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第一次在幻境里补剧情补的这么生气这么想骂娘的, 因为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不一样,太狗血了, 明明这两对不渣不贱, 努力一下就可以在一起了,可偏偏因为陆君清这个杂碎让这两对都走上了悲剧。
她看着陆君清全程偷听,看着陆轻尘带着一线希望的感谢谢娇,又看着谢娇充满信心的带着她从那屋中离开,偷偷溜出府去找了舒夜。
她一路追随, 看见舒夜与陆轻尘会面,第一次坦诚彼此的心意,放下所有恩怨面对面的谈清楚。
陆轻尘说着说着就哭了, 捂着脸哽咽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舒夜站在她的面前,那月色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他听着她哭,哭的他愿意放下一切只守护她, “对不起轻尘。”他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哑声问她, “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后半生来赎罪吗?”
陆轻尘满脸泪水的抬起了头,望着他, 眼泪就掉的更厉害了, 她怎么会不愿意?她也想留下这个孩子,像个普通女子一样嫁给她的意中人,相夫教子。
谢娇比他们还要高兴, 她怕老盟主发现陆轻尘与舒夜私会会弄巧成拙,便先命人将她送了回去,她是留下来认认真真的与舒夜商量他何时去见陆盟主,与他说清楚从此以后会解散修罗教退出江湖,求他将陆轻尘许配给他。
她嫌舒夜太过寡言少语甚至为他想好了那一套说词,教他如何才诚恳,如何才好打动人。
小谢就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对邪教反派,认真又紧张的预习说词,是感慨万千,这两个人生来就在邪教,可哪有人生来就坏的?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当个好人。
等到谢娇再回到陆府,果然陆君清已经将她邪教圣女的身份告诉了陆青云,陆府灯火通明,各个对她拔刀相向,陆君清当着陆青云和几位武林前辈的面斥责谢娇拐骗陆轻尘去见了邪教教主,说她就是那教主派来毁了陆家的!
身败名裂?在他眼里陆轻尘只怕已经是个身败名裂的贱人了吧,陆轻尘没有在,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
谢娇盯着他恨不能当场将他活剥了,可她答应过陆远绝不再杀人。
唯独陆远冲出来站在她面前,护着她,为她辩解,一句句的说:“她不是邪教妖女,她是个好人!她已经答应过我绝不会再杀人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肯相信她?放过她?”
她从来不屑于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解释什么,可为了阿远她压下火气,耐心的与陆青云说明她已离开修罗教,从此以后再不杀人,并且教主也愿意为了陆轻尘解散修罗教放下一切,这难道不是武林的福音?
陆君清却喝道:“你这妖女又想耍什么花样!当初若不是你掳走轻尘她又怎会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如今你又哄骗了阿远,还想哄骗我师父吗!谁会相信修罗教教主会解散修罗教?”又对陆远道:“阿远你太单纯太好哄骗了!这妖女杀人无数,恶贯满盈,被她引诱过的男人只怕数也数不清!”
谢娇手指一下子攥了进,火气翻翻涌涌,只想杀了他!
“陆师兄你可是亲眼见过她杀人?还是亲眼所见她作恶?若是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她!”陆远恼火万分,急红了一张脸,在这一刻只恨自己太过蠢笨,无法想出更好的说词来为谢娇辩解,只能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样污蔑她?”
“你是被这妖女灌了迷魂汤了!”陆君清惋惜道。
“阿远。”被人扶着站在那里的陆青云终是开了口,盯着陆远一字字问道:“你当真执意要维护这妖女和她在一起?就算她是害你妹妹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始作俑者,你也一定要?”
陆远站在那里被夜风吹的眼眶发红,“她不是妖女。”他忽然跪了下去,抬头对陆青云道:“父亲……她是曾经做过坏事,可是她已经改过了,她愿意为了我做个好人,父亲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为什么不能接纳她?”
陆远跪的谢娇心一下子就跨了,她此生最看不得阿远为难,阿远受委屈,可今日他为自己跪在那里……
谢娇攥紧了手指又松开,刚刚决定罢了罢了,为了阿远就陪他一起跪下服个软,却见那陆青云被陆远这一跪生生的气晕了过去。
陆君清急叫一声:“师父!”
现场瞬间乱了,纷纷扶起老盟主喊大夫过来,又喝陆远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要将你父亲气死才罢休吗?”
