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心里疯狂的呐喊，企图让老师听到他们的心声, 他们真的没明白呢, 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可是他们的心声没有传到老师耳中, 集训老师已经开始下一题了。

高盛等人：……心累, 手累。

见老师根本不照顾他们的节奏，他们只好疯狂的记笔记，低着头拼命的写，除了集训老师讲课的声音，只听到写字和翻页的声。

一个上午完了，所有人都有种精气神被抽空的感觉，非但如此, 就是手指头似乎也因为写的太多, 太快抽筋了, 肚子还饿的咕咕叫。

“好饿……”

“好累……”

“手指头好疼……”

“李老师像是疯了一样……”

真的消耗的太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每个人的食量都增加了，真的好久没感觉到这么饿了。

不过人的极限都是被逼出来的, 上午还感觉要死要活的, 觉得如果按照这个节奏下去，自己到了下午，很可能要横尸至此了，可是真的到了下午，他们发现自己似乎有些适应了这是节奏……

不过适应归适应，等到下午下课后, 他们趴在桌子上都不想起来了，上午手指头还只是似乎有些抽筋，可是现在，他们的手指头真的是抽筋了，他们怀疑自己就算到了食堂，可能都拿不动筷子了，而且一天的超高强度的学习下来，他们觉得身体仿佛掏空了，都不想进行晚自习了。

“昨天原来是给我们适应的吗？”

“原来这就是省队集训？我还能活下来吗？”

“杜神，高神啊，你们两位能否告诉我们，你们去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啊，是啊，小弟我现在对你们充满了膜拜。”

“太了不起了。”

……

他们有气无力的道，准备再趴一会儿再去吃饭。

殊不知，此刻高盛、杜周两人此刻也是充满了茫然，去年他们集训的时候，没有这么高的强度啊，明明就和昨天一样啊，难道是因为不同的老师，不同的行事风格？这个很有可能啊。

他们的手指头也疼啊！脑袋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了。就算不彻底理解，至少要理解一部分，不然你转头拿着笔记回忆的时候只能傻眼了，而为了勉强跟上集训老师的节奏，他们真的动用了所有的脑细胞，这么了一天，头不疼才怪。

而头再疼，这笔记也要看啊，不然明天就要忘了QAQ。

一群人趴了会儿，总算回神了，朝着食堂冲去，一个个和中午一样宛如饿死鬼投胎一般拼命吃。

其他人看到了这模样，对着集训老师挑了挑眉，“老李，你再不手下留情，这群孩子都要被你逼疯了。”

集训老师道，“那是你太小看他们了。”

他也不可能为了和洛叶一个人较劲就不管其他人，那是本末倒置，他也是看他们算是能跟得上，所以这一届的学生水准真不错。

而且，他努努嘴，“看看，这不是还有个没事的。”

说的就是洛叶，其他人如饿死鬼投胎，而洛叶呢，和之前一样，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

这才让集训老师气闷，最想“针对”的没受影响，岂不是说他白费功夫了？还殃及了一大片。

和他同桌吃饭的看了眼，再看看他郁闷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事果然够郁闷的。

就是可怜了这群学生。

第三天的时候，同学都已经麻木了，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海绵，疯狂的往自己身体里灌水。

三天结束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大圈。

然后就是为期两天的考试，模仿决赛，也就是CMO（中国奥林匹克竞赛）每天三道题，考两天，每道题七分，总分42分，根据分数高低录取前六名参加十二月份的决赛。

他们进考场的时候觉得，经过了三天的精神淬炼，已经没有可以让他们变色了，等卷子发了下来，看到了第一题，十分钟后，他们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设三角形ABC是等边三角形，E是由线段BC，CA，AB上的一切点（包含A、B、C）所组成的集合，问对E的任一分为两个不相交子集的划分来说，是否至少存在一个子集，其中某一直角三角形的顶点？证明你的结论。

考生：……

第一道题就上这种难度！！！

有人找不到切入点，开始抱着侥幸心理看第二道题，有时候吧，出题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第一道题就给考生一个下马威，最后一道压轴题绝对不可能简单，最简单可能是中间那道题。

然后看到了第二道题。

一棱柱以A1，A2，A3，A4，A5，与B1，B2，B3，B4，B5，为上下底，这两个多边形的每一条边及没每一条线段Ai，Bj(i，j=1，2，3，4，5)均涂上红色或者绿色，每一个棱柱顶点为顶点的，以已涂找那个色的线段为边的三角形均有两条边颜色不同，证明，上下底的10条边颜色一定相同。

