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课里的欢呼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们惊讶地发现，收视率在最初的那波汹涌的上涨之后，很快便快速地跌落了下来，回到了不到1％的状态，且增长很是缓慢。
“这是怎么回事！”
越前课长和他的下属一样，都被收视率这突然的起伏震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
但是如果他有和夏国负责《重回大秦》与《金色世家》的工作人员聊过之后，肯定就不会再有这种疑惑。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寂静的办公室里，一个小个子职员弱弱地举起了他的手。
“什么可能？说！”
越前抬了抬自己鼻尖上下滑的眼镜，看向他声音尖利地命令道。
“其实……那些突然增加的观众，其实只是来听这首片头曲的？”
小职员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卡”地划破了越前课长的脑海！
“这……你这么一说，好像……似乎……确实……有这种可能存在啊？”
过了好几秒种，他才终于把自己张大的嘴合上，再次抬了抬眼镜，若有所思地说道。
“毕竟我们之前也对这首歌大力地进行了宣传，歌的质量确实很好，很多受访者都表示了自己对它的喜爱……”
他有点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但下属的话却又莫名的很有道理，有理有据，他想要反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所以，他们就真的只是冲这首片头曲来的，以及一些正在换台找节目看的观众是纯粹因为音乐好听所以才听了一会儿，而在听完了之后因为对这部动画本身没有兴趣，所以就立刻就换台了？”
丰富的市场工作经验提醒着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这些喃喃自语很有可能便是事情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却让他这个老市场人员有些哭笑不得。
“课长，其实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终归是我们的歌曲吸引到了观众嘛，也不会是所有被这首歌吸引来的观众都会听完后就直接离开的吧？”
一个女职员转过头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眉毛挑了挑，有转过头来发言道。
“嗯？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就如同商场打折销售某种产品，进来的人总归不会全是只买这一种……茉莉子你刚才看了数据吧，现在收视率怎样了？”
越前课长迅速地镇定了下来，作为市场课的负责人，军心不能乱。
“嗯……刚刚已经再次突破了1％，我看已经是1.03％……”
她再次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已经是1.05％了，而且还在缓慢增长！”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了自己面前的电脑上。
“课长，1.06％了！”
“课长，1.08％！”
“又跌回去一点，1.05％……”
“1.06，1.07，1.08，1.06……”
“嗯……总体来说是在缓步上升，还好，保住了1％的底线……”
越前课长从鼻孔里哼出来了一声意义不明的气，然后也不再皱着眉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看向屏幕，搜索起《灌篮少年》当前在网上相关的新闻报道来。
“呼……”
此时，所有的下属员工才终于暗地里呼出一口浊气。
“课长刚才的表情好吓人……”
“是啊，公司花了十亿巨资打造的新剧，如果收视率不好，课长可是会被迁怒的！”
“真是不公平，制作部的马鹿们不给力，为什么要咱们市场课的人来承担怒火！”
“有什么办法，市场数据得是由我们向上头汇报，《三国演义》里曹操派使者说服周瑜结果还不是被周瑜给砍了，此乃‘斩使以示威’的典故，咱们作为汇报的那个部门，不就正是这样的‘使节’吗……”
“唉，希望咱们的这部动画能上1.5％吧，现在国内的动画市场太卷了，当年上2轻轻松松，现在上个1.5都是难上加难……”
职员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其实音量也没小到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到的程度。
越前课长的耳朵里就传进来了好几条他们的耳语，但他也没有去管，而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网络，观看着宣传视频下人们对《灌篮少年》的评价。
“只看宣传片还觉得挺不错的，不过题材是篮球，估计不会爆火吧。”
“篮球动画太少，国内篮球运动也不成气候，所以这部动画的收看率应该也不会太高吧。”
“JPTV现在正在播放呢，我看了几分钟，感觉还挺不错的。”
“感觉我会看不进去，不过他们的片头曲是真好听，纯粹当欣赏音乐的话建议可以去听一下。”
“歌词也写得挺不错的，据说是夏国的一名作曲家写的？”
“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是吧，国内的这写作曲家都不愿意为一部篮球动画作曲了吗，真是失败的运动啊。”
“常年国际排名前二十都进不去，被关注的话也是没有可能的吧，只能怪我们的国篮太不争气。”
“JPTV的审美观一贯都挺高的，烂片它们一般都不会播，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他的审美看一看这部动画。”
“片头曲大爱！已经在看正片了，那个红头发的傻子运动能力真是惊人啊，跳起来竟然可以额头撞到篮板上！”
“什么情况，红头发，傻子，额头装篮板？你说的是混混在篮球场上打架吗？”
“不是，是说打篮球，主角是个红头发的不良少年，被女主角引诱着去打篮球，结果一点都不会偏偏运动能力惊人！”
