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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夫君位极人臣后 维和粽子 3460 2024-05-24 18:32:35

杏花三月。

一桩天大的笑话很快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街头巷陌,茶寮酒肆里都能隐隐听见流言。

就连等待春闱放榜的士子们,也或多或少地议论起这位——明明出身门风严谨的清贵世家,理应端庄贤淑,偏偏因为容貌日渐妖魔起来的贺兰小姐。

“……贺兰家小姐当真美貌如此?咱这有人见过吗?”

“我才来京不过月余,哪有机会得见。”

“哎,林兄你应当见过吧?你和贺兰家少爷不是熟得很,进府拜访时,难道没见过一次他家小姐?”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脸颊蓦然红了。

他遮掩地攥紧衣袖,低声道:“妄议小姐相貌,非君子所为。”

“林兄你也太迂腐了!现在全上京谁不知道贺兰小姐貌美。”

“就是、就是。少彦,这么说你是见过了?”

“快说说,贺兰小姐到底是美成什么模样,才能叫那曹国公世子为她神魂颠倒,寻死觅活,好好一桩亲事毁了不说,还害得老国公大怒,差点想上奏夺了他的世子之位。”

这一桩事便是近来津津乐道的大笑话。

前几日,曹国公府成亲,世子迎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郡主。

原本是要办流水宴好好庆贺一番这天大喜事的,奈何迎亲当日,吉时都快到了,新郎却迟迟不肯出府迎亲。

最后竟是被家仆压着出来,脸上表情不像成亲,倒像出殡。

总算接了新娘,到堂前,要行那天地之礼时,这位新郎官又迟迟不肯下跪。

再三催促后,他仿佛是终于下定决心,将手中的红绸一扔,众目睽睽之下,跪地道:“爹娘,儿子不孝,不想娶她,我想娶的……是别人!”

此话一出,那真似水入滚油,炸开了锅。

亲家那位王爷据说当场就气得背过气去,新娘子也哭着被嬷嬷搀扶下去。

老国公早年行伍,拿着手杖当场就想抽死这个不孝子,喜堂之上闹得是鸡飞狗跳,若不是国公夫人死死拦着,说不定真要闹出人命来。

偏偏那曹国公世子还一副为爱痴狂的模样,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是不肯悔改。

消息掩藏不住,很快众人就知道了。

那个让曹国公世子魂牵梦萦的女子,正是左都御史贺兰大人家的小姐,贺兰瓷。

若说是别人,恐怕其他人还会有些半信半疑,可一说是贺兰瓷,顿时所有人都悟了。

实在是,忒不稀奇了。

上京城里绝对是不缺美人的,叫得上名字品貌出众的大家闺秀不胜枚举,可美成贺兰瓷这样惊心动魄的,却是独一份。

她还未及笄时,就已经有别家公子为她回眸一眼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

之后更是每每出府都能引起骚动,什么某家公子为了争看贺兰小姐落水,又或是听闻她出城进香,十数辆各家公子的车驾竞相出城,竟一时造成城门拥堵,更有甚者还有想翻/墙入院进贺兰府的,一年下来能抓到个七八回想要擅闯的登徒子。

如此这般,贺兰小姐的容貌越发传得神乎其神,慕名想要一睹美人芳容的更是数不胜数。

若贺兰瓷真的言过其实倒也罢,可她确实长得其色倾城,言语难以尽述。

上京城里有些风流文士吟咏赞其容貌,有说“丽色姝艳”,有称“清雅无伦”,还有形容她“妖冶柔媚”,种种不一而足,气得贺兰大人恨不得直接下令抓人。

贺兰瓷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容貌被世人拿来当谈资本就不妥,而且有些还语带狎昵,更是大大的不妥。

