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深深看了眼李小白，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海龙，问：“你又是何人？为何惑我禅院长老，做出那等腌臜事，辱我南海名声？”
李海龙在她的心中种下了许多杂念。
解不开心结，她无法安心离开。
这关乎她以后的修为能否精进，比西行大业更重要。
李海龙深吸一口气，看看李小白，决定自己保命：“菩萨，李小白已经坦白了，那我也就说了实话吧！我乃灵山的影子成佛，和李小白双位一体，他代表光明行走人间，我代表黑暗警醒世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李海龙豁出去了。
墨菲定律随时会把他带进深渊，为今之计，唯有抱紧李小白的大腿，才可能是他挺过这次任务的关键。
他坚信。
李小白可以解决任何麻烦的事情。
和李小白绑在一起，灵山或者天庭想对付他的时候，总要先顾虑一下更难缠的李小白。
……
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观音禅院里，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了李海龙身上。
迪化的威力难以想象。
不同于李小白还需要事实佐证。
李海龙话音刚落。
不同人的脑海里便自动匹配了不同的答案。
孙悟空：他莫不是也是祖师的弟子？
路仁：一正一邪，圆梦师的搭配还真是彪悍，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提前和观音菩萨扯上关系的……
唐僧：白和黑，一体两面，亏得他遇到的是正义的李小白……
金池长老：波塞冬果然是化名，经此一事，他和菩萨算是彻底决裂了，不知暗灵山佛接不接受他的投诚？
黑熊精：世事如棋，他终究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不是被这个算计，就是被那个算计，妖生好难……
……
而李沐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了紫霞和青霞的影子。
光明和黑暗，一为天使，一为恶魔，对立而统一，聆听佛祖讲经，同时悟通了大道，离开了尘世间，用不同的方式传播他们的信念……
要不是李沐知道他灵山佛的身份是假的！
要不是他知道迪化技能的存在……
他差点都相信自己脑补出来的这段往事了！
MMP！
李沐忍不住在心中爆了句粗口，跟言听计从的冯公子比起来，李海龙一如既往的跳脱啊！
上次带着大吹法螺在新白坑了他；
这次又带着墨菲定律，来西游坑他了。
不仅坑他，连他自己也坑！
他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同意了李海龙带着这两个不靠谱的技能进任务呢！
他明明选好了搭配技能的……
“李小白，这是你的名字？”观音愣了一下，看向了李沐，似是想不到一尊佛会叫这样一个名字。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我可以叫李小白，也可以叫李小蓝……”李沐笑笑，“如果菩萨愿意，甚至可以叫我李狗蛋。”
“道友说笑了。”
观音的脸剧烈的抽了一下，你宣称是灵山佛，我叫你李狗蛋，传出去佛门还要不要脸面了？她顿了片刻，“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李沐果断应了下来。
虽然李海龙不靠谱，他也不能把并肩作战的战友甩出去。
大部分情况下，李沐不会卖队友。
何况。
技能再不靠谱，也是碾压世界的神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起到大用了。
“头儿，给力。”李海龙的一线第一时间传来了讯息。
“滚走。”李沐简短的表达了他的心态。
“我明白了。”观音轻轻颌首，禅院发生的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世界上同时出现两个怪胎的可能性太低了。
至于光明和黑暗？
菩萨压根没往心里去，因为她完全没看出来李小白哪里光明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由佛祖定夺的好！
“李道友，观音禅院发生的一切，在灵山没有做主最终的决议之前，贫僧不希望传出去。”观音菩萨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李沐淡笑着回应。