陆远慌忙起身冲了过去,却又回头对谢娇道:“等我,不要怕。”
那一刻谢娇觉得值了,这天下只要陆远信她就足够了。
陆远进去帮着叫来大夫,看着老盟主渐渐平稳苏醒过来,便放下心来,将老盟主交给陆轻尘照看,起身退出了房间,怕他看到自己又会动气伤了身子。
谢娇还站在庭院里等着他,陆家的守卫防备的围着她,她站在那里半步也没有动,等了好半天才瞧见陆远从不远处朝她走了过来,推开围着她的守卫,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轻声道:“我们走。”
“去哪儿里?”谢娇愣了一下,就被他牵着走出了陆府。
他抓着她的手指又冷又牢,回过头来望了一眼那陆府的大门,又将她的手握的紧了紧,看住她那目光又温柔又坚定,“你不是妖女,他们不信你我信你,陆府不留你,我就带你走。”
谢娇望着他,生平第一次脆弱起来,像是……有了靠山,被人好好的保护着,竟是感到了委屈,那么轻而易举就红了眼眶,从来没有人这样待过她,连她的师父也没有,没人这么牵着她说要带她走。她的师父只会告诉她,如果不变强变厉害,杀了对面的人,就会被他们杀了。
“你怎么哭了?”陆远忽然慌了,忙抬手小心的替她擦眼泪,“是因为他们说你吗?不要哭,不要听他们的,他们从来没和你相处过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个多么好的人,但我知道,我不听他们的。”
她伸手抱住了他,哑声道:“我才不在乎他们,我哭是因为……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好。”她抱紧他,“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教主已经和陆轻尘谈好了,后天他就会解散修罗教上门来跟你父亲好好谈,只要解决了他们的事情,你父亲一定会接受我的。”
“恩!”陆远抱住她,却又不敢用力碰她背后没好的伤口,“一定可以解决的。”
那月光安安静静塞满他们离去的路,小谢看着他们牵手离开又难过又无奈,后天……后天他们再回来陆府就变成了地狱……
她回头看了一眼陆府,按照剧情两天之后陆君清就会对陆青云和陆轻尘痛下杀手,她实在是不想亲眼目睹这些,可是她又很想弄清楚是什么导致陆君清痛下杀手,而陆青云所说的那个真相又是什么。
=============================
她最终还是留在了陆府,飘到了陆轻尘身边,看着她守在陆青云榻边一夜未眠,只握着他的手呆愣愣坐着,等他转醒。
是知道第二天陆青云才醒过来,陆轻尘忙喂他吃药喝水,他就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已是当天夜里,他刚刚有意识就听见外间有人在说话,是陆君清的声音。
他轻声的在与陆轻尘说话,“师妹也看见师父如今的状况了,恐怕是熬不了几日了,阿远性子单纯难免被哄骗,难道师妹也要继续执迷不悟,让师父走也走的不安心吗?”
陆轻尘没说话,只听陆君清叹了口气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意,师父又待我视如己出,我定会替他好好保护你和阿远的。就算你如今身败名裂,只要你肯听话将腹中这个孽种打掉,我依然可以信守承诺的娶你,一如既往的好好待你。”
许久许久,陆轻尘哑声问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陆君清叹了口气道:“师妹若是当真执迷不悟,就是把师父和自己往死路上逼,正派是断不会容邪教教主的孽种生下来的。”
陆青云在那榻上挣扎了一下,却是力不从心。
“师妹好好考虑吧。”陆君清叹息着离开了那房中。
卧房之中一片寂静,静的只有陆轻尘压抑着的抽泣声,一声声捂在掌心里,令人听的揪心。
过了一会儿,她才擦干净眼泪走了进来,看见陆青云醒了,慌忙过来道:“爹爹醒了?要喝水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青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虚的开口道:“你坐下,爹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等爹好一点再说吗?”陆轻尘生怕他再动了气昏过去,轻声安抚他。
他要摇摇头,老泪纵横道:“爹时日不多了……今日不说,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这样爹死也不会瞑目……”
“爹……”陆轻尘也跟着又红了眼眶。
陆青云握着她的手指发颤,问她道:“你是真的对教主舒夜动了心是吗?你已经……打算好了,要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陆轻尘眼泪掉在他手背上辩解道:“爹,他已经答应解散修罗教了,他会退隐江湖……”
陆青云却抓紧她的手决绝的道:“就算他解散修罗教退隐江湖,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陆轻尘不明白。
“因为他是你哥哥的仇人,是他亲手杀了你哥哥的亲生母亲!”陆青云抓着她的手那口气卡在喉咙口挣的他面红耳赤,这句话几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陆轻尘吓坏了,慌忙让他平躺下来,根本不明白他这句话,“爹你在说什么?什么我哥哥的亲生母亲?我娘不是病逝的吗?你躺下,快躺下……我倒杯水给你……”