换谁家都不可能高兴。

更何况贺兰家一向家风甚正,端方严谨到近乎刻板。

自贺兰瓷少女初长成后,贺兰大人三不五时便要因女儿的传言被气得暴跳如雷。

都察院里也经常能看见这位台长面色铁青,平日里谁都敢骂的御史们噤若寒蝉,全都埋头写奏疏,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贺兰大人也不是没想制止过这些传言,奈何那些文人墨客溜得飞快,又不好真的为此事动手抓人,更难堵悠悠之口,只能回家越发教育女儿谨言慎行。

可谨言慎行、谨言慎行着,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档子事。

曹国公世子在婚宴大闹之事,不消半日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城,成了天大的笑料,连带着贺兰瓷也清誉受损。

若说从未接触过,曹国公世子却为了她要死要活,委实有些说不过去,若是私底下有过接触,那可就……

于是便有人酸溜溜道:“难怪贺兰家把那些上门求亲的都拒之门外了,说是待到十八再议亲,原是想攀高枝。”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子曹国公府上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实在是红颜祸水。”

“所谓娶妻娶贤,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这种女子的。”

最后这句话引起了周围士子广泛的认同。

方才那位林公子忍不住想要分辩:“贺兰小姐她不是……”

可惜声音太小,瞬间便被盖了过去。

“对了,霁安你怎么看?”

“霁安兄受女子青睐的程度,比之那贺兰小姐在男子中也不遑多让啊。”

“是不是明日又有宴请,令我等好生羡慕。”

纯白儒衫的少年倚窗而坐,闻声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沉静又谦和的笑来,一双桃花目敛了敛,纵然是同性都很难不被他的容貌气度所摄。

更何况这家伙可不是个草包,而是士林里风头正劲,青州去年的解元陆无忧。

“我与诸位一样,都觉得娶妻还当娶贤。”

他目光澄澈,声音清润至极,半点听不出他其实对刚才讨论的事情毫无兴趣。

“霁安兄好狡猾,我们是问你怎么看贺兰小姐!”

话音未落,突然一个小厮满脸激动地跑了过来。

“贺、贺兰小姐好像要出府了……”

没等他把气喘匀,刚才还在文质彬彬闲聊的士子们,一窝蜂从酒楼二楼冲了出去。

片刻后,只剩下林陆两人面面相觑,只好也跟去。

谁也没料想到贺兰瓷会这时候出府,还是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口出去。

按照众人的预想,她此时应该因为避嫌而禁足于家中,毕竟贺兰瓷现在去哪都会遭到非议。

***

贺兰府在城北,左近是户部侍郎张大人的宅第,右边是大理寺卿展大人的祖宅,贺兰府的门庭被夹在正中,有些小得滑稽。

不过没人在意这个,因为周围人熙熙攘攘,来得比想象中还多,间或还夹杂一些带着家仆的富商公子。

故而大家都不太好意思寒暄。

还时不时有些摩擦。

“谁踩到我的脚了!”

“别挤了、别挤了,贺兰小姐什么时候出来?”

正说着,就看见一个穿着水红色描金线织锦短袄,百褶蝴蝶月华裙的少女领着四五个丫鬟从里头走出来。

少女头上是金累丝牡丹形的珠钗,耳垂旁一对紫玉金流苏的耳珰随风轻晃,衣襟前还挂着一圈金项圈,周身环佩叮当,珠光宝气。

顿时外头的人抻长脖子瞪大眼睛去看。

但见那少女细眉杏目,樱唇琼鼻,着实美貌,可……美虽然是美的,总让人觉得有点言过其实,哪有倾国倾城那么夸张。

马上便有人失望道:“不过如此,害我刚才跑那么辛苦……”

旁边的公子摇了摇折扇,冷笑一声道:“那是贺兰小姐的表姐姚家小姐。”

果不其然,珠光宝气的少女上了门外停的马车后,又有人走了出来。

这一次出来的是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少女,身后只跟了一名丫鬟,她衣裙素净不说,手上身上没有半点饰物,只隐约可见脑袋上一只做工寻常的桃木簪,耳坠亦十分简洁,看不清面容。

初次来的还当是府里的大丫鬟,根本没多看一眼,然而已经来过数次的当即按捺不住激动迎了上去。

“贺兰小姐!”