这是无形的交锋，但凡他应允了观音的条件，便意味着他低了灵山一头，回头就有可能会为自己引来更大的麻烦。
无论什么时候，人设都非常重要，坚决不能崩，灵山佛就是无视世间一切法的存在。
“既如此，贫僧便先行告辞了。”菩萨再看了眼李海龙，微微欠身，对众人行了个佛礼，道。
“菩萨且慢。”李沐叫住了她。
“道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菩萨问。
“据我所知，菩萨的落伽山一直缺一个守山大神，你觉得藏在大殿后面的大黑个子合适吗？”漫威世界赚来的圆梦币加在属性上后，李沐本来敏锐的感知力又提升了好几倍，哪怕黑熊精足够小心了，也没能瞒过他的感知。
“李小白，我跟你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坑我？”黑熊精大怒，猛地跳了出来，挺枪指向了李小白，气急败坏的道，“不要以为你是什么劳什子灵山佛，我便怕了你……”
“老黑，勿恼，我怜你修行不易，是要救你一救。”李沐笑吟吟的看向了黑熊精，道，“今日，你在观音禅院听到看到了佛门的许多密辛，真以为就能轻易走脱？我知你法力高强，但能强的过闻名天下的观音菩萨，日后等我们离开，天下怕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既如此，何不先行投入菩萨门下，还能落得个名正言顺的出身，岂不美哉？”
“……”
菩萨一头黑线，李小白把她当什么了？把灵山诸佛当什么了？
“……”
黑熊精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怕菩萨打杀我，便主动将我送入菩萨门下，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欺负老熊没文化？
再者说了，你之前口口声声要唐僧等人反抗命运，为何却又轻易的决定了我的未来？
李沐轻易看穿了黑熊精的想法，笑道：“菩萨以慈悲闻名天下，你又是我举荐的。入她门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菩萨，黑熊精的神通武力不在大圣之下，这么优秀一个守山大神，你收不收？”
“不收。”观音菩萨冷冷的道，“孽畜，虽然你和金池私通，毁我名声，但罪不在你，你却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
黑熊精手持长枪，忽然不知道该听谁的了，他觉得谁说的都有道理。
但潜意识里。
它却不太放心菩萨的承诺。
一是李海龙的影响还在，二因为李小白方才曝出了那么多佛门的隐私，似乎每一件都上不得台面。
连自己的二弟子都算计的死死的，何况他一个无门无派的妖精，哪天死在自家的洞穴里，估计都没人知道……
“菩萨，我让你带走黑熊精，另有打算。我新悟得了一项神通，想让佛祖试试能否破解？毕竟，空口无凭，菩萨回灵山总要带些证据不是？”李沐笑道。
“是何神通？”菩萨问。
“一项神奇的变化之术。”李沐突然抬手，指向了黑熊精。
众目睽睽之下。
方才还擎着枪的黑熊精忽然把枪一丢，匍匐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头毛发黝黑浓密的藏獒……
没有卡通化。
看来，大吹法螺的效果不能叠加在同级别的技能上。
也或许，单身狗技能并不算变化之术。
……
黑熊精就地一滚，打算恢复真身，却无论如何也变不回来，不由惊骇的道：“灵山佛祖，此是何意？”
它的法力没有被禁锢，但固定在狗的形态，却连长枪都拿不了，无异于废了他一多半的武艺……
路仁愣住。
不明白李小白又在演哪出，变化之术在西游的世界中很常见，基本有名的神仙都会那么一两手，没什么特殊的吧！
菩萨运法力看向了黑熊精，同样没看出什么异常：“李道友，这只是普通的变化之术吧？”
说着。
她拔出了杨柳枝，轻沾玉净瓶里的甘露，洒向了地上的藏獒。
甘露洒过。
黑熊精变成的藏獒却没有任何变化！
菩萨不由脸色一变。
“菩萨，你们解决不了，就把他放回来。”李沐笑笑，没有回答观音菩萨的问题，道，“菩萨，我们就此别过吧！金池长老的事情我来处理。”
“告辞。”观音菩萨面色慎重，一挥手，一片云托起了地上了藏獒，带着它一同向西天的方向飞去。
她的玉净瓶祭炼多年，其中甘露可化生万物，解一切疾病苦楚，没想到却连李小白的变化之术也解不开。
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李小白的实力。
