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了三米高的大木桶。
因为担心里面有变异生物潜伏,她把浩浩也给带上,这只大狗子到现在还是不肯让她摸,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劲,但活都是好好干,完成得很棒,好几次他们不在家,都是浩浩看的家,有次还吓退一伙试图进入农场的人,他们回来,李师傅把浩浩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狗子走路尾巴都翘着。
也不枉费她每天花钱从巡逻营那边购买狗粮。
德牧湿漉漉的鼻子凑近木桶仔细嗅闻,不停围着木桶打转,一进入工作状态,这傻狗就换了一种画风,浑身充斥令人信服的专业感,最后对着黎潇潇汪了声,这就意思是没问题,安全。
她就从木桶旁边的踩脚爬上去,打开盖子查看。
里面的水已经装满四分之三,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这么多水应该可以了吧。
黎潇潇打开出水口的龙头,确定水流出,然后扭开洒水器,紧张等待反应。
这一次洒水器没有让她失望,上面三角形的喷头动力十足地甩动起来,连绵不绝的水被分成细小的水珠从天而降。
浩浩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身的水,大声汪了下,快速跑出洒水器的范围,抖着厚实的皮毛,将身上的水抖掉。
黎潇潇有先见之明地穿上蓑衣斗笠,所以并没有被打湿,只是面上被甩了一脸水,赶紧往后退开几步。
还挺有劲的。
她擦掉脸上的水,仔细观察洒水器,附近那一片的农田迅速被打湿,作物的叶片随着降下的水滴上下晃动,过程和自然降雨相似,效果看起来非常不错。
唯一的问题是农田上方拉了遮阳网,水被甩起来没多高,就被遮阳网拦下从而滴落,本来说的十五米灌溉范围,由于遮阳网的阻拦,缩小到八米的范围,就算如此浇灌两组农田还是没有问题。
陈默观察一会,就去把剩下的洒水器装了,覆盖浇不到水的地方。
因为洒水器这条水管是连着木屋家用水的,他从木桶侧面又开了个出水口,这条线路是专门用来浇灌农田用的,不会和其他线路相连,等竹管埋好,按上洒水器,陈默就把之前装在木屋那条线的洒水器拆掉,装在第二条专门浇灌的线路上,把两条线路分开互不干扰。
这样使用起来更为方便,免得在浇菜,厨房就没水用了。
本来木屋用水其实不用再装个小木桶,因为太阳能热水器还没到,所以用这木桶代替下,他们要是想洗热水澡,在木桶下面垫块铁,架上柴烧就好,这样就能出热水了,等以后找到太阳能热水器,就把这个小木桶拆掉。
洒水器串联好,黎潇潇挨个打开,水洒成一片,所有的农田都被浇灌到。
她站在旁边观察许久,对洒水器十分满意,不光浇了水自动化,省下她不少力气,水雾化从空中滴下来,还降低了温度,也算是意外之喜。
黎潇潇头次起来,不用火急火燎去浇水,可以站在边上端着一盒覆盆子,边吃边慢慢悠悠看着,还能享受雨后清新的空气,不知道有没有成排浇灌的洒水器,可以给蓝莓篱笆给安排上。
果然是科技解放双手啊。
牛蛙也很喜欢这样‘下雨’的环境,欢快地叫唤起来。
她欣赏了一会发现洒水器哪哪都好,就是摸不清浇水量多少,只能去查看木桶里面的用水量,不过进水口还在不断进水,也不好判断,小学死去的游泳池进水放水数学题突然攻击她,唤醒黎潇潇被数学支配的阴影,改为查看土壤的湿度。
等土壤表面出现积水,她估摸着差不多,就把洒水器关掉。
笔记上的浇水经验也需要更新了,等摸索出用洒水器浇灌的时间,之后看表抓点时间就好,不用去扒泥土看。
有些作物需要她浇三遍水,而洒水器是全体浇灌,无法精准浇灌需水量多的作物,这个只能她自己来,但减少醒来与入睡前的两次,足以给她腾出不少时间做别的事,农田也可以再扩大些,不担心她忙不过来。
昨天种下的棉花已经发芽抽条,叶子圆片圆片的,绿油油的长势非常喜人,相比很快就能长出白花花的棉花。
等农田浇灌完毕,不再用水,从水车输送下来的水却源源不断,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大木桶彻底灌满。
黎潇潇开始担忧:“水溢出来怎么办?”
