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了酒菜。
饭菜味道很好, 四人边吃边聊。
吃了一半,二楼说谈声小了许多,楼梯有声响, 朱绥敲了下桌子, 小声说:“有玩家过来了。”
陈采星看了过去, 三男两女,还是一身现代打扮, 挑了张桌子坐下, 招呼小二点菜。女玩家很兴奋, 一副看什么都好奇,声音不大不小说:“没想到真的穿古代了, 跟看小说一样, 还挺好玩的。晓丹你别多想了,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当旅游, 一定会回去的。”
叫晓丹的女孩脸色发白, 神色惶惶,没有答话。
“你别多想了,昨晚估计是你看岔了, 就算真的有脏东西,有浩哥他们在不怕的。”女孩清脆说着,一抬头看到小二一直盯着她看,娇俏脆生生说:“看什么看, 没见过啊。”
小二赶紧低头,点菜的男玩家说:“就这些, 早点上菜都饿了。”
“好的客官。”小二态度很恭敬。
娇俏女玩家笑了下说:“浩哥,我们下午去哪里?这儿还挺好玩的, 不过大家都看我们好烦。”
“再查查线索,下午早点回去,我想去灵堂看看。”浩哥说道。
那个叫晓丹的女玩家闻言状态很差,摇头说:“我不去,我害怕我不想去。”
“我也不去,死人灵堂有什么好拜的,阴森森的。”娇俏女孩说道。
“行吧,那一会回去你们去歇着,我们俩去看看。”
五人聊着天,并没有注意到店里还坐着其他人。没一会菜上来了,娇俏女玩家便挨个点评了一番,“味道还行,就是没咱们那儿调料丰富,像是这个我觉得就有点差。”
小二点头哈腰说:“客官是从京城来的,见识多,小店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没事没事,我就是说说,你下去吧。”
靠窗的一桌。
朱绥小声说:“那个叫晓丹的就是晚上撞见女鬼的。”
“看出来了。”陈采星点头,摸着小九脑袋,说:“不急,慢慢吃。”
朱绥一脸怎么不急了?他们这都快吃好了,可还是没多问。四人慢吞吞的吃着饭菜,也没怎么闲聊,一直听着五人玩家那一桌说话,从闲聊中能听出两个男的是有经验的,其他三人,两女一男都是新手玩家,说话最多的就是娇俏妹子和那个有经验叫浩哥的。
凝神苑一共住了七个人,除了五人,还有另外两人,听娇俏妹子闲谈,另外两人也是新人,但没跟他们组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
十三个玩家,五个新人。
“老手这么多。”朱绥皱着眉说。
陈采星看向朱绥,幽幽说:“没人告诉你,别在女生面前说老这个字,我还是个小萌新。”
朱绥:……
我信你个鬼。
但他不敢吐槽。
那边用餐很快,老手浩哥结账要走,娇俏妹子说太急了都没怎么吃好,浩哥无奈包容笑道:“你回去府里吃,一早上什么都没查出来,不能耽搁时间。”
“好吧,都听浩哥的。”娇俏妹子答应的也快。
五人下楼,随着脚步声远去,整个二楼原本小声闲谈的客人都沸腾起来。
“刚那五人就是京城来的?圣上派的高人果然与众不同,昨日听人说了还没信,你看那女子都是短发。”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高人嘛,跟咱们不一样,别生气别生气。”
“朱老夫人还是深受圣上恩宠,孝娘去了一月有余,还有圣旨高人相送。”
“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
京城来的处处不同的高人们引起食客谈话兴致,不用询问,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朱家的事情。朱家最近最有谈资就是圣上颁了圣旨嘉奖孝娘,朱家开灵堂办喜丧,顺带夸夸朱老夫人治家严谨为人慈善,或者夸赞孝娘人美心善有妇德之类的。
朱绥听着耳边的朱家八卦,佩服说:“元姐牛批。”
“基操。”
不过说的大多都是听过的,只有两点,朱家神童举人朱才文病重,风寒缠身,孝娘一月前下葬时朱才文身形消瘦面容枯槁。二是孝娘的坟的地点。因为圣旨,朱家祖坟地在建贞节牌坊,有客人正好认识赶工盖牌坊的,说了件怪事。
“这牌坊本来都盖好了,可挂匾的时候突然给倒了,牛家的差点被压断腿,你说怪不怪。”
“估计是风水日子没挑好。”
听得差不多,结了账,天色还早,但要是去朱家祖坟地来回两个一个时辰,回来太晚了。还要租马车。只能先回朱府,陈采星打算去后宅逛逛,找到孝娘曾经住的院子看看情况。
四人进了朱府,正好看到浩哥两个老手从灵堂方向出来,遇到后没打招呼,两人往凝神苑走去。
陈采星跟小九绕到通往内宅的那道门,里头王妈妈一看陈采星,立刻说:“上锁上锁!”
