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圆圆，和这个春节一样美好。◎

53.

京市雪停后，各地低温都上了热搜，徐妙终于和谢燕喃道别，返回日月城。南方很少下雪，只有北风刮得又干又冷。

苏和景来接的她，还带来了他医院楼下的小蛋糕，还是像之前那样好吃。

回到枕水星光后的时间忽的忙碌起来，不止是她，还有苏和景甚至于小区里的每一个人。

徐妙一看日历，距离过年就只有半个月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将门窗贴上红彤彤的对联。

朝阳心理医院需要苏和景处理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另外他接连被长桐高中、日月大学邀请讲座，连轴转。

徐妙不遑多让。寇阿姨和家人要提前回老家准备过年，于是她每天都围着团团圆圆小超市运转。

冬天的日月城六点钟天还没亮，灰蒙蒙的飘散着凛冽的雾气，徐妙在早餐店吃了顿热腾腾的早饭，才去开了超市。

超市里年货进了一批又一批，刚到七点就有师傅过来送货，都是坚果类。徐妙对账的时候，苏和景先来了趟，帮她把东西搬进了超市里。

徐妙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佳悦呢？”

“前天考完试算放假了。”苏和景一面回答，一面帮她整理货物，“昨晚听你说最近忙，就早点来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正好就有活儿给他干了。

一大早开始，超市里的生意就好得很，和读书日的高峰期不同，现在来超市买东西的都是采购储存年货。

等忙过了一轮，将近十点，苏和景也准备去时代广场了。

“等等。”徐妙叫住了正穿大衣外套的苏和景，在货架上抓了一把零食塞进了他口袋里，“昨天下午刚到的，你尝尝甜不甜。”

苏和景看了眼，是巧克力。

他不用送张佳悦去长桐小学挤早高峰，到医院也快，他刚坐下，抓出包里的巧克力。

碰巧院里的杜医生推门而入，将一摞诊断报告交给苏和景，看到了他手上的巧克力。在他印象里，从没看苏医生吃过甜食，尤其是糖果蛋糕一类，今天怎么还转性了？

杜医生随口说道：“第一次见你吃这么甜的东西。”

苏和景淡声：“女朋友给的。”

他吃下巧克力，浓香带着一点点的苦融入唇舌，这款巧克力并没有那么甜，他拿起手机给徐妙反馈口感。

徐妙给他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包。他抿唇笑了起来，忽然觉得这巧克力甜起来了。

杜医生人却傻眼了，女朋友？什么时候来的女朋友？他几次三番想问上一句，终究在苏和景看报告的微笑里，默默退了出去，给卢烽发去消息：【卢医生，苏医生每天都在医院工作，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是不是咱们医院的？】

卢烽：【？？？？？？？？？】

很快，苏和景接到了卢烽的电话，这一切徐妙就不知道了，下午关韵姐来了趟超市买东西，顺便同她说，周末要跟丈夫一起去看房。

徐妙问关韵姐：“哪个小区？”

“市中心的，青园。”

徐妙在网上搜了下这个小区，靠近时代广场，价格比别的小区稍微高了点，不过它的绿化与基础设施相应的，也是最好的。

关韵姐撑着下巴在柜台前，笑眯眯望着沉思的徐妙：“怎么？你和苏医生还没看好房子？”

“他助理在帮他谈了。”

徐妙脱口而出，回过关韵姐语气里的意味，后背挺直，心虚说道：“他看他的，我看我的，我们怎么就一起了。”

她把“我们难不成被发现了”都写在了脸上，完全藏不住。

关韵姐“噗嗤”笑了出来：“你装什么呢？咱们小区谁不知道你和他谈恋爱。”想到某种可能性，她完全憋不住笑了，“你们不会还以为藏得很好吧？”

老天啊。

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种场景！

徐妙脸上烧了起来，脚趾紧紧抠在地面上，真想要把地面抠出一条裂缝，那样她就能埋了自己。

在各位邻居面前滑稽的掩饰，桩桩件件，都成了她此刻想死的理由。

关韵姐离开了，走远还能听到她爽朗清脆的笑声，超市里的徐妙无声捂住了脸颊，蹲在了墙角。

她给苏和景发了条语音：“我们假装不熟也太蠢了。”

她把关韵姐的话原原本本同苏和景说了，羞耻感再度涌上，她嘤嘤地埋下了脸庞，不愿面对事实。

苏和景在那头清了清嗓子，也说出了个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其实，外婆也知道这件事。”

