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反应,褚鹰又问了一遍。
宿艺这才回过神来:“嗯,拆掉了。”
说完,她像想起什么,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黑色口罩。
“是新的,我还没用过。”她边说边给褚鹰戴上。
褚鹰抓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宿艺:“最近有狗仔在蹲我,你可别给他们拍到了。”
褚鹰挑眉:“拍到又怎么样?”
“你会被狗仔黑……”话还没说完,宿艺自儿个就闭了嘴。
她怎么忘了,这男人能耐得很,之前的慈善晚会,他用一晚上就能把所有信息撤得干干净净。
褚鹰没说话。
他摘下口罩,非常自然的挂到了宿艺的脸蛋上,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
电梯门划开,他不由分说的揽着宿艺的腰,半抱起式的把她拎起来。
“不会让你摔,”褚鹰目视前方,“怕的话就抓住我衣袖。”
宿艺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喔了声,毫不客气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的手肘是冰的,男人的脖颈是热的。
褚鹰手放在宿艺的裤袢上,虽然隔着一层布料,宿艺还是觉得烫得慌。
腰烫,手肘也烫,就连口罩底下的唇都是烫的。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这的确是褚鹰戴过的口罩。
这下她可不敢四舍五入了。
褚鹰上车后,扫了她一眼,提醒道:“安全带。”
宿艺乖乖地系上:“我们现在就去吃饭?”
现在才三点半,饭店几乎都还没开门。
褚鹰:“晚点再去。”
“好。”宿艺往后垫一躺,也不问他要带自己去哪。
她觉得褚鹰现在就算把她拉去卖了,她都会笑眯眯的帮他把钱存进银行。
褚鹰当然没有卖她,车子左拐右饶,进了一条小街。
小街旁开了各式各样的店,吃的、玩的、逛的应有尽有,加上是周末,街上熙熙攘攘,几乎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宿艺从来没来过这条街,新奇得很,脸都快贴到窗户上了。
看了一路,她终于忍不住问:“我们是来逛街的吗?”
褚鹰:“不是。”
宿艺又从窗边缩了回来,快速打开自己的手机,给自己定了个位,然后截屏保存。
人多,加上车子的车身很大,他们几乎是龟速的在前进,她估计褚鹰的脚就没离开过刹车。
车子转了个弯,停进了某小区的停车场。
这种小区停车场的停车位几乎都是私人的,宿艺提醒道:“这里好像是私人停车位。”
话音刚落,就看到有个男人站在停车位旁,笑眯眯的朝他们挥手。
看出她的疑惑,褚鹰解释道:“跌打师傅。”
跌打馆店面不大,里面就两张床和一张长木凳。
跌打师傅站在药酒架前,问:“是怎么崴到的呀?”
宿艺:“穿高跟鞋的时候崴到的。”
其实她的脚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在褚鹰问的时候,她忍不住卖了下惨。
没想到他会记在心上,还带她来跌打馆。
褚鹰就坐在她身边:“你看着帮她按按,伤了挺久的,普通的韧带拉伤应该早就好了。”
宿艺乖乖闭嘴不吭声。
“行,现在这些年轻姑娘,就是太注重形象啦,”跌打师傅一副看多了的表情,想都不想就挑出架子上某瓶药酒,“爱美可以,没必要穿那么高的嘛,我都不知道接待过多少个这样崴伤的小姑娘喽。”
跌打师傅搬来一个小圆凳,在上面拍了两下:“来,姑娘,把你脚丫子放上来。”
宿艺依言照办。
看到宿艺的脚,褚鹰算是确认了。
这个女人,全身都很白。
她的脚白皙小巧,能看到皮肤内层的血管。
褚鹰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跌打师傅把药酒抹在她脚上:“姑娘,你这高跟鞋穿得挺频繁啊,再这样下去,脚可是会变形的。”
宿艺把脑袋撑在膝盖上,含糊不清道:“真的吗?可是我工作需要,没办法呀,会很丑吗?”
“当然丑啦,”跌打师傅按摩动作娴熟,“整个指头都会扭曲的。”
宿艺一惊:“这么恐怖?有没有什么防止或者避免的办法?”
“有是有,这样,我教你个手法,你以后脱了高跟鞋,就照我说的做一遍。”
宿艺赶紧点头:“好。”
褚鹰听着,忍不住发笑。
“奇怪,”按到一半,跌打师傅纳闷道,“我都按了这么久,你怎么一声也不吭的,平时那些崴了脚的姑娘到我这来,都得哭天喊地好一会。难道是我力道小了?”
宿艺赶紧扯开喉咙叫了几嗓子。
按摩结束后,跌打师傅把他们送到了门口:“下次小心点,别再崴着了。”
“好,谢谢您。”宿艺笑着应下,心里忙不迭叫苦。
她的腿本来是没怎么疼了,刚被师傅这么一按,又开始疼了……
跌打师傅进去后,褚鹰才出声:“怎么又撒谎。”
“嗯??”宿艺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母狐狸。
褚鹰:“脚不是早就好了?”
宿艺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她说完就后悔了,把自己的唇抿得紧紧的。
褚鹰出过这么多次任务,小伤小痛的多了去了,之前还不太确定,刚刚按摩过程中就全看出来了。
见他不说话,宿艺只能老实道:“本来是没怎么疼的,刚刚让师傅这么一按,现在是真的疼了。”
褚鹰忍笑道:“哦?”
“真的,”宿艺表情委屈,一边手扶着他的肩,抬起腿道,“不信你看,师傅力道很大,都红了。”
褚鹰点头:“痛的话就别逛了,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没走几步就被后面的人拉住。
宿艺眨巴着眼:“其实……也不是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