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之后,张铁去了特蕾莎嬷嬷开的容孤院,为容孤院捐赠了200个金币,这笔钱,是容孤院有史以来获得的最大数额的捐助,在张铁离开的时候,容孤院所有的孩子一起唱着守护之神教派的圣歌将张铁送了出来,特蕾莎嬷嬷深深的在张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在容孤院那些孩子的眼中,张铁绝对是整个黑炎城除了特蕾莎嬷嬷以外唯一的圣人。
在完成这笔捐赠之后,张铁整个人再次变得一贫如洗,全身上下只揣着几个金币。
……
就在今晚,黑炎城中的八十四个女生,在家里的时候,都收到了一份张铁让礼品店的人送来的包装得非常精美的礼物盒,礼物盒打开,许多女生都惊呼了起来。
一束漂亮的鲜花,一套迪斯夫人的内衣,一套米兰首饰店的首饰,还有一张贺卡。在所有玫瑰社女生的贺卡上,都写着张铁留下的一行文字。
“XXX(某某某),我明天就要离开黑炎城,谢谢你给我的快乐,我会永远记住你,请原谅我无法给你更多——张铁!”
这段时间,在玫瑰社众多美女的熏陶和教育下,经过七八天的时间,张铁终于从一个黑炎城最不解风情的土鳖,成了一个对黑炎城的各种时尚和享受之地有了初步了解的半个时髦人士。
在那些美女们的口中,他知道了黑炎城最好的首饰店叫什么名字。最好的内衣店叫什么名字。最好的咖啡厅在哪里。最好的裁缝店在哪里,最好吃的巧克力是如何做的,最好的美发店在哪里,最好的饭店在哪里……诸如此类。
玫瑰社的美女们对黑炎城这些最好的地方和最好的东西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这些漂亮的女生们,许多都来自和张铁家里一样的黑炎城的普通家庭,少部分的家庭条件稍微好一些,但也远远达不到贝内塔家的那种水准。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这些女生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一套迪丝夫人的内衣,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一套米兰首饰店的首饰。
能够在自己年轻漂亮的时候穿着一套迪斯夫人的内衣,戴着一件克里昂首饰店的首饰,这成了许多玫瑰社女生的梦想。
对许多人来说,这样的梦想太过肤浅和拜金,但张铁却没有这么觉得,他只是庆幸,庆幸自己在离开黑炎城之前,还能为那些可爱的女生们再做一件让她们高兴的事情。
这,或许是自己能给她们最后的纪念了。
……
给潘多拉她们的礼物盒中没有贺卡,因为张铁把想对她们说的话都刻在戒指上了。
爱丽丝家里没有人,在无人签收的情况下,送礼物的人又把礼物带了回来,如果需要的话,他们明天再送过去。
……
做完这一切的张铁整个人彻底轻松了下来,在离开黑炎城之前,他已经竭尽全力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就算这次真的在战场上挂了,他也对所有人有了一个交代。
该杀的人杀了,该感谢的人感谢了……
张铁觉得自己身上就像又卸下了一个担子。
……
幽暗的路灯下,张铁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从黑炎城第七国民中学的门口,一直走到了那个他这几年来无数次在旁边眺望着的那个车站。
那是黛娜老师每天回家等车的地方,在以前,张铁只能在车站背后的小巷悄悄张望着那个美丽的身影,他已经偷偷打量了这个车站三年,在今天晚上,张铁才第一次勇敢的跨入到车站的站台上,在那个美丽的身影经常驻足的地方,默默站着。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行人稀少,黑炎城的城市公交全都下班了,整个车站,除了张铁以外,已经没有人,车站旁边的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黑夜中散发着一蓬迷迷蒙蒙的光,把张铁一个人在车站孤寂的影子拉得老长,如一条延伸到无尽黑夜中的路。
一个人站在车站的张铁闭上了眼睛,深深的用鼻子吸了一口气,那鼻端,似乎还有一缕熟悉的香气等在这里,那个美丽的身影,似乎也才刚刚坐着公车离开。
唐德说,这个时代,一个男人想要成熟只要做过四件事就行——嫖过娼,杀过人,坐过牢,当过兵。
在短短几个月,唐德说的这些事张铁都经历过了,所以张铁成熟了,成熟的张铁也明白了之前曾给予他无穷希望的那个谎言。
……
“黛娜老师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的学生之中也能走出一个强大的战士或是一个足以守护人族的强者,然后我就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他……”
……
“黛娜老师和你们的约定是,当你们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守护黛娜老师的时候,让黛娜老师嫁给你好吗?”
