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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给宿敌写了封情书后 星棘 5638 2024-05-19 20:38:03

幻象瞬间分崩瓦解。

唐峭手里的刀化作光点消失, 她一抬眸,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祭坛前。

扶稷身披甲胄,身体浮出水似的虚影,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你是如何想到杀了我的?”

“我也没想太多。”唐峭道, “只是单纯看你不爽而已。”

扶稷:“……”

“无论如何,”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九御归你了。”

他侧过身,祭坛上的长刀浮至半空, 露出了全貌。

唐峭终于能仔细地观察这把刀了。

这把刀没有刀鞘, 刀身细长而微弯,刀柄沉黑, 在水中散发着极为冷冽的寒光。

唐峭眼神发亮:“它叫九御?”

扶稷:“是。”

唐峭由衷地赞美道:“好名字。”

一听就很厉害。

她活动了下右手, 兴奋上前, 一把握住刀柄,一股强烈的黑色煞气顿时冲天而起。

宫殿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岌岌可危的石墙开始崩塌,扶稷看着周围的异状, 沉声道:“到时间了。”

唐峭隐约明白了什么:“你要消失了?”

扶稷颔首,语速加快:“听好了, 九御煞气极重,必须以灵力温养, 方能压制。”

灵力温养?

唐峭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定期往里灌输灵力?”

“错。”扶稷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九御没有刀鞘?”

唐峭:“我以为你是嫌带着刀鞘麻烦……”

“……之前的确是这个原因。”扶稷微妙地顿了顿, 继续用冷肃的语气道, “但九御被煞气浸润了数百年, 普通刀鞘早已收不住它,如今你想继续使用,就必须配以更特殊的刀鞘。”

唐峭:“什么刀鞘?”

扶稷:“你。”

唐峭静默一瞬。

她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明白这个字的含义。

“什么意思?”

“以身为鞘,让九御与你共用灵脉,只有这样,才能压制煞气,同时将九御的力量发挥极致。”扶稷冷冷道,“如何?这样你还想使用这把刀吗?”

唐峭终于明白当初唐清欢为何没有收下这把刀了。想来煞气重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应该就是被这个以身作鞘的养刀方式吓退了吧。

她以前倒是也在古籍上见过这种法子,但毕竟没有亲身试验过,多少还是有点犹豫。

唐峭想了想:“只能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这样,如若做不到,九御就会沦为一把废刀。”

唐峭若有所悟:“这就是你只剩一缕亡魂也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扶稷闻言,眼神黯了黯:“九御是一把好刀,我不能让它被埋没。”

唐峭撇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宫殿崩塌得越来越厉害,水波激荡,扶稷的身影越来越浅。

“时间不多了。”他看向唐峭,眼神恢复冷厉,“快点做决定。”

“……好吧。”唐峭一声叹息,“我试试。”

她举起九御,仔细看了看,问:“第一步怎么做?”

扶稷忍耐道:“滴血认主。”

唐峭依言做了。

她竖起拇指,往刀锋上熟练地一划,几滴鲜血顺着刀刃一路蜿蜒而下,刀身上浮现出黑色的雾气,缭绕起伏,很快将她包裹起来。

雾气只是包围着她,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唐峭站在雾中,能明显感觉到这些雾气正在随着她的呼吸律动起伏,仿佛与她融为一体。

扶稷继续指导:“现在把刀放入你的体内。”

唐峭发自内心地问:“往哪儿放?”

扶稷:“哪儿顺手往哪儿放!”

唐峭耸了耸肩。

都以身为鞘了,其实放哪儿都顺手,碍不着多大的事。但她今天一直将如晦背在身后,觉得这样拔刀的手感也不错,以此类推,就放到背后吧。

确定好位置,唐峭举起九御,慢慢刺入后颈。

刀尖抵上她的后颈,却没有刺穿肌肤,而是一点点没入,如同被吸收了一样。直到刀身与刀柄完全进入她的后颈,她的皮下又亮起细微幽光,与脊柱的位置一致,衬得她肤色莹白剔透。

唐峭闭上眼睛,看到九御就在自己的灵脉内,如同一棵树的树干,正在与流动的真气缓慢融合。

“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扶稷声音略低。

唐峭注意到他的表情里居然多了一抹释然。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唐峭突然开口,“如果在幻象里,我真的杀了自己的亲人,结果会怎样?”

“你还是会得到九御。”扶稷回答道,“但你也会被九御的煞气同化,成为九御的养料。”

唐峭:“……”

这狗东西真歹毒,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多捅他几刀了。

不过,提到捅刀这件事……

唐峭略作思索,又道:“还有一个问题。除了杀人,还有其他能离开幻象的办法吗?”