把黑熊精变狗的那一指，其中没有法力波动。
黑熊精似乎和她被卷入唱歌的神通中一样，毫无征兆便中招了。
通常这种情况，只在两者实力差距非常大的时候，才有可能发生。
但李小白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实力，分明连那猴子都不如……
如果她的猜测成真，无疑这个号称灵山佛的李小白，掌握了一手迥异于佛教现有神通之外的神通。
他的价值将会难以估量。
黑熊精变狗，就是李小白给诸佛出的难题！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观音菩萨有种错觉，如果不是李小白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僵，变狗的可能就是她了！
这也是她果断放弃了惩戒金池长老的原因所在。
……
“多谢佛祖救命之恩，金池无以为报，愿倾尽财产，侍奉佛祖左右……”得罪了菩萨，好友黑熊精又被菩萨带走，无依无靠的金池长老不得不想办法抱新大腿……
……
“师弟，变狗是什么神通？还有那边冒充你影子的家伙，又是何人？他是不是祖师的弟子？为什么你会有灵山的佛法，你似乎瞒了我许多东西？”
孙悟空忙不迭的传音，询问他心中的所有疑问。
……
“灵山佛祖，您对弟子的考验究竟是什么？还请明示！”唐僧目送菩萨离开，最终还是决定就近取真经。
事态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李小白揭开的真相，让唐僧对灵山生出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而西行成佛，成了唐僧新的执念。
即便他恢复了如来二弟子的身份，也始终不过是个弟子而已，了不起得一个菩萨的果位，哪有成佛的诱惑来的大？
此时的唐僧刚刚踏上西行路，还没有经过一路的挫折和考验，正是心性最不稳的时候，私心杂念颇多。
甚至于被李小白搅和了一番后，他连执着于取经的心都淡了。
毕竟。
来自西天的大乘真经在他的心中，已然撕开了神秘的面纱，沦为了交易的工具，虽然仍旧珍贵，却没那么重要了……
……
“头儿，我能归队不？”李海龙远远的躲着李沐，用一线牵给他传音，“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你想害死谁？”李沐敷衍着金池长老和唐僧，先和李海龙交流，“黑熊精变成的狗估计能拖住西天一段时间。也有可能如来会派更多的人暗中关注我们。你继续往前走，去黄风岭，想办法搞定那只黄毛貂鼠，那老鼠精不知道暗中有没有跟如来联系，你先走一步，争取把它变成我们自己人，那妖怪的风挺厉害的，别让它吹出来……”
“头儿，迪化技能不受控制，而且，我万一被灵山或者天庭捉走了，对咱们的计划也没什么帮助不是？”差点栽到菩萨手里，又知晓了迪化的弊端，李海龙有些不愿意离开李小白的身边。
他的法力还不如李沐，全靠迪化技能忽悠，说到底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一旦碰上个愣头青，把小命就丢掉了。
“老李，真被抓走了，你就立功了，该叛变就叛变！”李沐的心底远比李海龙要清晰，他无奈的传讯，“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守着我，而是努力和每一个我们的敌人交朋友，帮他们出谋划策，全心全意为敌人服务，只有彻底和我划清界线，咱们成功的几率才高啊！”
“……”李海龙。
“你要真贴心贴肺的为咱们的任务考虑，我才肝颤啊！”李沐继续道，“去吧，忘记之前的卧底任务，铁了心做个最没节操的叛徒，想着怎么坑唐僧，怎么坑我更重要！在胜利之前，每一个叛徒都活的很滋润的……”
“……”李海龙幽怨的看着李沐，为了把他赶走，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他叹了一声，传讯道，“头儿，我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任务了？”
“对，反正任务失败对你没多大影响。”李沐肯定的道，“了不起我回去后，多给你一些补偿。”
“那我可就随心所欲的作了啊！”李海龙试探着道。
“随便作，卖主求荣，背信弃义，结交匪类，认贼作子，两面三刀，都可以。”李沐点点头，飞快的晃动手指，给了李海龙一个十分决绝的眼神，“还可以不跟我交流计划。”
有墨菲定律在，不和队友划清界限，才是真正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