……
“你们愿意和黛娜老师做一个这样的约定吗?”
……
昨日课堂上那个美丽的声音仿佛还响彻在耳边,那个约定曾经让张铁激动万分,一直到了此刻,张铁才明白,那是自己这一辈子听过的最美丽的谎言。
黛娜老师永远是黛娜老师,永远是自己心中最美的那个黛娜老师,她有自己的生活,永远不会属于自己,永远不可能嫁给自己,在黛娜老师面前,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只能悄悄跟在她身后,然后在车站旁边的小巷里用卑微的目光悄悄亲吻着她美丽身影的那个学生。
这个小小的车站,祭奠和埋葬的,永远都是那个惨绿而渺小的自己。
……
张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车站站了多久,他用尽全力的回忆着,回忆着,回忆着有关于黛娜老师的一点一滴,在心里,他其实很怕,他怕明天离开黑炎城以后,就成为他的永别,他怕他再也想不起那个美丽的身影,他怕有一天自己忘了她长什么样。
或许,在离开学校的那天,自己应该鼓起勇气和黛娜老师去合一张影的。
张铁的心里微微有一点遗憾。
不知什么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已经飞起了雨丝,最终雨丝变为瓢泼大雨……
不知什么时候,张铁发现在这个孤单的车站,在那瓢泼的大雨中,自己不再孤单一人,浑身湿淋淋的潘多拉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看着潘多拉柔弱的身体和被雨水淋得苍白的脸,张铁心疼了起来,他把潘多拉抱在怀中,脱下身上的军官服,把潘多拉头上的水擦干,把衣服穿赶紧批在了潘多拉的身上,然后抓起潘多拉冻得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呵着气,用力揉搓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张铁问潘多拉。
看着张铁紧张的样子,潘多拉在笑着,“你和我说过你以前的事,所以我猜你今晚一定会在这里,我就来了!”
张铁微微有点羞赧,感觉就像一个在亲戚家里偷糖果被人抓住的小孩,他有些恶狠狠的看着潘多拉,一把将潘多拉抱了过来,“那你呢,你来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跑出来!”
潘多拉笑着,她抬起了手,把手上紧紧抓着的那个装戒指的盒子拿了出来,刚刚的大雨,淋湿了她的全身,她手上的那个盒子却一点水也没沾上,“刚刚收到你的礼物,知道你明天要走,所以我想来找你亲自帮我把这个戒指戴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潘多拉的微笑,张铁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微微有点发酸,他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拿过那个盒子,把盒子里面的黑玺戒指拿了出来,然后抓过潘多拉顺从的伸过来的手。
潘多拉的右手的手指柔美而秀气,看着潘多拉张开的手指,张铁正要把那枚黑玺戒指套入到潘多拉右手的中指,却发现潘多拉摇了摇头,把无名指伸了过来,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张铁,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一个男人把戒指戴在女人的那根手指上,其意义完全是不同的。
张铁看着潘多拉,潘多拉也看着张铁,世界在这一刻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看着潘多拉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的张开的雪白的手指,张铁似乎又看到了潘多拉那天躺在床上,第一次毫无保留在自己面前张开雪白的大腿,等待着莽莽撞撞的自己进去的模样。
那天,和此刻一样,潘多拉都没有说太多的话,而只是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自己,有鼓励,也有期待,更有千言万语。
无论是潘多拉在自己面前张开大腿还是张开手指,张铁都觉得潘多拉身上有一种特别的美,动人心魄。
“我会死的!”张铁郑重的对潘多拉说。
“我知道!”潘多拉看着张铁,眼睛中已经有泪水溢出,“有一天我也会死的,我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和你做一个约定,等有一天我长得像黛娜老师一样美丽的时候,如果你还活着,那让我代替她嫁给你好吗?”
张铁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他拉起潘多拉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然后郑重无比的把那个戒指套在了潘多拉右手的无名指上。
两个流着眼泪的人都笑了,然后开始在这寂静的车站紧紧拥抱,疯狂亲吻,各自把对方脸上的泪水舔去。
……
这一夜的前半夜,在深夜的雨中,张铁抱着潘多拉,坐在车站上,和潘多拉讲着黛娜老师的故事,潘多拉抱着张铁,把头靠在张铁的胸口,认真的听着。
后半夜,雨停下,张铁抱着潘多拉离开,回到公寓,然后两个人开始疯狂的做爱,再无一丝保留,永无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