虽然她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当时的扶稷,但她相信,上辈子的唐清欢绝对下不了这个手。

那她是如何离开的?

扶稷闻言,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其实,只要能让我觉得‘你值得’,幻象自会破解。”

作为幻象的主人,他会根据进入者在幻象里的表现,决定是否将九御交予此人。

而眼前这个少女则是强行破解了他的幻象,这的确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唐峭明白了。

原来还是个开放性的简答题,怪不得唐清欢能无伤通关。

她恍然点头,不再多问。

扶稷见她没有再出声,不由深深皱眉:“你不想知道你是否‘值得’吗?”

“没兴趣。”唐峭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反正九御已经是我的了。”

扶稷:“……”

二人脚下的石砖接连碎裂,大量水流涌了上来,瞬间淹没了扶稷身后的祭坛。

“九御是把好刀。”扶稷的身形淡不可见,声音如烟飘散,“请善待它……”

他彻底消失了。

唐峭朝祭坛看了一眼,发现刚才还空空如也的祭坛里居然长出了几根草。

这是投胎变成草了?还是说这草也是秘宝的一部分?

唐峭十分不解,眼见这个地方就快塌了,她索性将这几根草收进储物袋,然后结出防护罩,往漩涡的位置游去。

漩涡明显比之前更加湍急。

唐峭好不容易钻出水面,正要甩出藤蔓,漩涡突然归于静止,紧接着,这个陀螺一样的水涡便消失了。

不仅如此,连水流也在不知不觉中倒转了,开始浩浩荡荡地往她来时的方向流去。

看来下面的东西是彻底消失了。

唐峭放出藤蔓,正要往右侧石壁甩去,一个人形物体突然从另一条河道冲了出来。

唐峭:“?”

什么东西?

她有点懵,下意识甩出藤蔓,像捆粽子一样,捆住了那个人形物体。

但那个人形物体显然比她重很多,她的力道不足以将对方拉过来,反而还因为水流和惯性的问题,被对方带着一起流走了。

唐峭:“……”

莫名有种搭顺风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如此一来,反而省了不少力。唐峭乐得清闲,干脆就这么一路顺着流,直到看见之前的悬崖,才又放出几根藤蔓,强行减慢人形物体的速度。

这次又有拉雪橇的感觉了。

唐峭将藤蔓甩到那棵参天古树的枝桠上,纵身一跃,从水里跳回了悬崖边。她先用术法烘干自己,接着将藤蔓绕在树上,借着树干的支撑,将下面的人一点点往上拉。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好奇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唐峭动作一顿。

这个声音,她可太熟悉了。

唐峭微移视线,果然看到黑衣少年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那道细细的伤口,血迹凝成一道暗红色的线,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专注地、认真地盯着她。

唐峭注意到天宇开霁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

看来胡朔这人确实不行,连自用的迷药都劣质得惊人。

“胡朔呢?”唐峭发现自己已经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沈漆灯微微偏头:“你很关心他?”

“好歹也是我的合作伙伴——”唐峭顿了顿,“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吧?”

“嗯,有道理。”沈漆灯淡淡地说,“但很可惜,他已经死了。”

唐峭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毕竟那家伙可是偷袭了沈漆灯,还用迷药迷晕了他,沈漆灯这么心狠手辣又睚眦必报的一个人,不杀胡朔才怪。

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唐峭暗暗提高警惕,谁料沈漆灯并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走到悬崖边,往下面瞥了一眼。

“那是什么东西?”

唐峭:“……应该是人?”

这话题也太跳跃了。

“你要救他吗?”沈漆灯又问。

他的语气很平淡,神色也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她会如何回答。

但唐峭却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

她斟酌几秒,慢慢道:“可以救,也可以不救。”

沈漆灯:“为何?”

唐峭平静道:“救了,是我行侠仗义;不救,是他造化如此。”

沈漆灯闻言,若有所思地低语:“造化如此么……”

他眼睫低垂,神色空静,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又想到什么了?

唐峭奇怪地看着他。

然而不等她多想,沈漆灯忽又抬眸:“你找到秘宝了?”

这个话题也太跳跃了吧!

唐峭忍不住在心底再次感慨。有时候她真的很想看看沈漆灯的脑子究竟什么构造,明明外表看着也挺正常,然而言行举止却总是无法预测,时而安分守己时而随心所欲,让人捉摸不透。

可能脑子有病的人都是这样吧。

唐峭收起思绪,遗憾地摇头叹气:“完全没有。”

沈漆灯笑了:“你真的很会撒谎。”

唐峭面不改色,扯出一个谦逊的假笑:“谢谢夸奖。”

两人就这么微笑着对视,看起来一派融洽和谐。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已经消失不见,若非沈漆灯的脸上还留着那道伤口,几乎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不久前才刚打过一架,且打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

“你是不是忘了,”沈漆灯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峭,“你的刀还在我这里?”

