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恩情,原身如果不这么做就是忘恩负义。
最终原身再次妥协了,毕竟他真的欠了弟弟。
原身回家把一切都告诉了梅新莲,梅新莲也理解,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原身没有说话,因为他太了解陆翊了,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后来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先是彩礼房子,后来是弟弟的孩子读书学习问题,再后来是弟弟进了火锅店工作。
再后来,弟弟嫌累,不工作了,干拿工资。
再后来是赌博,债务越欠越多,陈莉要带着孩子离婚。
原身已经没钱了,陆父陆母让原身把火锅店卖了,火锅店是原身一家生活的根本啊,怎么可能卖?
原身不答应,陆父陆母就指责他忘恩负义,说原身欠了弟弟一条命。
好巧不巧,弟弟刚好听见了,于是冲着原身要钱要的更加理直气壮。
原身只要拒绝,陆父陆母和弟弟就会发动周围的人指责他。
陆父陆母指责他不顾父母之恩,不孝,弟弟指着他忘恩负义,对不起他的亲生妈妈。
最终梅新莲受不了了,带着孩子和原身离婚了,火锅店原身给了梅新莲。
原身以为自己没钱了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高利贷追债,弟弟的女儿不小心受了伤住了院,弟弟这次真的怕了,于是绑架了原身的女儿让梅新莲给钱。
为了女儿的安全,梅新莲同意给钱把火锅店卖了,给钱给弟弟还了债,等女儿接了出来,梅新莲要报警,陆父陆母不同意还到她娘家大闹了一场,甚至逼迫原身去求梅新莲不要报警。
原身身心俱疲,不想答应,结果陆母直接吊死在了原身家门口。
这下好了,舆论的指责死死的压的原身喘不过气来,陆父骂他害死了陆母,骂他白眼狼,没心肝。
陆父还去梅新莲家里闹,梅新莲都快被逼疯了,天天哭。
这时候弟弟的女儿检查出来肾衰竭,需要换肾,陆父陆母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原身的女儿符合条件,要求原身把自己女儿的肾换一个给弟弟的女儿。
原身受不了了,是,他是被弟弟的亲妈救了,但那就意味着他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和他女儿的一辈子去还吗?
父母之恩要还,弟弟救命之恩要还。
到底要还多少才够?
是不是要把这条命还给他们才够?
原身学着陆母在一个晚上静悄悄的吊死在了陆父门口,留下遗书说既然这条命不属于他自己那他就还给他们。
原身死后遇见了616,他这一生太苦了,万事不由自己,就像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当一只白眼狼。
他受够了!
还有他的妻子和女儿,他想照顾好她们,是他对不起她们。
接受完记忆,陆泽睁开眼,从卫生间出来。
他穿越过来的时间刚刚好就是陆翊娶妻凑不出彩礼钱,陆父陆母跪求原身出钱的时候。
这个时候陆父陆母还没有说出是陆翊亲生母亲救了原身的真相。
原身怕陆母真的跳河,心软了同意,正要从家里拿钱给弟弟没想到被梅新莲发现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然后梅新莲太过伤心失望就躲进了屋子里哭。
其实这时梅新莲已经怀孕了,试问一个母亲如果不是对父亲太失望怎么会动了去医院拿掉孩子的想法?
陆泽叹了一口气,原身的性子就是太软了。
大概是从小就没得到亲情的缘故所以格外希望得到父母的认可,父母的感情,以至于一忍再忍。
陆泽把存折拿出来,敲了敲卧室的门,在梅新莲身边坐下,抓住她的手,把存折交给她,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老婆,陆翊早就成年了,他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负责。我是你的丈夫,我以后不会糊涂了,我会守护好我们的家。”
梅新莲愣了愣,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深深的望着陆泽,“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嗯。”陆泽点头,“以后我会为了这个家奋斗,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两个人本来感情就很好,听到这话梅新莲的心也软了,她抹了抹眼泪,“我也不是说爸妈和小叔那边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管。爸妈的养老,小叔那边有什么困难,力所能及的我们都可以帮。可是阿泽,彩礼和买房是一大笔钱,也不是说借,就让我们送给他们,难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梅新莲想着就心疼,火锅店是能赚点钱,可是那也是他们夫妻两个没日没夜的干出来的啊。
公公婆婆也不想一想,阿泽天天窝在厨房里炒火锅料,闷的满头大汗,一身汗臭味,腰酸背痛的,这可都是血汗钱啊。
而且,三十万加首付款,他们根本没那么多钱,要出就得借。
凭什么小叔子娶媳妇一分钱不出,一毛钱外债没有都要他一个当哥哥的出去借钱包办了?
