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从地板上爬起来,身后长长的走廊一侧有着许多窗子。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如果不是这房子里发生的诡异事情,看起来还真很温馨。
但只要往前看,风景就立刻大变样,陈克前方的走廊也有一排一排的窗子。
但外面则是阴雨绵绵,不是有闪电滑过夜幕,在地面上留下刹那的白影。
地上又有一封信,陈克走上前捡起来,将红蜡划开,取出里面的信纸。
“真不敢相信,凯泽琳小姐居然答应了我的追求,朋友们,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当然,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我的个人魅力。一位杰出的医生,与一位富有涵养的商人之女,这简直是天作之合!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跟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这封信的时间看起来是在上一封之后,当时还仅是普通医生的莫克斯终于追求到了凯泽琳,并计划着结婚事宜。
而这个凯泽琳也仅仅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而已,在19世纪,女人拥有财产继承权,但在那个时代,女人想要顺利的继承家产,可谓难上加难。
然后呢……?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让这所房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些事情和陈克没有关系,他只想找回自己的圣钻。
枪口流着血,滴落到地板上。陈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迈向走廊的尽头。
一路无话,走了有接近10多分钟,他曾试着用斧头和枪去打碎窗户玻璃,但都以失败告终,这窗户的情况就像是梵赫德的空气墙一样。
但这一次,陈克还是能看到窗外的景色,窗外是一片墓地,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偶尔落下一道闪电,借着白色的闪光,陈克可以看到穿着白色纱裙的女人,正远远的站在一摞墓堆之中,静静的看向窗子。
陈克的视野里没有任何信息弹框,同时他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总之,一路走来,他和她相安无事。
随着行走距离越来越长,走廊地板上,再次出现一封信。陈克捡起信封,将信纸掏出来展开。
“今天对我而言真实悲喜交加的一天,通过在医术上的不断精进,维多利亚女王承认了我对朗敦社群的价值,并赐我终身男爵的殊荣。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就在这一天,我的凯泽琳生病了,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求助医学圈子的好友们共同研究。凯泽琳,亲爱的,我一定能把你治好。”
这封信怎么看都像是日记,记录着莫克斯与凯泽琳的点点滴滴,从相遇相识到发生病变,陈克将信收好,继续往前。
走廊终于在前方有了尽头,一扇红木门正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另一边出来。
陈克用灵视探查,看到里头有一个人形轮廓,四肢被扭曲成恐怖的角度,正被一股力量抓着往门上撞。
“斧头哥的同伴?”陈克想到。
“咚咚!哐!”好巧不巧,就在这时,红色木门一下子被撞破,一个身穿棕色风衣的人被甩了出来。
那人在地上滚了两圈,一把转轮枪和一跟手杖掉在地上,陈克后退了几步,往门里看去,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灵视也没看到其他轮廓。
里头的东西看来不是人形。
陈克用67式手枪对准黑洞洞的门口,慢慢往地上的男人挪动。
他还没死,但非常虚弱,口鼻都渗出血来,三角帽子散落在一边,四肢都被折断,以奇怪的角度瘫在地上。
“回去……回去找……”男人疼得直抽抽,金黄色的卷发上沾着血丝,从面相来看,年纪和陈克相仿。
“里头有什么?”陈克蹲在男人身旁,问道。
“不是对手……”男人痛苦道。
陈克在他身上摸索,掀起风衣下摆,看到他的腰带上挂着三个血瓶子。他又捡起一旁的手杖,在顶部握把的顶端有一个小洞,里头有血。
这些血是让普通武器能够伤害灵能怪物的关键,而且肯定不是人血,如果普通的人血就能化腐朽为神奇,2009年的管理局也不需要什么管理局和灵能者了。
他将其中两个血瓶子揣进兜里,拧开一个,将血倒在斧头上面。血在斧头上面慢慢浸没,斧刃发出淡淡的红光。
那只手杖陈克没打算捡起来用,这玩意看起来只能捅人,而且不是兵器的造型,不是守秘人根本无法发挥它的最大威力。
斧头就不一样,力气够大的话,疯狂剁就够了。
“唔……”守秘人呻吟一声,口里喷出一口血,双眼翻白,脸贴在地板昏死过去。
前面是唯一的路,陈克提着斧头,左手拿着67式手枪走进黑漆漆的屋子里,“嘭”的一声,门在身后关上。
四周一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感觉脚下黏黏糊糊,就像是踩着血肉,同时,还能听到房间四个角落里传来咀嚼的声音。
这咀嚼声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仿佛这玩意非常饿,不知道是在吃什么。陈克谨慎地往屋子中间走,黏黏糊糊的血肉粘在鞋底,发出恶心的挤压声。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挪动了起来,就像是某个长条状的东西在沾满血肉的地上滑行,听起来滑腻腻的。
“真臭……”陈克循着声音,慢慢往右看去,虽然黑暗之中看不见,但听声音还是看辨别方向。
他将手枪收了回去,咔嚓一声把斧子拉成长柄,右手在斧头表面抚摸,将安赫蕾的骨灰摸在上面,擦出火焰。
斧头燃烧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火炬,斧刃被安赫蕾的魔力火焰附上了火焰魔法。
火光让陈克周围的空间亮了起来,昏暗摇曳的火光范围里,一条白色的驱虫一样的肥大肚腩朝黑暗的角落逃去。
陈克双手抓紧斧柄,看到面前涌出一股腥风。
“呼呼呼!”
陈克看都没看,闪身一个滑步跳到一边,只见数条红色的触手伸向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他刚刚站稳,反手就是一斧头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