“酉时过了?”陈采星挡着门问。
丫鬟们为难看向王妈妈,王妈妈赔笑说:“还没过,不过看日头也快了。”
“那我就能进去。”
“可大人进来了,要是门落了锁,您出不去的。”
陈采星笑眯眯说:“那敢情好啊,我和老夫人一见如故,正好可以聊一晚上。”
王妈妈脸皮抽搐,又不能挡回去,正犹豫要说些什么,陈采星先松口,“罢了,那我明早再过来好了。”
“谢谢大人体谅,您还是早些回去,天不早了。”
其实天还亮着,因为是二三月天气,天黑的早,酉时刚过就是下午五点。
两人走了没两步,大门砰的关上,隔着门能听到王妈妈催促落锁的声。
“姐姐,为什么不进去?”
“现在进去,眼线太多,明儿找个没人的时候进去。”陈采星没有说,他想知道小美的石化视线对女性有没有作用。
心里却有种不好预感。
刚走到那片竹林石板小路,就听到尖叫声,喊着晓丹晓丹。
“过去看看。”
陈采星带着小九去了凝神苑,才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堂屋门口不远处围了一堆人,这个院子所有玩家都出来了。
“我、我没碰她,真的,她突然就倒地上了。”
“救人啊,浩哥救救晓丹,她、她还没死。”娇俏妹子脸色惨白说道。
没死?
陈采星穿过人群到了堂屋门口,那个叫晓丹的女玩家确实没死,但也没人敢上前救。
晓丹倒在地上,一直不停的吐血,大把大把的,地上泅了一滩鲜红的血,晓丹还在吐,双手抓着自己的肚子,面容痛苦挣扎,她双手很用力,隔着衣服腹部渗出鲜血,没一会抓的血肉模糊,肠穿肚烂,没了声息。
陈采星从不知道普通人类能徒手将衣服撕开,撕烂自己的肚子。
但这一幕确实发生了。
所有玩家没人开口,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充斥着血腥味。陈采星离得近,压着胃部的不舒服,在浓烈的血腥味中闻到淡淡的潮湿的味道。
地上晕散开的鲜血,混着水蔓延,晓丹烂糟糟的肚子里隐约能看到装了东西。
“是石头。”
朱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站在门口说道。
其实还有水草,一根绿色的很短小。陈采星看到没说,他想着什么,牵着小九先离开门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问:“怕不怕?”
“有点怕,姐姐你抱抱我。”元九万小脑袋扎进陈采星怀里。
小九身上火力一向足,陈采星抱着小九的小身子,热烘烘的,刚刚那诡异一幕的阴冷驱散了不少。
没多久管家带着下人到了,一看到尸体个个吓得面色惨白身体打着摆子。管家壮着胆子大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月钱给你们每人加一两银子,还不快去。”
小厮们战战兢兢上前收拾,很快将地上尸体抬的抬,擦血迹的擦,只是血太多,地板缝隙都渗透了。
路过院子时,突然咕噜噜一声,有东西从晓丹身体掉了出来。
是尖锐不平整的石块,大大小小,装了一肚子。
“爹,是、是孝——”
“小什么小,赶紧拾掇快出去,别脏了大人们的眼。”管家踢了儿子一脚,弯着腰说:“这位大人水土不服没了,各位大人放心,小人会埋了她的。”
玩家们还陷在新人诡异的死亡中,没有人说话。
“等会。”陈采星叫住人,问:“孝娘怎么寻死的?”
管家快速说:“我们二夫人对亡故的二少爷情深,是自缢在房中的。各位大人,小人先忙了。”说完就带着小厮急匆匆的离开了。
外人一走,中午娇俏的新人妹子现在已然一副快崩溃的样子,哆哆嗦嗦的说:“浩、浩哥你不是说就是游戏,怎么会死人,为什么会死人,晓、晓丹她就好好地坐在我身边吃饭,怎么突然就没了。”
“灵异游戏当然会死人。”浩哥沉着一张脸不耐烦说。
娇俏妹子一下子像是被霜打过的娇花,见识过恐怖血腥的一幕,再也不会像今天中午那样带着点现代人的小得意炫耀了。
天一下黑了。
陈采星四人回宁香苑,路上朱绥说:“我觉得管家在说谎了?”
