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王思琪刚走入考场教室，就被人拍了肩膀，对方从她边上走过，“记得找我。”

王思琪看着黎可坐下，从监考老师手中接过虚拟头盔，对方瞥了她一眼，王思琪下意识躲避，继续往自己的座位走，脑海中却不断回忆黎可戴头盔的那幕，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

王思琪坐下后还没想到，监考老师提醒戴好虚拟头盔，她才回神，现实世界淡去，王思琪猛然想到，黎可今天的脸色很淡，却锋芒毕露，如一把出鞘的宝剑，似乎稍稍靠近就会被割伤。

她后知后觉感到手心黏腻，黎可好像生气了。

……

黎可进入虚拟战场，就在自己的泡泡里盘腿而坐。

泡泡外还是那副景象，密密麻麻的投影观众一眼望不到头，喧嚣又吵闹，只是她周边大部分的泡泡消失，她孤零零飘着，离得最近的泡泡隔了五百米。

而背景中的宇宙也有些许不同，最近最亮的那颗恒星在变大，也变得更加闪耀。

没想到一个背景还有时间流动，黎可稍稍惊奇，就没再关注，毕竟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她要杀人。

考试的时间很快就到，她从泡泡内消失，出现在上次下线的地方，望着不断放大的地面，她反而高兴，要是回到最初的出生点，她还得每次从那跑过来，太过麻烦。

黎可没管因为她出现，骤然增加的弹幕，走到石块掩体下面坐好，便不再动。

有敏感的观众感到不对：【妈咪怎么瞧着和前两天不一样，有点可怕。】

【对呀对呀，她现在这样……我都不敢说话……】

【好端端怎么生气了？】

【不知道啊，一直插科打诨，没想到妈咪面沉如水这么吓人。】

【既然她进入虚拟战场，那说明通过药检，是不是没有作弊啊？】

弹幕那么多问题，黎可全没有搭理，但她这次不回答，和昨天又不太一样，昨天还有观众敢说不好听的，但今天就没了，明明隔着网络，讲了也不怕黎可找过来，但望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大家下意识选择慎言，真是奇了怪了。

这种奇怪没维持多久，天空巢穴就有动静，爬出来的蝙蝠朝着黎可飞来。

新的七轮攻击开始，观众们习以为常，一些细心的观众发觉不对，这里不是黎可原本的巢穴，而是奥斯丁的，为什么蝙蝠会攻击黎可？那属于她的那个巢穴会同样产生蝙蝠吗？

答案是会。

观众的上帝视角已经看到远处的蝙蝠飞来，这样情况下，肯定会有人说幸灾乐祸，说‘谁叫你霸占别人的掩体，活该’，‘贪心不足蛇吞象，真没远见’之类的风凉话，但这次弹幕十分干净，反而让做好准备不和傻逼计较的观众不习惯。

【咦，今天的蝙蝠和昨天好像不同，背上这撮蓝毛是什么？】

【真的耶，为什么会长蓝毛？蝠界杀马特？】

【哈哈哈什么杀马特，我还洗剪吹呢，这是能量的体现，一些有特殊能力的星兽，会表现在外表上，比如火焰系的星兽颜色大多是红色，或者有火焰的纹路。】

【所以背长蓝毛的蝙蝠有特殊能力？是什么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

【急啥，看着不就知道啦。】

是啊，只要看下去大家的好奇心就能得到满足，蝙蝠杀到，黎可一定会动手，只要打起来，他们就能知道杀马特的威力，结果黎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弹幕足足空了十秒，【卧槽卧槽，刚刚那是什么鬼？我瞎了？】

【年纪轻轻的真可怜，我来描述，就是蝙蝠来袭，黎可抬头，说时迟那时快，她眼中射出两道霹雳闪电，将那群可恶的蝙蝠电成渣渣，瞎子兄看清楚了吗？】

【放屁，哪来的闪电，你怎么不说射出激光！】

【这个也说不好，否则蝙蝠怎么消失的，也许真有闪电，但我们没有看清？】

骂人的家伙都不坚定起来，反复拖动慢放，【真有闪电吗，我怎么没看清啊，这都慢放十五倍，就算我实力差，但科技的力量总还是值得相信的吧……】

【没有闪电，】说话的是上次发现黎可能操控风的人，【她就是单纯抬头，接着蝙蝠消失，我不清楚黎可是怎么做到的，但希望大家实事求是，协力找出真相，不要开玩笑。】

【okok，闪电是我的玩笑话，大家不要当真啊。】

还有人抱怨：【哪来的黄沙啊，挡住我看操作啦。】

【确实，明明昨天都没这沙子，还越来越多了。】

【这些沙子好烦，晃来晃去影响我视野。】

这时属于黎可原本巢穴的蝙蝠杀到，大家睁大眼，这次黎可甚至都没抬头，蝙蝠就在远处灰飞烟灭，令人完全摸不到头脑。霎时激起千层浪花，大家已经不在意蝙蝠有什么新能力，而是好奇黎可做了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让蝙蝠消失的，这是看直播五十多万人共同的疑惑。