陈默示意池塘:“我在那开了龙头,木桶水装满以后,就灌到池塘里。”
对哦,还有池塘,这里面的水还是她之前临时放的,算不上正经池塘,之后本来就要找个机会要把池塘灌满,总不能一直让蝌蚪和螺蛳将就着,默哥在这按了龙头放水就方便多了。
“怪不得有段竹管你从池塘上面过,还是你细心。”
她跑去打开池塘那段的龙头,顿时哗哗往下放水,虽然出水量很大,可相比起又深又大的池塘,想要灌满起码要一个星期,加上时不时要关掉,给木桶添水,这个速度还要慢些。
不过没关系,反正池塘暂时不养鱼,由水车慢慢灌水,胜在轻松便捷,不用她亲自动手。
换成她来搞这么个池塘,估计也要好几天浪费在上面,花时间不说,又费心力。
黎潇潇去蓝莓篱笆墙,这是种在普通土地上的,是正常的生长速度,需水量没有那么大,两天浇一次就好,上次浇水的时候,她发现长出许多小花苞,今天来看的时候,果然发现这些小花苞长大许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小喇叭忽然响了,倒没有把她吓到,放出来的是钢琴曲,节奏舒缓柔和,人刚睡醒听着正好,反正她觉得很舒服悦耳。
李师傅从茶山农场刚刚赶到:“小老板早啊,吃饭没有?”
“吃过了,你呢。”
李师傅:“吃过了吃过了。”
他和黎潇潇站在一起,齐齐望着头顶的小喇叭,满是怀念开口:“还放歌呢,这喇叭以前老家到处都是,一到饭点就开始叭叭叭,烦得不行,现在听着还怪想的。”
黎潇潇想到什么:“诶,这个是不是也到饭点就放歌?如果是这样,歌响起,我们就开饭吧。”
她是有手表,陈默和李师傅没有,前者不喜欢戴,她给默哥买过一只,但他戴了一天就搁柜子里,觉得束缚,而李师傅是没有这个闲钱,不看时间又不会咋样,花这冤枉钱做啥。
所以叫李师傅吃饭比较麻烦,她自己是到点就回来,默哥掌勺的就在厨房,只有李师傅忙起来会忘记时间,他的工作需要往林子里跑,不时会找不到人,这就比较烦,但也不能说人家李师傅不是,努力干活又没错,不让偷懒吗?
现在有小喇叭就不同了,歌声能传出去好远,就算在林子里也听得到,李师傅听到歌声自己就能回来,也不用他们去找了。
而且边吃边听着优美的歌曲,也是一种享受呀。
李师傅自己就想到这茬,老是让小老板找,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也想按点去吃饭,可林子夜晚一个样,他是真分不出时间。
“这个好,这个好。”李师傅举双手双脚赞同,省得他老是尴尬。
大家说上两句,李师傅就去工作了,现在有池塘喂蝌蚪方便多,他空下来也会去喂喂兔子和鸡,在林子里穿梭时,也会拿条袋子帮小老板抓蚱蜢回来,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现在天还没完全黑,贪玩的鸡子还在外面走动,自从寄生马蜂被解决掉后,她就把它们放出来,关了两天,五只鸡子被关得难受,就爱往外面跑,现在不到天彻底黑掉,它们就不回窝,心玩野了。
“小老板——”
李师傅大喊:“这鸡居然有三斤了!”
真的假的,都有三斤了?