“哟？是浪子回头然后发现自己篮球天赋爆棚的动画吗？我怎么突然就感兴趣起来了呢？”
“同听完了片头曲，然后一直说换台都没换成，这情节可以啊，大家都可以来看看呢！”
……
看着这些观众的评论，越前课长的眉头逐渐地舒展了开来。
他掏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课长又在室内吸烟了，唉，真是伤脑筋啊！”
“那你去劝他不要吸啊，到处都是二手烟雾，有害健康。”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说，就知道撺掇别人。”
“我离他又没有你那么近……”
“课长一般在办公室里吸烟，要么是心情极好，要么是心情极坏，你们猜现在是哪种情况？”
“不知道，不过我猜是后者，毕竟收视率这么低。”
“也不见得，现在收视率已经到了1.12％了，正片还有十几分钟，今晚还有第二集，应该是能上1.5％的吧？”
……
职员们的小声议论在办公室内如蚊蝇的声音一般回荡。
而越前课长却没有去在意，而是被一个评论给深深吸引了过去：
“给你们科普一下，《灌篮少年》的这个片头曲的作者可是大有来头，《青鸟》、《极乐净土》，以及之前的《天空之城》和米国的动画大片《冰雪魔缘》的主题曲《let it go》都是他的作品！”
“这次DRM动画能请到这位大神来帮忙作曲和演唱，可谓是诚意十足了！”
“大家就是对篮球不感兴趣，也可以去听听这首片头曲，我已经用录音机把它录了下来，想来官方应该也马上推出歌曲的正版下载了吧，我是那位作曲家江桑的忠实粉丝，我自己肯定是会去支持下载的！”
“哟，江桑的名号在国内都这么响亮了啊……”
他弹了一下烟灰，嘴角终于勾勒起了一道笑容。
“还好当初我极力劝谏老板去夏国邀请他来负责片头曲，可以借用他的影响力宣传一下咱们的这部小众运动的动画……现在，也终于是看到他的影响力发挥作用的时候啦！”
……
此时，夏国国内，魔都。
江侃刚刚结束了他在魔都音乐学院的钢琴专业的那次授课。
之前早就和刘教授约好了的这件事，终于也以比较完美的结果完成。
说到教学，其实也不是基础的演奏方法的示范，江侃自己知道自己的理论基础水平可能还赶不上这里的任意一个专业的学生。
但他可以将《致爱丽丝》和《秋日的私语》重新再演奏一次，然后结合系统给与他的相关的这两首歌的创作背景、理念与相关音乐原理，给广大的学生观众们像聊天唠嗑一样地吹吹牛。
顺便又聊了聊自己这一年来在音乐方面的心得感悟，回答一下好奇的学生们对他所创作和演唱的那些歌曲的相关提问。
毕竟只是一堂公开课而已，而校方其实也就是想通过名人前来演讲提升一下学校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并不是十分苛责来者的具体讲课内容。
这种做法在大学里其实很常见，被邀请者想讲什么讲什么，遵纪守法即可。
“江兄弟真的是才华横溢，天资不凡，让人羡慕，羡慕啊！”
庞观刚好也结束了自己在魔都的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陪同江侃来到了母校进行讲课。
虽然时隔了好几个月了，但他依然还是对那两首足以传世的钢琴曲抱有极大的兴趣，对江侃本人也是充满了崇拜与羡慕的心情。
但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个能力写出这样惊世绝伦的钢琴曲的，这样的成就，只有那些天赋异禀的天选之人才能做到。
如果是江侃知道了他的想法，也是会非常同意的，毕竟地球上的那两位大才在系统的口里，也都是惊艳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天才存在。
“叮！”
“系统侦测到宿主已经完成了任务【现身说法】！”
“完成本任务将获得任务奖励：随机音乐宝箱一个！”
“宝箱发放中，请稍候！”
“宝箱发放完毕，请问宿主是否现在开启？”
江侃刚刚结束了和庞观以及刘教授的寒暄，脑海里便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猛然回忆起，当初好像系统的确是给自己下达了这样的一个任务，只不过时间是长期，并没有要求自己当时就立即完成。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个任务还是被自己给完成了。
这次又会抽到什么歌曲呢？
上次和钢琴曲相关的任务都抽到了一首新的钢琴曲……
这次会不会又能够得到一首新的钢琴曲呢？
“暂时不开启。”
毕竟人还在校园里，依旧被很多狂热的学生所包围着，他们都有着数不完的问题要询问自己，此时不是开宝箱的好时间。
“宝箱已放入系统存储空间，请宿主不要忘记。”
系统说完后，便不再吱声。
“请问一下江老师，您在平时创作和演唱流行歌曲的同时，会花多少时间在钢琴上呢，这两首钢琴曲的创作您都分别花了多少时间？”
自由提问时间，台下差不多每一个学生都举起了自己的手，想要和这名今年猛地蹿出来便开始爆火的大明星来一次亲密接触。
“江老师，您的下一首钢琴曲打算什么时候发表，还是说您已经早就有了作品，只是要等一个合适的发表机会？”
“江老师，我对您的女声唱法很感兴趣，想请问一下您是怎么练出来这种唱法的，还是说您的嗓音天生就可以唱出女声？”
“江老师，我对您创办的天韵虚拟歌手非常感兴趣，只是现在的虚拟歌手太少了只有两个，想请问下您要等多久才会开发第三位虚拟歌手的音源？”
“江老师，我想请问一下您现在是单身吗？我有一个朋友想要和您接触接触……”
“江老师，我也有一个朋友想要问问您，如果您是单身的话，比您小十几岁的女朋友您能够考虑吗？她肤白貌美又是大长腿，唱歌也特别好听……”
“江老师，您是否非常喜欢扶桑国的动漫？我最近在追他们的一部关于篮球的动漫新剧，据说是由您亲自编写并演唱的片头曲，这首歌现在在扶桑非常受欢迎，您可以说一说您这首歌的创作感想吗？”
“江老师我非常喜欢您的《双节棍》和《本草纲目》！想请问您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我们都想看到健康的您再次在台上唱跳和rap！”
学生们的热情劲儿实在是太过热情，前面那些和音乐相关的问题他都还可以回答，但后面这些提问却把他给整得尴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