【她站起来了，黎妈要去哪？】

黎可等了会，没有等到王思琪，便朝昨天她所说的坐标跑去，几个跳跃就消失在远方。

……

另外一边，王思琪进入虚拟战场后，就打算去找黎可，半路却被莱恩拦下。

莱恩十分不解：“一起并肩作战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拒绝？我们可以打时间差，先解决掉一人的蝙蝠，然后再共同对付下一人的蝙蝠。”

虽然对战时间会拉长，却是两个人对付一人量的蝙蝠，难度瞬间拉低许多，他们处境也能安全许多，双方绝对可信的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难怪莱恩如此疑惑。

要是没有黎可的话，王思琪肯定听从莱恩的建议，但有黎可在，莱恩的提议就不重要了，“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

莱恩皱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王思琪本来想说黎可，但想到对方那套关于帅气的说词，只能咽回去，“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这样的说词莱恩无法接受，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蝙蝠群来袭，只有十只？王思琪敏锐发觉不对，大考不可能两天用一样的手段，这纯粹是浪费时间，考官们可不会这么温柔，只会尽可能淘汰考生。

有问题。

但蝙蝠哪里不对，王思琪看不出来，要动手打过才知道，她脑中想着昨晚黎可给的小抄，一边观察蝙蝠行动，很快就发觉不对，黎可说的都没错，蝙蝠的速度也没比昨天快，坏就坏在她的反应跟不上，根本来不及在蝙蝠杀到身前，用零点几秒躲开，从而使蝙蝠产生僵直，趁机杀死它们。

反而是她露出破绽，差点被蝙蝠伤到，所幸莱恩在，拉着她躲过蝙蝠，翅尖刀锋从她眼球前一个一个刮过，疾风刺在脸上激起阵阵凉意，等所有蝙蝠飞过，她那缕被割断的头发才掉在地上。

王思琪吐出一口白汽：“谢谢。”

莱恩盯着蝙蝠：“它们进化了。”

这点王思琪同样感受出来，相比起昨天，这群蝙蝠能制造寒气，并一个劲往身体里面钻，让人的手脚僵硬，她搓着双手，尝试让血液流通起来，发收效甚微，不光是她，莱恩也活动着身体。

王思琪：“抱歉。”

要不是她的失误，莱恩不至于被寒气入侵。

莱恩提醒：“来了。”

第一次攻击没有成功的蝙蝠再次来袭，王思琪提起精神，既然黎可说的她做不到，那就用自己的法子，她算准蝙蝠距离，用吹飞控制住莱恩那边的蝙蝠，再就地一滚躲开蝙蝠攻击。

莱恩抓住机会，操控两把十字星游走杀死蝙蝠，这是种有四个尖头的暗器，每个足有脸盆大，受到他操控漂浮在空中，随时准备划开蝙蝠的喉咙，如此三个回合下来，十只蝙蝠全被杀死，他改变对王思琪的评价。

这人控制很准，没有落空过，是非常不错的伙伴人选，但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合作？

几乎是解决的同时，属于莱恩的蝙蝠杀到，有了刚才合作的经验，虽然手脚发僵，一样能将这些蝙蝠杀死，只是异变突生，斜刺里蹿出个人，对着莱恩狠狠砍下，要破坏他的卡套，即使莱恩反应很快侧身避让，也没能完全躲开，右臂被割出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衣袖，所幸卡套安然无恙。

偷袭者一击得中，如大鸟落在地上，转瞬融化在岩地中，但王思琪和莱恩都知道他没有走，躲在角落准备下次袭击。

而在看直播的0001号星观众心顿时提起，【莱恩受伤了？】

【有没有医学生来说说，这伤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后面的比赛？】

【应该不严重吧，还是能杀蝙蝠的啊……】

【不要自欺欺人了，那么大的伤口怎么可能不影响后面比赛，莱恩手都在抖，十字星的速度也变慢，要是不能及时止血，恐怕会失血过多……】

这段话往所有0001号星观众的心在下沉，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星球终于出个C级，有望拿到更好的名次，他们死寂的心重新跳动起来，结果却出现意外，偏偏是萨昂提出销毁星球的时候，大家急需成绩证明0001号星不是毫无优点。