黎潇潇放下手里的事,跑到鸡舍一看,李师傅拿着一杆秤,鸡子胡乱用藤蔓缠着脚被挂在秤上。
李师傅朝她这走,把秤上的刻数怼在她面前:“三斤一两,三斤多呢,我再抓其他的来称称看。”
说着他弯下腰,对着脚边吃蚱蜢吃到入迷的鸡一伸手,就抓到一只,连网子都不用,其他的鸡吓飞,确定没危险后,很快聚集过来继续吃,没有半点警惕心,看得她很无奈。
要不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呢。
李师傅一看称就笑起来:“嚯,这只更胖,足有三斤六两。”
他一边笑,一边颠着手里的鸡子,后者蓬松的毛跟着抖动,看起来肥美极了。
黎潇潇低头看去,还真就三斤六两,她抓着鸡子的翅膀根,把鸡提起来,手中的重量沉甸甸的,和刚抓回来那会轻飘飘的手感完全不同。
她眨眨眼,虽然自己是一点点看着鸡长大,依旧有些难以置信:“长得好快,不到一个月就长了这么多啊,和我想象里有点不一样。”
李师傅观察鸡子的花色:“这毛白的,虽有点花,但还是白的多,应该是白羽鸡的窜种。”
黎潇潇:“白羽鸡?”
李师傅就说:“嗯白羽鸡,我们村之前有人搞养殖场,养的就这种鸡,忒能长肉,四十多天就能长到五斤多,也会下蛋,不少人跟着养,小老板这鸡应该不是纯种的,长得没那么快,整天喂蚱蜢才长到三斤。”
竟然还有长这么快的鸡,真是长见识了。
黎潇潇解开藤蔓把鸡子丢地上,和小时候不同,现在它落地就是非常敦实的咚地一声,叫唤起来也不再是小时候那种尖细清脆的叽叽,转而变为粗沉的咯咯声。
长到这么大,母鸡公鸡早就能分出来了。
五只鸡子里面,四只是母鸡一只是公鸡,小公鸡还不会啼鸣,尾巴毛也没长齐,短短的瞅着就丑,好在很精神,昂首挺胸体型优美,一瞧就知道肉质不错,鲜嫩美味。
可惜只有一只公鸡,她准备用来做种鸡,不然就能杀一只来吃吃,母鸡她是舍不得杀的,还能用来下蛋呢。
都长到这么大了,应该快下蛋了吧。
李师傅可比她懂多了:“是快了,你看那几只母鸡的冠,都红了,叫声也开始咯咯的,咦,那只上蹿下跳的。”
黎潇潇跟着看去,果然发现一只的举动反常,不像其它鸡子那样刨土,在地上啄来啄去,反而在角落里探头探脑,一个劲往上面瞧,还是试图飞到鸡舍屋顶去。
她开始着急:“怎么不过来吃东西啊,是不是生病了?”
以往喂蚱蜢的时候,这五只鸡冲得真凶,脖子一扬就把蚱蜢吞了,一把丢下去,三秒就被吃光,吃得嗉囊鼓起,还追着问她要食,现在居然转性不来抢食,和脚边上拼命啄食的鸡子比,怎么看都不太对。
李师傅深深看了她一眼:“是生病了,瞧它那鸡冠红的。”
黎潇潇更加着急了,都长到三斤了,那么多肉,要是病死了岂不是都打水漂了,她不能接受:“啥病啊,上火啦?你知不知咋治?”
“知道啊,当然知道,”李师傅智珠在握的模样,眼睛都是闭着的,“这种情况就要多给它些干草,拿个纸盒做出窝来。”
黎潇潇本来还拿着笔记在记呢,越听越觉得不对,给干草是什么治病方法啊,还要用纸箱做窝,难道做好以后窝进去,鸡子就好了?
那鸡舍里面不是有个大窝,窝那个不行?
随后她反应过来,这是抱窝要下蛋了啊,她满脸的点点点,瞥着开始笑的李师傅很无奈:“您老就别拿我打趣了,刚才我以为真生病,都急死了。”
李师傅不再忍着放声大笑:“我也没想到你真能信啊,我们村那从山上滚下来,把自己磕傻的小孩都不信。”
黎潇潇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没养过鸡吗。”
能认得出来公鸡母鸡已经很好了,她的同学以前还认为只有公鸡有鸡冠,母鸡没有呢。
李师傅只是开玩笑,氛围也好,她没感到生气,过后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盯着那只上蹿下跳的母鸡乐得不行,“行,我这就给它弄个窝,瞧它这小脑袋仰的,是不是要把窝放在高处?”
