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父看着那红衣女童远去,然后转身朝着那个身背恶鬼逃跑的人追去,一步跨出,整片大地都在他的脚下缩小一样,一步、两步、三步便已经到了那个身背恶鬼的年轻人身边。
年轻人惊诧的回头,他似乎没有想到哭父居然能够还活下来,转身朝后面看去,他发现那一直追着自己的红衣女童消失了。
“那红莲鬼母走?”他还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哭父并没有在意他之前的逃跑,也似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异色,而是问道:“红莲鬼母是什么来历。”
“红莲鬼母是恶鬼城中最特殊的存在,她的每一年都是一辈子,从出生到老,老了之后又重新钻入人类的肚子之中去孕育出生,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听说她这其实还有一个真身被封禁在某处,这一次次孕育就是为了通这种方式能够将她的真身一点一点的拉回这个世界之中。”
哭父又问道:“恶鬼国之中除了夜叉王和这个红莲鬼母还有什么厉害的恶鬼?”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无间鬼母和饿鬼王子,不过,现在都是饿鬼王子在主事,夜叉王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了。”
“哦!”哭父应了一声。
那年轻人此时朝着哭父施了一礼说道:“朋友想必是虎陵国的吧?”
“你怎么知道?”哭父问道。
“这一片地界,人类之中除了虎陵国的人不惧那恶鬼城中的恶鬼之外,还有谁敢来这里招惹他们。”年轻人说道。
哭父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意。
年轻人继续说道:“在下是天目族人,名叫风群,三年前被那红莲鬼母府虏掠至那恶鬼国中,现侥幸逃出来,若非是遇上你只怕是要葬身于此了,还不知这位恩人大名?”
“哭父。”
“原来是虎陵城有名的哭父,难怪连那红莲鬼母都要折翼而归。”风群说道。
“你认得我?”
“三年前我还没有被抓进那恶鬼国时,便听说虎陵出了一个哭父,擅星力,只是一直无缘一见。”风群笑着说道。
哭父知道眼前这个人必不简单,他在被抓进了恶鬼国之后居然还能够逃出来便可见非同一般,他指着风群背上的恶鬼说道:“这恶鬼……”
“哦,哭父兄弟放心,我虽不像兄弟你这般有着大法术,但也有些小手段,小小鬼物还奈何不了我。”风群说道。他说到这里又朝着恶鬼国看了看,然后有些急切地说道:“兄弟我现在急着回部族,待解决了身上鬼物,必定去虎陵城中感谢兄弟的搭救之恩。”
哭父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在他从自己身边跑过而无半点停留,又并无半点提醒之时,他便已经看出此人生性自私,而后知道红莲鬼目走了之后又言语亲热,但是那亲热不过是浮于表面上的。
哭父看着那风群远去,又看了会儿天色,登高望着这恶鬼国,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够将这些恶鬼从这世间清除。想到这里,又想到了坐镇于城中的王子殿下。
夜色降临之时,他坐了一下,天空之中的星光点点,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一样的落入哭父的身体之中。
在东方的太阳升起之时,他站了起来,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而去,那个方向是回虎陵的路。
行不多久,哭父突然停了下来,大地之上有两个人驾驭着两匹马上朝着他奔行着,那马显然不是凡马,因为两马的四蹄之下有着一团风裹着,让这马像是在云端跑动一样,没有半点马蹄声。两匹马上坐着一男一女,有着一身紧身的劲装,眼神锐利,英气勃勃。
转眼之间他们便已经到了哭父的面前,其中那个男地问道:“虎陵城可是这个方向?”
“没错,正是这个方向。”哭父话才落,他们已经一挥手中长鞭,两匹马狂奔而出,转眼之间已经化为一个黑点。
哭父眉头一皱,大步迈出,一步两步,第三步便已经追上了那两骑。
那两人有些诧异地看了哭父一眼,再次挥鞭,双马吃痛长嘶,顿时朝前窜出,大地远看来像是有两团狂风卷起。
然而他们以为甩掉了哭父之时,哭父却又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们的旁边,不急不徐。他们看哭父的步子,一步一步,看上去非常的平实。
那马上人心中再次的诧异,暗道:“想不到这小地方却有如此这般简素的缩地之法。”想到这里,便又将手中的鞭子挥动着,朝前方一甩,啪的一声出现一条风云汇集的通道来,马奔在里面,速度骤然加快。
然而,他们依然看到哭父不紧不慢的跟在这旁边。
没多久,一人两骑便已经到了虎陵城前,两骑停了下来,其中那个年轻的男的说道:“这位道友是昆仑弟子?”男的一身的鱼鳞色的折服,坐在马上看着哭父问道。
哭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是虎陵人,没听过昆仑。”话落便进了城门,融入了虎陵城之中,消失在了那男子的视线之内。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荒僻的小国之中还会有这样的人,还以为是高门大派弟子游历天下呢。”那男子说道。
旁边的女子则是皱眉地说道:“你不是要小天下人,这次我们是给这些国家传信,言语要注意一些,免得罪了人。”
“得罪了又怎么样,那号称人类只进不出的鬼国我们也进过数个了,在力量面前,什么脸面规则都将放下。”
然而就在他话落之时,他们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凝结涌生,连忙抬头朝虎陵上空看去,只见那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旗帜,旗帜笼罩着一片黄芒之中,看上去古朴而强大,旗边是红黑相间的小格子,中间则麻白之色。旗帜突然一个招展,他们发现整个虎陵之中都升腾起了黄云,黄云翻动,而城中之人则是仿若未觉。
同时,每一家每一户都有一道光华融入那旗帜之中,随着旗帜的招展而被吞没。
突然,有一道血光自连云山中激射而出,化为一只血色大手,朝那旗帜缠了上去。
“有人夺宝。”城门外的两人立即想到了。
然而只见那旗帜招展,黄云翻云,黄光冲天,将那血色大手托住。那血手又一扒,似要将那黄光撕开,将里面的旗帜夺走,却见那旗帜一卷,黄光如牛舌一样的将那巨大血手卷入其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城门前的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突然,他们发现城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一个红衣女子,这女子梳着两条黑黑的大辫子,垂在胸前,两手交合于腰间,显得非常的静淑,只听她说道:“殿下有请两位。”
“殿下?他怎知我们来了。”
“殿下只是让喜女来接两位入城,喜女又怎知殿下所想。”红衣女子说道,她正是哭父的姐姐喜女。
说罢她转身,并在转身之时说道:“两位随我来。”
马上的那男子眉头皱着,他并没有下马,而一夹马腹,那马便窜出,冲入那城中,然而那马才一入城口,整个天地都似慢了下来,喜女回过头来朝他笑道:“城中不许纵马奔行。”
马上男子还有些不服气,手中鞭子一挥,他似要将那股束缚着他的力量抽碎一样,只是这一鞭下去轻飘飘的,并无半点改变,虚无之中无声的将他的法力、法意吞没了。
他只得乖乖地跟在喜女的背后一步步慢慢地走着,心中不由得想:“那位殿下莫非就是刚才祭炼那面旗帜之人,果然有些本事,不过,跟大帝比起来还是差之甚远。”转念又想:“我进出这么多国家,像这般不过一城之地的小国,从来都是直进直出,今天倒是丢了脸面了,只怕她的心中在笑话我了。”
这些念头在他的心中打转,他不再驱马行法之后,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王宫之前,回头看这城中明明那么长的路,竟是几步便已经走完了,再想着一路上竟是未遇上一个人。
这时他才又惊醒般的朝前面那个女子看去,心想:“看她年纪如此之轻,竟还有着这般细致入微的法术,也不知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