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两个人曾经的幻想都不同。
兴起则来, 在雪落之时,时敏邀请骆明镜来此明月下,战。
至于多少个回合, 两个人心里都没底。
骆明镜拥着她温暖柔软的身躯, 情迷之时,竟然还留有几分清醒, 对她说:“总裁……没那什么。”
时敏已经彻底准备好,封闭上理智, 只留情感在外, 要进入状态, 乍听见他说话,时敏未能反应过来,问他:“什么?”
“……安全措施。”骆明镜憋不出那三个字。
两个人都认真思考了好久, 最后,时敏说:“仅此一次,下次我在车上准备点,别说话了, 快点。”
她一催促,骆明镜的眼神立刻变了,看得出, 他很想表现一番。
毕竟第一次,被她撩拨了那么久,终于来真的了,他不能输掉。
时敏只交待道:“前戏长一点。”其他的就交给他, 全身心投入进享受中……或许吧。
骆明镜有求必应,慢条斯理地品着总裁的身子,全方位体贴,细致认真。
终于,两具火热的身躯如愿以偿贴在了一起,双方都很认真,除了细微的喘息声,皆不言语。
然而,当骆明镜成功敲开门礼貌进入柔润之地的时候,时敏毫不客气在他肩膀上留下来挠痕。
骆明镜汗水凝在睫毛上,抬起眼盯着她看,注视很久后,他轻声问:“……你第一次?”
时敏淡淡回答:“你不也是。”
“你怎么不说一声……”
“没必要。”时敏如此说道。
骆明镜想了想,确实没有多大必要。说不说,都得有这么一遭。
“共同探索。”时总裁总结道,“别说话了,快些。”
骆明镜默不作声行动着,待她腿盘得更用力时,骆明镜忍不住道:“太草率了,应该回去找个舒服的位置……”
“我去年有计划。”时敏说,“新的一年第一场雪,一定要睡到你。”
车窗外,雪花慢慢飘落,安安静静的。
车在无人的盘山公路一角颤抖着,抖落雪花,在月光下发颤。
除了颤动,车内的两个人都很安静,可能是第一次,两个没有多少经验的人都认真对待,连床事车事都要十二分专注地对待,因而分不出神来说话交流。
总裁的呻\\吟声很小,像鼻息,微微轻喘,往骆明镜耳朵里钻,再顺着沸腾的血一路湍急向下,汇聚后,让炽热再次温暖身下的姑娘。
直到时敏抓着他的头发,扬起下巴,轻轻吻在他睫毛上,说道:“你刚刚为什么哭?”
骆明镜这才从专注的事情上分神,他停了一下,时敏看着他,又拉近了些,表示不满。
骆明镜:“我没哭。”
“我看到你流泪了。”时敏说,“今天的月亮很明,月光照着,泪痕亮晶晶的。你哭了,做不得假。”
“我没。”骆明镜抬起她的身体,俯下身咬她耳朵,加快了动作,“决不会,我开心还来不及,我怎么会哭。”
明明有人欣喜哭了,又不承认。
否极泰来,那些看似这一生都得不到解决的事情,无法说出口告诉旁人的真相,现在都会慢慢解决。
很顺利,他的生活似乎要走上正轨,他好像有机会抓住这个世界的步伐,再次回到人群中去。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都是时敏。
当时敏发出邀请时,他的心有一秒是停摆的,那一瞬间,狂喜淹没了一切,等他触到她的肌肤,唇齿感受到她的温度时,他心中悲欣交集。
他是没哭,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流泪了。
时敏轻笑一声,热息和笑轻骚着骆明镜垂下的发梢。
痒痒的。
她说:“明镜,说些话,说些助兴的话……”
她伸出手,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紧紧攀着他,随着他的节奏沉浮。
助兴的话……
骆明镜鬼使神差,轻声说出一句:“……总,总裁在我身下娇喘?”
时敏哈哈笑了起来,紧紧吸附着他,趴在他肩膀上笑个不停。
她撩起骆明镜耳边的头发,吹了口气,眯眼道:“你等着妖精,以后每一天,都是你在我身下……娇喘。”
“……”骆明镜看了她一眼,从没有过的眼神,那种似是看任性小孩子的无奈和宠爱,带着笑意和钩子的眼神。
他微微笑了一下,擒住时敏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车抖得更厉害了。
“从前有个小女孩……”骆明镜在耳边讲起了故事,“小女孩……看到了一枚糖果……爱不释手……但从不品尝……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想尝一下糖果的味道,她放在了口中,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枚糖果的味道……时敏,合心意吗?”
“超出想象的味道。”时敏轻声喘着,扬起脸,眼神迷离,她笑着说,“真好啊……我看到了他,得到了他,从前往后,再不会有人知道他剥去糖衣后,能带来这么美妙的滋味。”
“错了。”骆明镜抚摸着她的肌肤,指尖划过锁骨,打转,“错了,是糖果变成了大灰狼,把小姑娘吃掉了。明白吗?”
