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黑：“那我问你一道题，问：小明今天上课用不用带笔？小明回答：带毛笔。小明意思是带不带笔？”

曹云听完吸口冷气，这道题有点坑啊。超黑，帮我带瓶水。超黑：带毛水。一个意思是不带，一个意思是问带什么水，一个意思是带一瓶毛水。因为没有毛水这东西，所以只有前两个意思。但是超黑题目有毛笔这东西。

超黑见曹云被问住：“下一题，T恤大打折，件件10元，样样10元，全部10元。到底什么10元？请四个答案中选择一个对的答案：T恤10元，件件10元，样样10元，全部10元。”

超黑：“下面哪个可能不是动物。水牛，野牛，黄牛和蜗牛。如果不是我知道黄牛是卖票的，我就错了。但是下一道题，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我立刻傻眼。难道我前面一道题是错的？于是我把前面一道题改成了野牛。”

曹云掩面道：“可能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知道，可能干了，可能吃了。同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这句话可能的意思。”超黑：“我很混乱，我一个东唐朋友说，他妹妹可能吃了。我揣摩后问他，他的意思是：他妹妹可能还没有吃饭。他解释需要将可和能拆开理解，我完全听不懂。”

曹云想了好久：“你不会作弊吗？”

超黑泪奔：“我觉得我的水平不需要作弊。”

曹云道：“即使是东唐人，考语文也有部分学生需要作弊。”

超黑：“你这么一说我好受多了。”

曹云问道：“你知道钓鱼的祖师爷吗？他叫姜太公，姜太公钓鱼，钩是直的，没挂鱼饵，并且离水面三米。知道为什么吗？”

超黑：“古代路亚钓？”

这回答让曹云笑了好久，道：“不，因为他钓的是人，不是鱼。”

超黑理解中，许久后道：“我们还是聊点开心的事情。”

和超黑用汉语聊天当然不会顺利，但是和超黑聊天是让曹云很开心的事。不需要在律师所保持一定的形象，不需要在法庭上故意撒泼耍贱，更不需要日常客套和防备自己可能说错话。

电话打断了湖风带来的惬意，曹云接电话，是越三尺的电话。

超黑和曹云推测海豚到东唐和越三尺有关，但是法官否决越三尺的保释申请，三次申请都被否决。越三尺要求开听证会，越三尺想请曹云和欧阳逸做她的代理律师，获得保释申请。

越三尺：“钱不是问题，我一定要出去，什么理由都可以。”听她这么说，显然是被逼急了。

曹云道：“三尺，我不认为是法官不同意你的保释，十有八九是检控官诸葛明搞的鬼。诸葛明说服法官绝对不批准你的保释。保释这东西挺含糊的，基本上由法官做主，除非你符合明文规定的几项。”

保释也就是高岩的取保候审。明文规定包括：重病、怀孕、生活不能自理、哺乳期的嫌疑犯是可以取保候审的。高岩需要警方、检方和法官的三方批准，在东唐是否批准保释，由法官决定。同时检控官的态度会直接影响法官的决定。

曹云道：“三尺，听证会过不了的。我认为你如果真的想保释，必须和诸葛明谈。没有诸葛明的批准，法官即使碍于人情批准了你的申请。诸葛明也会拦截申请，要求针对你保释重开听证会。目前东唐检察系统风波不断，法官肯定也会配合总检察长的工作。检察系统的风波是因你而起，现在你不妥协，诸葛明肯定不会让步。”

越三尺沉吟一会：“妥协？”

曹云回答：“诸葛明对你民间小队没兴趣，对你查办的案子也没兴趣。他关心的是，东唐检方、名唐检方和警方内有没有违规帮助你的人。我知道很早以前你就违规办案，让赵雪当你的一课内应。”