怎么就是这个时候……

大家恨不能钻进地图，代替莱恩承受这一击，或者咬死那个偷袭者，但谁都帮不上忙，有人热泪盈眶，退出虚拟直播间，不敢再看下去，而0001号星大街小巷，驻足在转播大考投影屏幕前的人们中，也有老人悲怆大喊，“老天，你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啊——”

这包含感情的声音，直接叫听的人红了眼眶。

而屏幕里的莱恩和王思琪还在苦苦支撑。

王思琪在莱恩受伤的第一瞬间，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绑在莱恩伤口上方，她虽然没有治疗方面的卡牌，但学过急救知识，这样做可以止血，避免失血过多。

莱恩脸色很差，王思琪十分担忧，可她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因为寒冰蝙蝠杀到，先前杀得容易是他们两人配合默契，现在莱恩受伤，暗处还有恶鬼虎视眈眈，前后夹击情况糟糕得不行。

她和莱恩先退让，不与蝙蝠正面交战，以免给偷袭者机会，但很快发现这样不行，蝙蝠源源不断产生的寒气，堆积在身体中，只会他们行动变得愈发艰难，王思琪咬牙，必须得解决蝙蝠。

刚才的套路依旧可行，只是莱恩理清速度减慢，只要有时间……显然偷袭者不会给他们机会，这家伙就是最阴险的毒蛇，稍稍一松懈，就会被他抓到机会，所有人都以为他还会偷袭莱恩，优先解决最高战力，没想到出现在王思琪后背。

王思琪感受到后脖上冷风，立刻知道后面有人，但她没时间使用卡牌，只能尽量下腰，试图避开袭击，莱恩不再顾忌力量消耗，卡套光芒大盛，锋利的十字星速度大增，如利箭射向袭击者。

但无论是王思琪，还是莱恩，亦或是看直播的观众都知道，来不及了！

只要王思琪淘汰，莱恩独木难支，在蝙蝠和偷袭者的夹击下，死亡是早晚的问题。

“可恶！”观众一拳打在座椅上，他看出来偷袭者的实力不如莱恩，否则第一下就该奔着要害去，这个阴损小人纯靠着卑劣偷袭，才能淘汰他们0001号星的考生。

【这没什么吧，战斗策略而已，你输了，只能证明你实力不行，没那个脑子，反过来骂人，是不是输不起呀？】

【对啊对啊，做得也太难看了吧，你有本事你也埋伏啊，做不到就别瞎叫唤，真丢人！】

【前面的你也太为难他了吧，不知道0001号星是垃圾星吗，啥资源都没有，老师都是最差的，你还指望能教出聪明的学生？】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啦，谢谢垃圾星，至少他们给我提供了一年的笑话。】

大家看着这些弹幕心中滴血，却没任何办法反驳，死死盯着屏幕期待奇迹降临，王思琪躲避起作用，她没被直接杀死，却也重伤倒地，后脖那道深口使她连抬起头都做不到。

偷袭者在莱恩的十字星刺中他之前，融入岩地消失不见，大家都以为他会出现王思琪身边，给以最后一击，结果他却出现五米外，戏耍似得一步一步走向王思琪。

观众沸腾起来，叫好声喝彩声不绝于耳，只有0001号星的人气得发抖，其他一些人则喜笑颜开，【瞧她吓得瑟瑟发抖的窝囊样。】

【还没有我勇敢呢，卡牌师就这就这？】

【这么害怕不如强制退出啊，别尿在赛场哦。】

强制退出是一种保护机制，星府的教育理念很残酷，他们能让考生在死亡前回归现实，可偏要他们经历死亡，熟悉死亡，适应死亡，哪怕受到伤害，就算有非常小的现实死亡概率，也不能动摇星府的教育方针，但他们并非只有残酷。

一旦考生长时间经历痛楚，又迟迟无法回归现实，就可以强制退出，从虚拟战场出来。

王思琪咬牙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心中是强烈的不甘，只能到此为止吗，她攥紧拳头，可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就在偷袭者举起匕首刺下时，人却骤然消失，下秒传来重物落地的撞击声。

一种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起，窸窸窣窣搔弄着耳膜，王思琪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却让人后背发冷，她努力挪动身体，就看到一个意外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出现。

她情不自禁大喊：“黎可！”

黎可侧头打招呼，“哟。”

她正弯着腰，手搭在微抬起的腿上，偏硬的长发随着动作转动，一身黑的她就像狩猎中的黑豹，一举一动充满危险，王思琪明白了，原来黎可的脚尖一直踩在偷袭者的喉咙，嘎吱嘎吱声就是后者骨头被压碎的动静。