到底谁娶媳妇啊?
“我知道,我知道。”陆泽轻轻的将梅新莲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是我犯糊涂了,爸妈那边我会好好解释,如果他们不听,我也绝对不会再妥协了。”
“可是,公公婆婆,他们……”梅新莲担忧的说。
“我想过了,爸妈溺爱弟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老了,我可能没办法扭转他们顽固的思想,以后养老的时候尽义务就好,其他的不用管我们有自己的小家,就算是被说自私也好,总不能一味的委屈你……”和孩子。
和孩子三个字,陆泽留在了心里。
“好,公公婆婆那里,其实不管是病痛还是养老,我是愿意当一个好儿媳妇的。”梅新莲也不是什么冷心肠的人,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她也乐于做一个孝顺的媳妇。
“以前的事情,我好像没告诉你,既然已经聊到这了,我就都告诉你吧。”
陆泽把原身从小到大的经历一点一滴详尽的和盘托出。
梅新莲死死的皱着眉头,根本没办法相信这是亲生父母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们怎么能这样?”梅新莲愤愤的说道:“难道只有陆翊是他们的儿子吗?”
陆泽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
是啊,按照一贯的逻辑难道不是父母更爱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结果陆父陆母真的是无私而伟大的为了恩情宁愿委屈自己的儿子,逼死自己的儿子也要成全陆翊。
见陆泽一脸对父母的失望和沉痛,梅新莲心疼的回抱了抱他,“阿泽,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孩子?”
“嗯。昨天检查出来的。”说到这里,梅新莲觉得有点心虚,是她不相信阿泽所以才故意隐瞒了,她是想看一看阿泽是不是能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毕竟,以前失望过太多次了。
不过陆泽似乎根本没忘这方面想,他只是激动的抱住她,高兴的像个孩子,“我有孩子了,我当爹了,老婆谢谢你!”
梅新莲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他笑了,其实只要他心里有她,有这个家,愿意为了这个家而努力,她就什么都不怕。
她不怕苦不怕累,只是怕生活没有了希望。
还好,他这一次选择了她和孩子。
梅新莲现在怀着孕,如果陆父陆母逼上门又哭又闹,加上邻居之间的风言风语,心情如果受了影响,只怕会影响身子。
陆泽想了想,把梅新莲暂时安顿在了岳父岳母家,每天晚上过去陪她,打算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把她接回家,或者实在到了无法解决的态势就带着梅新莲直接搬家。
而这三天,陈莉那边是催了又催,陆翊想娶媳妇,没钱就催陆父陆母,陆父陆母只好安慰陆翊,“你哥哥答应了,已经在筹钱了,等等,再等等。”
终于,连陆父陆母也坐不住了,两个人拎着一袋子水果,佝偻着身子来到了陆泽的火锅店。
现在才刚过中午,火锅店的生意要下午临近晚上的时候才开始,所以店内显得冷冷清清的。
陆泽把炒的火锅料交给店内的老师傅,给老两口倒了茶,笑着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陆父陆母瞧陆泽笑的温文尔雅有点懵。
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还笑呵呵的问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来干什么还有问吗?
陆母浑浊的眼睛动了动,“小泽啊,钱凑够了吗?”
“钱?什么钱?”陆泽一脸不解的看着陆父陆母,“我这里不缺钱啊,爸妈,你们要给我钱?”
啪!
陆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那绿色的茶水瞬间飞了出来,四溅在红色的桌子上,“我看你根本是装疯卖傻!不想给你弟凑彩礼钱!”
“爸,您消消气,这说的哪儿的话啊。”陆泽端起一旁的茶水又给陆父倒满了,“再说了,弟弟结婚娶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你弟。”
“又不是我儿子。”陆泽摊摊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么的?我当了哥哥就得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一辈子啊?”
“小泽,妈求你了!”见陆泽没有丝毫动摇,陆母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她膝盖一弯就跪在了陆泽面前,“小泽,你弟弟他没钱,你是哥哥啊,你就不能帮帮他吗?你帮他过了这一次,以后他也会帮你的啊!当妈求你了!”