一名姓卫的检察官是唯一公开反对越三尺调任东唐的检察官，在越三尺上任后，卫检察官被调动到地方。越三尺在东唐开始工作后就立刻布置眼线，赵雪就是她寻找的目标。但是因为赵雪和小郭关系密切，加之心中有些忧虑，把事情告诉了小郭。小郭不建议她服从越三尺的指派。转而将卫检察官的名片给了赵雪。

赵雪这事情因为卫检察官体检出重病，提前退休而告终。但是从赵雪此事可以推测，司法部门内有不少人是越三尺的眼线。以检察系统为例，特搜部分成四个单位，存在互相监督，互相制约的作用。越三尺违规使用国家机器，是瞒不过他们的。有多少人是听之任之，有多少人是支持越三尺，有多少人通风报信？

目前有两成的检察官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东唐检察风暴还会继续衍生下去。

曹云道：“诸葛明是绝对不会让你被保释的，除非你把他要的信息告诉他。”

越三尺苦笑一声：“我已经和诸葛明摊牌，有要事要做，甚至已经很委婉说明目的。但是他不为所动。我怎么能出卖帮助过我的人呢？”越三尺知道诸葛明要的东西，但是她不能给。

比如特搜部的财政经济课拥有直查公务人员及其亲属财务的权利，事务课或者直告课立案需要某些公务人员的财政报告，是需要向财政课申请。越三尺违规办案多方面，不排除财政课直接告诉越三尺想知道的信息。资料课也是如此，并不是拥有检察官身份就可以随便查询公务人员的资料和信息。资料课甚至有警方卧底的备档。

越三尺只通过自己事务课检察官身份运转自己的计划是不可能的。最少财政课和资料课有人给越三尺提供信息和数据，甚至是软件和技术权限的支持。衍生出搜查一课，警局高层应该也有越三尺的眼线。否则越三尺即使是超级神探，她也无法掌握如此大量的信息和情报。

曹云说完，安慰越三尺几句后挂断电话。现在一切都看越三尺的选择。诸葛明这家伙说好听点是博弈大师，说难听点是混蛋。越三尺要做的事对东唐来说是好事，虽然过程存在违规，但是结果是好的。诸葛明就看中这一点，死死卡住你，条件就是你供出在司法系统中的全部眼线。至于眼线是故意的，无意或者是因为崇拜等原因，那由诸葛明他们去判断。

诸葛明也很狡猾，起诉越三尺的证据早就够了。但是诸葛明不起诉，申请补充侦查，拖延羁押时限。因为一旦起诉，越三尺就可以私下和律师会面，越三尺就可以把控很多事情。现在有检察官常驻看守所，越三尺打电话，会客必须由检察官在场。这一招把越三尺逼的快疯了。否则她也不会想到开听证会与诸葛明硬刚。

诸葛明是要搞事情。

“喂！”

“嗨，是我。”

“林落。”曹云略带惊喜问。

“嗯。”林落道：“我在东唐，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曹云：“有，我来订位置，地点到时候发给你。”

林落：“好的。”

曹云：“晚上见。”

曹云挂电话，超黑问：“你要见林落？”

曹云：“怎么？”

超黑道：“以我的脑子的都能想到，林落到东唐肯定吸引人注意，你见她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

曹云反问：“你初恋半夜联系你，说后悔自己的选择，很想你。你会怎么办？”

超黑：“立刻飞奔到她身边。”

“就是。”

超黑：“然后很开心的听她诉说痛苦的经历。”

什么人嘛！曹云：“吃个饭，能有多大的事。”

……

吃饭确实是小事，但为什么吃饭就未必是小事，或许也是小事。

“嗨！”曹云站起来举手。

接待处位置的林落回应举下手，走向曹云。曹云站立等待林落到达，和林落握手：“越来越漂亮了……坐。”

曹云拉椅子，接过林落的外套放在一边椅子上。林落落座看了一会曹云，不知道为什么笑了，服务员过来点单。

点完单林落笑看曹云一会，又轻叹口气：“我回东唐不是来做好事，我觉得应该先和你打个招呼。”

