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发重新长出来之后,宁宿第二日就自己剪了头发——
他没去理发店，而是在宝宝快乐屋里的藏宝阁里找了一把刀来自己理发。
族老见了吓了一跳，连忙把这把锋利的刀接过来。
“崽，你在干嘛呢？”
“剪头。”
天道意识结算了功德,非但把之间补天的功德返还了回来,还增加了新的部分。
一部分功德转换成了妖力,滋养着宁宿的身体,导致头发也如同不受控制的海草一样变长。
而且，普通的剪发工具也无法处理。
如果说刚结算那日只是长发齐腰，这两日加起来又陆续长了十多厘米,要是再不打理，恐怕真的会拖地。
一想到自己那种样子,宁宿脑海中冒出几个经典恐怖片的形象，忍不住摇摇头。
“……那我给你剪吧。”
虽然是大妖,但大家大部分时间都以人类的形象活动,族老也知道长发的不方便,拿起刀来削掉了发尾。
只是,到底不是专业的托尼，在割掉一截黑发之后,剩下的发梢参差不齐。
“这不行,我再试试！”族老与头发较起了劲，割完左边割右边,纵然如此，也没能收拾得左右对齐。
“……已经可以了！”最终，宁宿终于受不了了,抢回自己的头发溜掉了。
隔日一早,宁宿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发又长了一截，俨然从短发又变成了中长发。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妖力也有所提升。
心念一动，他找了个地方变成了原形。
一番测量之后，宁宿愕然发现，自己的龙身，竟然足足变长了三十厘米。
宁宿：“！”
这是他在成功地掌握原形变换之后，第一次感受到身体明显的变化。
宁宿计算了一下，如果每天长三十厘米，不过一百天，他就能变成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龙！
到时候，无论是长辈们也好，族老也罢，就不会对他崽来崽去了。
“……你想什么呢？”小金鱼无情地打消了宁宿的幻想，“这次只是意外。”
功德也不是那么好赚的，焚教辛辛苦苦千年，筹谋许久，如果不是宁宿这个未知因素存在，恐怕已经得手了。
宁宿这一次，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
类似的机遇，恐怕不知道多久才能遇到一次。
“那也说不准。”宁宿振振有词，保持着乐观，“现在灵气逐渐在复苏了。”
灵气复苏，机会也会变多。
何况，作为幼龙，身体每长长一厘米都不容易，如今他已经弯道超车很多了！
多长大一点就算是成功！
意识到长头发意味着在长大，宁宿对于头发也没有那么排斥了，懒得处理，干脆将头发扎起来。
因此，在去给《妖界》拍摄宣传片时，就是这样一幅长发模样。
在被被狗仔抓拍到后，很快，娱乐圈就多了好几位长发男星。
“……不是，这种风也要跟？”宁宿看到目瞪口呆。
“而且，他们用的是假发吗？”
“都是眼红呗。”
在宁宿光头时有防脱生发的产品来谈合作，等到头发变长乌黑油亮，又来了洗发水品牌。
不光是什么，反正都是热度和生意。
为了钱而跟风，不丢人。
除了洗发水厂商之外，对于宁宿头发变长最开心的人，当属是唐二宝了。
“和我们宣传片风格很适配。”
《妖界》虽然是因为特殊原因而紧急上线，也在特殊情况下收获了骇人听闻的热度，但唐二宝仍然没有冒进。
内测和小规模测试一直在进行，关于《妖界》的核心引擎还在调试，唐二宝的完美主义表现在各个方面。
有了这么一个精益求精的老板，《妖界》的公测时间一再延后，招致了一片骂声。
此次，唐二宝之所以挖空心思找宁宿来拍宣传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转移话题。
“把火力集中在我身上是吧？”宁宿拆穿自己好友的真实想法。
“怎么会呢？”唐二宝假惺惺地说。
“况且，这不是应该的吗？”唐二宝理直气壮。
宁宿没吭声。
前阵子的焚教事件，的确是唐二宝帮了大忙，宁宿理亏，心甘情愿地帮唐二宝分担舆论压力。
果然，宣传片还没拍出来，只是双方合作的消息传出来，就招致了不少粉丝的锐评。
“呵，一个鸽子和另外一个鸽子凑一起了。”
“挺好的，一个鸽公测，一个鸽新歌。”
宁宿假装没看到。
他可没有承诺过最近有新歌上线。
但无论如何，新的宣传片播出转移了网游爱好者们的注意力——
先前“龙与月”的CG很好，但宁宿拍的这一版的宣传片也非常有意思。
在宣传片中，游戏第一次较为完整地披露了自己的世界观——
所谓《妖界》，网游里也少不了妖这个种族的出现。
与此同时，双方理念不同，历史不同，也少不了冲突和合作。
宁宿拍摄的这一版就是面对灵气匮乏时，人与妖之间的对立和纷争。
自然，其中也少不了臭名昭著的焚教的身影。
“你们是抄了千年前的那段历史？”
唐二宝睨了宁宿一眼：“借鉴现成的历史，怎么能够算是抄呢？”
“而且，我们本来打算自己设定一些背景和细节的，但这不是时间不够吗？”
至于为什么时间不够，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行。”摸了摸鼻子，宁宿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或许是第一款全息游戏的噱头太过于诱人，以至于在宣传片发布之后，非但没有平息玩家们的渴望，还吸引了更多好奇的人。
