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嗓音微哑,带着气腔, 在他耳边低低道:“你的尾巴……”
尾?巴?
宋砚的眼睛骤然睁大, 飞快转过头。
两人距离太近,柔软的嘴唇蹭过男人下巴淡青色的胡茬。
又刺又痒。
陆臻也怔了下, 下一秒嘴就被宋砚给捂住了。
宋砚红着脸,紧紧捂住他的嘴:“那个, 你、你都看到啦?”
他心里慌得一批。
呼吸急促,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睁得极大。
……越发的像某人梦中那荒唐的模样。
偏生软软的小手还紧贴着陆臻的嘴唇, 叫他呼吸间满是少年香甜诱人的味道。
心里像有团火再翻滚、燃烧,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想要张口, 牙尖咬上莹白细嫩的指尖。
陆臻克制地移开眼,隐晦地扫了眼宋砚的后腰。
宋砚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他哆嗦着小手手,探向屁屁,然后就碰到一蹙温热的小毛尾巴尖儿……
他僵直着身体,脑子轰地一下。
手里毛茸茸的尾巴尖顿时就……炸开了。
!!!
完了完了!
怎么又长出来了!!
不对,现在的情况是他的尾巴,被发现了!
糟糕, 这要是曝光出去,他就要进动物园了呜呜呜!
那晚脑补的场景顿时浮现出来, 只不过叫着“门票两块,摸尾巴两块”的人,由魏子阳换成了眼前的男人。
……
陆臻眼看着宋砚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眼眶逐渐发红,跟要哭出来似的。
显是被吓得不轻。
最后还用看坏人的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陆臻移开视线,淡淡道:“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
没想到他主动保证,宋砚愣了下,提着的一颗的心稍微落下那么一丢丢,但还是不太放心。
决定先道德绑架他一下下。
宋砚两只乌黑的眼睛机灵地转了两转,赶紧干咳一声,讨好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接着,装可怜博同情。
他放软了声音,可怜巴巴道:“你知道的吧,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我就死定了。”
见宋砚期待又紧张地看着自己,陆臻虽觉得多余,却顺着他的意思重复道:“嗯,不会说。”
呼。
宋砚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鼓励他:“我相信你。”
陆臻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到小尾巴上,顿了一秒,“你……”
宋砚:“嗯?”
陆臻斟酌一二:“你每天都这样吗?”
宋砚赶紧否认:“才不是呢,我这才是第二次。上次有这个,好像……好像就是和你吃饭那天。”
所以,上回是第一次戴?
“你和我吃饭的时候,”陆臻垂下眼帘,默了片刻:“有这个,会不舒服吗?”
宋砚:“当然不舒服啦!”
可他也没办法不是?
谁想得病啊!
这样想着有点小郁闷,宋砚皱着一张小脸,尾巴尖尖儿跟着委屈地卷了卷,“每回那个东西在的时候,我那里都会特别特别痒痒……”
他形容得……理直气壮,陆臻的眼皮却跳了跳。
戴上这东西,哪里痒一想便知。
陆臻没料到他竟说得这么露骨,一时间喉咙更是又干又燥。
嗓音哑得不成样:“痒?”
宋砚得了这怪病以来,一直藏着掖着,唯恐叫别人发现,现在终于有个人能听他倾诉,于是大倒苦水。
他言谈间,小尾巴跟着在腰间轻微晃动,顶起旁边一小片衣摆,软白的细腰顿时无处遁形,撞入陆臻漆黑的眼眸里。
偏生宋砚毫无察觉。
“我痒得都坐不住呢……”
“好担心别人发现……”
“上次我还特意脱掉衣服照了下镜子……”
密闭的空间里,软糯的少年音带着撩人的气息,在陆臻耳窝里打着转,尾音久久不散。
宋砚其实有点暗戳戳的小心机。
一方面是真的需要倾诉一下,另一方面则是趁机卖惨,所以形容得格外细致。
叽里呱啦卖完惨,他一抬头就看到陆臻别开眼。
往后靠了靠,伸手,烦躁地扣住领带,用力扯了扯。
下巴微扬,单手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
宋砚有点不解:“你……很热吗?”
陆臻撇开视线:“还行。”
顿了下,“你继续。”
宋砚立马摆摆手:“不继续了,不继续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见不得光的事……
陆臻:“……”
宋砚再次强调一遍中心思想,“总之,你一定不要说出去!”
陆臻淡淡嗯了声。
“对了,”宋砚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见过好几次了,可他还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呢。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叫宋砚,你叫什么来着?”
“陆臻。”
“陆zhen?哪个zhen?”宋砚问道。
问完,突然想起喻影帝叫自己在他手心划拉名字的事儿,有样学样地摊开手手,“要不,你写给我看?”
陆臻眼皮子底下伸过来一只小手。
是刚刚他想咬的那一只。
手指纤细修长,又嫩又白。
过两秒,催促似的勾了勾指头。
陆臻看他两眼,伸出大手,指尖从他细嫩的手心划下一横。
好痒。
宋砚没想到手心会这么敏感,没等他写完便忍不住缩回手,拿出手机,“啊我想起来了,直接在手机上打出来就可以了!顺便加个微信。”
陆臻:“……”
加完好友,宋砚将毛茸茸的小尾巴塞进裤腰里,侧过身,准备下车。
陆臻拉住他,把西装外套递给他:“穿上。”
低着嗓嘱咐,“小心点,别让其他人看见。”
……
隐私玻璃被后座男人打开,司机抬眼就看到后视镜里,老板闭眼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看上去与往日一般无二,可……
衬衣凌乱,领带微散,下颌线条却紧紧绷着。
他赶紧收回视线,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却看到方才坐在车上的少年裹着老板的西装,不自然地捂了捂……屁屁。
司机心头一跳,隐约冒上来个大胆的猜测,看向老板的目光犹如看待一只禽兽。
紧接着,传来禽兽老板微哑的声音:“水。”
司机赶紧停止疯狂的脑补,恭敬将一瓶矿泉水送入传递通道。
拧开,几秒便将一瓶水喝净,瓶子随意一扔,望向少年背影的视线说不清的黑幽暗晦。
墨色翻涌,像被砸入石子的黑潭。
陆臻静坐了片刻。
车里香甜的味道越来越淡,最终消散一空。
他从容整了整衣领,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拇指和食指掐住松散的领带结,一拉。
立时恢复如初。
陆臻捞起手机,拨通李特助的电话。
半阖着眼,双手随意交叠身前,拇指轻点两下,“港望城。”
李特助没能立马get到老板的意思,有点茫然:“陆总,您的意思是?”
陆臻淡淡的:“给我看套房子。”
“现在,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