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在第一百多次被操控做出各种羞耻的动作后, 现场的众人似乎都听到了超人的心声。但他当然没有表达任何不满,只是那张脸上怎么看怎么写满控诉, 小卷毛可怜巴巴地贴在额头。
这些平日里能怼天怼地的家伙占据了瞭望塔上最大的中央训练室, 这里经过巫师们空间折叠咒的扩建和斯特兰奇的法术强化, 已经能容纳超人类级别的战力在这里搏斗。邓布利多和斯特兰奇还用了些魔法手段,在这个真实面积庞大的房间里分出许多不同的地形区域,而芙蕾雅则从公寓里把自己从达坦星带过来的星图取回, 由巫师放大后融入了墙体, 使得整个训练室群星环绕,美不胜收。
此时在这个美不胜收的地方却在发生惨案。
好几个刚下训的超英优哉游哉地坐在桌子上吃着下午茶, 一边还能欣赏百年难得一见的娱乐项目——黑袍滚滚的斯内普教授板着脸抖动魔杖, 第一百二十一次用夺魂咒熟练地命中了超人。后者进行了半分钟的负隅顽抗, 最后还是跪倒在魂魄出窍面前, 扯着自己的红披风跳起斗牛士舞来。
“我不知道教授竟然这么恶趣味。”
拿着阿福特制马卡龙的哈利竭力掩盖自己蜷曲的唇角。他现在的心态有点像看着小时候时不时狠批自己还留堂的恶魔老师磨刀霍霍向其他小朋友,带着三分同情和七分的幸灾乐祸。
在他边上的哈尔正举着个变出来的摄像机拍得津津有味。绿灯侠这几天也被折磨惨了,美其名曰进一步扩大他的想象力, 其实是为了自己爽一把, 钢铁侠从武器库里调出了几百种常见不常见的大家伙让他逐个模拟,最后连还在概念阶段的设计图都雪片般飞了出来。哈尔现在是看到红色铁罐就跑,生怕再被抓去测试武器好不好用,甚至对任何带长筒或是长得像个炮的东西都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超人的披风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巴里的注意力有些偏转, 他吹了个口哨,然后被没收住的戴安娜拳抽到了星空墙上。
“别走神!”亚马逊人转动手腕告诫道。
“你不想看超人跳舞吗,公主?”巴里惨叫一声。
“你们管那叫跳舞?”神奇女侠把闪电侠从墙上提溜了下来, “天堂岛的小孩子都比他跳得好。”
刚挣脱夺魂咒的超人毫无形象地仰面躺倒在地上,拒绝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斯内普教授很有气势地甩了甩魔杖,明明面无表情,但哈利还是侧头对芙蕾雅做出“他开心死了”的口型。
海王蹲在七块区域中明显是海滨的区域,和如临大敌的冰人形成鲜明对比。
“再用点劲啊,小伙子。”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懒洋洋地举着三叉戟,就差拿那玩意剔牙了,在他身后却卷起滔天巨浪,不费吹灰之力就击破了波比制造出的冰面。暴风女起先在一旁观看,现在也忍不住加入了战局,她从空中引下雷电和飓风,试图反向控制咆哮的大海。
“你休息好了吗?”哈利喝完马克杯里的最后一点南瓜汁,从袖口的魔杖套里抖出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冬青木魔杖。
和克拉克的造型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芙蕾雅也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垫子上。一条金龙失去了自己年纪大点后不会因为掉龙鳞而变秃的梦想,只想把这些奸诈的巫师都从空间站里丢出去。
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这几天可能已经一人收集了一套鳞片,从头到脚。
“快起来,”哈利催促道,“要像超人一样坚韧不屈。”
果然,另一边休息好的克拉克又坚强地爬了起来。
“两分钟。”芙蕾雅喘着气说。