“说的太快了,像是演练的借口。”林信回答。
朱绥高兴说:“你也看出来了,不过孝娘到底怎么死的?明天去问问外头的人。”
“没用的。”陈采星说道:“朱府下人口风紧,知道隐情的不会多,对外宣称自缢,封棺埋了,除了朱府个别的不会有外人知道实情。”
朱绥一想还真是,不由头疼,“那怎么办?这府里下人嘴太严了,我还塞过银子都不行。”
“外头的粗使小厮丫鬟不会知道太隐秘的,内院的咱们进不去。”林信道。
陈采星听着两人谈话,“好办啊,找个没人的地儿给朱管家套麻袋打一顿就行。”
“真的这么搞吗?不好吧打NPC。”朱绥一脸炸裂。
陈采星笑笑:“你说呢?”牵着小九回了房间。
丫鬟们已经得知隔壁院子死了人,安安静静的动作麻利的上了菜就要出去。
“等会,你去叫下管家过来。”陈采星叫着丫鬟,“就说我有事情。”
“是。”
饭菜味道不错,但才死了人,陈采星没什么食欲,然后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吃了两碗米饭两碗汤,大部分菜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
他是猪吗!这么能吃!
“姐姐,你现在两个人吃,一点都不多,没事的。”元九万眨着大眼睛说道。
陈采星:……
九啊,入戏真的不用这么真,没奥斯卡的。
“哪里听来这话,什么两个人——”他听到外头脚步声,淡定说:“姐姐和肚里宝宝连着你一共三个人的。”
‘咚咚’门敲响了。
管家的声:“大人,听说您找我?”
“进来吧。”陈采星打量着面前这位管家,四五十岁敦实模样,没想到自己玛丽苏道具第一位使用者是这位,不由哀愁的叹了口气,喃喃:“本来人家玛丽苏处子秀还想送给大胸肌美男的,唉,可惜了。”
元九万:……
管家被看的毛骨悚然,磕绊:“大、大人?”
“我知道我很大,不用强调了。”陈采星摆了摆手,不等管家再说什么使用了玛丽苏道具。
油灯暖色光芒的房间,上一秒还颤颤巍巍的老管家,下一秒眼里迸发出炙热的光芒,充满爱恋深情款款的望着陈采星。
眼要瞎了。
陈采星:……刚吃下的两碗饭有点多。
“孝娘怎么死的?谁杀的?”
老管家用肉麻兮兮的目光望着陈采星,真情实感说:“孝娘是投湖死的,发现的时候在后院的素心湖,不知道谁杀的。”
“府里都谁知道?”
“发现的那批丫鬟婆子都被拔了舌头卖出去了,就我、我儿子,还有老夫人和王妈妈知道。”
“朱文才不知道?”
管家想了下,说:“不知道,小少爷没出来应该是不知道的。”
“既然是投湖死的,为什么府里要说自缢死的?”既然都是自杀,干嘛编谎话?
管家吞吞吐吐说:“湖里有一团血肉模糊已经成型的死婴,孝娘尸体打捞出来,肚子是空的,老夫人嫌影响不好,就说孝娘自缢随二少爷死的。”
陈采星想到晓丹那一肚子的石头和水草,现在得到了证实。
神话中,美杜莎死了,血液中化成两个孩子。
现在的世界,孝娘不是妖,不可能血里跳出两个孩子,但跟人发生关系,有了孩子很正常。
“婴孩打捞下葬了?”陈采星蹙着眉问道。
管家哆嗦摇头,满脸的恐惧,可眼神迷恋深情,说:“没捞到,明明就浮上来了,老夫人让捞起来,结果人一下去,那东西就沉下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府里就没人看出孝娘怀孕了?”既然孩子已经成型,就不是短时间的。
“孝娘贴身丫鬟瞒着,冬日里穿得厚,孝娘不敢多吃……咦,我怎么在这儿。”管家眼神从炙热状态出来,带着迷茫,想起来客气说:“大人您找我什么事?”
三分钟到了,看来道具使用完对方没了那段记忆。
陈采星随口说:“我来的时候没带换洗衣服,你帮我准备几套裙子首饰,要精细漂亮点,颜色也不要老气横秋的,绣花款式最好时髦,别弄粗糙的拿给我,我皮肤娇嫩,受不住的。记住了没?”
管家嘴角抽抽,“记住了。”
“行了下去吧。”
陈采星摆摆手,管家退下带上了房门。
没有夜生活的陈采星带着小九打算早早睡,躺在床上嘀嘀咕咕:“三分钟也太短了,要是遇见了大胸肌哪里够啊。”叹气。
元九万得意,脸上装着茫然,给自己夹带私货说:“姐姐什么大叽叽?”
“胸肌,不是叽叽。”陈采星摸着自己胸脯给小九科普,“这里,练出来了就是胸肌。”
元九万小手摸着陈采星的胸脯,笑的乖巧可爱说:“姐姐的胸肌。”
“哈哈,姐姐可没有胸肌。”陈采星跟小九纠正,“这是胸口。姐姐还没练出来。”说起这个,想到自己的四块腹肌,目光下移盯着隆起的肚子,就来气!
不知道是不是晚饭吃多了,肚子比第一次进游戏世界大了一点。
“小九,姐姐肚子是不是大了?”
