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宫里传召,唐菀哪怕腰疼也马不停蹄地就与凤弈带着孩子们往宫里去了。
她叫凤念与凤吕一同进宫,巧的是今日有小伙伴来寻他们俩,两个小家伙儿身后带回来好些小兄弟来见她。
都是皇家子弟,与凤念凤吕小哥俩的年纪差不多,因昨日同吃了蚱蜢,正在十分自豪的时候,唐菀见他们小脸儿红扑扑的,仿佛为了吃了蚱蜢格外骄傲的样子,嘴角抽了抽看着凤弈小小声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们回家说没说。这要是叫他们父亲母亲知道他们吃了虫子还了得啊?”
仿佛吃了蚱蜢的才是英雄好汉,才是可靠的大孩子,这群小东西就当真鼓起勇气吃了。吃了还想吃……味儿真的不错。唐菀心虚了一下,凤弈不在意地说道,“以后丢到军营里叫他们吃草。”
唐菀回头看着一连串摇摇摆摆跟着自己进宫的小东西,沉默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蚱蜢没准儿以后还算是荤腥。
“你怎么带了这些孩子进宫了?”太后正在宫里与皇后年纪相仿的中年贵妇。
这一身华贵绫罗的妇人的身边坐着几个生得闭月羞花的美貌的女孩儿,都是十分美貌的。她们都坐在下头,只有太后与太康大长公主坐在上头垂头听那毕恭毕敬的贵妇人在说话。唐菀见那妇人正是去年与河东王世子来了京都的河东世子妃,自然也十分熟悉地上前见过,叫了一声“婶娘”。
她生了孩子以后因为进补丰腴了几分,如今被凤弈养得极好,河东世子妃见了唐菀便笑着说道,“侄媳妇瞧着气色极好。”她看向下头,见凤念与凤吕嘻嘻哈哈带着几个小家伙儿给太后请安,凤弈的怀里还抱着两个,不由对唐菀笑着说道,“你可真是有福气的人。”
她那年在京都自然也是见过东山王府的纠葛的,如今看见凤念小脸红扑扑的,神采飞扬,显然被唐菀养育得很好,便知道唐菀还真不是伪善,而是真心疼爱凤念。
因看出唐菀性子良善,河东世子妃对唐菀便亲近了几分。
今日她算是主角,唐菀便坐在下作陪,与大公主坐在一起看着对面的几个起身给自己请安的美貌少女问道,“这是几位妹妹么?”
“是。”河东世子妃便笑着将这几个美貌少女介绍给唐菀。
唐菀旁人倒是没有在意,目光只多落在坐在最下头的一个极美貌漂亮的姑娘的身上几分。
这姑娘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生得白皙可爱,一双圆圆的眼睛漂亮清澈,弯起来像月牙儿,旁的也就罢了,最要紧的是笑容甜得不得了。
那笑容甜甜的,一笑露出小小的两颗小虎牙,娇憨可爱。看见她,就会觉得叫人打心里高兴起来,烦心事都没有了。
且见河东世子妃刚刚的笑容,唐菀便扭头对她说道,“几个妹妹都是极好的性子。”
这刚刚第一眼看不出什么,倒都是十分娴静的。
不过是有几个拘谨一些,有的如那笑容甜甜又清爽,目光也干净的姑娘大大方方的。
她听了刚刚的介绍,知道这叫人眼前一亮的姑娘是河东王世子的嫡女,小名叫阿香,因不过是世子嫡女尚未有爵位,王府之中都叫一声三姑娘。
她觉得这名儿挺好听的。倒是一旁的其他几个姑娘,又是河东王世子的庶女,又是河东郡王其他儿子生的嫡庶之女,唐菀见了一圈的美人,觉得眼睛都花了,看着满目的美貌妹妹,她心情不错。
因河东王妃已经过世,如今王府里都是世子妃在操持,她便将王府从边关回来的情况都跟太后与太康大长公主说了。
