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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寂寞的鲸鱼 含胭 3262 2024-06-15 17:03:09

在杜恒知的办公室里,骆静语看到了杜恒知为女星云汐设计的礼服初稿,是一袭抹胸款大裙摆礼服,很纯粹的紫色,裙摆层层叠叠,点缀着一大片夕雾花,光看图都能感受到那种飘逸感。

杜恒知兴奋地问他:“感觉怎么样?”

骆静语想了一下后对占喜打手语,占喜翻译:“杜老师,骆老师问花朵会不会太多了?会很重的。”

“会吗?”杜恒知从办公桌上拿来那几枝烫花做的夕雾花样品,掂了掂重量,“我以为会很轻。”

骆静语摇摇头,指指设计稿,又对着占喜打了一通手语,占喜没有立刻翻译,用手语和他交流了几句后才对杜恒知说:“骆老师的意思是,不仅仅是真实的重量,还有人的视觉效果,花朵太多,视觉重点就会在裙摆上,可是女明星要体现自己的美,更侧重的应该是一个整体吧?包括她的脸和上半身。”

杜恒知陷入思考,良久后说:“也有道理,不过云汐团队对这套礼服的设计还是满意的,要修改的话我得再和他们沟通一下。啊,骆老师可以给点儿修改意见吗?从夕雾花实际制作的角度考虑?放心放心,我不是那种听不进意见的人,这款礼服本来就是和骆老师联名设计,骆老师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占喜将他的话翻译给骆静语,骆静语看到“联名设计”这样的说法后很是意外。他对服装设计可一点儿也不懂,原本以为就是帮杜恒知制作礼服上的烫花而已。

他心里其实是有点想法,本来不敢说,既然杜恒知这么讲了,骆静语就大着胆子对占喜打手语,占喜看完后就笑了,转头对杜恒知说:“杜老师,骆老师问能不能给他两天时间,他在你这套礼服的基础上小修,也画一版设计稿给你?他怕自己表达不清楚,还是画出来更容易理解。当然,他的小修只针对花朵部分。”

“可以啊!骆老师是学过画画还是设计?”杜恒知感兴趣地问。

这个问题占喜可以帮骆静语回答:“他从小学画画,不过只学到高中,骆老师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开始专业学烫花了。”

杜恒知了解了,开始和占喜讨论合同。

关于合同价,骆静语和占喜没有经验,来之前特地咨询过徐卿言。徐卿言曾经和奢侈品牌合作过,因为也不知道杜恒知和云汐团队的合同价是多少,让骆静语自己依照花型的难度和数量考量,还要计算投入地做这整件事的时间和人工成本。

徐卿言对占喜说:“小骆是第一次接这样的单子,其实没有吃不吃亏这个说法,我的意见是积累经验、打响知名度更重要,报价不用太高,你俩好好合计合计。”

于是,占喜就按照自己和骆静语的讨论结果,向杜恒知报了个实价,杜大设计师很爽快地答应了,立刻让助理把合同打印了出来。

签合同前,杜恒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我有查过资料,Y国电影节每年举办时都是他们国家的雨季。过去十年间,电影节开幕式当天居然有五次都碰到雨天,其中两次是大雨,三次是小雨。红毯仪式一半是露天,一半有棚,烫花的花朵碰到雨天有没有影响?”

这话一问出来,占喜瞬间觉得要凉,烫花不防水,她很早就知道了,看向骆静语时心情好忐忑,硬着头皮把杜恒知的话用手语翻译了一遍,甚至想要开口回答:烫花的确怕碰水,只能祈求老天别下雨啦!

没想到,骆静语看完她的手语后竟没有现出为难失望的表情,他想了想,笑了一下,很沉着地打起了手语。

杜恒知等待着占喜的翻译,发现占喜神情微变,眼睛都睁大了一些,心里颇感好奇。

占喜和骆静语确认了好几遍,才对杜恒知说:“杜老师,传统烫花的确不防水,不过骆老师说他可以试试让烫花防水,成功率可能在百分之八十,红毯那一段路应该没有问题。”

杜恒知很惊喜,观察骆静语的神情,觉得他挺有把握的,心就定了下来,笑道:“行,那这个技术问题就交给你们了,我们签合同吧!”

回家的路上,占喜问骆静语,烫花怎么防水呀?

骆静语用手语告诉她,他一直在研究一种树脂配方,刷在烫花表层也许可以防水。他捣鼓两年了,因为应用性并不太强,就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一直做着玩儿。除了他,应该还有别人在研究这个东西。

对着占喜这个大学生,骆静语打手语时不太好意思:【我文化不好,上学时化学很差的,我不懂公式,就是不停地试,不停地调整比例,学化学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出来。】

烫花防不防水并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在所有出售烫花饰品的界面介绍里,都有告知顾客,烫花不防水,不要戴着花饰去淋雨。

骆静语从来没想过防水树脂做出来能派什么用场,不过在这一次的合作中,这件事似乎挺重要。一个女明星在国际电影节上走红毯,礼服上的花朵若因为雨水而掉了色,那不得给人笑掉大牙么?

