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那记深吻, 持续的时间很长。
不知道是不是南辞的错觉, 她以前被霍临吻过两次, 次次被吻得也气喘吁吁, 但这次却不同……似乎这次比以前任何时候, 都要霸道凶狠。
而且她的双手也牢牢的被握紧在他一只大掌中,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也不给她留下, 另一只手则用力握着她的后颈,禁锢着她。
南辞有点发蒙, 一是被他吻得有些缺氧, 二是被他这个状态吓到了。
正巧这时,不知是谁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南辞像获得大赦一样,挣挣手, 没挣开。又扭了扭身子, 想提醒他。
“有人……有人打电话来了。”
她趁着他辗转的间隙,吃力提醒着。
他重重的喘息, 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了句“别管”之后, 就更加用力的束缚着她, 让她一点也不能动弹。
南辞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缺氧缺水的鱼一样,又弱小又可怜,但是又没办法改变什么。
到后来, 她也认命了, 只能在他换气的时候, 找到机会赶紧提醒两句。
“你轻一点。”
“嘴巴都要被你咬破了。”
“真的不用看看是谁来电吗?打了好几遍了……”
但得到的, 都是他无情的回应——
“专心一点。”
然后,就是更凶狠霸道的侵略。
南辞觉得自己后来已经没有感觉了,除了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和耳边她和他的喘息声之外,世界上什么都不存在了。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停止了,霍临公寓的门铃声却响了起来。
这下南辞再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了,见他还没有起来的欲望,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束缚,然后小拳头用力捶在他胸前。
“来人了!!你快起来!!”
霍临根本不想理会,他知道门外是谁,一定是他那几个朋友,估计还是沈慕彦的那个小女朋友带头过来的。
她之前就说过,南辞考试结束,要好好替她庆祝一下。
霍临拒绝了,但奈何沈慕彦宠起女人一点原则也没有,在她委屈巴巴看了他几眼之后,就亲自和霍临说,要顺着她的意思。
霍临和沈慕彦做兄弟这么久,从来没听他要求过什么,再一想想,他当时还求了顾盼帮忙准备礼物,所以后来也就勉强答应了。
但谁知道,他们这么不会找时间。
门铃声一下一下,没有间隙的响着。或许是他们提前给霍临的司机打了电话,确认了他们就在楼上,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南辞越来越急,还有点气,气他明知道外面有人,还压着她不放开。
于是最后,她狠狠心,咬了他一口。
她以为自己咬人的力道不大,顶多和霍临咬她时差不多,但哪想她这牙齿一磕,居然直接把他的下唇咬破了,铁锈味霎时钻进她的嘴巴里。
霍临这下终于松开了她,抬手用拇指抿了抿下唇上的血迹,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胆子大了,敢咬我了。”
南辞有点心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用力,直接将他的嘴巴咬破了。
不过脸上却还是一副强辩的模样,说:“明明是你的错,都来人了还不起来,而且我也被你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呀……”
她说话声小小的,那模样也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撒娇。
霍临看在眼里,刚压制下去的欲望再次卷土重来。
好在这时门铃声又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疯狂拍门的声音。
陈进那个大嗓门也在门板外响起。
“霍三!我们来了!你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叫开锁公司了啊!你躲是躲不掉我们的!”