“???你在开玩笑?那是贺兰小姐?贺兰大人堂堂正二品的左都御史,家中女眷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吧!

摇扇公子继续冷笑:“贺兰大人清廉上京皆知,你在犬吠什么?”

“兄台怕是第一次来吧,贺兰大人两袖清风可是出了名的。”

“再两袖清风也不至于……”说话之人已经有些失望了。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

忽一阵风骤起,掀起白衣少女帷帽上的白纱,她似乎也不甚在意,只侧眸看了一眼风起处。

一直遮掩的面容霎时映入众人眼帘。

日耀灼灼从高天之上漫射而下,变成浅浅一笼纱光,恰好落在她肤白胜雪的面庞上,浮起一层极不真实的朦胧光晕,鸦羽似的细密长睫轻轻颤动,遮掩住那双轻灵通透的瞳眸,像振翅欲飞的蝶,脆弱美丽,仿佛一碰即碎,浑不似真人。

她立在府门外,周身光华珠玉难及,竟映得满室堂皇。

穿戴的几样便宜货也似乎一下变得精雕细琢价值连城。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是人间不该有的颜色。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人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连脚步声都不再有。

仿佛所有人都呆了。

时空好似也停滞了一般。

贺兰瓷眸光从天边落下来,在某处略一顿,好巧不巧和某人笑意敷衍的眸撞上,视线一触即分,快得像是在攀比谁更薄情一般,她唇角微微抽了一下,转瞬便收回目光迈步上了马车。

待马车已经渐渐驶远,有些人才如梦初醒。

“……那、那就是贺兰小姐?”

“这、这天下竟有人能长成那副模样?!”

“贺、贺兰府上还收仆从吗,念过四书五经那种……”

“在下瞬间能理解那位曹国公世子了……”

陆无忧身旁刚才还说着“娶妻娶贤,我是绝对不会娶这种女子的”的士子此时正攀着他的肩膀,痴痴呆呆地望向贺兰瓷离去处,颤声道:“霁安兄,贺兰小姐她、她刚才好像对着我笑了,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希望啊?”

不动声色地移开肩膀,陆无忧心道,醒醒,做梦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啦!

无忧os:就算不是我老婆,也不可能是你老婆。

男主陆无忧,字霁安

.

大概是个男主情敌很多的文,让我们祝目前还一无所知的他好运XD

因为本文女主美貌属于降维打击,所以会有一些浮夸描绘。

文案人设虽然不一定准确,但男主骚断腿应该是在恋爱后对他老婆(。)

主架空,不考据。

会尽力日更,有事不更也会请假的。

最后,新坑开坑,本章评论发100个小红包~

.

悄咪咪放个古言预收。

《公主难搞》文案:

.

公主昭夕受人之托,救了个人。

——曾经名满帝都惊才绝艳,奈何父亲落罪,一朝沦为了阶下囚的侯府公子云浅溪。

怕这位谪仙似的贵公子想不开,昭夕专门给他买了个别院,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时不时上门亲切慰问一二。

昭夕自觉是扶危济困,救人于水火……谁料全帝都都觉得她是见色起意,趁人之危。

昭夕:???

侍女委婉表示公主殿下您这和养个外室也没什么区别。

昭夕:!!!一派胡言!

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清誉,昭夕只好带着殷殷祝福把人送走。

几年后,云浅溪在军中屡立战功,作为功臣将领又回了帝都,他父亲的事也已翻案。

昭夕十分欣慰。

当初清贵孤冷的贵公子,如今已是位心思深沉的侯爷。

望着昭夕时,笑里藏刀,好似她欠了他许多债。

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不想云浅溪按着她的手腕,神情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问道:昔年公主为何对我始乱终弃?

昭夕:?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没多久,满朝上下都是她当年和云浅溪的传言。

云浅溪理了理锦袍上的衣褶,轻描淡写道:臣既然已做过公主外室,公主自然理应对臣负责。

昭夕:Σ( ° △ °|||)︴

2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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