听说河东郡王老迈,在途中还犯了旧伤,太后忙叫太医去给河东郡王看病,世子妃便笑着道谢说道,“多谢娘娘记挂。父王这伤本想瞒着。您也知道,父王性子刚硬,不是一个喜欢说自己伤患的性子。倒是咱们做儿女的担心,才厚颜来跟您说,想着父王不敢驳斥了宫中的太医。”
她说得倒是极体面,太后却明白是怎么回事。
河东郡王性子刚硬不假,可不在乎自己的伤患却肯定不是真的。
只怕他是担心回了京都就传召太医,叫人觉得是给皇帝看他的脸色,倚老卖老,炫耀自己的战功与功劳,因此才透过女眷来提一提自己受了伤,赶紧派两个太医来保他的身子骨儿。
这也能叫皇帝展现他对老臣,对皇族的隆恩,两全其美。
“你们是孝顺的,如果他日后这样倔强,你们就算不能及时来宫里,那就去大长公主府去。他就不敢不听了。”太后笑着说道。
河东世子妃见她格外温煦,顿时松了一口气,对太后道谢说道,“有您这句话,父王一定不敢不答应了。阿弥陀佛,家里好些劝着他看太医的,父王都不当一回事儿。咱们又不敢违逆父王,唯一敢与他说几句忠言逆耳跟他为了看病吵闹的,也只有阿香了。”
她提到了正坐在下头跟太子妃恭敬地说话,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的女儿,阿香忙先与太子妃赔罪,之后歪头笑着对太后说道,“不是我敢忠言逆耳,而是祖父的酒坛子在我的手里。如果祖父不看太医,我就不给他酒喝。他就会和我我讲道理了。”
她一脸天真,太后听得忍不住笑着对太康大长公主笑着说道,“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这一句夸赞,唐菀见虽然王府里的其他姑娘有些不满,却并没有十分嫉妒。
阿香也并不对姐妹炫耀,只是笑着说道,“也是祖父慈爱,心疼我们这些儿孙才会让着我罢了。不过我也不是最讨喜的,大姐姐之前给祖父做了好些鞋袜,二姐姐还给祖父读书,免得祖父喜欢看书熬坏了眼睛,四妹妹还下厨给祖父炖补品。只有我……”
“只有你更淘气些。”太后喜欢阿香这样不娇纵,愿意在宫中举荐自家姐妹而不是一枝独秀的姑娘,看着阿香不由露出笑意。
她与太康大长公主接下来赏给河东王府这些姑娘的赏赐,就一般无二,没有半分不同。
阿香笑得更甜了。
“这么一路赶回来,十分辛苦吧?”大公主扶着自己的肚子对阿香笑着问道。
她似乎也对阿香格外看顾一些。
唐菀有些疑惑大公主对阿香这样另眼相看,毕竟眼前的这几个王府贵女都是大公主的堂妹,虽然出身不同,可大公主也不是那种看人出身的,难得对阿香倒是格外亲昵。
不过见大公主似乎很喜欢阿香,唐菀也觉得自己很喜欢这姑娘,每次看见她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的娇憨模样,心里就忍不住也想要笑一笑。
她一边把桌上的点心给眼前的几个姑娘都推了推,见她们都对自己乖巧地道谢,忙说道,“用不着这样多礼。说起来,我也是你们的嫂子呢。可惜了的,那年你们没有来京都,不然咱们早就认识了。”
她虽然是郡王妃,不过性子温和,几个女孩儿见她并不是不好相处的,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着跟她说话。莺声燕语的,太后的宫中十分热闹,太子妃往一旁去叫人张罗今日在宫中宴请河东王府一家的事,另一旁,世子妃看着趴在太后的小炕上如小狗儿一样仰头看着自己笑的凤慈与和静郡主,忍不住垂头摸了摸这两个小东西的脸笑着说道,“生得极好,叫人瞧着怪眼热的。”
她十分喜欢孩子的样子,太后想了想便温和地问道,“我记得阿香的哥哥尚未成亲?”
