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莫西?”
“喂!炸(防)弹都准备好了吧?”
拿着对讲机的白鸟任三郎一愣,就连旁边的几名警察都跟着竖起了耳朵。
——喂喂,炸(防)弹?该不是开玩笑的吧?
但是在今晚,好像所有的犯罪分子都约好了一样,爆炸、袭击、盗窃、暗杀……甚至某些地方还发生了当街杀人事件!但因为警力匮乏和通讯不畅,即便发生了命案,警察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即使赶到,更不可能调取监控排查可疑人员。
于是,无数人心中的恶念都被黑暗唤醒,就这个小池大智死亡事件,已经是今晚白鸟任三郎处理的第三起案件了。虽然只能简单的记录和询问,但总比什么也不做更好。
也因为警视厅所有的警察都忙到脚打后脑勺,尽管白鸟任三郎知道下村将柯南等人的信息转告给未知的对象,也没办法亲自去查看,只能辗转托付那附近的交番警察去看看情况。
此时听到对讲机中粗暴而急切的声音,白鸟任三郎略一迟疑,便用含糊的声音说:“是……已经准备好了……但是……”
他吞吞吐吐地,脑海里飞快地想着说辞,在看到一名站在门口的下属时,脑中灵光一闪,便道:“但是附近好像发生了命案,路口有两个警察……”
假如对方就在附近监视,这样一说,对方也能减少几分怀疑吧?
如果对讲机的另一端是琴酒,他在白鸟任三郎开口的一瞬间就会发现问题。但此时通话的人仅仅是“犯罪界”的新人,他战斗力不俗,但头脑比伏特加还要简单,当即亳不怀疑又不耐烦地说:“笨蛋!只要你没当着警察的面杀人,今晚他们根本就顾不上管你!你只要从四丁目绕过来……”
对方叽叽呱呱地说了一串,恨不得手把手地指导“小池大智”做事,直到那边有个人忽然问道:“怎么回事,和夫?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是那个外围成员!路上有几个警察就吓得他不敢行动了!听说是加入组织将近十年的老人了,没想到这么胆小,怪不得一直升不上来!”叫“和夫”的人抱怨道。
白鸟任三郎心中一跳,随后就听对讲机里面有人说道:“不好!”
通话突然中断,机器一阵嗡鸣。白鸟任三郎看着自己记下的一系列路线,面色凝重地对下属说:“拿东京地图来……还有,通知爆破组查查这家伙的住所,他的房子里应该有炸(防)弹。”
“是!”
白鸟任三郎拿出笔来,在地图上勾画。
按照这个方向,对方是想要“小池大智”把炸(防)弹送到哪里去呢?
“警部,我这里有新的发现!”一名下属警察拿来了一本相册,在翻开的一页中,可以看到死者与那名警视厅卧底下村并肩而立,两人坐在酒桌边,都微笑着看向镜头。
白鸟任三郎拿过相册,快速地翻了一遍,发现下村出现的频率竟然很高——两人似乎是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兼朋友,工作以后也经常聚会,在如今这个冷漠的社会,可以说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了。
那么……让下村探听少年侦探团住址的、还有让小池大智准备炸(防)弹,该不会是同一批人吧?
或者说……是同一个组织?
如果想得更大胆一些……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也跟这些人有联系呢?
年轻的警部深吸一口气,隐约间,仿佛感觉到东京上空笼罩着一个巨大的阴影。
………………………………………………
对于自己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事,灰原哀当然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自己在袋子里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都是乱糟糟的声音。绑架她的那些人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说话间都满是惶恐——
“该死!这条路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警察巡逻?”
“换一个地方!”
“但是约好的是……”
“顾不上了!”
“那辆摩托车还在后面追!怎么办,大哥?”
“等等,这么逃不是办法!”
“干掉他!”
“可是……”
“我们可是乌鸦啊!要被这么一个连面都没有露过的人吓得如过街老鼠吗?”
“……做好准备!如果有个万一,也能拿那个女孩当人质!”
巨响……
惨叫……
纷乱的脚步声……
努力想要挣脱绳索的灰原哀忽然感觉到了风,随后,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就被扯了下去,眼前出现冢本数美混杂着惊喜和担忧的脸。
………………………………………………
灰原哀虽然过去一直畏惧着被黑衣组织找到,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或许是因为噩梦已经变成现实、担忧已经毫无作用,女孩反而出乎意料地迅速冷静下来,身体也不像过去一样怕得发抖。当被冢本数美揽在怀里、三人共乘一辆摩托车飞驰在路上的时候,她双手抓住坂田光的衣服,问道:“你知道要去哪儿找北原哥哥吗?”
话音刚落,天空中陡然一亮——
巨大的、金黄色的焰火突然绽放在夜空中,完全遮挡住明月的光辉。在这个漆黑一片的夜晚中,这一团焰火印照在所有人的眼中。
骑着摩托车的坂田光、灰原哀、冢本数美;
刚刚从神秘组织首领的枪口下逃生的黑羽快斗和乌鸦;
用公共水龙头清洗手上血迹的神野东,和旁边叼着烟蹲在地上的莱薇;
合作拿下比利、并揭穿他设局谋杀“北原苍介”之意图的柯南和松崎银次;
已经回到家中、穿着睡衣站在窗口、满眼忧虑的毛利兰;
刚刚找到松本管理官、正在汇报自己发现的白鸟任三郎;
遍布城市、四处“灭火”的警察;
以及,背着狙(防)击(防)枪,站在高楼楼顶的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