徐妙直想钻进柜子里躲起来，可在这时来了客人，她只能挂掉电话站起身来道了句：“请问要买点什么？”

来人是楼下的陈二哥，被突然出现的徐妙吓了跳，心有余悸拍着胸脯说道：“家里来了几个亲戚，买点吃的回去。”

他环视四周，“咦”了下：“我一大早就看见你男朋友来超市了，咋没见到人？”

徐妙汗毛立了起来，埋头嘟囔了什么，连自己也没听清楚。陈二哥歪头看过来，哈哈笑了起来：“噢哟，小徐你脸变得这么红，有啥不好意思的啊哈哈哈。”

徐妙当场去世。

她不得不接受，整个枕水星光都知道她跟苏和景在一起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徐妙不好再藏着掖着，便与苏和景商量了下，以女朋友的身份上门拜访张奶奶。

上门前一天，徐妙小小紧张了番。她收到了张奶奶的语音消息：“妙妙啊，这蒜蓉粉丝虾跟盐焗鸡你更喜欢吃哪个？”

小喵不生气：【嘿嘿想吃奶奶做的盐焗鸡了（害羞）】

张奶奶：“和景明儿上班不在，你想吃啊，早点过来搭把手。”

徐妙最后一丝忧心荡然无存，她相信，无论有没有苏和景，她跟张奶奶的关系也不会有改变。

翌日一早，苏和景来超市帮了忙，到点得去上班，临走之前，徐妙同他说：“我下午早点关门，去给奶奶打下手。”

苏和景微笑颔首：“辛苦了。”他又道：“我尽量快点回来。”

徐妙催他上班去了，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徐妙忙完了早早关门，先回家里化了个淡妆，再带上送给张奶奶的礼物，敲响了隔壁大门。

她进门后就去帮着张奶奶择菜，坐下时就难免谈及两个年轻人的感情问题。

张奶奶长吁短叹：“开始也不是没想过撮合你跟和景，可是这……”张奶奶一言难尽，缓缓道来：“他多少有点不配。”

徐妙：“苏医生人很好啊。”

“……你是不是被他骗了？”张奶奶压低了声儿，像见不得光似的，“他挺贼的，有时候肚子里全是坏水。”

张奶奶的认真规劝，换来徐妙的沉默，她哪儿能不知道苏医生怎么样，当初憋着坏心思装头牌哥时就初见端倪。

可她也不能说出跟他那些坏事儿，不光彩。

徐妙讪讪笑了两下，红着脸低头：“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张佳悦在一边听到了，兴奋地抱着可可凑过来说：“小叔追妙妙姐的时候，花了好多心思，太奶奶你就别操心啦。”

徐妙一听，来了兴趣，碍于张奶奶还在，她不好问，只能逮着机会偷偷问了张佳悦，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瞄上了她。

苏和景下班回来得晚，一到家就寻找到了她的身影，两人视线相对，微微一笑却没说话。

他匆忙脱下外套，接过她手上的活儿。

久违地和张奶奶吃过晚饭后，奶奶当即塞给了她一个大红包，徐妙哪里敢收，连忙拒绝。

两人拉扯片刻，还是苏和景拦住张奶奶，递了个台阶出去：“外婆，您还不了解妙妙性格么，她不会收的。”他笑了笑说，“要给压岁钱，也得等到除夕不是，别着急。”

张奶奶才没有强求，徐妙长长松了口气。

忙碌的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前，日月城甚至下了一场小雪，转瞬即逝。关于老城区的占地文件终于发了下来，徐妙在落下了签名。

虽说早有准备，但真正一锤定音下来，说不怅惘那肯定是假的。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着她与亲人所有的回忆，推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记忆。

好在过年的账目货物清算打断了她的情绪，她百忙中才能瞅一眼看房软件。除夕前两天，张佳悦父母从国外回来了，给徐妙带了礼物，她矜持地收了下来。

一家子知道徐妙跟苏和景的关系，特地邀请她除夕来家中吃年夜饭。

徐妙愣了半晌，想起自己好些年没和家人吃过年夜饭了，乍然收到邀请，多少有些无措。

苏和景对家人温和一笑：“年夜饭就不用了。”

张佳悦妈妈立马给爸爸使了个眼色：“和景这是跟妙妙有约了。”

等人一走，徐妙神气地昂起下巴：“我们什么时候有约了？”

苏和景：“小老板是不是忘了，我们的服务卡片还没用完。”

徐妙吞咽了一口，哼哼唧唧接受了这个邀约，上次那五张特殊服务卡片压根儿不够用，到现在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张。

