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围墙里静悄悄的。
怎么搞的?连抽水机的声音都停了。陈风皱了眉,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大门轻溜溜地开了一个缝,一个声音压得极低,进来!
胡俊猛地一扯陈风的袖子,不能进去,师父,是赵龙!
没等陈风说话,那个声音又补上了一句,不想给你的弟兄们收尸的话,最好还是进来。
这下不进去也得进去了。
果然是赵龙,手里是黑突突的一把枪。见了他冷笑一声,“陈队长,久仰啊。”
赵龙的脚下踩着一个人,正是刘平,那把黑突突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形势完全脱离了掌控,陈风没想到刘平会暴露得这么快,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进了一个套,就跟做梦一样恍惚。
刘平带进去的几个人也已经被赵龙的手下控制住了,五花大绑得像蚕蛹一样,狼狈地缩在墙根。见到陈风进来,急得满头汗,唔唔地想说啥,嘴巴堵着破布头,啥也说不出来。
“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武器交出来。叫外面的警察全部撤走,不然后果自负。”赵龙的口气平静自负,胜券在握,他笃定了陈风不得不乖乖地听话,毕竟,这些个人质的份量个个都不轻。
陈风只好乖乖地听了话,把食盒交了出去。赵龙的手下从饭盒下面搜出了枪,得意地拿在手里掂了掂,又过来搜陈风的腰。
陈风乖乖地把双手举高,“没了,就那一把。”
胡俊的枪也被缴了,无可奈何地看着陈风,师父……
陈风这回没顾得上纠正,他被赵龙的手下铐住了双手,和胡俊一起被推进了里屋。
里屋里有一部电话,陈风通过电话下了命令,外面的警察得到了消息,明显地有些慌乱。
“叫他们全部撤走!”赵龙跟进来,枪指着陈风的头。
陈风看着赵龙,“他们不会听我的,外面有专人指挥,不可能说撤就撤。”
果然,外面已经大喇叭喊了起来,“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交出人质!”
赵龙哼了一声,“走!”
床头柜被拖开,地上一个大洞。
陈风惊得头皮发麻,地道!
“下去!”赵龙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拉开保险的枪强硬地顶着陈风的太阳穴。几个手下在前面开路,屋外,其他人还在跟警方对峙。
陈风、胡俊和刘平被带进了地道,其他的人质还在外面。
地道很黑很长,从土质和水分看,应该是刚挖好不久,土层湿得很厉害,全是外面渗进来的积水。
就那么摸着黑趟着水往前走,打火机点亮了一点点微弱的光。赵龙的枪口就在背后,一直顶着陈风的腰。
好在地道挖得很平整,走起来不算太困难。这说明,这个地道显然不是草草而就,也就是说,对方应该是很从容地在挖这个地道,并且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窝囊,很窝囊。对手明显是精心设下了一个圈套,自己不但完全没察觉,还傻傻地往里钻,上赶着套在了脖子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有了亮,眼看着要走出去了。在前面的胡俊忽然一个趔趄摔到在地上,陈风刚要去扶,后面的枪口已经顶了过来,不准动!
陈风无奈地站住,等胡俊爬起来,问了一句‘伤着没?’
“没事儿,师父。”胡俊这个时候还没忘了叫‘师父’,陈风已经懒得计较了。
“不许说话!”身后的枪口又顶了顶。
陈风偏要说话,顾忌到身后的枪筒,没敢太放肆,“给句话吧,你打算怎么着?”
后面的人没言语,枪倒是一直没拿下来。
陈风觉得有戏,试探着又问了一句,“要不然……你把他们俩放了吧?这事儿跟他们俩没关系。”
后面的人还是没说话,一枪托直接砸在了陈风脑袋上,闭嘴!
这一下砸得陈风想不闭嘴都不行了,太狠了,直接就砸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都还是晕,天旋地转的,胡俊的脸在眼目前转得跟幅画儿似的,“师父?师父?”
“这是哪儿?”陈风迷迷瞪瞪地问,有点搞不清楚。
“不知道,从地道出来,又塞在车里走了好几个钟头,然后他们就把咱俩扔这屋里了,像是个旧仓库,树挺多,挺隐蔽。”
“刘平呢?”陈风清醒了一点,想看看外面,却连窗户都没有,屋里开着灯,大概是晚上了吧。
“不知道,他们没把他跟咱俩关一块儿。师父,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胡俊担心地问。
“应该不会……”陈风清醒多了,摇了摇头,“你别说话,容我想想。”
陈风这一想就想了一个多钟头,想得都忘了肚子饿,赵龙等人居然也善解人意地没来打扰他们——隐约听得见摔酒瓶子和得意忘形的笑声,大概是在忙着庆祝把他们给忘了。
小实习胡俊两眼放着光,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凑过来说悄悄话,“师父!他们一定喝多了,咱们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去吧,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手铐打开?”
“不能,我没那本事。”陈风冷冷地一盆冷水打消了胡俊的念头,“你以为赵龙那么笨?别低估了对手的能力,明白吗!”
胡俊自讨没趣地缩了回去,不甘不愿地嘀咕,“也不知道是谁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陈风烧得头发都冒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