“你听我说轻尘!”陆青云却急切的抓紧她的手,一定要将话说清楚,“这件事爹本来想带进棺材里,但如今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好好的保护你哥哥和你自己……”
陆轻尘被他那眼神和激动的语气吓愣了,听他压低了声音道:“阿远……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他的母亲是我原配妻子……他的父亲不是我,我修罗教老教主舒雪……”
陆轻尘彻底被震呆在了那里,不止是她,连小谢也宛遭雷劈……
然后她就听到了这个异常难消化的真相——
原来老盟主的原配不是江湖中人人都知的那位太虚门小师妹宋灵儿,在她之前老盟主就已在家乡成了婚,她姓王单名一个月字。
她并非江湖中人,只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小姐,家里遭难之后被陆青云救下,父母皆亡,她就这么跟了陆青云,本来是打算过了孝期之后,陆青云再正式的娶她。后来陆青云去太虚门拜师学艺,她以表妹的身份追随着他,三年的时间陆青云在江湖中名头越闯越响,到后来被推选为武林盟主。
在他成为盟主之后就打算名正言顺的娶王姑娘过门,可就在他们成亲的前天晚上修罗教老教主舒雪上门挑衅,闹的天翻地覆要给他这个新盟主下马威,而正好就撞上了王姑娘,将她掳回了修罗教中。
等陆青云杀去修罗教救她时,王姑娘已经被强暴凌辱,折磨的神志不清了,在他面前跳崖了。
而他也被舒雪重伤,昏死在那山下,被赶来的太虚门小师妹宋灵儿救下,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宋灵儿就照顾了他两个月。
他一直以为王姑娘死了,一蹶不振认为他这样连自己所爱之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当盟主,是宋灵儿陪他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他不可避免的爱上了宋灵儿,在半年后与她成亲,重新布置谋划要为王姑娘报仇,亲手杀了教主舒雪,灭了修罗教。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王姑娘没有死,她在跳崖之后又被舒雪救了回去,养在修罗教中。
在他第二次攻上修罗教时,他在教中看到了王姑娘,她精神恍惚,却是已经有了身孕,哭着求他救她离开这里……
他在那一战中重伤了舒雪,将王姑娘救回了陆府,她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有时清醒,有时又神志不清的发疯哭闹,请段医仙来也只说她是受到太大的创伤无法恢复正常,而且她已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
七八个月的身孕,那腹中胎儿都已成人了……如果强行打掉只会害了王姑娘的性命。
王姑娘在短暂的清醒时大着肚子跪在了陆青云与宋灵儿的面前,求他们留下这个孩子,养在他们身边,不要告诉他父母是谁,她不想让这孩子生下来就背上一个孽种的名号,就算他不该来……但他也是她的孩子,是条命,她希望他能做个普通人,碌碌无为却平平安安的长大。
陆青云是亏欠她的,她因他受累,落到如此地步。
宋灵儿又如何不知其中内情,她看着王姑娘又如何忍心,是她提议瞒着所有人,就当她有孕在身,等这孩子生下来瞒上几个月,再昭告天下说是她所生,从今以后就当成是她们的亲生儿子,谁也不许再提起他的身世。
而王姑娘这边就传信出去,说她动了胎气,小产死了,一尸两命。
这样既保住了王姑娘,也保住了腹中孩子。
陆青云对宋灵儿感激不尽,就按照她所言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而舒雪那边元气大伤,整顿了半年才恢复,又听说王姑娘一尸两命已经死了,倒也死了心,没过多久就有了新的女人。
王姑娘就这样被养在陆府生下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正是陆远。
她在生下孩子后失心疯就更加重了,有几次险些将自己的孩子掐死,宋灵儿只好将孩子抱到自己房中养着,可这养了一个多月后发现这孩子不会哭不会闹,除了吃就是睡。
陆青云便带着陆远去了段医仙那里求医,这才有了陆远被养在段医仙那里的后来。
之后宋灵儿生下了陆轻尘,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陆远的身世就彻底被掩埋了住,除了段医仙,陆青云,王姑娘以及她身边照顾她的老嬷嬷再无人知晓。
可谁知变故就出在这个老嬷嬷身上,她见王姑娘这么多年来发病越来越少,精神也越来越好,可怜她一直被关在后院子里,便带着她偷偷上了一趟街。
王姑娘这一露面就被一直盯着陆府的修罗教探子看到了,他将此事回禀给教主舒雪,说王姑娘还活着,一直养在陆府中。
舒雪又惊又怒,在查了几个月之后发现王姑娘所怀他的儿子并没有死……
=-===========================================
陆青云说不下去的躺在榻上喘了半天气,颤声问陆轻尘,“你还记得你哥哥九岁时回来过一次吗?”