李师傅竖起大拇指:“小老板聪明。”
她吓唬他:“这时候拍马屁可没用了,你刚才丑恶的嘴脸我已经记住,等着穿小鞋吧。”
李师傅装模作样求饶,他们开开玩笑,黎潇潇去自己捡来的垃圾堆翻了翻,没翻到纸箱,倒是翻到一个破篮子,椭圆型挺大的,刚好窝得下大母鸡,用来当下蛋的窝它们应当很喜欢。
果然她拿这个回来,那只要下蛋的鸡眼睛都转不动了,直直盯着篮子,她搬来张破椅子,把篮子放在椅子上,还没放稳,那鸡子就冲过来,扑进这个破篮子里,对着干芦苇搔来搔去不肯出来。
看来是很中意这个窝了。
这样就好,免得下到其它地方去,找起来也不方便,或者被其他鸡子踩坏。
黎潇潇见木箱里面的干芦苇不够用了,就拿起镰刀,准备去芦苇丛割些新鲜的芦苇回来晒。
幸亏她的农场靠近小溪,有这么一片芦苇,给鸡子和兔子做窝方便,还提供建造农田的材料,不然她还得为干草发愁。
顺带再捡些溪石回来,再薅点水草,池塘那么大,里面的水草却很少,她准备多捡些溪石,丢进池塘里长水草,给螺蛳和蝌蚪提供食物。
是的,牛蛙蝌蚪还会吃水草,李师傅告诉她这点的时候惊呆了,还以为蝌蚪只吃孑孓之类的肉食。
等水草繁衍起来,她就能养些吃水草的鱼。
陈默在忙削铁树,做磨坊的材料,毕竟水车已经建起来了,他们专门有组种黄豆的田,种到现在黄豆已经积攒了三百多斤,占了木箱四个格子,她嫌弃太占地方,想早点榨成豆油。
她带着浩浩就出发了,独自走在青石板路的感觉太宁静,周边只有月光,和牵牛花发出的光,远处有一团一团的萤火虫。
浩浩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小跑在前面,它到腰那么高的身高,体型又大,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他的爪子很硬,和青石摩擦会发出咔咔的细响。
夜已深,就连虫鸣都鲜有,偶尔会响起咕咕的鸟鸣,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威猛的德牧会保护自己。
到了芦苇滩以后,她就从最外围割起,大狗就在芦苇丛里钻进钻出,这里有许多小鸟筑巢的,她割之前会先看看芦苇上面有没有鸟巢,有的话,就会放弃那一块,去割别的地方。
毕竟要是把鸟巢割下来,里面没有小鸟还好,有小鸟它们只有死路一条,没必要的情况下,她不想杀死生命。
今晚的鸟巢碰到有点多啊,估计是外面的芦苇被她割得差不多了,有好几个做得太差,鸟巢的位置很低,要是把它前面的芦苇割掉,肯定会被天敌发现,她只好放弃这一整片芦苇,换个地方继续割,
“这对父母也太粗心了吧。”
黎潇潇用手指挠挠那鸟巢,触感是很粗糙的,借着今天明亮的月光,她隐约可以看到巢穴里面几团毛绒绒挤在一块,被她的动作惊醒,发出清脆的鸣叫。
“唧,唧唧。”
还挺好听的。
她又挠了下,转到另外一边,这里比较靠近水,随着她靠近,一些两栖动物就纷纷跳进水里,芦苇茂密的根系是天然的保护屏障。
自己要不要挖些芦苇回去,种在池塘边上,为以后养的水产模拟出合适的环境?
黎潇潇越想越觉得这个可以有,打算割完以后,把芦苇连根挖出来抱回去。
这个时候向来不靠近她的德牧,一反常态朝她小跑过来。
黎潇潇立刻警惕起来,难道是她附近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浩浩过来保护她的?
结果她警惕了半天,德牧只是跑到她身边吐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黎潇潇:“???”
她以为按照自己和浩浩的关系,这辈子也不会收到狗子带来的老鼠,蟑螂之类的礼物,原来还是跑不掉吗。
那一团太黑,又被芦苇挡住了光,隐约可见身上有点灰色白的毛,鳞片?