太后问的正是河东王嫡孙,世子妃生的嫡子。世子妃便急忙笑着说道,“他在军中跟着父王忙前忙后,耽误了自己的婚事。如今都老大不小的了,拖到这时候,我都着急了。”她与太后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瞒着旁人,唐菀听在耳朵里,隐约记得河东王这嫡孙似乎也很出色,年纪轻轻在边关军中很有一些威信,是河东郡王十分骄傲的王府继承人。
因河东王世子虽然没有大毛病,可是也没什么大出息,又没有从军,河东郡王是看不上这个嫡长子的。唐菀还记得上辈子京都隐隐有些传闻说,河东王世子能安稳地坐着世子之位,就是因为生了一个好儿子。
不然,以河东王世子文不成武不就而且还平庸的性子,河东郡王从前并不想将王府交到这么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点心的手里。
河东王世子下头还有好几个弟弟,虽然没有兄弟阋墙夺爵的意思,不过也觉得河东王世子不能叫他们这些做弟弟的信服。
后来还是嫡孙出色,横空出世,在年纪不大就跟在河东郡王的身边,得到祖父的看重与喜爱,河东王世子靠着儿子才稳当了。
河东郡王嫡孙与阿香一母同胞,不过上辈子唐菀与河东王府没有太多的接触,只记得阿香与兄长当初留在了关外,并没有来京都。
如今,世子妃带着儿女来了京都,这与上辈子并不相同。
不过这不是唐菀在意的事,她也不会拘泥于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成为这辈子的阻碍,听了世子妃的这话,如今唐菀也算是在宫中历练过几分,倒是隐隐听出了世子妃的意思。
这应该是想求太后帮忙给儿子挑个好姑娘吧。
她一边听上头长辈说话,一边见大公主对阿香越发亲昵,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皇帝过来了,她就与凤弈一同去拜见河东郡王。
河东郡王生得高大威严,花白的胡子修得只剩下短短的胡茬,扑面而来的气势,不苟言笑,与凤弈这样军中的人的气质差不多。
河东王世子就在一旁被他亲爹与几个同样高大强壮的弟弟给映衬得相形见绌。
不过还有一个与凤弈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生得虽然不是十分英俊,可是目光锐利,双目有神,走在河东郡王的身边,应该就是河东郡王的那位嫡孙了。
唐菀见他的几个叔叔无声无息地把河东王世子挤开,却默默地跟在河东郡王嫡孙的身后,不知怎么突然想笑。
可见河东王府并没有争夺爵位的意思。
相反,还是河东郡王的儿子们看不上没出息的大哥,却对侄儿另眼相看。
河东王世子也不是一个脾气厉害的,被挤到一旁,弱弱地跟在最后头。
唐菀垂头忍笑。
她觉得河东王世子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过这是人家家的家事,她也不会多管。只是等和河东王府的人都见过了,吃了一顿饭,皇帝很赏脸地请河东郡王跟自己去前头宫殿说话,河东郡王只带着嫡孙跟着皇帝走了,看都没看河东王世子一眼。
唐菀咳嗽了两声,见孩子们都困了,便与太后告辞出宫,先把几个今天混到宫里的小家伙儿挨个儿送回家,这才带着自家的孩子跟大公主一同回去。她就疑惑地问大公主,“你今天怎么只和阿香说话?只怕那几个妹妹心里不高兴呢。”
“你觉得阿香如何?”大公主反问唐菀。
“挺好的姑娘,性子娇憨活泼,又不是小心眼儿的。最要紧都是笑得好看,不拘束。”唐菀说了好些阿香的好话,见大公主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你觉得阿香与我阿兄合适么?”大公主见如今带孩子的成了凤弈,几个小家伙人都滚在凤弈的怀里呼呼大睡,心里记住了,记得以后也叫南安侯带孩子,一边对唐菀问道。
唐菀一愣。
“你想给哥哥说亲?”她纠结了一下,对大公主才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婚事这种事,你跟哥哥提一句倒是好的,可最后还是得叫哥哥自己拿主意吧。”她从不是打着为了谁谁谁好就去折腾人家意愿的人。
就算是广陵侯太夫人总是唠叨着李穆的婚事,唐菀也的确着急,可是她大多都只是笑眯眯的听着,而不是一同去逼迫,或者去给李穆逼婚。
她想了想脸色阴沉却为人极好的李穆,再想想阿香的娇憨快活,其实觉得蛮合适的。可是合适不行呀,得李穆自己愿意成亲才好。
不然,仓促地逼着成亲,就算是成了亲,那也是对姻缘和人家姑娘的不负责任不是么?