霍临头疼的很,最后也没顾得上嘴巴是不是还在出血,衣服是不是有些凌乱,起身,迈开长腿走到门口去开门。
大门打开的时候,陈进正抬着手,准备再次砸门。
这门忽然被打开,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手臂向那边砸了下,差点砸在霍临胸前。
霍临眼神凉凉的看着门口这帮人,脸色不太明朗。
顾盼原本张罗的最欢,她好几天之前就计划着,等南辞高考结束,她要带着沈慕彦和他那群兄弟,来霍临这间公寓里打火锅,热闹一下。
他们平时过得太端着了,一点地气也不接,她为此还经常和沈慕彦吐糟来着。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想第一时间看看南辞收到礼物后的反应,她觉得自己的审美和喜好应该和南辞差不多,她又故意准备那么多心愿卡……
南辞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但谁能想到,这门是敲开了,但却看到了这样一个霍临。
以前见到他时,他和沈慕彦差不多,几乎都是一身正儿八经的西装,虽然不像沈慕彦那种每一颗扣子都系的一丝不苟,禁欲范儿十足。
但却也和一般男人不一样。
可这会儿的霍临,显然有种下凡成人的感觉了。
身上的衬衫微微凌乱,胸前两三颗扣子都已经解开了,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变化最大的还是他那张脸和表情。
以前看到他,几乎都是要笑不笑十分让人不安的模样,这会儿却一丝表情也没有。而且以往白皙的脸庞,这会儿泛起了不着痕迹的潮红,更重要的是……
他的唇也被咬破了!
那个位置,要说是他不小心自己咬的,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种种的一切一联想,顾盼当即得出结论——
他们这是坏人家好事了!
怪不得脸色这么臭,沈慕彦一般……咳,一般那种时候要是被人打断,狗脾气也会变得非常可怕。
不过这蠢事已经做了,而且他们也分开了,如果现在就这么走了,那才是真的尴尬。
所以顾盼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
“我们买了肉和丸子什么的,来给小南辞庆祝!庆祝她毕业!”边说,边提了提沈慕彦手里拎着的购物袋,然后朝里面喊了句,“小南辞!我们来啦!”
南辞原本还想脸上的滚烫消一消,霍临能拖一阵是一阵呢,但这会儿顾盼叫了自己,她不过去也不太像话。
于是拍了拍双颊,起身,深吸一口气,朝门口走了过去。
今天唐婉似乎有事,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来闹,不过周起身边倒了多了一位姑娘。
除此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之前过年时在山庄里见过的那些了。
顾盼瞧见南辞,赶紧笑着打了招呼,接着见她脸蛋也红扑扑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南辞看霍临还堵在门口,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看不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
“让客人进来呀。”
这“客人”二字瞬间让霍临原本还有些不悦的情绪,明朗了起来。
他没再多说什么,侧身给那几个人让路。
火锅其实是烹饪里面程序最简单的一项了,只需要洗洗菜煮一煮烫一烫就能吃了。
所以这次顾盼也没用沈慕彦叫来什么厨师之类的,她准备带着其余两位女孩子,一起承包这项任务。
霍临有些不满,他自己都舍不得叫南辞多做什么,怎么现在要被别人使唤?
南辞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赶紧小声说:“你不要乱说话,今天难得开心,我不想让大家扫兴。”
霍临睨着她,眉头皱了好半晌,最后选择了依着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三个姑娘在厨房里的气氛十分好,尤其有顾盼这个小话唠,几乎没有任何冷场的时候。
聊天过程中,南辞知道了周起带来的那个姑娘叫许浓,是他最近才追到手的女朋友。
许浓看着是个有些软的姑娘,长相也非常娇软可爱,是那种让人瞧着,就非常有保护欲的模样。
南辞对她印象很好,而且通过聊天也能看出来,这姑娘是个善良好相处的人,所以她打心底为周起开心。
顾盼洗菜洗到一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悄咪咪的将厨房门拉上,又上了锁,确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后,再次走到南辞跟前。
她这么一来,南辞就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听见顾盼说:“快说说,快说说,刚刚和霍总在屋子里干什么坏事了。”
南辞被她搞得一阵害羞,头都大了两圈,脸红红的,支支吾吾一句也答不上来。
一旁的许浓见状,赶紧拉了拉顾盼。
“别问了,小辞不太想说。”
顾盼也没想到南辞会害羞成这样,也觉得刚刚自己有些八卦的过分了,赶紧道歉:“抱歉啊小辞,我就是好奇你们感情进展如何了。”
南辞笑着摇摇头,“没事儿。”
这时,厨房的门忽然被人响了两下,周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怎么门还锁上了?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呢?洗个菜搞得这么神秘?”
