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高地牛经过打扮，就成了毛毛牛，普通迷你高地牛作为人们的宠物并不值钱，但剪个毛、打理一番之后，身价就会倍增。

雪山牧场的毛毛牛更加聪明，适合陪小孩子一起长大，和迷你驴一样，是不少夫妻的宠物之选，如今远销全世界，有人专门来代购，转卖给富豪们，小牛的血统证明带有雪山牧场防伪标志，不比美元防伪做得差。

这种动物没剪毛之前看上去略显杀马特，喜欢用“头发”遮住自己眼睛，雪山牧场有几位员工专门负责打理它们，小家伙平时性格温顺，见到兔子都怕，被惹怒才会偶尔发飙，所以韩宣被现在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

莫名其妙发狂的那头毛毛牛，见到同伴们就扑上去，像疯了似的张嘴就咬，口口见血，被同伴踢倒在地时候，还用长角顶它肚子，完全是在拼命。

几位原本在这里看望毛毛牛的小孩子，大哭着往后退，被各自父母带走，他们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目睹围栏里正在发生的惨剧。

一头健康的白色毛毛牛，被那头疯牛咬得身上满是伤口，韩宣突然记起前些天被不列颠哥伦比亚狼抓伤的那些毛毛牛，大概猜到它得了什么病，侧头对加布里尔说：“对着天空开一枪。”

加布里尔闻言拔出枪，上膛后将枪口对着天空扣动扳机，枪响声传来时候人群被惊动，发现是保镖才安下心。

互相交头接耳议论，家长们则捂住小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见到面前的血腥场景……

当枪响传来，韩宣看到那头疯牛着急往后跑，一头撞在了木栏杆上，用力太大，把自己都撞倒了。

毫无察觉般再次跑动，走路时候姿势僵硬，又撞在栏杆上，鼻孔里不停冒出白雾，已经在流血。

场景就如同《生化危机》小说中的画面，这头牛已经不是原来的牛了，韩宣抬头看看阴沉天空，一时间找不到手电筒，但多半已经能确定病因。

指向发疯的毛毛牛和被咬成重伤的那头，对手里还握着枪的加布里尔说：“大概是狂犬病，百分之百死亡，没救了。地上那头已经被感染，但还有可能治愈，先找人把受伤的牛，隔离起来观察十天，注射狂犬疫苗。另外再帮我将老巴顿找来，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说，对了，道森，把邦尼兔也隔离……用笼子装起来。”

加布里尔知道韩宣的意思，抬手对着那头疯牛开了枪，不偏不歪刚好在脑袋正中间位置出现个血洞，顿时倒下死亡。

“我现在去安排，邦尼兔还在家里呢。”道森秘书清楚严重性，立马打电话给韩千山的保镖，让对方帮忙安排好，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被疯兔咬到那就糟糕了……

在布朗大学时候，伊莎贝莉带韩宣去生命科学系实验室参观过，那个小组当初刚好研究狂犬病，这让他了解到不少关于狂犬病的消息。

然后才明白，自己在华夏得知的很多对于这种病的普遍认知，都是错误的，被那些把持数十亿疫苗市场的国内外商人们，利用媒体夸大影响给误导，其实超过99.8%的人，被猫狗意外弄伤后，根本不用去打狂犬疫苗。

狂犬病不可能天生携带，如果一只狗带有狂犬病毒，必然被携带狂犬病毒的其他动物给咬伤过，抓伤不会感染人，只通过携带病毒的唾液传播。

这种病毒在猫狗体内最长潜伏期只有六个月，假如不与外界接触，六个月内又没有发病，那么可以排除它们携带狂犬病毒的可能。

人们以为病毒会在人体内潜伏二三十年，其实经过研究发现，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感染者，都是在感染后一年内发作，绝大多数潜伏期在一到三个月。

一般认为第二次被咬伤后还要打针，以至于出现一个人打过几百次狂犬病疫苗的笑话，其实体内产生抗体后，将来又被疯动物咬伤，就不用再次注射免疫血清。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狂犬病暴露后预防指南》中明确指出：如果动物在十天的观察期内保持健康，或经可靠的实验室，使用正确诊断技术证实动物为狂犬病阴性，被咬伤者则可终止治疗。

