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当数百照片张轻飘飘的落在香江之畔时，余波却早已在两岸三地回荡。
长远的影响暂且不论，只眼前的损失就足以让港圈心疼。
比如花果山这一回，便吃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饼。
水帘洞大院，只见老马一脸得意的显摆道：
“老板，你是不知道宁影厂那边这次有多卑微。”
“刚立项，导演还没定下呢就找到了甄子弹。”
“啧啧~一千万？他也真敢说！”
闻听此言，刚刚看完剧本的江哲忍不住失笑道：
“他说多少就多少？宁影厂这么有钱吗？”
“嗯呢~要不然我怎么说宁影厂卑微呢！”
不过吐槽归吐槽，老马大概也能猜到宁影厂为什么会答应这个片酬。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票房么！
别管是不是吹的，反正自从“华夏三大武打巨星”的通稿满天飞之后，绑定了程龙与李联杰的甄子弹确实趁机吃了不少红利。
不少请不起这两位的项目，基本上第一时间想起的都是甄子弹。
比如这次宁影厂就是如此，
港星的滤镜加上通稿的影响，使得他们对甄子弹寄予厚望。
若非如此，总预算才8000万的宁影厂也不会咬牙答应甄子弹的要求。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陈老师忽然发威了呢！
而在老马的一番鼓捣之后，宁影厂那边越想越亏！
貌似……港星也就那么回事儿呀？
网上流传的照片他们也看过，但最后越看越感觉扯淡。
就这？还不如咱米脂的婆姨呢！
于是港圈的光华破灭之后，宁影厂领导的理智顿时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最后在一番诚恳的抱歉之后，便干净利落的换人了。
只是听到这里，江哲却有些犹豫。
他倒不是看不上《画皮》这个项目，毕竟八千万的预算眼下怎么说也算是大片了，只是……
只见他眉头微皱道：
“这资源好是好，可我现在也没时间呀！”
“没事儿，我说了，那边说可以等！”
说到这里，老马当即与有荣焉的显摆道：
“老板，你别小瞧了自己，你现在的咖位可不比甄子弹差！”
“能演能打，长得又帅，还比他红，宁影厂那边现在可稀罕你了！”
有些事情就那么诡异，当没有港圈的滤镜之后，很多事情便顿时变了一个看法。
比如现在宁影厂那边就怎么看怎么觉得江哲合适！
甚至越琢磨越觉得自家先前有点眼瞎。
毕竟明明自家门前就有一尊大佛，他们却视而不见反而去找外面的野神，这不是眼瞎是什么？
反正不管怎么说，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宁影厂算是就认定了江哲。
当然，江哲的片酬比甄子弹便宜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
见老马这么一说，江哲顿时也就不再纠结了。
既然对方都这么有诚意了，他如果还拿着架子故作姿态那就太不给人面子了。
……
次日，水帘洞大院西厢小放映室。
随着《调音师》片尾字幕缓缓升起，房间内的灯光也终于亮了起来。
不过众人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一个个沉吟思索。
见此情形，刚想鼓掌喝彩的姜妍话还没出口便又连忙憋了回去。
一双手更是尴尬的紧握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电影不是很好嘛？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沉默呢？”
一时间，姜妍心中满是不解。
对了，姜妍是前阵子加入花果山影业的。
在演员经纪这块江哲本来没怎么上心，可是谁让姜妍混的太惨了呢。
毕业都快半年了，这小丫头竟然一个活儿都没接到。
唯一的一笔收入，还是在地方台春晚演了个小品。
说实在的，如果江哲再不捞她的话，姜妍说不定要改行当小品演员去了。
当然，江哲本人是不歧视小品演员的，可是业内人却不这么想。
如果说电视剧演员存在鄙视链底端的话，那小品和相声演员估计就生活在下水道了！
甚至连不少小品演员自己都觉得这种耍宝卖丑的表演方式有点丢人。
而就在姜妍满心不解的时候，房间内终于有人说话了。
只见思量再三之后，巩利终于展眉一笑道：
“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给了我一个惊喜！”
说罢，她便率先鼓掌恭贺起来，一时间房间内这才热闹起来。
像刘艺菲、刘晓丽、老马等人还好，毕竟电影拍摄时他们就在场，故此多少有点底。
可是对于黄博和宁皓等人来说，《调音师》最后的成品就太让他们意外了。
怎么说呢，剧本原来就已经够精彩了，可是江哲却依旧将它拔高了一层。
无论是演员表现，还是镜头的设计，乃至于音乐和节奏的掌握，都十分让人惊艳！
尤其是最后的收尾，更是让宁皓忍不住连连称赞。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江哲表现的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新人导演！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笑，戏霸嘛，当然不算新人了！
见众人这幅反应，江哲的心底也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正当江哲和宁皓商量着要不要同期上映的时候，一旁的巩利却忽然开口道：
“要不再等等吧！”
面对两人疑惑的眼神，巩利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片子不错，不去参加电影节太可惜了！”
闻听此言，江哲顿时眉头一皱。
“你的意思……是参加完戛纳电影节再说？”
毕竟眼下距离最近的，也就是五月份的戛纳电影节了。
至于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那就间隔太远了，江哲不可能等那么久。
而听了江哲的话，巩利当即颔首认真道：
“戛纳那边我熟，报名的事情你不用管。”
“能不能拿奖不好说，但入围主竞赛单元问题不大！”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众人顿时一阵侧目。
看着霸气侧漏的巩利，一旁的刘艺菲和姜妍这两个小丫头更是满眼小星星。
即便是宁皓这种老油条闻言都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没办法，要知道对于某些华语电影来说，能入围三大的主竞赛单元就算胜利了。
至少有了这个履历，版权什么的就不愁卖了。
而巩利都这么说了，江哲自然也就不再废话了。
不就是推迟两三个月嘛，赌了！
真要拿到一两个小奖，暑期档估计也能多抢一点票房！
于是在三言两语之间，几人便谈妥了两部电影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