“宁宿这宣传片真帅，风景也很好，这个游戏适合休闲党吗？”
“需要氪金吗？贵不贵。”
“全息游戏，真的是小说中那种全息吗？”
关于全息网游的消息传到了外网，吸引了海量的关注。
《妖界》这款游戏第一批账号所绑定的游戏仓、头盔都首先在华国发布，一些国外的游戏发烧友在讨论一番之后，干脆收拾收拾行李来了华国。
与此同时，一些高科技公司好奇于《妖界》的研发过程，一边猛派商业间谍，一边试图与《妖界》合作交流。
一时间，华国的游戏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都热热闹闹，全然不复前几年经济下行的颓态。
眼看着一个新兴行业冉冉升起，新的经济增长点就在眼前，政府相关部门见状，动了心，乐滋滋地来与妖局打探消息。
“这游戏到底什么时候能公测呀？”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拖了。”
相关部门也急——借着《妖界》的风潮，他们借势与国外谈下了好几个技术引进，可不能就此黄了。
“如果这边顺利，其它方面也可以再谈。”
这句话，指得是妖局打算新建的医院落地的具体事宜。
在小金龙药材公司拿到大订单之后，妖界医院也近在咫尺了。
总之，在来自于各方面压力下，唐二宝显得也有些急躁——
事实上，并不是他不愿意公测，而是在内测中，原定为游戏主脑的AI让他并不满意。
“它太死板了。”
在唐二宝的心中，一个合格的主脑，要承担起与天道意识类似的责任，不但要处理能力强大，还要公正无私。
光是这两点，现有的AI就做不到。
归根到底，虽然是全息网游，但《妖界》也是一个新的世界啊。
听完了好友的不满，宁宿沉思了片刻。
如果是其他妖，在此时或许会劝说好友降低标准，而他本人是与天道意识打过交道的，知道对方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你有没有考虑过，与天道意识合作？”
“啊？”
一瞬间，唐二宝以为自己听错了。
多夸张啊，让天道意识来给他们这小游戏打工，这和农民开垦一块地，请皇上来帮忙种地一样。
它怎么不上天呢？
“不是这个道理。”宁宿说，“不是打工，是合作——而且，可以麻烦祂派一个分身来。”
对于天道意识来说，分出一缕神念，也只是随手的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宁宿的错觉，他总觉得天道意识本身其实对全息游戏也颇感兴趣。
要不然，对方当时的战斗插件为何如此专业？
说干就干，宁宿很快就找了小金鱼来，麻烦它作为中介帮忙询问。
“……你也是仗着老天爷脾气好。”小金鱼酸溜溜地说道。
家妖们，谁懂啊？它占卜了这么多年，每次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提出过分的问题。
可现在，有的人已经弯道超车，试图拐老天爷下来打工了！
更可怕的是，基于之前刷新它认知的次数太多，这一回，它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说不定，天道意识自己也觉得无聊呢？
轻车熟路地按照流程占卜，并且将自己的问题奉上，只不过，出乎两人的意料，天道意识即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在小金鱼脑海中烙下两个字。
“待遇？”
宁宿：“？”
见鬼了，连老天爷都会谈工资了！
好在有的谈就是表明有合作的可能，一番拉扯之后，宁宿用自己的功德作为工资支付。
毕竟，宁宿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功德。
满意于宁宿的配合，天道意识很快就同意了。
而在对方打算离开时，宁宿连忙追问：“如果我想要成年的话，需要多少功德？”
谁知，对方干脆拒绝了宁宿的交易。
小金鱼兢兢业业地翻译：“祂说你在此界无法成年。”
听完，宁宿若有所思。
在此界无法长大，也就是说，自己的契机是在界外？
撇开了自己的问题，天道意识说到做到，很快就分出了一丝神识附着在全息网游原先的主脑上。
于是，在一夜之间，游戏公司的技术人员惊喜地发现，之前担忧的问题竟然都不存在了？
由于这次解决问题的方式太过于离奇，唐二宝没有多讲其中的过程， 然而，公司的天才少年们之所以是天才，大概从公司背景里猜到了一点端倪。
很快，公司一楼供了一座佛像，二楼请了三清像，三楼干脆摆出了小金龙雕像。
这些因为bug而秃头的技术员们在休息时间讨论起了佛法和道经，手机里也下载了宁宿的歌。
主打一个谁有用就信谁。
“？”这又是什么鬼？
在老板愕然的眼神中，程序员们幽幽地感叹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说不定，他们搞不定的bug，拜拜佛就能找出来呢？
毕竟，像他们这样连续加班的可怜打工人，恐怕也只有神可以拯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天爷：抱歉，救不了你们，我也要打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