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
计小小薅着莫尔的衣领，将其按在地上。
“我原本想在那边扶持祂，让祂逐渐强大起来，跟其他神明狗咬狗的。这家伙数百年前曾是人类，成神时间按祂的说法，也不算多长。而且祂这么弱，也不知道秘境里有没有司掌契约的契约之神存在。假设存在契约之神，那么一旦签订契约，那位契约之神很可能会有所感应，届时，一切信息都会暴露，那些神明将会不顾一切的推动秘境降临，然后发动战争，争夺信徒……”
计小小严肃地说道：“没办法签订契约，我的计划就行不通，【远见】也证实了这一点，就连签订契约的成功率都是零。我们不能扶持祂，那样的做法与资敌无异。”
计小小不知道的是，签订契约的成功率之所以是零，主要是因为契约签订是需要在双方都自愿的。
而计小小，从始至终都没问过莫尔愿不愿意……
计若正色点头，道：“小东西，你的判断没错。”
他看向被计小小薅着衣领按趴在地上的莫尔，道：“秘境虽然没有完全降临，但那边的神已经能够过来了……若非这家伙想要吃独食，没有大肆宣扬‘异世界’的存在，咱们怕是已经被那边的神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了。为避免消息泄露，弄死祂吧！”
莫尔看着长相与计小小一般无二，但体型却与自己相当的计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个计小小已经打的祂没脾气了，祂根本无法想象计若的实力强到何种程度。
他们要弄死祂……
“不行。”计小小微微摇头：“我已经试过了，可能因为祂是神，虽然弱的可怜，但无论我用了什么方法，都没办法杀掉祂，所以我才回来问你的意见……这件事，要上报吗？”
莫尔赶紧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保证不会泄露这个世界的任何消息的……通道是双向的，我可以在另一边帮你们守护通道，你们想要杀我也不容易，我是神，只要还有信徒相信我的存在，我就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我……”
陈魔疑惑：“这家伙呜哩哇啦的说什么呢？不会说人话？真可怜，我都只是不会写字。”
计若和计小小对视一眼。
没办法用契约约束，还很难杀……有点难搞啊。
单纯“拉勾”约定是不行的，那种约定只是会被动提升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违反约定虽然可能会被处罚，但以计若对系统老师的了解。
违约的惩罚大概率是“上吊”，而且约定的有效时间应该是“一百年”。
单纯只是“上吊”的话，也弄不死莫尔。
“神格！我想起来了！”莫尔忽然大叫起来：“昨天晚上我的神格被你撕掉了一小部分，那部分神格我不要了，我可以跟你们共享神位！这样我们大家就都是盗窃之神了，你们也可以相信我了！”
“神格？”计若略微回忆了一下，从万象镜里掏出那些黑色小结晶：“你说的是这个？”
“对！只要你们吸收了它，就能和我一样成为盗窃之神，和我一样享有无尽寿命以及信徒的信仰，我们可以……”
计若有些意动。
莫尔见此大喜，心中却在冷笑。
祂没有骗人，吸收炼化了祂的神格，确实是能够成为和祂一样的盗窃之神。
但是，祂本来就弱，那么一点点神格碎片想要再度培养成完整的神格，要花费极为漫长的岁月。
而且，现在超过九成的盗窃神格都在祂身上，一旦计若和计小小选择炼化，便会成为祂的属神，虽然神力微弱到可怜，几乎没办法被称之为神。
但那样一来，祂就能够掌控计若和计小小的生死了啊！
“听起来的确是很诱人……”
计若沉吟片刻，道：“但这玩意只有你熟悉，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自己的神格里下毒？”
“？”
莫尔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东西是能往里下毒的吗？
计小小问道：“你今年几岁？”
莫尔顿时一脸骄傲地说道：“四百一十七岁！时至今日仍然不见丝毫衰老的迹……”
计小小抬手就是一巴掌：“四百多岁你就敢许诺无尽的寿命？你是吹牛之神吧！”
莫尔被打懵了。
四百多岁还不够吗？多少人能活四百多年？
计若说道：“带我们去你最开始降临的地方。”
“你们要干什么！”
计小小又是一巴掌：“废什么话！带路！”
……
片刻后，在莫尔的带领下，计若和计小小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说是山洞可能不太贴切，因为这山洞看起来只有一个洞口的雏形，内部并没有多深，大概只有20厘米的样子。
“我之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后面的地点紧挨着我的神域。”莫尔老实地说道。
计若略微思索，随后拎起莫尔往浅浅的洞穴狠狠撞去。
“啵～”
只听一道犹如肥皂泡破裂的声音轻轻响起，莫尔的身体竟然直接穿透石壁，连带着计若的一小截手臂消失不见。
“已经出现通道雏形了啊。”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轻微排斥感，计若轻声自语。
随后金刚不坏神功运转，那极其坚硬的护体罡气覆盖体表，计若带着一家老（陈魔）小进入其中。
……
永夜神域，空间排斥感愈发强烈，但还能忍受。
计若大致估算了一下，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最多三天，他也会被这个秘境给排斥出去。
这个秘境毕竟还没有完全降临，计小小状态特殊，并非常规生灵，可以无视，但计若就不行了。
“这就是神域？通道直接连通你的神域，你运气不错嘛。”
莫尔赶紧道：“神域是我们这些神明的特性，无法被破坏，先前要不是突然察觉到我的神域出现裂缝，我也发现不了异世界。你们不能伤害我，不然一旦我出现意外，我的神域必然也会变得不稳定，到时候，异世界的信息就……”
“放心，我们不伤害你。”
计若笑眯眯的掏出一床被褥，将一脸懵逼的莫尔包住，道：“好好睡一觉吧，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你干。”
“睡觉？”
莫尔疑惑，但还没等祂询问，一股强烈的困意便如同海浪般翻涌——罗茜“优质睡眠”助力！
难以言喻的愉悦感与舒适感涌上心头，莫尔被计若用被褥裹成了条状，呼呼大睡起来。
“在祂冲破封印之前，咱们都不用担心祂继续捣乱了。”
冲破封印除了掀开被子之外，只能依靠自身的强大的意志力“起床”。
莫尔虽然是神，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个拥有神格的小偷而已。
一个小偷，能有多强的意志力？
小偷就能不赖床？
“连着秘境通道一起封印了吧。”计小小说道。
计若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他们用绳子将莫尔连同被褥一起捆绑起来，又将其埋入地下——确保莫尔睡觉的时候不会踢被子。
再然后，计若再次穿过秘境通道，又掏出一床新的被褥，用钉子将其钉在墙壁上。
“搞定！”
……
八宝寨之中。
一个武者看着某个仪器上呈现出来的数据，瞪大眼睛。
“队长！队长！出大事了！”
“什么事？”
“队长你看这个秘境的活跃度。”
“这是……”
队长震惊。
这仪器是大夏研发的秘境感应装置，上面的数据代表的则是“秘境活跃度”。
活跃度涨满，便是秘境完全降临之时。
正常来说，“秘境活跃度”只会上升，而不会下降。
但此刻——
那原本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的“秘境活跃度”刚开始的时候还像是往常一样缓缓上升，但当“活跃度”上升到百分之六十三的时候，竟然又开始缓缓下跌！
驻守武者们紧紧地盯着仪器上的数据，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数据跌回百分之五十七，而后又再次开始拔升。
六十三，五十七，六十三，五十七……
周而复始，数据竟是就这么怪异的稳定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驻守武者们都懵了。
胡永林有些迟疑地说道：“难道说秘境睡着了？”
“睡着了？秘境怎么可能会睡觉！”
“但是这个数据的变化幅度，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在打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