也就是说被咬伤后观察十天，动物没事被咬伤者就没事，这种判断狂犬病传染性的简单标准，一般简称“十日观察法”，华夏卫生部直到2009年才承认这种观察法有效。

但此前卫生部关于“十日观察法在华夏不适用”的结论，已经在国内教材中广泛引用，而且被媒体不断夸大渲染，造成咬伤后二十四小时就要去注射疫苗的误区。

半吊子记者、加上别有用心的国内外商人，共同创造出高达数十亿的狂犬病疫苗市场，将来华夏每年疫苗销量，达到恐怖的一千多万，比全世界其他国家狂犬疫苗销量总合还多，难道别的国家居民就不怕被猫狗抓伤吗？当然不是。

世界上各个国家，类似的“假常识”骗局屡见不鲜，尤其是在落后国家，比如印度的宗教。

只要让人们对某种看法产生共识，接下来就等着大笔捞钱吧，送钱给疫苗商时候，还会感谢他们“救苦救难”。

文人的笔，武人的枪，都可以在社会中制造出巨大影响，尤其是传媒方面，他们是普通民众了解外界信息的渠道，并由此获得知识。

但是有良心的记者太少，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写，后世某网站的新闻，花几百、几千人民币就能将消息摆在首页，让上千万人看到，毫无底线可言。

谁能肯定这些报道写的内容，就一定是真的呢？古人早就告诉过三人成虎的例子……

韩宣再次见到滑雪大师咕噜噜小姐，它被那位澳大利亚牧场主牵着，笨拙地迈着步子，往缆车入口方向走去。

现在没空找他，只要还在雪山牧场，想见随时都可以。

找了几位牛仔，让他们戴好手套，将疯牛尸体装进袋子里，接着找地方焚烧掉，那头被它咬成重伤的牛，因为肚子被牛角伤到，血流不止，不一会儿功夫也死了。

人们听说发生狂犬病，并且已经被控制后，收起担心情绪，西方人并不怕这种病，只要不是如今在欧洲疯狂蔓延的疯牛病就好，很多地方的牛肉已经不敢吃，连日本神户牛肉都被迫停止出口。

雪山牧场加强疫检后，牛羊不与外界接触，至今还没有发生疯牛病的例子，肉类可以放心食用，属于在如今动荡牛肉市场中唯一的乐土……

老巴顿很快赶来。

这时候，刚才那两头受到狂犬病病毒感染的毛毛牛尸体，已经变成天然气火坑里的一撮灰，直接用直升机从高空中丢进大火坑，在高温煅烧下尸骨全无。

老巴顿还不清楚情况，只听说发生狂犬病，下车后询问别人，得知韩宣正在餐厅里吃午饭，赶到他面前后，着急问道：“怎么啦，韩？上帝啊，毛毛牛得了狂犬病发疯？真恐怖，有没有伤到人？”

“没有，出事时候，它们还关在栏圈里。但是有几头毛毛牛被疯牛给咬伤了，已经清洗治疗，打过狂犬病抗体疫苗，它们应该会没事，我让人加大了剂量，隔离起来观察一段时间。”

韩宣搬来凳子，让老巴顿坐到自己旁边。

中午吃简单的青菜豆腐汤和肉丝炒蒜苔，华人厨师吴涛的手艺没话说，他六叔的烤鸭更是成为当地一绝，每天只卖五十只，长期供不应求。

坐下捧起饭碗，韩宣接着说道：“刚才我调查了，那头毛毛牛在前些天不列颠哥伦比亚狼的袭击下被咬伤过，很可能就是那些狼带来的感染，邦尼兔也被咬伤，已经被我隔离起来。我找你来是想问你，那晚出去打狼，有谁被它们咬伤了吗，或者有没有动物被咬伤？”

“人没有，野外的动物我不知道，我们只猎到三头狼，它们很狡猾，迅速钻进了弗拉特黑德公园里。有可能被感染的狼还活着，如果它攻击其他动物造成传染，那就遭殃了，不过狂犬病的传染性不强，从没听说会因为这种病造成大祸，所以你不用担心。最好让人们最近小心点，我待会儿去广播站通知他们。”

“嗯，那些狼的尸体呢？当时谁接触过，最好去注射疫苗，三针就可以，百分之七十的抗体足以抵御狂犬病毒危害。”

“……可能被吃了吧。”老巴顿坐不住，脸色纠结问道：“我也吃了几块狼肉，怕有寄生虫，特意煮熟才吃，不会因此感染吧？”

“病毒离开活体后很快就会死亡，而且高温和胃酸也可以杀死它们……不过最好去注射几针，我看见你手上有伤口。”

“这里？锯树不小心割到的，那晚确实用手拿了狼肉，下午我找他们一起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