元九万心想不仅会大,还会动,但他什么都不敢说。陈采星没听到回答也没在意,本来就是闲聊,等困意上来,吹了油灯,抱着小九入睡。
夜色幽静神秘。
白色纸糊的窗户边上趴着一颗黑漆漆的头颅,紧紧地贴着窗纸,银色的月光透着边缘,窸窸窣窣的,纸糊的窗捅破了两个小小的孔,两个猩红的光盯着床上熟睡的背影。
半夜陈采星越睡越冷,尤其是背后,他一手拉着被子往上提了下,怀里也冷飕飕的像是抱了一块石头,冷冰冰的,睡得迷糊没睁眼喃喃:“小九你怎么不盖被子,冷不——”
脑子瞬间清醒了,怀里触手腻乎,湿漉漉的,像是水但质感不是,根本不是小九。
陈采星联想到湖里消失不见血肉模糊的死婴,这时候一阵阴风贴着他的背脊吹过。
孝娘来了。
就站在他背后,他怀里抱着死婴。
陈采星浑身僵硬,手脚冰冷,紧紧闭着眼。
背后响起幽幽的女声:“你不看看,我的宝宝多可爱啊,你看看他,他好喜欢你,在你怀里还在笑。”
房间里安安静静,静到可听到陈采星的呼吸声。
“宝宝,你亲亲她,你让她看看你。”女声越来越近,似乎贴在他的耳朵根处。
鸡皮疙瘩起了一背,陈采星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窸窸窣窣的沿着往他脸上爬,冰冷湿滑的痕迹拖了一路,两只冰冷粘腻的小手挨着他的脸颊,鼻尖呼吸是浓浓的腥臭味。
“宝宝做得很好,你快亲亲她,让她看看你。”女声笑着鼓励婴孩。
血肉模糊的婴孩慢慢靠近,陈采星被子里的手摸着贴身的符纸,干干净净的没有灼热感,想到什么慢吞吞的开口:“又不是猴子,孩子那么小,当妈的就别折腾了,你不心疼啊?”
耳边女声一顿,而后是磨牙阴测测声:“那你睁开眼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看看我。”
“姐妹,我对女人真没兴趣,就不看了。”陈采星紧紧闭着眼,说:“孝娘,咱们同为女人又是当妈的,你忍心我孩子没了妈——当然你忍心我也不忍心,你要是不想走,那咱俩聊聊天也行。我先说,我最近迷上个身材棒棒的帅哥,就是找不到人,唉。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女声突然暴怒,尖锐喊着:“男人都是畜生,他害死了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陈采星察觉到脖颈处冰凉尖锐,是孝娘动手了,手里的符纸微微发烫,瞬间又平息下来,房间一时静悄悄的,半点声都没,怀里粘腻冰冷感没了,走了?
“姐妹?孝娘?你走了吗?”
无人回答。陈采星也不敢睁开眼,过了好一会,房间里响起不甘心的声息,又安静下来。
陈采星:……
没半点真诚,你要走好歹说一声啊,还想诈他。
被窝里冷的跟冰窖一般,陈采星强行七想八想吐着槽,害怕的感觉渐渐没了,热意上来,怀里热乎乎软软的是小九,陈采星没忍住轻轻捏了把。
“姐姐?”
小九迷迷糊糊睡意的声音。
陈采星彻底松了口气,笑笑说:“没事睡吧。”
第二天一早,房间亮了,陈采星掏出握着的符纸。
符纸一角已经发黑,只有一点点。
应该是孝娘碰他脖子时烧的,那死婴骸钻他怀里为什么不烧?
最终陈采星将这点归于鬼怪的恶意。
没一会响起敲门声,陈采星收起符纸喊了进,四个丫鬟进来,一人端着洗漱热水。后面两个抬着一个小箱子,旁边是个大丫鬟打扮,说:“大人,这是您要的衣服首饰,都是新的。”
“你取一套我试试,会梳头吗?”
陈采星坐起,小九也迷迷糊糊醒来。两人洗漱后,大丫鬟替陈采星简单梳了个发髻,戴好了首饰,人就退下去了。
这么一耽搁,陈采星和小九到堂屋时,院子里那一男一女的情侣早都用完出去了。只剩下朱绥林信,打过招呼。陈采星喝了口粥,突然说:“孝娘有身孕,死于湖水里,肚子破开孩子沉湖。”
朱绥还在吃鸡蛋,不过没噎住,震惊说:“元姐你怎么知道的?”
“朱管家说的。”
“元、元姐,你真去给朱管家套麻袋了?!”
陈采星一脸大佬微笑,“是啊,不听话的都要套麻袋,还要丢进湖里沉下去……”他目光幽幽的望着朱绥,露出恶意的味道,“你听话吗?”
“……”朱绥要哭了,抱着林信胳膊,“元姐被鬼上身了吗?”而后忙不迭的点头:“听听听,我都听话。”