——

时间终于到了10月5日,占喜已经决定回家,问过骆静语的意见后,他也跟着上了占杰的车。

去占喜老家前,骆静语把这件事告诉给爸爸妈妈,骆明松提醒他要多买点礼品,提两瓶好酒,千万不要舍不得花钱。

骆静语哪会舍不得花钱,占杰的车到青雀佳苑来接他们时,就看到骆静语和占喜两人双手提满东西走出来,几乎要把他的后备箱塞满。

“我去!这都买的什么呀?”占杰下车去看后备箱,拎起白酒包装看,“呦,这酒不错啊!小子很上道嘛。”

四位数的酒,当然不错了,骆静语对着他笑笑,挠了挠脑袋。

除了两瓶酒,他还买了两条好烟、人参、阿胶、水果礼盒、海鲜礼盒,外加一箱牛奶和坚果大礼包。

占喜整理着后备箱:“我让他别买那么多,他不听,说自己是第一次上门,得懂道理。”

占杰:“……”

这是已经把自己当女婿看了吗?真是啥毛病都挑不出来啊。

一行三人上了去桐县富椿镇的高速,占杰开车,骆静语和占喜坐在后排。占杰和妹妹商量了一番,决定到了以后让骆静语去镇上的酒店入住,占杰兄妹先回家探探情况,见机行事,找着合适的机会再让骆静语过去。

“你和他解释一下。”占杰边开车边说话,“不是不让他上门,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贸贸然上门不见得会好。”

“明白。”占喜把自己和占杰讨论的结果用手语告诉给骆静语,他看明白了,神色毫无异常,笑着点头,说都听他们的。

车到高速服务区,长假时的服务区女洗手间大排长龙,占喜排队时,占杰和骆静语在室外等她,聊了一会儿。

“我和欢欢的妈妈,不太好相处。”占杰抽着烟,说得很慢,“我和你说话,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就告诉我,别不懂装懂。”

骆静语看懂了,点点头。

占杰就说了起来:

“我妈家一共是三女一男,三个姐姐,一个弟弟,我妈是三姐妹里的老二。”

“我外公特别重男轻女,你看他们这生法就该知道了。我大姨是外公外婆第一个孩子,性格比较温和,二老待她还不错。我小姨按理来说家庭地位应该不及我妈,但是她嘴很甜,脑子灵光,比较会做人,所以二老还是挺喜欢她的。我小舅就不用说了吧,就算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我外公还是最喜欢他。和他们三个一比,我妈在家里的地位就特别尴尬,从小不受重视,也不怎么会说话,满讨人嫌的。”

“可能是为了受到关注吧,我妈从很小时就承担起家里大部分的家务,做一大家子的饭,洗一大家子的衣服。但她不是那种做了事不邀功的性格,她喜欢把这些事拎出来说,对父母说,对两个姐妹说,说着说着,愣是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家庭主心骨,好像家里离了她就不行,大事小事她都要管,性格变得越来越强势。”

“我外婆是突然去世,外公生了好久的病,我小舅压根儿不管,尽拍我妈马屁,我妈就做主让三姐妹轮流照顾老人,她自己出钱出力最多。她逢人就说,说自己多么辛苦多么孝顺,她就特别享受别人对她的夸赞。结果呢?我外公去世了,所有的钱和房子都留给了我小舅,我妈和两个姐妹分文没有。那阵子,我大姨小姨都责怪我妈,外人呢,嘲笑我妈,我妈自己也很生气,但有什么办法呢?”

占杰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自从我外公外婆没了以后,我妈对外的炫耀资本就变成了欢欢。欢欢……你也看到了,很漂亮,读书又好,从小就懂事听话,从来不惹祸。在我妈家四姐弟的七个孩子里,她是最优秀的一个,不管是工作还是婚姻,我妈都对她寄予厚望。”

占杰灭掉香烟,“我妈这人爱钻牛角尖,爱记仇,我觉得她可能抱着‘我是女儿才不受父母重视,我自己有了女儿我就要好好重视她’这样的想法。所以在我们家,反倒是我过得轻松点,我妈对欢欢管得特别严。本来这是好事儿,可我妈错就错在,她把欢欢当成了她的私人物品,只要欢欢有哪里不符合她的要求,她就会很生气,陷入到那种‘我是为你好,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的思想里去。”

“欢欢小的时候很温顺,非常听我妈的话,不过自从她出来上大学后成长了许多,我能看到她的改变。我是觉得这种改变挺好的,年轻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妈肯定不这么认为,所以她们两个的矛盾这几年渐渐变得尖锐起来。”

“所以……”占杰拍了拍骆静语的肩,“小骆啊,这是我给你打的预防针,我妈这关不好过,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这事儿我也算是过来人,当初都经历过,虽然现在婚姻失败,可大多责任在我自己,我妹和我不一样,我对她还挺有信心的。”

见骆静语一直看着他,占杰忍不住问,“你别老这么看我,我说这一大堆,你听明白了吗?”

骆静语很努力地吸收着信息,不说全部看懂,至少懂了一大半,他对占杰点点头,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最后对着占杰弯了弯大拇指。

占杰知道这是“谢谢”,不再多说,只“嗯”了一声。

占喜终于从卫生间出来了,三个人上车后继续往目的地去。

中午时分车到富椿镇,骆静语在镇上的一家酒店办理入住,三人找了个餐厅吃午饭,饭后,骆静语去房间休息,占杰带着占喜回家。

骆静语此行带上了速写本和马克笔,还得画夕雾花礼服的修改稿,回到酒店房间后,他没多想见家长的事,摊开纸张画笔就构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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