她弄不清是啥也不敢碰,用芦苇戳了戳,就听到叽的一声,才发现是两只幼鸟。
“哪来的啊??”
黎潇潇震惊了,怎么捡到幼鸟的,她明明都避开鸟窝割了,不要碰瓷她啊。
她盯着幼鸟,两个小家伙的毛被浩浩的唾液打湿,湿漉漉地颤抖着看起来好可怜,估计是冻到了。
黎潇潇叹了口气,抽出一根芦苇,撸掉它的叶子,用茎秆编织成一个小包,将幼鸟放进去,用手握住这个小包,里面的幼鸟感觉到温暖,不在颤抖,隔着芦苇蹭了蹭她的手心,清脆细小地叫了声。
这一声真是叫到她心坎上了。
黎潇潇被美色迷昏了脑袋,回到家不仅抱了芦苇,还带回两只幼鸟。
她仔细观察幼鸟,发现它们睡得真香,就先去池塘边把芦苇种下去,希望它们能种活,在池塘边上繁衍生息。
回到幼鸟的客厅,她发现陈默也在,正在观察那两只幼鸟。
黎潇潇开口就问:“默哥,这是啥鸟啊?”
“鱼鹰。”
“鱼鹰?”她努力思索脑子里关于鱼鹰的信息,只知道这玩意是吃鱼的,“鸬鹚吗,我从芦苇滩带回来的,是要给它抓鱼吗?”
后面又抱怨自己明明避开了鸟窝,这两只小鸟不知怎么还是掉了出来,附近也找不到它们的窝。
陈默:“当然找不到,鱼鹰是住在树上的,不是鸬鹚,这个是鹗,两种动物。”
黎潇潇:“…………”
她一拍大腿:“我就说和我没关系,明明鸟窝我一个都没动,都怪浩浩,人家小鸟好好住在树上,你给叼下来干嘛!”
德牧听到自己被骂,不服气地嗷了声,随后用爪子比划。
黎潇潇居然看懂了:“你是说你从地上捡的?”
怪不得这小鸟一身土,她还以为是在地上沾到的。
浩浩:“汪!”
她打算明天去附近找一下,瞧瞧能不能找到鱼鹰的巢穴,幼鸟肯定由成年照顾最好了,找不到再由她养着。
其实吃鱼还好,他们家有地笼,每天下个地笼,就不缺两只鸟的食物,正好她也想吃炸小鱼,小石斑鱼炸着吃真是太美味了,柔嫩骨肉都酥,怎么吃都吃不过。
陈默提起拿个芦苇编织的小包,把它放在浩浩的窝旁边:“吃鱼的腥,不能放在屋里。”
“那没办法了,狗子你保护下它。”
放其他地方她怕被老鼠吃掉,这种小鸟,老鼠一口一个。
她去洗完手回来,感觉今天经历挺有意思,去割芦苇还捡了两只鹰的幼鸟回来,猛禽诶,这可是猛禽,她拿着牵牛花凑近了看。
再猛的猛禽小时候都炸毛,丑得不行,看不出半点以后的帅气,现在站都站不稳,嘴巴倒是挺尖的,她拿布把幼鸟擦干净,这样湿乎乎放着一晚,明天起来就可以埋了。
擦干以后,两只鱼鹰幼鸟瞧着就舒服多了,互相挤在一起睡着。
黎潇潇看得心发软,将它们挂在浩浩的脖子,“你注意下,记得帮它们挡挡风,晚上睡觉不要压死了。”
浩浩:“?”
她现在唯一发愁的是他们的作息和幼鸟不一样,这要怎么喂食,把两只幼鸟的作息改过来吗,还是白天爬起来喂几趟?
应该也不用全天都在喂吧,吃饱一次应该能撑一段时间,正好她中午要起来一趟浇水,顺带给幼鸟喂个食,剩下的早上睡觉前喂一次,傍晚醒来喂一次,喂饱一点应该可以吧。
黎潇潇安置好幼鸟,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木屋墙上出现了花纹,盯着那片花纹想出神,默哥做的时候没弄花纹吧,这玩意哪里来的?