“敌人可不会给你两分钟,练出来的坚定意志对任何一种控制法术都是有效的,龙女。”哈利站起身,凤凰尾羽魔杖在空中一点,强效的漂浮咒就把在地上装死的金龙给托了起来。
“这不公平。”她站直身体之后说,“为什么神奇女侠不用接受这样的训练。”
哭丧着脸的金龙闪过迅速袭来的红色魔咒。
“智慧女神赋予我对心灵攻击的抵抗能力,包括幻术和操纵术。”戴安娜在又一次将把速度压到光速一下的闪电侠从容击飞后开口说道,“你问过六遍了,甜心。赞美雅典娜。”
巴里带着红光在墙上转了一圈后极速冲下,亚马逊人抄起盾牌就是一扇。
“别做这些多余的动作,闪电。”她兴趣乏乏地在原地跳了跳,活动肌肉,“你就是从天花板上下来也没区别。技巧,技巧,说了多少次,技巧。”
再度和星空墙相亲相爱的巴里嘟囔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和受训几千年的公主比技巧太不公平”。
对年龄问题小心眼的公主殿下把盾牌插回背后,取出了剑。
锁腿咒,昏迷咒,刀砍咒,五颜六色的光从杖尖飞快地射出。
哈利握魔杖的方法和战斗的姿势都并不非常优雅,但却迅速,锐利,果敢,高效。他的小臂动作幅度不大,多靠手腕的抖动发出不同的咒语,其中无声咒占了大头,还动不动出现连着发出的恶咒。
在战争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傲罗头子具备强大的魔力和不可小觑的攻击性。
“为什么我们不能就戴个防具呢?”芙蕾雅左躲右闪,中间还能抱怨几句,“不是说校长和勒梅先生他们已经有些眉目了吗?”
一道咒语打在她脚边。
“万一防具掉了,失效了,或者被击碎了呢?”
哈利严肃地说,从来对依赖魔法道具的行径嗤之以鼻。他一连向数个方向击出四五个缓速咒,芙蕾雅在电光火石间险而又险地避过。还没来得及高兴,忽地从脚踝传来一阵拉力,她用力从倒吊自己的魔法束缚中脱身,双翼振动,轻巧地落回地面。
“这是什么?”芙蕾雅问。
“倒挂金钟。”哈利露出个有几分得意的笑容,不远处的斯内普教授不咸不淡地投来一个视线,第一百二十二次被击中的超人顿时开始引吭高歌。“魔法不会总是有迹可循,龙女。我在看得见的咒语中掺杂了无形的咒语,就算你挣脱得快,但只要有一秒钟的停顿,就足够其他敌人杀死你了。”
芙蕾雅揉了揉眉心。“我恨魔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哈利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
“你需要一种能防护无形魔法的手段,并且能抵挡足够长的时间直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现身,这样你才能有清晰的视野用高速秒杀掉他们。所以我的建议是......”哈利一本正经地说,“带上我。”
芙蕾雅作势就要揍他。
“或者绿灯。”救世主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无形的飓风咒撕扯芙蕾雅的翅膀,差点把她卷上了天。
“不要放松警惕,”始作俑者举着魔杖笑,“这是一个我很敬佩的老师告诉我的话。”
金龙恼火地收拢羽翼。
大训练室旁还有几个卫星训练室,那里虽然少了许多闪瞎眼的光效,但练习的严肃氛围却要浓厚得多。
搏击室里人数不少,娜塔莎刚刚用一个熟练的大腿绞杀把蜘蛛侠轻而易举地放到在地,她把头发拨到耳后,冲在旁观看的队长勾了勾手指。
在头套下面红耳赤的彼得利索地爬起身溜到一边。
“娜特,拜托。”史蒂夫举起双手求饶。
“只是觉得这会很有用。”黑寡妇脚尖点了点地,“想想你被洛基掐着脖子丢出去的时候。”
她指的是在纽约大战时歌剧院前发生的一幕。
“你要我对洛基用这个?”史蒂夫不敢置信地问。
娜塔莎挑眉,但她的眼睛里都是兴味盎然的笑意。
两分钟后,美国队长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把被拖来当桩子的钢骨绊倒在地。他虽然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但学习能力和协调性没有减少分毫,强健的双腿反剪起来缠住钢骨的脖子,腰肌用力带动大腿扭转,试了三次就抓住要领,把将近四百磅重的维克多倒翻出去。