考生：……

他们忽然没有勇气去看最后的压轴题了。

他们有种感觉，自己可能不是在选拔省队成员的名单上，而是在冬令营的选拔赛上。

总共就三十个考生，一个考场就绰绰有余了，老师也不用挨个考场巡视了，站在讲台上就能一览无余。

也把每个考生脸上的绝望、不可置信收入眼底。

考场上空迅速的凝聚了一大片的阴云，把整个考场都笼罩了下来，仔细听听，似乎还能听到考生的呻、吟声。

他们都是省数会成员，自然看过题目了，也知道会长是出于什么心理弄出来的这题，现在看到，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了，“这是不是太难了……”

控诉的看向了会长，如果这次省队分数跌破20分，他们面子也不好看啊！

会长面对这目光轻轻的咳了咳，装作看不到，像是随意，其实是笔直的到了洛叶身边。

他要看看她到底能用多长时间做出来。

而洛叶想的是，出题人果然十分偏爱证明题，今天的三道题两道题都是证明题，最后一题是不等式。

而且吧，把第一道题和第二道题放在一起，实在不算高明。

第二道题明显是组合数学中的染色问题，而想到了染色，这给了洛叶提供了一个思路，如何证明第一道题。

在很多的问题中，为了构造不变量，都习惯用染色的方法对问题进行分类，每一类就由一种颜色的对象组成。

证明：借助红色、黄色，把问题转化为了以下形式，将E中点染成红色或者蓝色，证明一定存在一个直角三角形，是哪个顶点的颜色相同……

看到的这的时候，会长的脸微变，洛叶发现的问题，也被他给发现了！失策啊！他忘了第一题的证明方法还有这么一种方法！

他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会长不由的有些吐血。而且看过卷子的人都没有发现，而就让洛叶发现了！丢人啊！会长几乎要扶额了，他回去要看看明天的试题，可千万不要有这种错误！

同时，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发现绝大多数人都还是愁眉苦脸的，根本没从第二道题中想起来还能这么做，松了口气，随后又觉得不对了，你怎么就能这么快的发现呢！

这才开始考试多长时间？你居然已经要写完了第一道题了！

没错，在会长这会儿反思的时候，洛叶已经顺着思路第一道题写了过半了，毕竟找对了思路，其余的就好说了，这道题的步骤又不怎么长。

“……如果BC边上，除了Q点整外还有红色点X，那么RQX组成红色顶点的指教三角形。如果BC边上除了Q点外没有红点，真是则B点为蓝点，又若AB边上除了B点外还有蓝点Y，则做YM垂直于BC，正M为垂足，再若……”

这真的是最后一个步骤了，会长：“……”大意了，大意了！！如果这一次她再提前交卷，那真的要怪他太大意了。

给了对方那么一个明显的提示，让对方就那么直接绕过了许多岔口，直达正确点。

此刻他的心情估计只有集训老师最为了解。

为了不让自己等会儿去吃降压药，他果断的走人了，心道，再看下去也没意思了。

全程洛叶都没抬头看一眼在她身边站了许久的会长，而在洛叶周围的考生，忽然想起来复赛刚刚结束时听到的传说，和考生那包含怨念又万念俱灰的声音，“……”

曾经的历史似乎在他们身上重演了。

……你怎么就那么快的找到了思路了呢！！你再次背叛了组织！QAQ。

等洛叶写完了第二道题，不少人才开始慢吞吞的动笔，写的也是第二道题，第一道题确实可以用染色问题解决，但是前提是你要想得到，而第二道题是明确的染色问题，需要的逻辑推导，而且可以用反证法来试试，所以相较来说，第二道题确实比第一道题来的简单。

洛叶看向第三道不等式题，虽然是不等式题，却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而是需要你自己去转化。

十个人各拿着一个水桶去打水，设水龙头注满I（i=1，2，3……10）个人的水桶需要Tn分钟，假设这些Tn各不相同，则——

下面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假设只有一个水龙头可用，如何安排使他们花费时间最少，以及这个时间准确值。

这出题风格真的一脉相承。

洛叶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下，主要是这个有点麻烦，不等式太长。

随着时间的过去，每个人脸上的愁色越来越重，叹气声似乎也越来越多，还有人使劲的敲脑袋，企图敲出来一点灵感。

货真价实的噩梦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