要在车里放肆一把。

两个人的脸皮还挺薄，至今都没好意思实践。

超市这几天生意好，徐妙一直忙活到了除夕当天，整个日月城都陷入到了独属春节的热闹中。

小孩儿玩闹和啪啪作响的炮声，从中午开始便络绎不绝。

到了这一天才归家的打工人们还不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到超市来购买带回家的礼盒，想到超市的名字，都不禁感慨一句：“团团圆圆，挺好的。”

团团圆圆，和这个春节一样美好。

纵然这天赚得再多，徐妙还是只开了小半天门，下午与苏和景一起去买了年夜饭食材，没想到中途收到了徐怀忠夫妇的微信消息，他们听说了枕水星光被征占的事情，特地来问。

徐妙没回。

到了下午，她跟苏和景在厨房处理食材。没想到父母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她愣了愣，一时没接。

苏和景抬眼看来，温声问道：“怎么了？”

“我爸妈打的。”徐妙轻轻回应，任由电话铃声作响，三十多秒后，手机没了动静。

不过又是几秒钟，徐怀忠夫妇又打了过来。

苏和景抽纸擦了擦手：“我帮你接？”

徐妙险些把手机扔给了他，转念一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能处理。”她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忽的回过头来朝他笑了下，“苏医生，你快点做饭，我们早点吃完还有安排呢。”

苏和景眉眼柔和，应了好。

站在阳台上已经能嗅到各家各户传来的烟火味，以及空气里悬浮的炮仗味道，挤走了凛冬的寒气。

徐妙接起了父母电话，果不其然，对方焦急提起了占地的事情来，劈头就说：“你一个小孩子拿着那么多钱做什么？”

徐妙淡淡开口：“你们想要钱做什么？”

徐怀忠讶异于徐妙今儿语气平和过头，不由自主觉得感化了这个女儿，声音往上扬起：“你妹妹明年高考，我和你妈准备送她出国，要不少钱。”

她母亲在旁帮腔：“我们也不要铺面那笔赔偿款了，你负责想想出国的费用就行了。”

徐妙深呼吸了口，眼前雾白一片，她听见从客厅里传出来的洗菜声，心里头前所未有的平静祥和。

她头一次没有对父母这样的话感到失望或是愤怒，只是想着苏和景准备做的菜，都是两个人爱吃的。

她家也有了过年的氛围。

“我没有这个打算。”徐妙径直说道，“如果这是徐想想要的，你可以让她来和我说。”

对面两个人愣了，徐怀忠对她向来没什么耐心，而这话像是触碰到了家长的威严，他立马暴起：“徐妙你有没有良心？你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家，对家庭没有丝毫贡献，让你帮你妹妹一下，跟要你命似的！”

“哪儿有你这样做女儿的，两三年没回过家一次，消息电话从来不接，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吗？”

“那么多的赔偿款你一个人捏着，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我们怎么会害你，都是为了你好，你还……你还！”

气到深处，夫妻两个人说不出话来。这些陈词滥调，徐妙闭着眼睛都能复述出来。

此时此刻，她冷淡地说了句：“除夕快乐。”

正要挂掉电话，那头的动静好像惊动了徐想，年轻女孩儿愤怒的声音贯穿手机传来：“你们又要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想要——”

徐妙想，她的“家”应该又会是一场闹剧，与其听别人的闹剧，不如去看苏和景下厨，那更为赏心悦目。

她的年夜饭做好时，室外天黑了。日月城禁止市民朋友们燃放烟花，不过仍有不听劝的，在夜空中燃起绚烂的花火。

电视里的春晚也开始了，她收到了徐想的消息：【姐，爸妈确实有点过分了】

徐想：【我已经替你骂过他们了（呲牙）】

徐想：【新年快乐~】

徐妙也回道：【大过年的，先别吵了呗】

小喵不生气：【等过了年再吵】

吃过了晚饭，苏和景包揽下了收拾的任务，他习惯了做这些事情。张奶奶跟张佳悦来了一趟，老太太拿出了当初她没收下的红包，直往徐妙兜里塞，嘴里说着：“新年健康平安，幸福快乐。”

徐妙只能收下。

张佳悦从张奶奶背后跳了出来，朝着屋里喊：“小叔，新年快乐！”

徐妙脑袋宕机，迟钝了片刻，苏和景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来，递给张佳悦。

苏和景道：“我和你妙妙姐给的，拿去。”

张佳悦兴高采烈接了过来，张开灿烂的笑容：“谢谢小叔，谢谢妙妙姐，最喜欢你们啦！”