效果显著。
但画面太美。
“我真的不想学这个。”站得离他们很近的巴基喃喃地说。
“我也不,想都别想。”在他边上穿着轻甲的布鲁斯附和。
于是他们在黑寡妇的视线扫过来之前就溜到了另一边的垫子上。冬日战士踢掉了沙袋,布鲁斯沉下重心,两人铺开架势练起了对攻。
“可惜。”娜塔莎颇有些遗憾地说,不死心的眼神又瞥向了刚结束练习正用毛巾擦汗的金刚狼和野兽。
比起一把年纪还被要求做大腿绞杀的队长,冬兵和蝙蝠侠的缠斗少了些许赏心悦目。
他们以丰富的经验和多变的技巧搏杀,巴基一开始试图压制左手的力量,但蝙蝠侠给了他一记强有力的横踢,然后是捶在右颚的重重一拳。哥谭骑士在被反击时只是闷哼一声,顺势抓住对方的腿向侧上方旋转,倒着把他砸进了垫子里。
“护甲,啧。”巴基迤迤然站起身,不甚在意地揉了揉下颚。
“你的手,”布鲁斯说,“请便。”
巴基冲他笑了笑,金属左臂发出咔咔的起合声,在空中握成了拳。
“别仗着现在有治疗师就乱来啊。”老妈子山姆在边上提醒,但他的话被两个打出兴致的战士当做了耳边风。
猎鹰翻了个白眼,继续调试自己的飞行装。
另一角的射击场也没有空闲。
巴顿和奥利弗刚射完第三轮箭,琴·格雷正用意念把插了箭的网球从对面的墙上取下。
“五百九十九比六百。”斯科特报出了比分。
“最后那个是意外。”奥利弗辩解,“你站得太近了,挡住了我的视线。”
“你这是在质疑裁判吗?”镭射眼玩笑着说,“小心我给你倒扣一百个球。”
“是弓的问题吧。”鹰眼一针见血地指出。
他们放弓的盒子都摆在身后,十几把造型各异的弓箭一字排开,巴顿走到第二轮时奥利弗用的弓旁。
“奥纳达红隼,”他上手颠了颠,“华而不实的花架子,手感不错,手撒时精度感人。按理说他家的茶隼会更好用,不过目前看来偏爱原始嚣张的人倒是不少。”
“华而不实?”奥利弗挑眉,“在野牛上用橡胶羽箭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
“那是改良过的。”鹰眼咳嗽一声。
“我这也是改良过的。”绿箭侠面不改色。
琴·格雷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听到他们彼此的内心真实想法。
绿箭侠的体型比鹰眼稍微健硕一点,但他们都肌肉匀称,拉力可观,最难得的是在刚才的几轮训练中准心几乎没有分毫偏离,就算不用撒放器也能稳定地击中目标。稍微抬了会杠,两个在一群耍枪弄炮的人中格格不入的家伙又开始惺惺相惜,坐到一边谈论起各种脑洞大开的花式箭。
镭射眼看他们没有进行第四轮的意思,就按着眼镜和整理好道具的凤凰女一起重新做练习。
在这个房间的桌子边坐着火星猎人和X教授。
火星猎人已经被吸纳成为正义联盟的成员之一,好脾气的荣恩放任在这个领域还是菜鸡的钢骨把他P到了宣传图上。而X教授率众才到达瞭望塔不久,他虽然总是笑眯眯地坐在轮椅上,但几乎每个超英看到他总是下意识地打个寒颤。
这会儿荣恩·荣兹和查尔斯·泽维尔面对面坐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睁着眼睛睡着了。
一小时前奥利弗推着箱子进来时他俩没人开口说话,一小时过去了,还是没人开口说话。
只是他们有时总一起露出会心的微笑,或者同时皱起眉头。
“老实说这场面叫我毛骨悚然。”奥利弗压低声音说。
巴顿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琴?”
凤凰女发网球的意念移转了片刻,然后尖叫出声。
“查尔斯!”
“怎么了?”教授蓝色的眼睛看向她,总算开了口。
“这样不太好吧。”琴委婉地说。
“我们只是在鉴赏最近看的电影。”查尔斯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的。”
老实脸的荣恩·荣兹点头。
“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