陆母老泪纵横,一边哭着一边磕头,“小泽,妈给你跪下了,妈给你磕头,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妈。”陆泽站了起来,却没有扶陆母起来的意思,“你说什么忘恩负义呢?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当弟弟的结婚,哥哥还得出彩礼钱,出房子的?”
“小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他没钱!”陆母抹着眼泪哭道:“你是哥哥,你有钱,你们是亲兄弟啊,你难道就不该帮一帮你弟弟吗?”
见陆泽一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的样子,陆父气的涨红了脸,他怒气冲冲的一把抓住陆泽的领口,“臭小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妈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
陆泽微微一笑,“要不,爸,你也跪一跪?”
陆父瞳孔放大,愣了。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和他们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也叫着他爸,可是越看越陌生,越看越心惊。
说出的话更是狼心狗肺到了极点。
陆父大怒,“我是你爸,她是你妈!我们生你养你,你的命都是我们的!你怎么能一点都不听话?我们是你父母啊,当爸妈的难道会害你吗?”
陆母呜呜的哭着,眼睛又红又肿,“小泽,你以前很乖很听话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我们是为你好啊,你不懂……你弟弟他……他……总之,这是你欠你弟弟的……”
陆母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她不是怕说出真相陆泽心里会难受,她怕说出了真相陆翊知道了自己不是陆家的孩子会伤心,会不认她这个妈。
陆泽推开陆父,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欠弟弟什么了?”
陆泽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店里人少,但是还是有一桌客人的。
那一桌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加上两个店员,四个人全都好奇的打量着这边。
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仿佛他是什么罪大恶极杀人放火的死刑犯。
其实,也难怪,看到亲生父母跪在儿子面前苦苦哀求,谁都不会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儿子有任何好感。
可是,世界越是如此,陆泽越是不想走虚伪路线,就想硬刚。
为什么父母和孩子之间就一定是孩子错?
难道父母是神,不容置疑吗?
陆父嘴角动了动,沉默了,陆母瘫软的坐在地上哭,“小泽,你是要逼死妈才高兴吗?”
“我就是问问我欠弟弟什么了,怎么就是要逼死妈你了呢?”陆泽反问,“如果这样就能逼死妈你,大概这个世界以前对妈你太温柔了,让你忘记了它的残酷。”
“好了,别瞒着了。”陆父总算开了口,他眼眶也红了,记忆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是一个夏天。
陆母生病了,他要带她到省城去看病,只好把小儿子托付给了邻居家照顾。
没想到他们刚到省城,这地震就来了。
他们两口子拼了命的往回赶,一颗心都挂念着儿子,可是交通瘫痪了,根本没有车。
他们只好买了一辆摩托车自己走。
一路的断壁残垣,一路的废墟,一路的尸体,一路的哀嚎。
他们都已经放弃了,都已经绝望了。
没想到赶回家之后居然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救灾的士兵帮着掀开了倒塌的墙壁,孩子就在里面。
他们的儿子就在里面。
他们哭了。
不仅仅是为找到孩子的喜悦,还为了里面死去的陆翊亲生母亲。
她死死的护着两个孩子,一边奶着一个孩子。
原本她可是只顾自己的儿子的,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怪她,可是她没有,她牢牢的保护好了两个孩子,用自己的身体给两个孩子撑起了一片希望的天空。
陆父陆母跪在她面前给她磕了头。
后来,他们知道,陆翊的父亲也丧生了,陆父陆母绝对收养这个孩子,并给他改名为陆翊。
他们在心里发誓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孩子,要报答陆翊的母亲,要一辈子把陆翊当亲生儿子。
听完这一次,周围围观的人们也都沉默了。
陆翊的母亲有情有义,对陆家可不是一般的恩啊!
陆母哭着说:“小泽啊,你的命是人家妈妈救回来的啊!你本来就欠了你弟弟一条命,这是命啊,一条命啊!就算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你帮你弟弟娶媳妇是应该的啊,你不能自己日子过好了就忘了人家的大恩大德……”
“所以这恩德要还多少呢?”
这也是原身一直想不明白的。
他欠了弟弟一条命,欠了父母一条命,那么要还多少才够?
陆泽冷淡的问,“按照你们的想法,如果一直还不够是不是我还得搭上一条命?”