许浓一听,赶紧去给他开门。
周起看到自己媳妇儿,俊脸上立马荡出笑。
“累吗?”他握住她的手,贴到嘴边轻吻了一下。
许浓还没适应他这种亲密举动,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赶紧挣开他,然后摇摇头。
顾盼看不下去,说:“哎呀,这还真是刚拐到的人啊,宝贝成这样。”
“老沈不宝贝你?”周起也没看顾盼,眼神依旧盯着许浓瞧,“自己的女人,当然得往死里宝贝了。”
许浓听不下去了,推推他,“马上就好了,你赶紧出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要不要。”
周起再次回到客厅,迎面就迎来了陈进扔过来的一个大橙子,要不是他反应快,估摸着真的要被砸到了。
“找死呢?”周起睨了陈进一眼。
“我再这么被你们当成狗一样虐下去,也离死不远了!”陈进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以前只有老沈一个人,后来多了个霍三,现在又多了你周大少!”
霍临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像一只饱食之后的狮子。
“你也可以正经找个姑娘。”他说。
陈进咂咂嘴,他要是能正儿八经的跟一个女孩子谈恋爱,至于还单身到现在吗?
所以他默了默,没再说什么。
——
这顿火锅吃得所有人都很尽兴,至少南辞的小脸儿上,笑意就没断过。
只不过她不敢再多喝了,之前两次醉酒让她记忆犹新,虽然这次是在家里,但她也暗暗提醒自己,滴酒别沾。
和她比起来,霍临倒是喝得比以前多了些,脸上带了些微醺的神态。
一群人说说闹闹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多,太晚了,也不好再赖在霍临的公寓不走,于是沈慕彦拉起顾盼那个小醉鬼,先起身要离开。
别人瞧着他说这话,也都不想再多留,跟着一起走了。
哪想顾盼走到门口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下脑门。
“哎呀,我给小南辞准备的礼物还没送呢!”
说着,迷迷糊糊的在客厅里找着她拿来的那个袋子,最后在沙发角落里找到。
她神秘兮兮的拉着南辞到一旁,很郑重的把袋子交给她。
“你今晚,就穿这个……我保准霍临被你迷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南辞不明所以,但由于知道顾盼醉得太厉害,也没太在意,像哄小孩子一样,接过袋子,点点头,“好好好,我一定穿。”
送走他们后,南辞趁着霍临在隔壁浴室洗澡的时候,打开了顾盼给的东西。
结果……才抖开看了两眼,南辞就脸热的不行。
这这这……这又是兔耳朵又是兔尾巴,衣身开襟露背的,这是什么衣服啊!
她怎么穿啊!
南辞慌慌张张的赶紧把那不靠谱的“衣服”塞回袋子里,然后随便扔在了地上。
她觉得自己虽然没喝酒,但却被顾盼这么一搞,全身像喝了酒一样发烫。
所以也没再耽搁,赶紧去了内卫,准备冲澡降温。
好在洗澡的过程中,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后来穿好睡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就开门走了出去。
霍临这会儿已经洗好进到卧室,见她出来,朝她摆了个手势。
“过来。”
南辞乖乖过去,顺应他的意思,窝在了他怀中。
他的呼吸带着牙膏的清冽气息和微微的酒香,两者混在一起,格外特别和好闻。
霍临的薄唇在她的耳侧周围流连,最后,轻轻含住她的耳朵。
“宝贝,我想看你扮兔子。”
南辞还没反应过来,“嗯?”
“顾盼送的那身衣服,穿给我看。”
他说话时,呵气在南辞的耳畔,带着浓烈的,让人无法抗拒的,醉入人心的蛊惑。
南辞一瞬间被吓的瞪大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