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未竞全功，不过徐慎行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少女来找他商量的时候，他觉得世界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和超自然相关的情况，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让少女独自接待那啥明星。
如果宋玉真的因此出了事，恐怕老徐就真的得花上十年的时间练习砍时间线了……
至于被那个东西给逃掉了这回事，我们的主人公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虽然徐慎行认真起来的话，完全可以按照这具尸体上的因果线，一剑过去将与其有一定因果的东西全部砍掉，但只是经过片刻的衡量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来这一招波及的范围比较大，要知道那个妖魔使用的人皮外套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真的通过杀死人类剥皮加工而成的。
虽然那个女明星还活着，这张人皮的来源可能只是某个长的比较像她的无辜者，但无疑这张人皮上还缠绕着死者生前的因果。
徐慎行要是真的不问是非直接一剑下去，幕后的妖魔死球是一定的，但死者的父母乃至九族跟着一块儿死球就麻烦了……他可不想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惊天灭门惨案突发，死者死因至今不明，我们的国家是怎么了”之类的新闻。
二来徐慎行最近的力量有轻微失控的力量，虽说目前的表现只有捏碎盘子、拍断桌子、握爆可乐之类，属于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不会影响生活的程度，但他不确定要是自己真把终焉圣剑罗兰杜尔拿出来了会发生什么事。
好在现在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对敌人一头雾水的程度。
而情报的最大贡献者，就是终于从白鹿观回来的秦星嫣。
“在半个月前，白鹿观在外公费旅游……额，我是说游历的师叔们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现象。”
事到如今，连宋玉都被卷了进来，秦星嫣自然不会继续端着“不想麻烦徐慎行”之类的态度——那不叫矜持，应该叫作死——而是老老实实地将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都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徐慎行他们。
“世界各地的信仰都出现了怪异的偏移……前辈你应该知道信仰是什么吧？”
“大概就是香火之类的？”徐慎行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唔，对了一半左右。除了香火之外，对于某个生物发自内心的憧憬和强烈的信赖也能够算是信仰。在这个灵气匮乏的时代，信仰产生的异种灵气也是一些宗教修行的重要方式。”
秦星嫣接着说道：“我师叔们发现的，就是全国的道观、庙宇收到的信仰量出现了奇怪的减少。”
“你师叔是道士吧？去和尚的庙宇不怕被当成踢馆的打死吗？”
徐慎行好奇地问。
结果他这话一出口，就发现除了还在撸猫的茉莉之外，宋玉和秦星嫣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怪怪的。
准确来说大概就是充满了“特么你注意的重点能不能正常一些”的无力感。
“你继续说，继续……”
于是老徐只能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干笑着说道：“我就是有些好奇……”
“一开始观主和长老团以为只是这个时代人类因为科技的兴盛，所以对于宗教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漠视，所以才会出现信仰减少的现象。虽然令人不舒服，但这是世界发展的必然，是无可奈何的事。”
秦星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才接着用刚才那种讲故事般的口吻说道：“然而随着更多的报告发回白鹿观，渐渐的，长老们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很多偏远地区的道观寺庙中参拜的人并不少，但也信仰却也出现了下降。”
“连偏远地区都有，而且还是很多……你到底有多少师叔在外面晃荡啊，你那道观也忒有钱、啊不是，忒闲了吧？”
徐慎行忍不住吐槽道。
“前辈，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请去和我的师长们说，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能听我讲完再插嘴吗？”
星嫣A梦笑颜如花，但徐慎行却不知为何打了个寒噤。
“好的，我不说话了。嗯，真心的。你继续。”
老徐在自己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示意之后自己不会再瞎几把讲话了。
只是他也不免在心里觉得，往常温润如水的秦星嫣也变得这么焦躁了，看来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这丫头积累了不少压力啊……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那些宗教场所的信仰并不是真的减少了，而是出现了‘偏移’。”
秦星嫣这才接着说了下去，而且大概是因为说到了比较关键的地方，她的表情也严肃了少许：“那些出现了偏移的信仰全部聚集到了人类的明星身上……这是很不可思议的是，因为人类本身并不能直接吸收和利用信仰，即便是西方的一些宗教，圣职者也必须通过一些特殊方式，譬如涂抹油膏一样的圣水之类来将信仰转化为异种灵力吸收。”
“于是我们进行了比较深入的调查，这才发现，那些明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妖魔给掉包了……”
“那些妖魔会暗中学习和模仿受害者的神态动作、行为举止、说话声音和语言习惯。等到这一切都完成后，它们会撕下受害者的脸，从大脑开始将受害人整个吃空，只剩下一层皮囊。在那之后，它们就会和皮囊共生，以受害者的身份生活下去，并在适合的时候杀害其他受害人进行寄生繁殖。”
“因为使用了受害者的皮肉作为伪装，那些妖魔身上一丁点妖气都没有，在不动用照妖镜之类的法宝的情况下，我们甚至都无法知晓对方到底是人是妖！”
“毫无疑问，这些妖魔的目的就是收集人类的信仰，然后在这个灵气匮乏的时代吗，重新触摸到天神的门槛！”
秦星嫣说到这里，徐慎行才对之前自己一直奇怪的事有了点恍然的感觉。
难怪这些东西会去袭击土地萝莉，既然目标是成为香火信仰类的神明，那么土地萝莉这个活生生的研究标本自然不能错过——天知道天朝还剩几个熬过灵气匮乏的土地神，搞不好土地萝莉就是硕果仅存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