闻言,陆父陆母沉默了。
须臾,陆父说道:“这是条命,你照顾你弟弟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陆父给陆泽的问题噎住了。
陆母继续说道:“因为他妈妈救了你。”
“那我报答他妈妈不行么?”陆泽嘴角勾起一抹恶意满满的笑,“既然是他母亲救了我,我不能报答她吗?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你们的想法报答给陆翊?他本人又没有救过我。”
“你弟弟他妈妈已经死了……”
“身体虽然死了,精神永不灭!”陆泽大义凛然的说道:“你们放心,我会每年以王纯美女士的名字给红十字会捐款。不仅如此,我还会努力赚钱,赚百万,千万,以王纯美女士的名字捐希望小学,给各大高校大学认捐教学楼,并且以王纯美女士的名字命名,让她享誉全国,成为全国无私奉献的伟大精神楷模,让她的名字流芳百世!报答她在地震中大而无私的精—— 神—— ”
“……”
围观者瞠目结舌。
陆父陆母一时语塞。
他们总觉得这话有问题,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就是觉得不对,不对……
终于,陆母讷讷的开口,“你做这些她又享受不了……”
“我花钱给陆翊娶媳妇,王纯美女士也享受不了。”
“你强词夺理!”陆母急了,她是带着任务过来的,是来给陆翊要钱的,怎么能就这么空手回去?
“妈,你先别急,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不相信我会捐款在怀疑我,您放心,我这就捐十万给红十字会。”陆泽说着拿出手机,两秒过去,他把手机给陆父陆母看,一脸骄傲,“爸妈,你们看,我以王纯美女士的名字捐了十万,以后每年我都会捐钱,等我赚了大钱,还会进行国际援助,让她的名字享誉全球。”
噗——
陆母气的心口痛,她捂着心口,一脸受伤的指责陆泽,“你宁肯把钱打水漂了,都不肯帮你弟弟。”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陆泽十分失望指责她,“做人要讲良心,别人救了我的命,救了爸妈你们的儿子,十万款怎么够?红十字会帮助的可都是贫困儿童,他们也有爹有妈,我们帮助他们是应该的!难道爸妈你们就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儿子,不顾别人吗?”
陆泽仿佛从来没想到自己父母是这种人一样的悲伤且痛苦的捂着心口,“哎呀,我的心好痛!爸妈,从小你就教我要知恩图报,国家教育了我们,给我们提供了安定的生活,你们怎么能忘恩负义,不愿意回馈一点点给社会?只顾着自己的小家,心里完全没有家国天下!”
“难道弟弟妈妈的恩就是恩,国家的恩就不是恩吗?祖国母亲,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啊!我捐款给红十字会既报答了王纯美女士又报答了祖国,难道不正是你们多年教育的结果吗?”
“你你你……”陆父连说了三个你,却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能怎么说?
难道说祖母不是他们的母亲?
难道说国家的恩不是恩?
“你嘴厉害,你读书多,现在会顶嘴了!”陆父急了,“我和你妈生你养你,供你吃供你穿,你一点不听话,还把你妈都气病了……”
“爸,您的教诲我一直不敢忘,您说,您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我改。”
陆泽一脸纯真无邪的看着陆父,陆父气的更狠了,胸口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你弟弟娶媳妇的事情,你到底帮不帮?”
“爸,你说错了。”
陆泽微微一笑,“弟弟在法律上是你们的儿子,不是还有你们吗?”
陆泽说着,把还坐在冰冷地上的陆母扶了起来,“妈,你说说你坐地上做什么呢?这多冷啊。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不就是你和爸没本事,太穷,拿不出钱吗?何必跟自己个儿过不去呢?”
“你你你……你现在嫌弃我们穷了……”
“是弟弟嫌弃。”陆泽淡淡的笑着,“你看啊,弟弟的妈妈救了我,对我有恩,对你们也有恩,你们养大了他对他有恩,他顶替我的名字上了大学,我对他也有恩,这事儿怎么算呢?”
“你这个逆子!”陆父骂道。
“哦,对了,冒名顶替上学好像是要判刑的。”陆泽仿佛才想起似的,在陆母耳边说道,“爸妈,你们再在这闹下去,万一警察来了……”
话不用说透,心里明白就行。
陆母身子一颤,唯唯诺诺的拉了啦还在暴怒边缘的陆父,“娃他爹,我们走吧。”
陆父也知道陆泽是铁了心,这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回家再想办法,点了点头,扶着陆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