“你?”时敏笑了起来,挑起他下巴,轻轻啄吻后,说道,“暖手宝先生,你不是大灰狼,你是把刀,只有我能磨亮的刀。”
她说:“你不需要我提供刀鞘,我只需要握着你这把刀,以后不管何地,不管何战,我都陪着你一同前往就好,有我,你才有方向,而你,将会永远属于我,生前拥有,死后同葬。”
骆明镜闷哼一声,映着月光的幽深眼眸盯着她,时敏低声道:“愿意吗?”
“好,都是你的。”
所有的一切,仿佛从这时起,奔流向了正确的海水中,无声无息的化作温柔和热切,倾吐了出去。
后半夜,时楚接到了时敏的电话:“打车来接我,北郊盘山路,尽头。”
时楚慌道:“你怎么了?就你一个人吗?怎么在那里?出了什么事吗?你人有事吗?”
“没事,在这儿看景,喝了酒。”时敏说,“腿软,来当我司机,快点。”
“你没事喝什么酒!”时楚说,“公开会不是挺好吗?我看见媒体发的稿了,现在微博上有七个T大当年的毕业生揭发起诉柯戈抄袭剽窃自己的毕业创意,他最轻也是主动辞职了。王振宇的今天不是有外媒来采访了吗?有外媒联系镜子了吗?这不都挺好吗?你喝什么酒!”
“壮胆。”时敏如此说道。
时楚慌里慌张打车去接妹妹,看到那辆在月光下车顶蒙一层白雪的卡宴后,时楚忽然一个激灵,当即在出租车内拍了大腿:“嘿!嘿!啧……哎?啧!!”
等打开车门看到后座缩在一起冲他笑的两只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脸颊泛光泽的“猫仔子”后,时楚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他钻进车内,扣上安全带,然后悠然长叹。
“……这是……第一次开吃?”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时敏只是轻轻啧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过问别人的下半身。
时楚:“满意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哟……”时楚倒车,趁机扭头看了眼吃饱喝足笑得很微妙的两人,“你俩是舒服了,我呢?把我从温暖的梦想中秃噜起来,寒风凛冽的雪夜,送你们回窝。我有什么好处?”
骆明镜贴心道:“大哥,我明天惊蛰的成衣回来,公司那边说杨影后有档期,会让她过来试穿拍摄,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我想请影后吃饭表达感谢。”
时楚翻白眼:“稀罕。”她的所有行程安排,会轮的你来告诉我?我早就知道!
还有,时楚拧眉:“大哥是谁,我不知道。时楚,或楚哥,你自己选。”
时敏道:“叫他哥。”
骆明镜干脆利落:“哥。”
时敏又吩咐时楚:“应声。”
时楚哼道:“我凭什么应声?!”
“不对……”骆明镜忽然反应过来,“时楚,你比我年纪小。”
骆明镜元月生日,时楚好像去年年底过的生日。
一个年初,一个年底,谁年纪长一些一目了然。
可能是叫时敏姐叫惯了,这会儿让骆明镜叫时楚哥,他想都没想顺嘴就出来了。
时楚指着时敏,不服道:“……你能叫她姐,你就不能叫我哥?你什么毛病?”
骆明镜笑着回答:“我对她没什么原则底线的,我这人很双标的,现在更是。”
时楚直接把人拉到了画室。
骆明镜打开车门,直接把时敏抱出了车。
时楚:“……”
公主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时楚不知怎么,就想嘴贱,嘲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瘫了?身残志坚不懂吗?哎哟,是有多能干,还不能走路了是吧?”
骆明镜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打开画室门,钥匙都拿不稳,时敏睁开一只眼,悠悠道:“不理他,皮痒。明天等我回血了,记得提醒我收拾他。”
“好。”
时楚开走了车。
骆明镜回到画室,开始洗手做饭。
时敏说道:“捣鼓什么?你不困吗?”
“忽然精神百倍,神清气爽,所以给你做点补血的。”骆明镜说,“总裁,打个商量行吗?”
时敏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道:“说。”
“……你觉得除了特殊时期,以后每天相互温暖一下上个战场,吃得消吗?”
时敏勾起嘴角,微微笑道:“只要你还能战,我屹立不倒。所以……”
她翻了个身,抱住走过来弯腰吻她的骆明镜:“快些把战袍给我吧,这次是上战车,下次咱俩沙场来过。”
“好。”骆明镜笑了起来。
“明镜,盖章印戳了。”时敏忽然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爸爸,妈妈,我,时楚,还有你,一家人。”
骆明镜微笑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在路上码,但旁边坐着一位窥屏大叔,还真是不太好意思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