徐妙笑得心虚，她完全忘记了给张佳悦红包，还好苏和景记得。这也提醒了她，顺手给徐想发了个红包。

之后徐妙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春晚，在群里和室友们闲聊了会儿，时间就快到凌晨十二点。

她在苏和景面前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心领神会：“我先下楼把车开到你超市门口。”

徐妙连应两声，同他挥了挥手。

老城区人少，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路上更是不会有什么人，她跟苏和景的胆子才会这么大。

等收到苏和景的消息，她拿上避孕套，蹑手蹑脚下了楼。

小区里将近半数的灯火还亮着，年轻人们都在守夜，等着新一年的到来。她用羽绒服裹紧了自己，飞快跑到了超市门口，苏和景的车停在那儿。

刚到车边，苏和景伸手将她拉了进去，被环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徐妙把包里最后一张特殊服务卡片塞到苏和景手上，低声：“我就坐在这里不动了，你让我开心开心。”

苏和景贴在耳边轻笑：“确定不会动？”

徐妙：“……”

苏和景：“老板，完事给我的服务打个分？”

…………

这一场服务，在新年的到来里到达顶端，日月城好像也在那一刻变得喧嚣明亮，这是她与苏和景在一起的第一年。

也会是岁岁年年。

她最终给这位头牌打出了高分：“给你九分好了。”

苏和景问她：“最后一分扣在哪里？我下次改进。”

徐妙撅撅嘴巴：“说了坐着不动，你让我在上面动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磕磕绊绊终于写完了！距离上次写文已经两年了，重新写起来还有点困难没什么手感，不过还是结束了~感谢老板们支持~

下本准备开《欲唤卿卿》，老板们感兴趣可以收藏一下嗷，感谢！

宁国公府嫡小姐裴有襄，性情温婉贤淑，才貌双全，自来厌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辈。

最是看不顺眼的，便是神武卫指挥使魏峭，曾言他心狠手辣、人面兽心。

魏峭听闻，给气笑了，他何尝又喜那矫揉造作、故作清高的裴大小姐？

两人每每碰头，谁也不给谁脸面。

直到一场赏春宴上，裴有襄与一世家子弟相谈甚欢，她忽的感受到一股灼热视线，回头看去，竟然瞧见与她不和的魏峭，站在廊下遥遥看来。

身形瘦削，面色是一贯的阴冷，独独是那双克制到发红的双眼，好似藏着无数不能言说的温柔爱慕。

裴有襄当场打了个寒颤：……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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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意外，魏峭昏迷数日，方才醒来。

神武卫司众人发现，指挥使大人好像撞坏了脑袋？

他们杀伐果断的指挥使，开始独倚栏杆远眺，见春光明艳，却发起酸：“大抵永远不会有人知晓，她曾惊艳了我整个岁月。最痛的不是剜心刮骨，而是你不愿多看我一眼的冷漠。”

指挥使还会偷偷去往宁国公府，站在西南角开满杏花的墙角下，一站半晌，悲伤低语呢喃：“你我云泥，我满手血腥，怎敢肖想九天云霞，午夜梦回难眠之时，我无数次嘶哑着告诫自己，离你再远点，莫要沾了你一身尘……”

“可相思之痛，入骨之情，我不知，还能克制多久。”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从大人嘴里说出这些话格外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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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从什么时候开始，京中传出魏指挥使暗恋裴大小姐多年而不得的谣言，裴有襄走到哪儿，都有人用八卦的眼神看着她。

好似她与那奸贼真有纠葛！

知道内情的裴有襄：他真的只是脑子坏掉了！

为自身清誉，裴有襄主动找上了魏峭，魏峭又拿着那双泛红克制的眼睛，悲痛欲绝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问：“卿卿，你要我的命都使得，只是……”

魏峭掐住了她腰身，似是用尽全身力气祈求：“只是你不要丢下我，再多看我一眼。”

裴有襄：救命，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被恶心得头皮发麻了！

裴有襄：现在想死的是我。

裴有襄：但等你清醒过来，想死八百遍的就是你了！

后来，魏指挥使终于清醒过来，回想起种种发疯深情，半夜醒来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再与裴有襄狭路相逢，好事者远远观望，就差把“亲起来”几个字写在脸上。

魏峭终于坐不住了，抽出一把长刀递给裴有襄，咬牙切齿：“杀了我，马上！”他承受不住了，羞耻闭上双眸，“裴有襄，让我死。”

众人尽皆露出兴奋之色：魏大人爱而不得！意欲以死证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