不成亲就慢慢儿来。
她觉得被逼婚逼得不得了,那也怪可怜的。
“你就说他们合适不合适。”
“哥哥生得俊,阿香也是个美人。而且阿香的性子是很难得的,如果能成亲,那是天作之合。”唐菀公允地说道。
“不仅如此。虽然叔祖已经解甲归田,将兵权交还父皇,可是他在关外十几年,在军中影响极大,阿香的哥哥跟着他在军中声势不小,以后就算不会回到关外经营,可是在军中也必然有一席之地。阿兄能娶了阿香,自然也有这门姻亲……”
大公主见唐菀呆呆地看着自己,显然想得并没有这么多,便对唐菀坦然地说道,“我与阿香刚刚认识,自然考虑更多的是为了阿兄。不过我是真心喜欢阿香这姑娘,如果不是觉得她与阿兄合适,哪怕是个公主,我也看不上她做阿兄的妻子。”
她眼睛长在天上的样子。
唐菀就不得不提醒她说道,“你就是个公主。”所以,还是别十分看不上公主了。
大公主嘴角抽搐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对唐菀无奈地说道,“我的私心不少。也是因阿香的性子活泼单纯,心胸开阔。阿兄打小吃了许多苦,冷宫那窄窄的天,这些年憋的人心情压抑。就得快活又讨喜的姑娘陪着他,才是极好的。而且,阿香虽然如今没有爵位,可她是河东王府的嫡女,以后必然会有爵位,八成会封个县主。出身皇族的王府县主,阿兄娶了她,就不再叫人觉得他与皇家毫无瓜葛。”
她心心念念为李穆着想,自然是兄妹情深。
唐菀歪头想了想,觉得大公主的确为李穆很费心。
不过姻缘这样的事,可以帮着牵线,帮着在人耳边多说好话,说双方的优点,却不能帮着催促逼迫。
旁人的期待也不能叫夫妻俩幸福地过日子。
好歹得有缘分,能看对眼呢。
她堂妹唐艾成亲之前,还和未来夫君见过,彼此有意才说亲。
李穆与阿香自然也该这样。
唐菀就出主意说道,“若是什么时候你能不着痕迹地叫哥哥与阿香遇到一次。如果彼此有缘分的话,那自然他们自己心里都会对彼此有些感觉。还有,别和干娘提,不然只怕哥哥要被念叨得不敢回家了。”她叮嘱了大公主几句,大公主想了想便笑着说道,“也用不着我来。阿香最近应该会时常进宫,阿兄也时不时在宫里打转,他们自己遇到了,自己随意就是。不过我倒是很喜欢阿香。”
唐菀听了也抿嘴笑。
其实她也很喜欢阿香。
她因有孕,唐菀不敢叫她十分熬着,见她已经有些疲惫了,便送她与南安侯回了家,自己与凤弈回了王府。
等回了王府,唐菀便好奇地问道,“叔祖回来京都了,那关外那头如今是谁去接管啊?”河东王嫡孙这辈子竟然毁了京都,那关外岂不是群龙无首?