陆轻尘满脸的眼泪,也不知自己是为什么哭,她点了点头,她记得的,当时她才六七岁,但听说哥哥已经全好了,这次回家来就再也不需要去治病了,她高兴的一早就准备好礼物等哥哥回来,可哥哥回来的当天府中就有歹人闯了进来……
“那伙歹人就是舒雪和他的手下,还有……他的小儿子舒夜。”他的手指颤的厉害,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一夜,“怪我……都怪我,本来阿远已经好了,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是我没有照看好他……”
陆远在段医仙那里养到了九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他又聪明又伶俐,学什么都快,陆青云就将他接了回来。
而那段时间王姑娘也渐渐康复了不少,已经有快一年没发病了,她想见见自己的儿子,陆青云便在那天晚上带陆远去见了她。
陆远乖极了,半点都不怕生的叫她姑姑,还在院子里耍新学的剑术给她看。
陆青云本以为一切会越来越好,没想到舒雪带着人闯入了后院之中,抓住了陆远。
他逼问王姑娘,陆远是不是他儿子,王姑娘怎么敢怎么会承认,可陆远在他手上,她怕极了,跪在地上求他放了陆远。
他就低头问陆远,“这是你娘吗?”
陆远挣扎着踩在他的脚上,“我娘是宋灵儿,我爹是陆青云!你胡说!胡说!”
他就一把抓住了陆远的脖子,笑着对他道:“哦?既然她不是你娘,那你就杀了她。”他挑起一把剑递给陆远,抓住他的手腕对准王姑娘,“你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陆青云被他的人围在了屋子里,拖住脚步冲不出去,这是陆青云此生最愤怒的时刻,他看着陆远哭着挣扎,却无计可施,只能先保下陆远开口道:“舒雪!放了他!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舒雪厌烦的皱了皱眉道:“我瞧这也不像我的儿子,我舒雪的儿子怎能是这等优柔寡断的模样?”他看了一眼舒夜对他道:“夜儿,杀了那疯女人,就用他这把剑。”他攥住了陆远握剑的手,让他握紧了不许动。
“舒雪!”陆青云一掌挥开一人,却又被另一人缠上,就见那才六七岁的舒夜就冷冰冰的走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的王姑娘猛地一推,推撞在了陆远手中的剑上……
那血喷涌在陆远脸上,眼睛里,他看见一张在自己面前扭曲的脸,听见那个王姑姑声音干哑的对他说:“别怕阿远,别怕我早该……死了……”
=============================
窗外挂起了风,屋子里归于寂静,陆青云喉头有些发哽,闭上眼那眼泪就滑了出来,他喉头抖了半天才道:“那之后你哥哥就又发病了,他整夜整夜的发高烧说胡话,我将他送回段医仙那里,段医仙给他开了一剂药封了三根银针在他体内,他在昏睡之后就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忘了……只是,那之后他也再没有好过,段医仙说那银针封了他的心智,让他忘记不该记得的,但也让他心智停留在八九岁……”
陆轻尘呆坐在那里,像是难以接受这些。
“你知道爹为什么反对你和舒夜在一起了吧?”陆青云睁开眼看她,那眼里满是红血丝,“纵然他年幼无知,可他到底是杀了你哥哥母亲的人,他和他的父亲害你哥哥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若是有一日你哥哥拔除银针,记起来这所有事情,你要如何面对他?又要如何在他和舒夜之间自处?轻尘……爹是为了你好。”
陆轻尘说不出话来。
那在她身旁的小谢也说不出话来,她倒是宁愿陆轻尘和舒夜是兄妹所以不能在一起是真相了……
如果,阿远知道了这个真相……黑化的祭司知道这个真相吗?
“方才君清与你说的话爹都听到了。”陆青云望着自己的女儿,又心疼又心焦,“爹怕是护不了你了,爹也怕……他并给能护着你之人,怕爹死后君清会欺负你和阿远……所以爹今天告诉你这些,希望你听爹一次。”他慢慢的从他的枕头下摸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陆轻尘,“如果……如果爹死后,陆君清当真敢对你和阿远不利,你就拿着这个锦囊去找段医仙,他明白爹的意思,他会……替你哥哥拔出银针,扶持你哥哥继承盟主之位,到时候……到时候就没人能欺负你和你哥哥了……”
小谢忽然就明白了,是谢娇亲手杀了段医仙,如果谢娇知道这个真相,这个锦囊,老盟主临死之前的嘱托,她一定会赶去杀了段医仙。
因为她是这世上最不希望阿远痛苦的人。
陆轻尘坐在那榻上,哭着要去接那锦囊。
门却忽然被人一脚踢了开,一道黑影冲进来,猝不及防的就将那锦囊夺了过去,冷笑一声道:“师父,你好偏心啊,徒儿这般尽心尽力的为您养老送终,您却在背后偷偷的要将盟主之位交给邪教孽种!”
小谢的心就是一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娇就该早些一刀捅死陆君清这个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