咕噜。

王思琪咽下唾液，牵扯到后脖上的伤口，痛出一头热汗。

黎可踩着人，第一时间破坏对方的卡套，这样一来想要使用卡牌，就需要更长的时间，精神也要高度集中，不过嘛，她脚下用力，偷袭者发出破碎的呻.吟，集中起来的力量顿时流泻一空，根本无法融入岩地逃走。

黎可直视弹幕：“你们说的对，这么有本事啊，那他肯定不会强制退出，哎呀，怎么嘴唇在抖？这不是让那些帮你说话的观众难堪吗。”

偷袭者眼中满是痛苦，弹幕鸦雀无声，根本没有刚才狂欢的模样，倒是0001号星的观众转悲为喜，疯狂喊着她的名字。

【黎可，是黎可。】

【黎妈呀——】

【靠靠靠这个出场，这个笑容，妈，我爱你妈！】

【谁说0001号星不行的，是谁，出来啊，有本事现在再比比两句，来啊！】

见到自家考生没有死，哭得稀里哗啦的人赶紧抹掉眼泪看下去，老天真听到他们的话，奇迹显灵了！

黎可扫过偷袭者的名字：“欧文是吧？”

欧文猛地一抖，眼底深处漫出恐惧。

黎可侧头盯住他：“长话短说，你选择他们偷袭，是临时起意还是有意为之？”

欧文咬紧下唇不肯开口，黎可眯起眼，一道声音插.进来：“他是萨昂星的人！”

是莱恩，他的状态比王思琪好很多，走到黎可身边，像是见到什么传奇生物满是惊叹，同时不忘正事，“他是故意的。”

黎可想到昨晚的新闻，为销毁0001号星，萨昂星竟能做到这地步，但她不禁疑惑，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倒是为什么。

听到这话欧文的面色变化，黎可察觉到他要强制退出，脚尖用力，先一步碾断他的脖子，她来时，欧文不光要杀人，还要虐.杀，既然能做出这种事，他应该不介意尝尝被杀的滋味。

考生死亡后，尸体会被刷新掉，她拍拍裤子站起来，一只手伸到她面前，“莱恩，多谢你救了我们。”

莱恩伸手后内心很忐忑，他昨天大言不惭要带对方晋级，结果今日就被黎可救下，尴尬来得震耳欲聋，这些都是其次，他更担忧黎可会无视自己，他现在的状态很很差，必须想办法度过虚弱期，而且……

他回想刚才的战斗，也许传言是真的，黎可的确是B级。

好在对方心胸宽广，没计较昨天的事，拍了下他手掌，算是打过招呼，莱恩放松下来。

黎可两步来到王思琪身边，察看对方的伤势，她没有治愈类型的卡牌，无法治疗伤口，黎可沉吟，“先点宝箱。”

王思琪费力抬起手，惊喜发现里面有治疗药品。

一管药膏凭空掉出，黎可帮她抹在后脖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收缩，但没完全愈合，还得再涂两次药膏才行。

黎可拉着王思琪站起，见对方能自己走就松开手：“跟我走。”

听到这句话，给自己抹药的莱恩自动自发跟在她们身后。

黎可停下脚步，莱恩不闪不避，抱大腿抱得十分坦然，没有形式颠倒的羞恼，也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她原以为莱恩是冷峻青年，没想到脸皮这么厚，都是同个星球的人，想跟就跟吧。

人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多正常，她不光理解，而且对能抓一切机会往上爬的人相当欣赏。

“跑快点，掉队了我可不管你。”

莱恩露出小小的笑容，快步跟上去。

黎可带他们来到自己的窝，让王思琪躺在藤毯上休息，至于莱恩当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给她去坐磨屁.股的岩地吧。

王思琪没想到黎可有这么大一座掩体，能将人完全包裹进去，简直可以称为小型要塞，要不是脖子不方便，她都想数一数有多少个石块，就算八个宝箱开下来，也不可能收集到这么多吧。

不懂黎可是怎么搞到的，但她总有办法。

王思琪注意到黎可一直盯着天空，“在看什么？”

黎可：“弹幕。”

王思琪才意识到弹幕太空，它们被清过，她心一跳。

0001号星观众见黎可发觉，疯狂发一个名字，最前面那批被清掉，后面的应该是时间长了，女娲判断和前面的弹幕没关系，才保留下来。

王思琪念出声：“甲丁。”

她满脸茫然：“这是谁？为什么都在发他？”

大家看王思琪这个反应，心都凉了，好在黎可理解成功，“他来了。”

这话没头没尾，但不难理解，弹幕是想告诉他们叫做甲丁的人来了，能让观众反应如此激烈，即使王思琪不认识对方，心中也发沉，这人恐怕很危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