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的问题抛出来让氛围微妙了一些。
季持矜低了低眼睑，又语气轻松地回答道：“也不一定，没准姜小姐会提前遇到喜欢的女生，那么我们的合作自然就原地解散了。”
“你说的对。”
关于这个问题她们早在大半个月前就讨论过了，现在也没再继续，而是聊起来了关于过几天去滨乡县的事情，现在天气转凉，滨乡县那边山多，她们还需要带一些不易打滑的鞋子和雨衣之类的东西去。
等把季持矜给送回了公寓，姜菱又驱车去了陈又雨的家里。
陈又雨跟李女士已经从乡下回来了，让她来拿一些吃的。
姜菱对这边早就轻车熟路，没一会儿就到了门前，开门的是陈又雨，看见姜菱出现，她就笑了起来：“来了啊。”
“够积极吧。”姜菱进来，“阿姨呢？”
“在饭厅，她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买了一百斤藕回来，说要做藕粉，我的天呐，大工程，这还不如自己买呢，网上的店铺那么多。”
走了几米拐个角就能看见正在切藕的李女士，她刚刚自然是听到了女儿说的话，眉头一皱，怒骂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做非要我亲自来？”
“妈。”陈又雨求饶，“你饶了我吧。”
饭桌上的调料那些都被挪开了，只剩下了砧板菜刀和那些已经被洗干净的藕，它们正在经历削皮和切块，不过在桌角还放了个破壁机，就等着藕切好了以后给打成泥。
李女士冷哼一声，又对着姜菱露出灿烂的笑：“小姜啊，自己去挑东西，我们从老家带了不少好东西。”
“谢谢阿姨，要不我先来帮你，两个人合作速度快一些。”
李女士点头：“那敢情好啊。”她又瞪了陈又雨一眼，“一天天的，就你说累，人家小姜这几天还在照顾店里的生意，也没见人家小姜说累。”
陈又雨嘴巴一瘪：“我帮你用破壁机打藕泥好吧？”
“这才像话嘛。”
姜菱觉得这样挺好，她能来帮忙，也不至于是来白拿，李女士又从厨房里拿了一块砧板和一把菜刀出来，她们在这里切着藕陈又雨就在打藕泥。
“阿姨之后要做葛根粉吗？”姜菱自在地问。
李女士点头：“等藕粉吃完了，我再买一百斤葛根回来试试。”
陈又雨：“……”
忙活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天都暗了，这些藕渣才用纱布沥好，后面就不关姜菱的事情了，她来到了储放物品的小房间里拿这次的东西。
这个季节的好东西真的不少。
陈又雨她们老家那边更是物资丰富，姜菱之前跟着去过一次，觉得很舒服，而这次陈又雨和李女士就带了很多的栗子、金桔、柿子和冬枣。
她挨个拿了五斤，倒也一点没有客气，还是陈又雨帮着提着东西把她送到停车场的。
实际上母女俩这次回家经不住家里老人家的狂塞硬给，硬生生带了几十斤回来，姜菱拿的这些也就看起来少了一点点，实际上什么影响都没有，母女俩还发愁怎么把东西给消耗完呢。
姜菱扬着唇角：“谢谢啊，又雨。”
陈又雨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多吃点饭行吗？这么瘦能搬动什么。”
“已经在努力了。”姜菱道，“不过可以从滨乡县回来后我去报个健身房，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力量练一练。”
陈又雨故作夸张：“到时候金刚芭比是吧？”
“那太难了。”
没再扯几句，姜菱上了车，除了停车场以后她又思考起来先去哪儿。
这些东西给季持矜拿点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季持矜今天不是也要回炽城吗？
姜菱把车先停在路边，给季持矜拨一通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听：“阿菱，怎么了？想我了？”
姜菱：“……”
姜菱：“你回炽城了吗？”
“没。”季持矜道，“那些事情在线上也可以完成。”
“我从又雨那里拿了点吃的，你要不要？”
“要。”
姜菱的另一只手还握着方向盘，听见季持矜这么肯定的声音，她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着：“能够当你的素材吗？”
“当然啊。”
“行。”
“那你等着我。”
电话挂断，姜菱长长地舒了口气，又看见手机里躺着陈又雨在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对了，可以跟小季一起吃。】
姜菱：【我现在就去她那里。】
陈又雨：【又给我嗑到了。】