这个问题出现得很突兀,甚至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唐峭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用如晦威胁她。

既然他的天宇开霁已经从石台上取了下来,那如晦自然也是如此。这家伙由此推断出她已经取到了隐藏于此的“秘宝”,于是特意将如晦一并收起,便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抛出来,作为与她谈判的筹码。

唐峭笑意微敛,淡淡道:“如晦不是我的刀,是我师父的刀。”

“是么?”沈漆灯似笑非笑,“但你也不希望它丢失在这里吧?”

唐峭微微一顿。

她安静地注视着沈漆灯的眼睛,从这双琉璃般透彻的瞳孔里看到一点纯粹又美丽的恶意。

不愧是你。

她的这位宿敌显然拥有不俗的洞察力,而他总会将这一能力精准地用在她身上。

唐峭也笑了:“你想让我把秘宝给你?”

沈漆灯轻轻摇扆崋头:“那已经是你的东西了,我没兴趣。我要的是……”

唐峭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要什么?”

沈漆灯微微倾身,唇角上扬,注视她的眼瞳幽幽发亮。

“我要你和我再比一次。”

唐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之前因为胡朔偷袭,他们的打斗被迫中断了。而沈漆灯似乎意犹未尽——或者说,他想分出胜负,所以他提出了这个要求。

不得不说,这是唐峭第一次与他意见如此一致。

她也觉得,他们还可以继续打下去。不止是沈漆灯,她也很想分出胜负。

她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好。”唐峭毫不犹豫地答应,“你想怎么比?”

“我还没有想好。”沈漆灯慢慢直起身子,睫羽半垂,似乎在认真地考虑着,“等回到天枢再商量吧,反正也不急,可以好好准备一下。”

唐峭点点头:“那你是不是应该把刀还给我了?”

沈漆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取出储物袋,一脸随意地抛给她。

“你自己拿吧。”

唐峭立即伸手去接。她手里一直握着藤蔓,突然一抬胳膊,手里的藤蔓倏地窜了出去。藤蔓疯狂回抽,像蛇一样飞快地往下滑,转眼便滑出了悬崖,消失在二人的视野里。

唐峭:“……”

沈漆灯煞有其事地感慨:“这就是造化啊。”

唐峭来不及搭理他,连忙快步走到悬崖边,探头往下看。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形物体居然还在水中漂浮,捆在他身上的藤蔓绷得笔直,唐峭顺着藤蔓看去,发现有一根藤蔓居然好巧不巧地挂在了石壁中间的树枝上。

沈漆灯也凑过来,与她一起往下看:“运气真好。”

唐峭也觉得这人的运气太好了些。

一般来说,一个人不会有如此无缘无故且接二连三的好运。

除非她是唐清欢——或者,他的身上有什么法宝……

唐峭略一思忖,又放出一根藤蔓,缠住水中的人形物体,然后用力一收,人形物体便呈抛物线状甩了上来。

刚好落在二人的脚边。

这的确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潮湿黏腻,完全遮住了五官,整个人在水里泡了太久,衣服也全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一些微妙的轮廓。

沈漆灯扫了一眼,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他抬起手,自然地挡住了唐峭的视线。

唐峭:“……我看不见了。”

“有脏东西,我来清理一下。”沈漆灯一本正经,腰侧剑光一闪,天宇开霁被他拔了出来。

唐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正要制止,从溶洞的洞口处突然跑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峭,沈师兄!”

是唐清欢的声音。

沈漆灯动作微顿,若无其事地收剑入鞘,唐峭趁机瞥了眼地上的男人,随即也深深皱眉。

有点辣眼睛。

“唐姑娘,你等等我啊,我被绑了这么久,腿还是麻的呢!”

唐清欢还没赶到他们面前,又一个人从溶洞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唐峭定睛一看,发现此人居然是胡朔。

虽然他的脸上青一块肿一块,腿脚也不太方便的样子,但很显然,他还活着。

唐峭又看了沈漆灯一眼。

沈漆灯慢悠悠道:“我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

……是她大意了。

唐峭收回视线,此时唐清欢也过来了,她见唐峭与沈漆灯都相安无事,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男子。

“这个人是……呀!”唐清欢话未说完,脸突然红了。

胡朔也瘸着腿走过来,目光刚一落到落水男子的身上,便露出没眼看的表情:“哎呦,这不文雅,不文雅。”

说着,他扶着腰蹲下来,拔起一撮草放上去。

看起来似乎更醒目了。

唐峭轻咳一声,看向唐清欢:“你怎么来了?”