她这样好奇,是因为上辈子完全没有在意过这里面的事。
凤弈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说道,“暂时叫副将接管几年,然后……”
他顿了顿,唐菀却福至心灵了。
“然后陛下会叫你去关外,对么?”因凤弈这辈子活着,所以皇帝只会把关外的兵权交给自己信任的凤弈。
凤弈看着唐菀轻声问道,“这两年我会在京都养伤。至于日后,若是陛下命我去关外,阿菀,你和孩子当真……”
他还没有说完,唐菀已经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在哪儿,我们就都在哪儿。我们一家永远都在一块儿。”她轻轻地说道。
凤弈的眼底生出细微的笑意。
他垂头,亲了亲唐菀的嘴角,又轻轻咬她的耳朵突然问道,“你今天怎么多看了好几眼那小子?”他问的自然就是河东郡王嫡孙了。唐菀被咬得浑身发软,只觉得抱着自己的这是好大的醋精,一边小声哼哼,一边说道,“就是十分好奇。想要瞧瞧是怎样的人,叫叔祖能爱孙儿更超过爱儿子呢。”
凤弈又咬了咬她的耳尖儿。
唐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河东王府的事,软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在乎了。
其实说起来,河东郡王回了京都,交还了手中兵权这件事并没有带给旁人什么。
叫人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实权王府回归京都罢了。
倒是河东世子妃给唐菀下了几次帖子,请唐菀去河东王府吃茶。
这位世子妃是个人品不错的人,唐菀便也不拒绝,来往得多了,世子妃便对唐菀更加亲热,对唐菀少了几分生疏,多了几分亲切。
她不仅对唐菀好,也对唐菀带来王府的几个孩子很好。
记得跟凤念结伴儿的是安王嫡孙,她便也时常请安王妃来说话,看着小家伙儿们在王府里热热闹闹的,世子妃难免露出几分羡慕。
她显然急着抱孙子,可是儿子似乎并不着急。
看着她那么着急的样子,唐菀觉得跟广陵侯太夫人太像了,日后如果这两位撞在一块儿,或许很有些共同语言。
不过她也知道这位婶娘并不是一个不懂眼色的人。
因她到了京都这么久,只亲近几家王府的女眷,唯独却没有邀请景王妃。
虽然说景王最近的确不怎么在京都走动,可宫中并没有什么景王失宠的传闻,世子妃能疏远了景王府,叫唐菀默默地想……难道景王的那些叔侄情深之类的风流艳事,已经连边关都知道了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景王也太凄惨了一些,叫人想到景王曾经围着凤樟打转的意气风发,很是唏嘘呢。
在她而言,不过是唏嘘了一声风水轮流转,害人先害己之类的,可是对于景王府来说,景王府的门庭冷落,还有写给东宫的书信石沉大海,都叫景王觉得惶恐。
他觉得自己得付出一些投名状,才能叫太子谅解了。
想到自己当初是干了什么好事才叫太子记住了自己,景王思前想后,突然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他没有等太久,就在大公主生下来南安侯长子后,朝堂上突然有人提到了太子子嗣的问题。
皇帝膝下儿女三人,年纪轻轻的二皇子与大公主都有了子嗣,可太子都已经大婚两年,为何还没有子嗣?
东宫无子,朝中只怕要动荡不休。为了稳固超纲,群臣建议东宫迎入新人,绵延子嗣。
这个议题一出来,群臣沸腾,景王只觉喜极而泣,忙不迭地跳了出来,指着那些要求太子纳妾的朝臣斥责为佞臣。
东宫尚未有嫡子出生,却叫太子纳妾生下庶子,过于操劳坏了东宫的康健,安的什么心?
不仅是佞臣,还是奸臣,乱臣贼子!
景王在朝中为了守护元妻正统对这些乱臣贼子破口大骂。
唐菀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惊呆了。
背后谋划了这一切,意图逼迫东宫承认不能生养尽快过继的二皇子也呆了。
景王……
怎么窝里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