姜菱的面容上浮现了一瞬柔和的笑意，又缓缓敛了起来。
她后备箱还有店铺里的空袋子，她把这些东西都少拿了一些，才轻松地提着袋子进了电梯。
都不用她输入密码了，季持矜正依在门口等着她。
季持矜还是只穿着一件吊带裙，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她的一双狐狸眼就定定地望过来，落在姜菱的身上。
姜菱已经习惯了：“给你烤板栗。”
“阿菱。”
“嗯？”
“看来真的渗透成功了嘛，拿了吃的也不忘记给我当素材。”季持矜挑了挑眉。
姜菱从她的身旁穿过：“还不错吧。”
季持矜转过身：“那我到底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就这么想报答我？”
“当然。”
“那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
季持矜的眼眸明亮：“好。”
自己在家烤板栗的话要先把板栗给煮一遍，趁着做板栗的时间里姜菱又来做冰糖金桔和翻砂柿子，等到全部做好了差不多已经是半小时后，姜菱把东西摆上茶几，就见季持矜还拿出来了单反，将镜头对准了这三样新鲜出炉的小吃。
姜菱往旁边让了让：“这么专业？”
“我打算发个微博，那自然是要拍的专业点。”季持矜给了姜菱一根柔光手电筒，“给我打打光，阿菱。”
姜菱很配合：“好的。”
不得不说季持矜拍照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她还很讲究构图，中间一直在忙活，最后还凑过来让姜菱看显示屏上的成果。
姜菱的注意力却放在靠这么近的季持矜身上。
季持矜翻着图片：“怎么样？感觉都可以拿去当壁纸了。”
“你自己都回答了，问我的意义是什么？”
季持矜一转头，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她的呼吸一窒，才继续牵着唇角：“这叫‘设问’，以前读书学过的。”
“……”姜菱把视线落在了显示屏上，一本正经，“挺好看的，感觉比我拍的专业，之后我店里要是有新品的宣传照，能让你来拍吗？不给钱的那种。”
“行，就当我报答你了。”
“那算了，报答我怎么能这么简单。”
“其中一项。”
姜菱没意见：“那就行。”
讨价还价结束季持矜就开始剥板栗，剥出来的第一个就往前一递，放到姜菱的唇边。
姜菱自己剥板栗的动作一顿，她抬了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季持矜，双唇张了下：“怎么？”
“第一颗给我们小姜女士，谢谢她带来的这顿美食。”
姜菱下意识拒绝：“我自己来。”
“那不行的，阿菱，渗透，什么叫渗透，这……”
不等季持矜说完，姜菱就张嘴含住了这一颗板栗，她们其实都戴了一次性手套，哪怕是碰到了也隔着一层塑料。
但真当姜菱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指尖的时候，季持矜有一种指尖发麻的感觉。
她面色无异地收回手，又指着姜菱手里拿着的那颗：“你这颗要喂给我，我看剧里都这么演的。”
“嗯。”
姜菱把板栗拿得比较前面，季持矜的嘴唇碰不到。
而这个时间里，季持矜相机里的照片已经传到了手机上，她又取掉一次性手套翻了翻照片，最终选了四张出来。
一张是三个小吃的全家福，另外三张就是单个的特写了。
季持矜发之前还给姜菱看自己的手机界面：“这个文案可以吗？”
姜菱看了眼。
文案很简单，只是三个字：【她做的。】
姜菱收起自己那些乱跳的愉悦情绪，脸色如常：“可以，字越少事情越大。”
季持矜笑了一声：“用到这里合适吗？”
“不合适吗？”
“好吧。”
季持矜点了发表，随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认真吃茶几上的东西，只是吃着吃着她不由得想多，因为姜菱实在是太好了，会做烘焙就算了，会下厨就算了，就连这些小吃食都做这么好。
越想越气，因为在不久的以后她们的关系就会到尽头，而姜菱要这样细心温柔对待的人也不会是她。
姜菱的嘴里都是板栗的香气，她吃差不多了就取下手套，托腮看着季持矜。
季持矜稳住表情：“怎么了？”
姜菱摇头：“没怎么，就看你。”
“……”季持矜悄然呼出一口气，“你看吧，不收费。”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
明天国庆啦！现在就先祝你们放假快乐！！！
今天的加更还还还还还还还还是来自拾荒的小胖纸的深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