嗯?
她凑近一看,才发现是虫子咬出来的痕迹,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我靠,铁树都能咬破,这个虫子要逆天啊!”
黎潇潇一直以为铁树是无敌的,啥东西也破坏不了,所以见到虫咬的痕迹,才会这么震惊。
“铁树蝉都靠吸取铁树的树汁生存,有别的虫子吃铁树,很正常。”
陈默靠近,手指抚过墙壁上凹陷的痕迹,确实是虫子啃咬出来的,他皱眉朝其他地方看去,发现也有虫蛀的痕迹,并不是只有这里一处。
黎潇潇也发现了,顿时感觉糟糕起来,虽然现在只是咬了木墙的表面,可谁知道这虫子会不会钻到木墙里面啃食,要是蛀空承重墙,木屋可就塌了,她不想哪天睡着睡着就活埋了。
“直接连棺材都省了。”
她想到什么,又跑去兔窝查看。
兔窝是竹子做的,比铁树还要脆,所幸兔窝上没有被虫蛀过的痕迹,看来那种虫子只喜欢铁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默哥,你说用大黑蚁可以吃掉这种虫子吗?”
苹果树被长虫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她当然第一时间想起,也联想到大黑蚁,如果能吃掉的话,她就不用担心虫子把承重墙蛀空。
“不行。”
陈默猛地转身,随着他的动作,一样细小的东西从空中掉落,被他接在手心。
黎潇潇凑过去看,发现那是一种细小的虫子,颜色挺好看是银白的,和铁树的树干接近,长着两对长长的鞘翅,“就是这玩意?”
陈默点头:“飞得很快,大黑蚁恐怕抓不住。”
她失落,“会飞那也没办法了,我仔细想想住的地方爬满蚂蚁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既然这种虫子都在木屋墙上发现,说明不怕薄荷的味道,多种点薄荷并没有用,让默哥抓也不现实,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就守在木屋边上,不去做别的事吧。
黎潇潇一筹莫展,完全想不到好办法。
他们发愁的时候,李师傅带着孑孓回来,眼尖看到小老板皱巴巴的脸:“啥事啊,皱得和苦瓜似得。”
黎潇潇能不急吗,好不容易造好的房子,改造到现在总算待着很舒服,好日子没过多久呢,就冒出一玩意告诉到头,多糟心呀。
换个脾气急的,已经在跳脚骂街了。
她就把发愁的事和李师傅说了,本来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烦躁的时候聊聊天也好,没期待李师傅能给出好办法,没想到老人直接道,“这有啥难的啊。”
“你们刷上漆不就好了。”
黎潇潇猛地转过头:“刷漆?”
“对啊,”李师傅作为手艺人,以前经常和造房子的其他师傅打交道,里面的门道他也算清楚,知道木质家具和木屋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虫蛀,解决的办法前人也想好了,“漆能保护木头。”
他信誓旦旦:“大家都这么做的。”
有了解决的办法,黎潇潇的压力缓解许多,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上漆的好处多多,还可以防潮放烂,虽然铁树本身不宜受潮发腐,能更好点也不会有人嫌弃啊。
她准备刷漆了,好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油漆从哪搞呢,而且油漆是有毒的吧,刚刷完不能住人,需要散味一段时间,让有毒物质挥发掉,人才能住进去。
木屋是他们唯一的住房,刷上漆以后,难道他们又要去住集装箱吗?
这就不要了吧,日子咋能越过越回去了。
黎潇潇把自己的担忧一说,李师傅也沉默了,他叼着一根草茎,蹲在墙根思索着,气氛有些低迷。
好不容易想到个可行的办法,结果还是顾忌多多。
她忍不住拍了下木墙,竟然掉下来一层粉,她在苹果树和桑树那看见过,是那些虫子吃完留下的木粉,哽得她眼前一黑,感觉隔空被虫子嘲讽了。
她不信还真没办法治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富婆们好多好多营养液,受宠若惊,要不你们留着给其他文吧,我有点害怕,总觉得马上要被卖掉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