曹云苦笑：“怪我少年不识君，真没想到……”

林落轻摇头，道：“不识最好，显得纯粹，也有回忆的价值。怎么样？听说你和叶澜分手了？”

曹云点头：“一言难尽。”

林落道：“据说有人打叶澜主意，他们认为叶澜知道烈焰CEO或者是一些重要情报。警方也考虑到这点，布置了探员24小时对叶澜进行外（）围监视。你真的不担心叶澜会被灭口吗？”

诸如这类问题，其他人问曹云就会反问，关你屁事。林落问，曹云很自然回答：“我不希望她有事，不过路是她选则。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林落：“我也有些奇怪，叶澜怎么会宁愿和你分手，也要维护她老板的利益。叶澜并不是什么核心人员，她价值并不高。”

曹云：“唉……我就是这种命啊。”

林落一愣，而后很抱歉道：“对不起，相信我，当时我真的认真严肃的考虑过。如果不是……”

林落没朝下说，如果她不是三脚猫重要人员，她有可能会选择曹云。

曹云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说的坏事不会和她有关吧？”

林落：“当然不是，即使是，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即使不看我们往日情分，也必须重视你本人。”

曹云惊讶：“我本人？我就一名律师。”他不相信海豚会和林落说自己身份。

林落道：“律师就很厉害了，如果不是你帮越三尺脱罪，我也不会来东唐。实话和你说，我是以保护一名政要为名义来和越三尺谈判。万万没想到，诸葛明死活不放人，也不提出指控。让我们非常狼狈。”

曹云：“这些都是机密吧？”听起来，林落似乎对海豚身份并不了解。也是，海豚有狗屁身份，他早就退休了，有价值的只是他知道十人营学员全部身份。

林落摇头：“算不上机密，我们已经和诸葛明进行过一轮谈判。诸葛明知道让越三尺保释对东唐有利无害。但是诸葛明胃口很大。目前一直处于僵局。唯一的希望就是保释听证会。”

曹云遗憾道：“因为各种原因，我恐怕帮不上忙。”

林落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东湖小龙虾老板是不是不干了？”

曹云道：“他老婆生孩子。”

两人开始怀旧聊天，不再谈论工作上的事。显然林落今天一个目的是想说服曹云出席听证会，不过林落也没有任何努力。曹云没说明理由情况就拒绝，林落没有进一步说服。

饭后，林落拿出一张卡片，手压在上面，许久之后道：“明天上午有事，我今晚暂时不回领事馆……我走了。”站起来看了会曹云带点娇羞的一笑，快步离开。

曹云收回原本想握手的手，落座，伸手拿过卡片一看。买噶！是房卡。距离餐厅五百米远的一家五星级宾馆的房卡。这是什么意思？曹云当然知道……法克了！

曹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看手中房卡颇有感触。恋爱数月，本应该水到渠成的事，意外的分手给曹云内心留下了一些遗憾。理智上曹云很清楚，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人毕竟是人，在现在没有任何道德束缚的情况下，去了是禽兽，不去是禽兽不如。

不去的理由只有一个，曹云不想旧情重燃。曹云相信，林落不会苛求婚姻，甚至是感情。但是曹云担心自己的感情，担心自己陷进去。虽然陷进去也没有多大的坏处，甚至可以说好处挺多的。

去还是不去？

这个选择好痛苦！

作为一位正常男生应该要去，应该傻乎乎的去，不要乱想，就是去还房卡。接下去发生的事……自己无心的。

唯一的问题是：作为本书男主角，行为道德受到了读者们的严肃监督，去会被打死的。但不去也有可能会被打死。同时又必须客观尊重男人的正常思维逻辑。

曹云意志开始动摇，他认为作为一位男生，拒绝女生的主动邀请，会让女生很难过。作为一位好男人不能让女人流泪。

曹云左手抓房卡，右手举手：“服务员，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