上,羂索摆了摆手:“倒是一次很有趣的试验,再见了。”
羂索朝着下山的路走去,他脸上的笑逐渐收敛。
“全新的世界,很快就来了。”
他的背影逐渐拉长,被油纸伞遮住的墓碑无声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走远……
【THE END】
羽宫澈看着视野内大大的字符和停止在墓碑以及神秘人羂索背影的画面愣了愣:“哎?”
没了?
羽宫澈自从完成死遁流程后,就一直在以第三者的上帝视角旁观接下来的一系列剧情。
毕竟一切的死遁都是为了be结局后,看到身边的人的反应以此来获取爽度啊,不看怎么可能。
羽宫澈一路从五条悟夏油杰伏黑甚尔他们看到这里,终于等到了那个神秘的大反派一样的人设羂索的出现。
羽宫澈也察觉到这事没完,估计还会和接下来的哪个游戏副本有所联动,就等着揭露这个羂索到底是干嘛的,好期待一下接下来的哪个副本呢。
结果就……放了个谜语人然后就没了???
策划你会被打的!!!
别这样,商量商量你……等那个字念什么来着?
羽宫澈:回来把话都说完好不好——
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