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出对面禅院直哉的惊悚表情,五条悟笑得肩膀直颤,整个床铺都在发抖。
“烦死了,大清早的吵人。”甚尔翻身起来,下巴顺势垫在他肩膀上,“不知道我昨天睡的晚吗?”
“昨夜辛苦了~”五条悟顺手揉他头毛,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
“咔嚓”一声,睡眼惺忪的大黑豹和笑得又坏又甜的大白喵,就定格在了手机屏幕里。
“给直哉发过去,他会不会气吐血?”五条悟问。
“随便。”甚尔开始穿衣服。
五条悟想了想,打算私藏这张照片。
——收回了利爪和牙齿的大黑豹,只属于他一个人,也只应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
自从那天之后,禅院直哉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都是甚尔抱着襁褓奶孩子之类的操|蛋场景。
他顶着黑眼圈,花费重金、千方百计才打探到,所谓的甚尔和五条的“新儿子”,其实是只白毛蓝眼的猫。
“……”
禅院家少主脸色黑沉,握紧了手里的“满月礼物”,就瞒着家族偷偷摸去了甚尔的房子。
“这是什么?”五条悟看着直哉手里的黑皮项圈,“给猫的项圈?它不需要这种东西。”
“当然不是畜生戴的。”直哉一脸昳丽的屑之笑容,“这可是专门给甚尔准备的,他戴上项圈的样子一定非常美丽。”
项圈勒住脖颈,银亮的钢扣和哑光黑皮相映成趣,轻轻一勾项圈,松开手看它“啪”地弹回去,抽出一道红印……
光是想象就让人兽血沸腾。
有人从身后接过了直哉的皮项圈。
“刚才没听清。”甚尔冷冷微笑,“再说一遍,项圈是给谁准备的?”
直哉僵硬地扭过头去。
“……甚尔哥哥……”
“嗯?”甚尔手指“咯嘣”捏断了一颗钢扣。
“……”直哉嗫嚅,“我、是给我准备的。”
——五分钟之后。
直哉戴着黑皮项圈,满头青筋,还要强撑一个得体的微笑。
“汪一声?”五条悟逗他玩。
直哉两眼爆出杀人的射线。
他自小养尊处优,皮肤本来就白,戴上黑项圈更显脖颈纤细苍白,颇有几分当狐狸精的潜质。
“唔,确实很搭。”甚尔一下下敲着手指,不妨嘴角被五条悟咬了一下。
这是在嫉妒他?
直哉得意。
“我在想要不要给五条少爷也买一个。”甚尔按住他的脖颈,感受到手心里喉结的滚动,“拉着项圈上你一定非常带劲。”
五条悟薄唇微勾,在他耳畔吹气:“还当着外人的面呢,收敛点,等晚上再……嗯?”
直哉狗眼全瞎:“……”
妈的我就是自取其辱。
他眼睛一转,注意到了另一个切入点。
“喂,五条悟,”直哉嘲笑,“你那傻乎乎的眼罩是怎么回事?”
咒术界最强会戴那种没品的少女猫猫眼罩?传出去不得被笑死。
“好笑吗?”五条悟清纯无辜脸,“甚尔送给我的。”
“?”直哉忽然感觉这个剧情走向似曾相识。
“他用自己的钱,亲自挑选亲手给我戴的。”五条悟揪了揪眼罩,“想要吗?羡慕吗?你没有。”
直哉:“…………”
他终于意识到,今天来敌军大本营就是送死行为。
“慢走不送。”五条悟架着两条大长腿朝他喊。
玄关里直哉正在换鞋,闻言差点摁碎一堵墙。他一抬头,发现那只叫六筒的白猫正蹲在鞋架上观察他。
这畜生和五条悟长得一样讨厌。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像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真依急匆匆跑过来,踮脚抱走六筒,又小心地向后退去。
双生子都用警惕忌惮的眼神盯着他。
……这两个小鬼的眼神,尤其是那个叫真希的,让直哉感到被冒犯。
何况他本来心情就很差。
“怕什么,怕我带你们走?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直哉恶劣地扯起唇角,“区区两个女人,又没有甚尔的脸,本少爷怎么可能看上你们?”
真希皱起眉毛,拳头握紧,甚至向前逼近了一步。
直哉心情更糟。
……才过多久就这么有底气了?完全是被甚尔宠坏了的样子。不敲打一下,哪天都要爬到他头上了。
“本少爷告诉你们,你们也就是沾了天大的运气才能住在这里。要懂得……”
“知恩图报”四个字还没说完,他脑壳就被狠狠锤了一下。
“嘴里放干净了说话。”甚尔冷漠地盯着他,“下次再犯,把你送到男德班。”
那一下锤得很疼,又没来得及用咒力保护,直哉差点咬到舌头,眼泪都溢了出来。
大狐狸眼角通红狠瞪向甚尔,嘴唇微动,似乎想吐出什么伤人的话,最后还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
双生子是你的堂妹,我不也是你的堂弟吗?
为什么偏心双生子和五条悟?
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那么长。
暑日阳光刺眼,直哉挡住酸涩的眼睛,又回头望了一眼。
……如果,被甚尔领养走的是他就好了。
*
转眼间,孩子们的暑假过了大半。
他们白天基本都待在高专,那里有更多的场所方便练习咒术。
即便不再顺路,甚尔也总是三天两头跑去惠学校那条路上的甜品店,带回来一些小蛋糕吃。
几次之后,五条悟感觉有些微妙。
“甚尔很喜欢那家店?”他边打游戏边问,“不腻吗?”
以他博览群甜的经历来说,那家店味道中规中矩,不算多么惊艳。
要说这男人长情?更不可能。
“还好吧。”甚尔正在从电视里看赛马,“习惯了,不由自主就去了。”
五条悟瞄了一眼包装盒上的商标,记在了心里,然后把游戏机里因为走神疯狂掉血的角色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不一会儿,他就通过了最后一道关卡,随后重重往甚尔身上一靠,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甚尔懒懒顺从衣服被撩起,眼睛还盯在电视上。
“下周玩什么游戏好呢……”五条悟枕在他腿上,倾诉来自最强速通玩家的苦恼。
甚尔敷衍:“接着玩这个。”
“可是玩通关之后就没意思了。”五条悟百无聊赖地翻着游戏机。
甚尔略微怔忡。
“玩”过之后就会腻烦了吗?
——也是,五条悟本来就是个不长情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