唐清欢的脸还是红的:“我和沈师兄走散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们,就想自己先探索一会儿。没想到路过外面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胡前辈,就顺便……”

这都能被她路过,看来唐清欢的确是天运的宠儿。

唐峭不由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来得早,不然九御就得易主了。

另一边,胡朔的神情很是憋屈。一想到自己被绑成一团,还被扔在了洞外,他就来气,但始作俑者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又不敢抱怨,只好拿地上这个生死未卜的倒霉鬼出气。

“这人是死是活啊?怎么感觉都泡肿了?”他捡起一根树枝,用力戳了戳男子的胸口。

“好像是活的……”唐清欢小心翼翼地说,“他还有呼吸呢。”

胡朔:“要不喂一颗回春丹看看?”

“好。”唐清欢掏出一颗回春丹,正要动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犹豫着把手缩了回去。

对于救人这件事,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怎么了?你倒是喂呀!”

胡朔从她手里抢过回春丹,直接用树枝拨开男子的头发,捏住他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将回春丹塞了进去。

露出面容的男子虽然脸色苍白,但五官却颇为俊美——而且相当眼熟。

唐峭:“……”

居然是男主楚逸。

她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沈漆灯的眼底也闪过了一丝讶异。

楚逸服下回春丹,很快有了反应。他剧烈地咳嗽几声,然后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在胡朔和唐清欢之间来回梭巡,最后落到唐清欢的脸上。

“……是你救了我?”

胡朔:“怎么不问我?”

“呃……”唐清欢看了看唐峭,神色为难,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唐峭果断点头:“对,是她救了你。”

“不是我!”唐清欢下意识否认。

唐峭很冷静:“回春丹是你的,不是你救了他,还能是谁?”

唐清欢答不上来。

她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怕唐峭,每次唐峭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她就会莫名其妙地失了气势。

她不能这样。

她是来证明自己的,她应该表现得比唐峭更强、更有勇气才对,而不是软弱得连一句反驳都不敢说出口。

唐清欢抿了抿唇,坚定语气:“回春丹的确是我的,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我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

唐峭:“我们也不知道。”

沈漆灯勾了下唇角。

“……”唐清欢感到一阵挫败。

“总之人已经醒了,你想怎么处置都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唐峭微一颔首,大步离开。

唐清欢只好看向沈漆灯:“沈师兄……”

沈漆灯正看着躺在地上的楚逸,静静思忖。听到唐清欢的呼声,他微微抬眸,眉头随之舒展,看都不看唐清欢一眼,便直接走了。

“诶,你们怎么都走了?”胡朔见状,连忙追上去,“小友,小友,等等我呀!”

一转眼,悬崖边只剩下唐清欢和楚逸。

楚逸闭上眼睛,嗓音沙哑:“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吗?”

唐清欢被他说得有些羞愧:“我、我过会儿再走……”

说完,她又看了洞口一眼,攥紧手,掩下眼底的不甘。

出了溶洞,唐峭走了没多久,便慢慢停了脚步。

她能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

其实她并非真的想停下来等沈漆灯,她只是在检查储物袋的时候发现——这个储物袋也被下了一道禁制。

沈漆灯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问:“需要帮忙吗?”

唐峭点点头,将储物袋举起来:“我打不开。”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没有一丁点的客套与虚伪,这让沈漆灯略微有些意外。

他侧过脸来,探究地盯着唐峭,见唐峭依然不为所动,这才从她手里接过储物袋。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胡朔的呼喊。

“小友——!等等我啊!”

沈漆灯微微一顿,浮在指尖的印记又消失了。

一眨眼的功夫,胡朔已经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正要开口说话,余光突然发现沈漆灯就站在身旁,连忙一缩脖子,绕到了唐峭那一侧。

“小友,你准备出去了吗?”他一边偷觑沈漆灯,一边与唐峭小心搭话。

唐峭仔细想了想:“嗯。”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回去,好好研究刚到手的新刀。

胡朔一听,顿时慌了:“啊?那咱们之前说好的……”

唐峭明白他的意思。

她从悬崖下面顺利回来了,却没有跟他提起秘宝的事情,眼看着又要走,想来他现在必定很心急。

但是除了九御,她确实没有找到别的东西。楚逸勉强也算是个东西,但胡朔应该不想要,况且楚逸现在已经分给唐清欢了……

唐峭略微斟酌,正在考虑该如何说明,胡朔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唐峭:“?”

她懵逼地看着脸着地的胡朔,发现他的后背正插着一支细细的箭矢。

和他之前用在沈漆灯身上的那支一模一样。

唐峭随即看向沈漆灯。

沈漆灯放下手,无辜地笑了笑:“抱歉,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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